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政權的戰狼外交的「主炮手」，曾經給我們外媒記者帶來過無限”歡樂”的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被調走了。調到中國外交部內一個不為人知的小衙門「邊界與海洋事務司」。雖然同樣是擔任副司長，但以後將沒有鎂光燈、沒有環球時報的頭版頭條，也沒有小粉紅們的掌聲了。簡單說，就是去「坐冷板凳」了。

趙立堅是2020年2月調到外交部發言人這個位子上的。不到三年就離開了。和他的同事們比起來，任期算短的，應該是上面有人對他的表現並不是十分滿意。

趙立堅是在中美對立最尖銳的時刻，登上中國外交舞台的。曾留下很多”名言”，比如說，有記者在問題中提到美國聯邦調查局，他滿臉輕蔑地回答「FBI 說的話你也能信？」當記者提到美國的國務卿蓬佩奧對中國共產黨的批評時，趙立堅說「蓬佩奧每一次開口，中國人民就更擁護中國共產黨」。

當有外媒質疑中國的防疫政策時，趙立堅指著在場的所有外媒記者說「在座各位能在抗擊疫情期間生活在中國，你們就偷着樂吧！」

這些話粗俗直白，完全不像是出自一個職業外交官之口。雖然經常被外媒引用，卻對中國的國際形象有非常嚴重的負面影響。

對趙立堅的各種嘩眾取寵的發言，心存不滿的中共官員其實有很多。新任的外交部長秦剛應該就是其中一個。秦剛做過兩任外交部發言人，加起來將近10年。發言成熟老練、又不失幽默。

我在北京當特派員的時候，每週都會出席外交部的記者會，經常和秦剛打交道。每年春節前，外交部新聞司和外媒記者都會有聚餐，秦剛是幾個外交部發言人中，私下聊天時最不打官腔的一個。

雖然後來當了外交部副部長之後，秦剛的態度也有所改變，好像也有意在配合習近平主導的戰狼外交。但在他看來，像趙立堅這種只會放狠話、到處得罪人的發言人，應該是不合格的。

去年六月，被認為可能接任外交部長的「大戰狼」、力挺俄羅斯的樂玉成，被調去了廣電總局。這一次「小戰狼」趙立堅也走了。這會是中共打算放棄「戰狼外交」的一個信號嗎？我認為有必要繼續觀察。

#矢板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