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同路媒體」告急

 

 筆者表示:「中天」控告我誹謗罪,是「中天電視台」權利,但是,你們既然服膺「一國兩制」,那麼你們應該到北京地院,對我提出告發才是。圖/擷自中天電視網站

筆者表示:「中天」控告我誹謗罪,是「中天電視台」權利,但是,你們既然服膺「一國兩制」,那麼你們應該到北京地院,對我提出告發才是。圖/擷自中天電視網站

當瘋狗顯露出要咬人的尖牙,你不要急著逃,其實是瘋狗內心感到害怕了,用眼睛瞪著牠,瘋狗就會退怯了。

當我接到「中天電視台」控告我的通知書,我是如此想定的。

但是,紅色大媒體集團控告小作家,此事就有點離譜,想到2012年,公民團體上街的反媒體壟斷運動標語,「你很大,我不怕」,我只好用這句話回擊。

5月10號,米果大商人領隊,到北京朝聖,接受訓話的紅色「同路媒體」,經過媒體曝光後,台灣人民出現兩樣情,有些人拍手,有些人痛罵,台灣事實上,已經被洗腦成兩個世界,一個世界親共,一個世界反共,台灣社會有很多類似前國防部長王文燮這種人,已經成為老共媒體「認知作戰」受害人,從反共變成親共,卻混然不知,這是台灣危機,也是台灣悲哀。

這個時候,我接到紅色「同路媒體」控告我的警方通知,我有點意外,經過和律師討論後,根據刑法規定,「以原就被」的原則,我決定不去台北筆錄,等候對方下一個動作,再申請移轉管轄權,「中天電視台」既然開啟這場戰爭,我就沒有畏戰的理由。

我的一生,年輕時,「棄醫學法」,從此仗筆為劍,中年生活受挫,弄到妻離子散,回想起來,是因為自己脾氣太剛烈,嫉惡如仇,文筆太辛辣,於是,海外自我放逐4年,作為修練,回台後,在山中隱居讀書6年,只寫文藝,不碰政論,自認已經修煉成「劉曉波」一樣,心中沒有敵人,勉強可以算是敵人,只有夜裡,發出噪音,擾我睡眠的夜鷺,以及躲進我床鋪,尿尿的流浪貓,沒想到下山一年,敵人就來了。

去年選舉後,民進黨大敗,我第一時間揭露,紅色同路媒體對台灣人民洗腦,「無知是通往奴役的道路」,以及「自由媒體或代理人」,這兩篇文章引起很大回響,公民團體和大學校園,因此發起「拒看中天」和「我要轉台」運動,台南公民團體調查街區小店,發現有3分之1確實被鎖頻,事件內幕重重,很多電視言論節目,也熱烈討論「紅色滲透」的主題,希望政府把這些「紅色同路媒體」標示為代理人,或者應該在電視節目標示「中國廣告」,盡到維護國家安全責任,不要讓這些媒體,躲在言論自由背後,洗腦台灣人,傷害台灣,我猜想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吃上官司,同路媒體露出尖牙,顯示打到痛處。

有人說,被關押過的男人,才是男人,我這輩子有過兩次牢獄之災,96年幫忙彭明敏老師,競選總統,搞地下電台,突破言論自由,結果電台被抄,移送地檢處之前,待了兩天拘留所,一天供應三餐,不輸於外面自助餐,後來官司打到高等法院,人生從彩色變成黑白,才知道台灣司法的煎熬,官司拖到2000年,阿扁上台,司法大轉向,我才被判無罪,後來,台灣地下電台頻道也開放申請了,自己受罪,總算有了代價。

俄羅斯黑牢不堪回憶

第二次被關押七天,卻是俄羅斯黑牢,我結束中國東北調查採訪,順道從邊境綏芬河口岸,入境俄羅斯,進行調查採訪,在海參崴街上,遇到臨檢,被俄羅斯公安逮捕,原因是持用偽造中國護照,因為俄羅斯公安搞不清楚這個車輪 CHINA和紅色中國不一樣,冬天的俄羅斯黑牢,無法想像,也無法言語,更不堪回憶,你只要記住,毛毯上爬滿跳蚤就對了,一天兩餐,每餐固定一塊黑土司,一杯牛奶,鐵窗外,一名武警日夜看著你。

我就這樣想像著,如果中天告贏了,我兩袖清風,賠不起貴集團電視台尊貴的名譽,也就回到牢裡而已,時間若長一點,剛好夠我再寫一本書,伏爾泰就是這樣的心態。

被稱為法國革命之父的伏爾泰,用一生寫作,批判法國王室,今天,當我們享受人權以及言論自由的時候,都應該紀念這位作家。

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伏爾泰本名佛蘭哥斯阿羅葉,1715年,伏爾泰寫文章,批判當時法國攝政王奧爾良公爵生活糜爛,被判處放逐兩年,1717年,伏爾泰回巴黎後,不改其志,持續批判攝政王,這一次被抓進巴士底監獄,關了11個月,伏爾泰在黑牢中,趴著地寫作,完成第一部歌劇「伊底帕斯王」,1718年,歌劇上演,伏爾泰被譽為法國最優秀詩人,1926年,伏爾泰再度批判法國王室,這一次被關了5年後,放逐英國3年,伏爾泰在放逐期間,完成震撼世界的「經驗主義哲學」,但是,這本書剛出版,就被查禁,或許經常被關押,伏爾泰火大了,1934年,伏爾泰乾脆躲到法瑞邊界的小城,女朋友的城堡,照樣寫文章,罵法國政府,當警方上門要抓人,伏爾泰就跑到瑞士,如此躲藏了15年,1750年以後,伏爾泰的生命,和他的朋友也是敵人盧梭,熱烈糾纏,他們倆人經常寫文章,互相批判彼此缺點,盧梭自稱是伏爾泰的忠實門徒,但是,對伏爾泰的見解,不全然同意,伏爾泰批判盧梭,不善盡照顧家庭責任,這篇文章促使盧梭寫下「懺悔錄」,伏爾泰自稱一天喝80杯咖啡才能寫作,1788年,伏爾泰臨死前寫下遺囑,「我熱愛上帝,我愛我的朋友,對我的敵人沒有妒恨」,這裡所指敵人,就是盧梭,1個月後,盧梭也在巴黎過世,死前還看著伏爾泰所寫的「論寬容」。

十年之後,法國大革命爆發,1791年,法王路易16被推翻,革命分子把伏爾泰靈柩送進「先賢祠」,三年後,盧梭的靈柩也進入「先賢祠」,朋友和敵人長眠於此,或許還能互相鬥嘴。

我還記得伏爾泰的名言,「我雖然不同意你說的話,但是,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我不能自比伏爾泰,因為我生活的周圍是海洋,我無法在台灣罵人後,躲到日本,所以我必須坦承面對。

今天,我們經常以伏爾泰這句話,作為言論自由的精神,法國人稱伏爾泰和盧梭兩人,是啟蒙時代先行者,他們奉行寬容和自由人權的思想,促成法國大革命浪潮,但是,很多人忘了,寬容和自由,是伏爾泰和盧梭完美的生活實踐。

「中天」控告我誹謗罪,是「中天電視台」權利,但是,你們既然服膺「一國兩制」,那麼你們應該到北京地院,對我提出告發才是,我還可以提供我在北京海淀區的住址,但是,我也想知道,到時候,我是否可以向北京申請移轉管轄,或者會像李明哲一樣,突然失蹤,當然先要感謝台灣,至少沒有通過像香港一樣的「引渡中國法案」。

最後在文末請教,台灣言論自由天空下,難道只能夠貴「中天大媒體集團」擁有為共匪張目權利,對台灣進行「認知作戰」,我就沒有批判你們的自由?這篇文章,就權充我在法院的告白吧。

< 資料來源:《民報》【專欄】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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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洪博學

洪博學
曾任報社總編輯、國際公關公司主管,著作有「蔣介石支持台獨」、「籠蛇爭霸中國」等書,現為自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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