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政爭,極左路線還能走多遠?

 

修憲,取消領導人任期制,習近平和王滬寧們居然天真地以為,歷經十年文革和四十年改革開放,中國人民仍然可以接受一人獨裁和個人崇拜?(2017年10月習近平資料圖片/YouTube/ The Economist)

修憲,取消領導人任期制,習近平和王滬寧們居然天真地以為,歷經十年文革和四十年改革開放,中國人民仍然可以接受一人獨裁和個人崇拜?(2017年10月習近平資料圖片/YouTube/ The Economist)

 

中南海爆發的七月政爭,無論以內鬥、內訌還是政變來定義,都隱含另一層意義:與權力鬥爭並行的路線鬥爭。

極左路線,這是習近平當政近六年來的明確特徵。政治上強化黨性,經濟上國進民退,外交上反西方反文明,對異見者零容忍、不惜運動式鎮壓(如:709維權律師迫害案)……無一不是極左的重症。

誠然,在其他方面,習近平政權又混合了右翼納粹的特徵:對反對者格殺勿論(監禁與謀殺),國際上恃強凌弱,軍事上擴張冒進,地緣政治上唯我獨尊……也混合了末代封建王朝政治的特徵:腐敗,徹頭徹尾而又無可救藥的官場腐敗;任人唯親,裙帶關係氾濫;小人當道,阿諛媚上成風……

相對於右翼納粹和末代封建王朝的特徵,用極左路線來定義習近平政權,還是最為確切。這套極左,無須外界來定義,而符合共產黨本身的定義。加權時代係數,習近平的極左,與毛澤東和四人幫的極左,完全可以等量同觀。唯一弔詭和具有欺騙性的是,習近平的極左,盜以「改革」之名,以改革之名,行反改革之實。事實上,習政權用(毛時代的)舊手段對付新時代,新瓶裝舊酒。

修憲,取消領導人任期制,習近平和王滬寧們居然天真地以為,歷經十年文革和四十年改革開放,中國人民仍然可以接受一人獨裁和個人崇拜?多麼地不接地氣!由此測量,他們距離人民有多遠!他們距離時代有多遠!

引用十九世紀法國著名歷史學家和思想家托克維爾的話,來觀照習近平和王滬寧的表現。

「我們在歷史中見過不少領導人,他的知識結構、文化水準、政治判斷力和價值選擇,會停留在青少年時期的某一階段。然後不管他活多久,也不管世上發生多少變化,他都表現為某一時刻的僵屍。如果有某個機緣,讓他登上大位,他一定會從他智力、知識發展過程中停止的那個時刻去尋找資源,構造他的政治理念、價值選擇和治國方略。這種人的性格一般都執拗、偏執,並且愚蠢地自信,愚而自用,以為他捍衛了某種價值,能開闢國家發展的新方向。其實,他們往往穿著古代的戲裝,卻在現代舞臺上表演,像墳墓中的幽靈突然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人人都知道他是幽靈,他卻以為自己是真神。但是,他選擇的理念,推行的政策,無一不是發霉的舊貨。」(托克維爾評查理十世)

跨越近兩百年時空,托克維爾的這段話,對今天的習近平和王滬寧,竟是最精準的寫照!文革期間,習近平從北京被下放到陝北梁家河,在那裡度過七年青春歲月。他的一生由此停止在那個時刻。登上最高權位後,習近平聲稱:「梁家河有大學問」,發起荒唐的梁家河造神和朝聖運動。

文革中,王滬寧兄弟三人曾被父親關在上海家中,手抄毛選,埋頭硬啃馬恩列著作,他的人生也由此停止在那個時刻。當上意識形態最高主管前後,王滬寧把手抄毛選演化成手抄黨章,強制在中國社會推廣,以至於演出「洞房花燭夜,新人手抄黨章」的驚悚醜劇,而竟絲毫不覺得臉紅!

歷經七月政爭,作為最高領導人的習近平和意識形態總管的王滬寧,雖然各自都暫時保全了他們頭上的烏紗帽,而以中宣部副部長、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主任蔣建國作為犧牲品和替罪羊,來為他們推行的極左路線免責脫罪。然而,無論是習近平還是王滬寧,都遭受重創,成為十九大七常委中權力遭受最大挫敗的兩人。

習近平權力遭重挫、威信遭削弱,體現在一系列現象中:全國撤除習近平畫像及十九大宣傳標語;幾經反習派鬥爭和習派反撲,最終,從八月份開始,各黨媒頭條不再是習近平,結束醜陋一頁。

王滬寧遭挫敗,也體現在一系列現象中:從七月份的內鬥到八月份的北戴河會議,王滬寧露面機會大減,幾近「消失」,而曾幾何時,王滬寧曾經是十九大後露面頻率僅次於習近平的政治局常委,一度大出風頭。王滬寧本人,重新回歸「夾著尾巴做人」的套中人。

習近平和王滬寧,與其說是權力鬥爭的敗家,不如說是自我打敗的蠢人。習近平與王滬寧同屬敗家,但這兩人並非同病相憐的族類,而是互相推卸責任、各自棄船逃生,以致於發展到彼此厭惡、仇視,決裂、乃至絕交。

權力鬥爭固如是。問題是:歷經七月政爭,習近平的極左路線還能走多遠?2018年8月,雲遮霧繞而風險浪惡的北戴河,新老高官開會,必有一番爭吵與惡鬥,對習氏極左路線,將得出何種結論?

(原載自由亞洲電台2018年8月8日)
https://www.rfa.org/mandarin/pinglun/chenpokong/js-08082018104835.html

< 資料來源:《民報》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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