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暗夜的螃蟹」看「鄉愁」的在地認同

 

最近在國家音樂廳,聽見魏樂富跟葉綠娜的雙鋼琴演奏會「琴鍵上的吟唱詩人」,其中一首由魏樂富創作,為鋼琴與朗誦的《暗夜的螃蟹》,這首源自二戰恐怖殺戮的歷史,轉化到台灣的白色恐怖事件,讓我看見音樂家,對於在地歷史深沉的悲痛與關懷。(圖截自華視)

最近在國家音樂廳,聽見魏樂富跟葉綠娜的雙鋼琴演奏會「琴鍵上的吟唱詩人」,其中一首由魏樂富創作,為鋼琴與朗誦的《暗夜的螃蟹》,這首源自二戰恐怖殺戮的歷史,轉化到台灣的白色恐怖事件,讓我看見音樂家,對於在地歷史深沉的悲痛與關懷。(圖截自華視)

最近在國家音樂廳,聽見魏樂富跟葉綠娜的雙鋼琴演奏會「琴鍵上的吟唱詩人」,其中一首由魏樂富創作,為鋼琴與朗誦的《暗夜的螃蟹》,這首源自二戰恐怖殺戮的歷史,轉化到台灣的白色恐怖事件,讓我看見音樂家,對於在地歷史深沉的悲痛與關懷。

鋼琴家魏樂富跟葉綠娜夫婦,可說是音樂界的神鵰俠女,兩人都是音樂家兼教育家,很年輕就擁有廣大的知名度,當然他們也都學有專精,學經歷顯赫,他們自1978年起就在台灣教授鋼琴,業餘也在電台主持音樂廣播節目,他們一年到頭精力無窮,三不五時就開場音樂演奏會,上台演出就像吃頓家常便飯一般稀鬆平常。

我知道的魏樂富是個多重才華的藝術家。渾身帶著德國人的獨特幽默,喜歡搞怪又帶點叛逆,他寫詩、寫文章、寫樂評,年紀一把,還盡搞些帶有實驗性又有點跨界的音樂創作。總之,他腦袋內的音樂創作形式跟手法,讓我們總在驚喜中猜也猜不透。

《暗夜的螃蟹》的創作來自於2016年,他指導一位演員朗誦荀白克的說唱音樂(Melodrama)《華沙的存活者》,這個華沙貧民區集中營存活者記憶的清唱劇,寫於戰後兩年的1947年,剛好也是台灣經歷228白色恐怖的年代。

魏教授看見歐洲藝術家們藉著各種創作手法,將當時混亂的社會轉為有意義的存活;相對的,台灣雖然經歷228的慘痛歷史,但是大屠殺所延續下來,應有的藝術主體性和反省卻還在沉睡著。

魏樂富說:惡魔是永不沉睡的。它們追捕夢境,而且將再次醒來,又會生出新生代的惡魔。所以他以一封60年後,女兒才收到父親遲到的家書,在舞台上用他的琴聲跟朗誦,以非矯情的手法,結合螃蟹、木屐、喪鐘,拖曳的種種動機,完成了詩句跟朗誦音樂的創作。這個朗誦是走讀在大時代的悲切中,詩句裡流露的情感是交錯的,情境是聳動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生命無奈無常,吞聲忍氣,歷經生離死別,卻要堅強的生活著……

魏教授長年生活在台灣,從威權到解嚴,觀察到台灣的地殼變動,更以他的熱情跟創意,栽培並啟蒙無數的音樂學子,近年更放棄德國公民,積極申請歸化成為道地的台灣人,他對台灣這塊土地的認同與關愛,當然是發自內心的疼惜,讓我十分感佩,也祝福他早日拿到台灣的國民身分證。

相對的,近日過世的中國詩人余光中,有些人還在幫他吹捧造神,他一輩子的時光有四分之三是光鮮亮麗得生活在台灣,享有獨特的地位與尊榮,當然支領18%也是必然的福利,雖然他住在顛沛流離的中國只有22年,可是他卻是心懷祖國,從來沒有感謝認同過台灣。

他曾經說過:「謝謝要早說,愛是現款」,可是他從來不對給他吃香喝辣日子的台灣說過感恩的話語;他更說:「香港是情人,台灣是妻子,中國是母親」,既然如是,那他為什麼不早早回去他的祖國,去孝敬尊榮他的母親?

他的詩作永遠跟台灣保持距離,而且他的《鄉愁》也從來不是文言文,可是他卻帶頭要大家念那些胡適早就唾棄不要的文體;當國際用Bumbler來諷刺馬總統時,他居然大言不慚丶企圖以曲解字義來替他解套,讓文人風骨徹底消失殆盡。

我們若對生養我們的土地,進行所謂的在地認同,也不過是起碼的尊重與價值體現。文明的可貴就是讓大家學會反思,鍛鍊情操並增進素養修為,是真性情與大愛的表現,有了文明,文化自然彰顯。魏樂富教授以藝術家通過自省的關照,昇華出對台灣在地的關懷,這個傳世的朗誦作品,觸動的是我們心弦中,永遠緬懷的悲痛,以及追逐勇者無懼的未來。

< 資料來源:《民報》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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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楊其文

楊其文
國立台北藝術大學退休教授。 曾任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校長,國家兩廳院藝術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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