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上豪／台北博仁綜合醫院心臟外科主任

據長輩們說，在白色恐怖時期，台灣人民大都是噤聲的。因為如果有人早上批抨政府，晚上就會被帶走，再也不見蹤影，於是沉默變成護身符，上位者用槍桿逼人民噤聲——我生不在那個時代，體會不出那種痛苦。

經過民主前輩多年的努力，現在的台灣可以沒有拘束批評政府，尤其是領導人，只要做的不盡人意，往往變成被霸凌的對象，陳水扁、馬英九及蔡英文總統皆如是。

什麼時候，有一種讓人民噤聲的力量叫網軍？只要你公開批評他們護衛的對象，都得面對排山倒海的負評、謾駡及人身攻擊，甚至是肉搜親友同事一起凌虐，不達噤聲絕不終止。

最近我就事論事的評論，終於體會這種必須選擇噤聲的痛楚。因為我冒犯了他們的主上，結果得到粗陋的招待、言語霸凌之外，他們還攻擊我工作的醫院和同仁，甚至抹紅又抹綠我，就是要我心生畏懼而閉上嘴巴，但我選擇説不。

天真的我試著用螳臂擋車的精神，希望能扭轉這近乎變態的情況，因為我深信，民主的基本價值在「我雖不同意你，但誓死維護你説話的權利」，而不是只要有人說的和他們相反，就利用網軍以各種方式逼你就範，閉上嘴巴。

如果你想到雷震、黃信介、鄭南榕、陳定南……等前輩，就應該和我一樣，站出來維護自己說話的權利，因為這些前輩一定認同我的話，就是「沉默永遠不是力量」，如果不對應該批評的人提出質疑，我們就對不起他們的犠牲及奉獻。

不沉默不代表要出聲，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或往正在因為發聲而受苦的人身上靠近，也是一種破除噤聲的力量，是維護自由民主的天賦權利。

如果上位者豢養著一批這様的網軍，我們國家根本不需要東廠、警總等，他們就可以讓我們心生畏懼，達到噤聲的目的，這時的台灣與白色恐怖時期無異——話可能說重了，但情形相去不遠，一個用槍桿，一個用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