朝自己注射毒液?

 

朝自己注射毒液?
「古寧頭戰役」。(網路資料)

本年10月25日,時逢當年古寧頭戰役屆滿65週年。馬先生即在新任監察院長張博雅等人陪同下,來到金門參加提前舉行的紀念會,其後再赴被命名為「和平廣場」的昔日決戰舊地,主持敲響所謂「和平鐘祈福儀式」並發表演說,主題也仍是誇耀他引為得意之作的開創兩岸和平新局。

現今國內年輕一代,恐多已不知何謂「古寧頭戰役」,在此有作一簡介必要。事緣1949年共軍席捲中國本土,攻抵福建輕取廈門後,即以大批船筏載兵登陸金門,不料殘破國軍居然能發揮戰力,把來犯敵軍聚殲於金門島一隅古寧頭一帶,是國軍兵敗如山倒形勢下,暫時穩住陣角一役。此役更有一位團長李光前身先士卒衝鋒陣亡,被當地人民奉為神明為其建廟塑像享祭。

看到報章刊載圖片,馬先生面帶他那優雅笑容領先敲所謂和平鐘,張院長陪笑站立身後助敲,也能引發不少聯想和感慨。

馬先生站在所謂「和平廣場」敲所謂「和平鐘」,演說也是滿嘴和平,也不知他是以和平自鳴得意抑是自我安慰。但馬先生在奢談和平之餘,也不要忘記兩樁無可否認的現實。

其一是世界上沒有廉價的和平。居於弱勢的一方想維持和平不被併吞,必須擁有足夠讓對方付出慘重代價反擊武力,也擁有必要時斷然使用的意志,始足以嚇阻對方不敢妄動而得以維持和平。

其二是弱者沒有資格奢談和平,因為和戰決定不是掌握在你手裡。只有在雙方實力大致相近形勢下,一方釋出善意伸出和平之手,才能得到對方認真回應。絕對弱勢一方大談和平,遇上極權體制對方,不免被識破是意志瓦解討饒乞憐,更激發其恫嚇逼降之態。此所以美國對前蘇聯有此資格條件,中國對日本軍閥則沒有。馬先生愈是談和平,只怕愈是自取其辱甚至是自取滅亡。

圖片裡張博雅出現在馬先生身側,或也不是很合體統鏡頭。要知監察院長地位尊貴,不宜成為總統的活動佈景陪笑伴遊。自兩蔣時代以迄陳水扁執政,似從無監察院長自貶身份,追隨總統出巡分享風光。不知張院長知否自身現已是柏臺之首,不是別人的清客或花瓶,要為監察院保持一份尊嚴。

又據報導,上文提到的李光前團長,原是前政戰部主任許歷農將軍的軍校同學。如今李團長是早已為保衛台灣血濺沙場成仁取義;許老將軍則是以衰邁之身遊走兩岸,為名為和平統一,實為和平併吞的滅台運動奔走呼籲。如此表現,異日來到九泉之下,不知如何以對昔日老同學!

馬先生那篇敲鐘祈福儀式演說,也正如他歷年來的論述言談,初聽確是冠冕堂皇無可反駁,細想則又是語多不可解,甚至是多有不實。也不知這正是他一貫風格,抑是追隨身畔準備講稿幕僚的水準有待提升。

他在演說中所稱「歷史的錯誤可以原諒,但歷史的教訓不能遺忘」,即令人難以理解意何所指。

所謂的歷史錯誤是什麼,是誰的錯誤?莫非所指即是國共戰爭?若然,則是共產黨不該把馬列極權主義強加於中國,還是國民黨不該以武力壓制這種病毒蔓延?歷史的教訓不能遺忘又是什麼?是否即指今天中國和台灣不能再以武力相見?若然,則台灣既無實力也無意願以武力攻擊中國,不需要馬先生來特加提示。馬先生的不能遺忘,應該總不致是曉諭台灣,萬一遭到武力入侵也不可流血反抗?

馬先生又稱古寧頭戰役是「震驚世界的偉大戰役」,也是過甚其詞和事實有距離。這場戰役確實發揮為國軍士氣止血功效,但也很難稱之為震驚世界,一如日俄對馬海峽海戰,或德蘇史大林格勒攻防戰。若把當年世界主要國家報章翻出來看,恐沒有一家列為頭條大新聞,馬先生頌揚古寧頭之戰也該有個分寸。

馬先生又謂他所主導的三通、直航、食品安全、打擊犯罪到經濟合作協議,「每個協議都是實質上的和平協議」云云。且慢說他所舉例各案例是否都對台灣有利無弊,縱使真和對岸簽署了和平協議,其價值恐也正如美國故總統杜魯門所說,「值不上簽下協議的那張紙」。

馬先生如此一心嚮往那一紙和平協議,是他真相信其能確保台灣安全,還是他在一心期盼諾貝爾和平獎的光彩?

李光前團長殉國時,不過是三十餘歲涉世未深年輕人。之前他若時常聽長官前輩聲稱「國軍共軍都是中國軍」,久之心靈或不免受到感染而動搖。若然,則他在古寧頭前線的表現,或不是奮不顧身衝鋒,而是率部「陣前起義」舉手投降矣。

所謂「國軍共軍都是中國軍」、「相逢一笑泯恩仇」,乃至「以小事大」,其效應都無異於蜘蛛噴吐麻醉獵物的毒液。只不過蜘蛛是以之麻痺癱瘓對方以利吞食,台灣卻頗有人以之朝自己注射。事之可悲孰甚於此?國人能不深加警惕,以免國家成為癱在網上的蒼蠅?

< 資料來源:民報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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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敏洪奎

敏洪奎
1972年曾以筆名「孤影」發表<一個小市民的心聲>,被當時執政當局引為宣傳利器。後因感嘆執政者保守極權毫無進步,開始為文呼籲外省選民放棄敵視心態,理性面對本土化的大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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