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不快樂的權利

高中同學說,她的印度老公去中國出差,認為,中國現在很好,他沒有看到不開心的中國人。他恐怕不知道,在一個互相監控的社會裡,你沒有「不快樂」的權利,戴上快樂面具,是最基本生存之道,而面具戴久了,就信以為真了。

赫胥黎早就在他的反烏托邦小說中,描述過這樣的「美麗新世界」:一切井然有序,每個人都安於自己的位置,政府運用最先進的生物科技和社交工程,讓人沒有任何反抗的理由。

在原住民保留區長大的野蠻人約翰,與「世界控制者」蒙德當面對質,約翰指責世界政府在追求幸福快樂的時候,不但抹滅了真與美,也抹除了生命中一切的英勇與高貴蒙德反駁說:「文明必然無須任何英勇與高貴,那些只是政治效率不彰的症狀。在像我們這樣秩序井然的社會裡,不會有人有任何機會表現英勇或高貴。」

最後,約翰仍然要求拿回不快樂的權利,那怕隨之而來的是「變老、變醜、擔心明天、被一切無以言表的痛苦折磨的權利」。

與其說這個小說在描繪一個可怕的外在體制,它更是要人們反思:當我把痛苦的感受處理掉,卻不去面對痛苦的根源,這樣的生命,真的是我要的嗎?到底什麼樣的人生,才是一個真正幸福快樂的人生?

當我們願意停下來,不急著逃離或壓抑令自己不舒服的感受或念頭時,它們就只是流動的生理現象而已,人體本自俱足各式各樣的麻醉劑、興奮劑、鎮靜劑、安慰劑,來調節、平衡。然而,我,當然不只是這些感受或念頭而已,但也只有當我不被這些感受或念頭綁架時,才開始有機會去發現那真正的我。

< 資料來源:三際信息站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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