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習王體制,然而,這個習王不是那個習王

 

十九大之後的半年多裡,王滬寧成了七常委中(除習近平之外)露臉最多、風頭最健的政治局常委。圖截自/法國RFI世界之聲-王滬寧(右)

十九大之後的半年多裡,王滬寧成了七常委中(除習近平之外)露臉最多、風頭最健的政治局常委。圖截自/法國RFI世界之聲-王滬寧(右)

 

習近平執政的頭一個五年任期(2012至2017),沒有習李體制,只有習王體制。團派出身的李克強,名為總理,但權力遭架空,角色被不斷邊緣化。於是,不同於前兩屆的江朱體制和胡溫體制,那都是由總書記和總理搭檔的權力中心;習近平時代,出現了別具一格的習王體制,即習近平—王岐山體制,由總書記和中紀委書記搭檔的權力中心,反常而怪異。

利用手中掌握的刀把子—中紀委,王岐山輔佐習近平,以選擇性反腐為手段,掃蕩了江派、重創了團派、排擠了除習王之外的太子黨和紅二代群體。

十九大之後,習近平進入執政的第二個五年任期(2017至2022),李克強雖然續任總理,但仍然(應該說更加)沒有習李體制,隱約成形的,又是一個習王體制。然而,這個習王不是那個習王,不見得還是習近平—王岐山體制,更顯眼的,卻是習近平和王滬寧搭檔的「新習王體制」,即,由總書記和主管意識形態的政治局常委兼書記處常務書記所搭檔的權力中心,這是一個更加怪異和反常的權力結構。由「黨黨」組合(總書記和常務書記)代替了「黨政」組合(總書記和總理)。

十九大之後的半年多裡,王滬寧成了七常委中(除習近平之外)露臉最多、風頭最健的政治局常委。世界政黨大會,世界互聯網大會,紅船精神座談會,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活動,朝鮮領導人金正恩兩次來訪,等等,王滬寧都成為僅次於習近平的登場要角。

更不用說,在幕後,由王滬寧策劃的講話稿,一份又一份地送到習近平手上,化為習近平重要講話,舉凡十九大政治報告、元旦致辭、兩會講話、紀念馬克思大會講話,等等,都是王滬寧精心炮製的作品。

反觀王岐山,曾經在過去五年大展身手的這個鐵腕人物,在去年十月的十九大上,卸任政治局常委和中紀委書記;在今年三月的兩會上,回鍋當上國家副主席,權力排名七常委之後,位居第八。但幾個月下來,王岐山動靜低調,有說深藏不露,有說無處發揮。的確,除了一些外交場合,作為國家副主席,並沒有多少露臉的機會。但即便外交場合,王滬寧的風頭也蓋過了王岐山。

鑒於高層反腐已經停頓(基於取消國家主席和副主席任期換取停止高層反腐的幕後交易),中紀委書記已經換人,就工作上而言,王岐山與習近平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已經大不如前。相反,作為書記處常務書記,又主管宣傳與報導,王滬寧與習近平的接觸機會大增。相應的,對習近平的影響力,王滬寧極可能已經壓倒王岐山。

於是,這個習王體制,取代了那個習王體制,即,習近平—王滬寧體制取代了習近平—王岐山體制。王岐山是否會服這口氣?恐怕很難。二王是否會因此發生政爭?很有可能。為爭奪對習近平的影響力,二王之爭,極可能發展成為中共黨內新的權力鬥爭和路線之爭。

王滬寧的思想到底是什麼?大可尋根溯源。文革期間,王滬寧的父親害怕三個兒子在外惹事,就經常把王滬寧等三兄弟關在家裡,讓他們抄寫《毛澤東選集》,或者讀馬列書籍。在此期間,王滬寧熟讀的著作包括:《哥達綱領批判》,《國家與革命》,《帝國主義論》,《神聖的家族》,《德意志意識形態》,等等。主要是列寧著作。這就是王滬寧的政治學基礎。

1986年,已經在復旦大學任教的王滬寧,連同幾個筆桿子,被上級召集在一起,為上海市委宣傳部撰寫宣傳材料。據同道回憶,王滬寧每日來去,只帶一套《列寧選集》。幾天後,王滬寧寫成《現代化進程中政治領導方式分析》,後來被人總結的「新權威主義」。同道們問:為何不直接用「新權威主義」?王滬寧狡黠地笑道:「共產黨只能公開接受一個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

這就是王滬寧的成名作,也是他的投名狀。該文被送到中共中央書記處,引起中南海注意,為王滬寧日後的飛黃騰達埋下伏筆。綜上可知,王滬寧的思維基礎和思想成型,就是馬列主義。其實,迄今,王滬寧的全部思想,就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或者說,就是他所理解的馬克思列寧主義。

王滬寧的思想局限性由此可見。如今,已經升任中共意識形態最高主管的王滬寧,他的思想局限,也就成了習近平的思想局限,也就成了中國共產黨的思想局限。於是,就很容易解釋時下習近平開口閉口「馬克思主義」的由來。

時聞書生誤國,作為御用文人和反動文人的書生,尤其誤國。可以說,王滬寧的思想局限,也成了整個中國發展的局限。

(2018年5月14日 原載自由亞洲電臺)
https://www.rfa.org/mandarin/pinglun/chenpokong/cpk-05142018113854.html 

< 資料來源:《民報》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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