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麗君和梁肅戎

拋開政治色彩不談,純以挨巴掌後反應而論,是鄭麗君抑是梁肅戎更應受到國人激賞,甚或得到寶貴啟示?圖/民報資料照

拋開政治色彩不談,純以挨巴掌後反應而論,是鄭麗君抑是梁肅戎更應受到國人激賞,甚或得到寶貴啟示?圖/民報資料照

文化部長鄭麗君出席老藝人春節餐會,被極端份子鄭惠中甩巴掌這一事件,顯示出過去時代造神運動,對部份頭腦簡單國人確很有效,時至今日猶有人風聞要拆紀念堂即怒不可遏。此外,這場風波也隱隱指向兩樁令人憤慨難平現象。

其一是但見文化部長滿面春風,親切在問對文化恐無太多正面貢獻演藝人員,或依蘇貞昌說法是「表示敬意」。另方面却未見文化部對趙天儀、尉天驄兩位資深文化人有何慰問表現。看來似是品流混雜演藝圈,比純正文化人更值得文化部重視。

其二是鄭麗君被甩巴掌,包括府院高層等眾即心疼慰藉備至,真似嬌貴部長蒙受到天大委屈。但本土知名人士蔡丁貴和彭明敏兩先生遭受統派暴力威脅,高層也者却是不聞不問全無反應。在此似又看出高層態度方面的親疏之別,不是自己人即不必太予關切,有似當年國共戰爭期間,老蔣總統也不甚關懷,所謂雜牌軍死活。

上述兩樁案例,其鮮明對照看在國人眼裡恐不會增添對現政府的敬意。我日前在網站發表「鬥士世代與閨世代」一文,也曾對此有譏評。而鄭部長於事發次日出面發表感想,所說的一段話,似更暴露出時下依憑社運竄紅官場新貴,對於如何提出最值得正視議題,其所抱持認知和廣大國人心靈感受的歧異。

依據報導,鄭部長在發言間,曾取出一本名為《無法送達的遺書:記那些在恐怖年代失落的人》向國人推薦,「呼籲台灣能夠共同了解過去傷痛的歷史」。

但多數國人恐怕未必有興趣去讀這本書,未必很有意願去深入了解所稱傷痛歷史中一樁慘痛案例。

活在今天應更關注眼前傷痛事例

然而這一傾向也並不意味道德冷漠,良知麻痺,對歷史罪惡不予重視。國人的心態,大致應是往者已矣,誰也無法改變歷史,再多的「深入了解」也無法讓殉難者復生,讓蒙冤坐黑牢者討回失去的青春,而國人既是活在今天,也應更將注意力集中於眼前發生的傷痛事例,才是正理也是正常心態。

上述國人心態又有何不對?去年12月6日,報載有6歲男童遭毆四肢盡斷慘死,有1歲半女童被踹破內臟致死。當年張七郎被凌虐殺害,年輕少女被揪頭髮從樓頂摔下而死,都早已是既成事實無法改變。但國人若能早早驚覺,能鞭策政府機構強力保障不正常家庭兒童安全,該兩童或也能獲得拯救免遭虐死。同樣人間慘事,是「過去完成式」抑或「現在進行式」,才該受到全民重視?

當朝社運新貴所不了解,甚至不屑正視的,是廣大國人對往昔傷痛歷史,和當前社會慘狀的不同程度心靈感受。

今天沒有國人去意圖砸毀彭孟緝、柯遠芬墳墓,即連反蔣人士也未必認同在老蔣總統棺材潑漆。然而却有義憤鄉民,準備以私刑伺候虐死女童的小媽媽和表姊夫婦等四人。這一對照,應是可映國人對過去和現在罪惡事件感受之不同。

上述兩樁虐童致死案件,並非個別孤立案例而是冰山之一角,顯示出近年來一項邪惡社會趨勢。我本人即曾於去年5月8日,在民報網站發表「誠摯的呼喚」一文,列舉三起慘絕虐童慘案,其中一起且是受害女童腿被打斷而現出腿骨,令人產生加害者是否尚有人性疑問。

若有所謂資深媒體人之類名筆,能夠廣收資料,連同本文所舉駭人案例,撰寫出一本近年虐童事件專題報導,或比鄭部長推薦的《無法送達的遺書》更有積極意義。一封封遺書最多只能還遇難者一個公道,給予親屬些許心靈慰藉,而虐童專題報導則大有可能激發國人正義感良知,進而啟動有力反虐童運動。

但不知真有此書一出現,又能獲得鄭部長祝福推薦否?

最後值得一提的,是這場聚餐場合掌摑,或能令人想起多年前另一掌摑事件,以及當事人被摑後的不同反應。

梁肅戎被甩耳光立即反手一擊

當年老立委梁肅戎擔任國會議長,端坐主席台上忽被民進黨某立委甩一耳光。但當時梁院長的反應不是掩臉錯愕,而是毫不猶豫立即回敬一記。

若以現代標竿衡量,梁院長大概也會被視為以暴易暴,做下不良示範有為愛與非暴力最高指導原則。但他這一不假思索反手一擊,也顯示出他不是溫室花朵,不是好欺負的。

若是拋開政治色彩不談,純以挨巴掌後反應而論,是鄭麗君抑是梁肅戎更應受到國人激賞,甚或得到寶貴啟示?

以色列和台灣同是處境艱難小國。但多年來以國一貫作風是「我不是好欺負的」,所以多年來也很少國家敢欺負。今天台灣所缺少者,是否正是這一我不是好欺負的架式?

< 資料來源:《民報》【專欄】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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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敏洪奎

敏洪奎
1972年曾以筆名「孤影」發表<一個小市民的心聲>,被當時執政當局引為宣傳利器。後因感嘆執政者保守極權毫無進步,開始為文呼籲外省選民放棄敵視心態,理性面對本土化的大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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