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日本的媒體紛紛在報導，各地動物園的大貓熊紛紛被送回中國的消息。特別是2月21日離開日本的、東京上野動物園的「香香」，非常受歡迎，吸引了很多粉絲前往動物園送別。

「香香」今年五歲半，出生在上野動物園。但因為父母都是中國租借給日本的大貓熊，所以「產權」歸中國。租借的期限一到，就必須要回國了。在日本和歌山縣動物園等地的3隻大貓熊，也在最近回到了中國。貓熊們的回國，似乎象徵著中國1970年代開始向全世界展開的「貓熊外交」，漸漸進入了尾聲。

貓熊第一次來到日本，是1972年田中角榮首相訪問北京，決定和台灣斷交、和中國建交之後，中國政府基於「中日友好」的目的，贈送給日本兩隻貓熊：康康和蘭蘭。當這對貓熊抵達上野動物園時，簡直是萬人空巷。日本列島全民瘋貓熊，上野動物園門前，每天都排起了長隊。

後來中國又給日本送來了好幾對貓熊。不僅是日本，美國、英國、法國、德國等全世界的主要動物園都收到了這種特殊的中國禮物。貓熊形象可愛，為中國提升了不少形象。中國正值改革開放初期，需要各國的資金和技術。當時的中國又沒有什麼錢，於是貓熊就成了中國領導人出訪時最好的伴手禮了。

1980年代以後，中國就不再用贈送的方式了，而改為了把貓熊租借給外國。各地動物園每租一隻貓熊，每年大概要付給中國1百萬美元。再加上每個月3萬美元左右的飼料費用，其實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近幾年，全世界各地的動物園紛紛把貓熊還給中國。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新冠疫情的蔓延，動物園的遊客急遽減少、已經付不起租借貓熊的費用了。另一個原因是，隨著中國當局在貓熊的家鄉四川等地鎮壓宗教人士、少數民族、破壞環境等，種種事實的浮上表面，也讓世界各地的人們對貓熊的好感度連帶著有所下降。

2008年中國的胡錦濤國家主席訪問日本時，我曾經全程同行採訪。當時胡錦濤宣布租借給日本兩隻貓熊之後，就有日本民眾高舉著「不要貓熊要人權」的布條上街抗議。讓人印象深刻。

英文中把親中派就叫作「擁抱貓熊派」（Panda Huggers）隨著貓熊們的回國，最近這幾年來，散布在全世界各地的「擁抱貓熊派」似乎也少多了。

#矢板明夫

圖為許多日本民眾昨日到上野動物園與香香告別，爭相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