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祥輝／蝴蝶蘭文創董事長

2018年地方首長選舉登記昨結束，六都的總體形勢還是最受注目和賭注。分享一些經驗值給大家參考，要賭一餐或一桌的朋友，風險自負。

民調將會被陸續公布。一般而言，候選人內部所做的民調最具參考價值。問題在公布。誰會去把做為重要參考的民調公布呢？老練的團隊通常是不這麼做的，那不就是洩露軍機嗎？

候選人公布的民調主要有4種：第一，假民調。落後的候選人會公布假民調，吹口哨壯膽，營造假象。第二，反擊民調。領先的候選人面對假民調，會產生焦慮，會公布民調反擊，有真也有灌水的。第三， 真民調。領先的候選人，會公布民調，打擊對手信心，提高己方士氣。這個情形也反證領先者的信心不足。第四，趨勢民調。在一些特殊戰況的選區，趨勢在某一階段會呈現穩定的上升或下降軌道。這個長期的數據最具參考價值。但候選人少見公布這種數據。因為逆轉勝的戰役個案並非少見，但就平均值是相當低的。

相對候選人內部做的民調，媒體民調是最不具參考價值的。理由有二，媒體的民調是全國性的，要排班，因此，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做出幾次有效的民調，印象中的某次民調，在時過境遷後，可能已經出現新的民情。另外，台灣媒體的意識形態甚明，調查時可能有內外部的機構效應，公布時，更可能有選擇性。

就以2014年的台北市長選舉此刻，8月下旬同期為例：旺旺中時兩次民調。8月23日公布的兩強是33.4%比27.3%，8月30日公布的是45.1%比37.2%。都呈現出雙方差距在約6%-8%間，來回只是3%-4%的暗示，兩陣營有拼。最後開票結果是57.16%比40.82%。相差超過16%。更有意思的是，8月22日趨勢民調公司公布的民調數據是42.7%比29.7%。9月都是類似的比數。10月9日竟然拉近約在誤差值，46.4%比43.5%。10月16日也類似，原始比數是38.4%比34%，推估後的數字是46.7%比46%。幾乎沒有差別。

無意強調民調都是假的，發布更是選擇性的，只是在強調那麼多機構的不同時點的民調，是需要更仔細判讀的。以2014年的雲林縣長選舉為例，雙方的民調差距不大，就媒體所看到的，互有領先，尤其在看好度，張麗善甚至大都領先李進勇的。這的確令我費解。

直到選舉最後兩周，一個負面消息傳入，我才確定我的研判。一個支持者（可能是反串的）私訊我，說一個洗衣店老闆告訴他，到洗衣店的客人中，20個人只有2、3個要投李進勇。我欣喜萬分，這就是組織化耳語造成的民調假象。選前3天，我跟幹部們預測要贏4萬票以上，這是民調從來不曾顯示的差距。當場就有人開玩笑地說：「老師，你的腦袋跟我們長得不一樣。」開票結果，李進勇56.97%，23萬2900票，張麗善43.02%，17萬5862票，相差5萬7000票。

民調是種參考，真真假假，實實虛虛。以目前全台六都大概可以做出這樣的判讀：高雄市，陳其邁當選。韓國瑜只能炒熱選情，形象不佳，突然空降，組織失和，無力翻轉。台南市，黃偉哲當選。在許忠信和蘇煥智，以及「虧雞」參選後（編按：「虧雞福來爹」係無黨籍台南市長參選人林義豐），局面確定。因為，不投黃偉哲的票不會集中給國民黨候選人，或任何一人。

台中市，林佳龍當選。有驚有險，輕敵是唯一要避免的大忌。桃園市，鄭文燦當選。鄭文燦政通人和，這正好是國民黨的長項，國民黨的候選人卻正好是政不通，人不和的。新北市，雙方有拼，在市政政策大辯論後，勝負的趨勢就會形成。

台北市，最好看。姚文智開低走高，柯文哲開高走低，丁守中被邊緣。時間是姚柯最大的敵人，時間不站在柯文哲的一邊，9月底投票，柯文哲勝定。10月底投票，柯文哲仍略站勝面。11月姚文智會不一樣，決定於兩大要點：蔡英文能否破解柯文哲在組織上的兩面手法，和營造的假象。這需要總統和黨主席兩個身分，雙管齊下，才能破解。另一方面，姚文智陣營在宣傳作為上，能夠持續正向而穩定，不是不能罵柯文哲，是姚文智罵人的功力太淺，一罵就像個痞子和酸民。這部分也正好有真正的網路義勇軍代勞。

網路的聲量仍是柯文哲遙遙領先，但是，風已起，風向正在改變。網路聲量中的正負評3人都已不相上下。觀望的中道聲音高佔一半。無論是選戰內部組織，或是廣大市民的動向，時間已確定將是柯文哲最大的考驗。沒有人能夠改變一個本質：時間是謊言的最大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