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後國共的台灣國家之路

圖片來源:自由時報

《柯媽媽——小說柯旗化》,情節重現當年綠島政治犯對台灣前途的不同想法:小說家陳映真嚮往共產中國;作家柏楊是民主派;《新英文法》的作者柯旗化堅信台灣獨立才是出路,他們都受中國國民黨反共國策的廹害。

一九七○年代的鄉土文學論戰,國民黨藉由「工農兵文學」打壓書寫社會現實的文學,台灣作家經由扺抗,為鄉土文學正名,「台灣文學」的稱謂取代了「在台灣的中國文學」。弔詭的是,余光中、洛夫⋯等以「工農兵文學」的紅帽子打壓鄉土文學的一些附和黨國反共論者,後來都去中國示好。

左派相對右派,在正常國家是進步主義對保守主義,更是(國家)社會主義相對(自由)資本主義,這是近代民主政治的相對光譜。在正常民主國家,左右競爭並容。若發展出絕對化,就會形成左派專制獨裁的共產專制政體或右派專制的法西斯或納粹政權。中國共產黨推翻中華民國、中國國民黨往昔視中華人民共和國匪偽政權,分屬左右專制,皆一丘之貉,都不可取。

一九七○年代,一些在海外特別是在美國的台灣人,曾對中國的改革開放存有夢想而響應「祖國」(國共迷惑台灣人的字眼)的號召而回歸。中國走資化發展經濟,但改革開放只是走資化說辭,專制未改,海外回歸的的知識份子夢碎後大多離去,當年陳若曦回歸夢碎的小說提供了許多警示。她就是美麗島事件後攜帶廿七位旅美學人共同署名的信件回台灣見蔣經國,提出美麗島事件「未暴先鎮」諍言的人。

陳映真後來去了中國,也死於中國。天安門事件後,我曾問他看法,他以台語說對中國「愛到卡慘死」,意思是「愛到深處無怨尤」,執意至此,令人無言。柏揚在台灣留存文化人風骨,他的《醜陋的中國人》引人深省。柯旗化以監獄島喻說中國國民黨戒嚴體制下的台灣,抵抗不懈。三種文化人的面向對台灣人應有所啟示。

台灣應該在國家主權的條件下,有左右意識的文化和政治力量,發展經濟,提升國民福祉。生活在台灣的人民是命運共同體,不要再被國共兩黨所蠱惑。走向後國共的台灣國家之路,與包括中國在內世界上平等待我的國家友好,才是正道。

(作者是詩人)

< 資料來源:《自由時報》《鏗鏘集》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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