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有些人是非不分，對於李明哲被抓，不譴責中共鴨霸，反倒罵起蔡英文了。圖／郭文宏   人是萬物之靈，會造火，發明蒸氣機、電力、網際網路、i-Phone、飛上月球、火星，卻也無智、無知、無能，黑白不分、是非顛倒。為了財富、種族、宗教、文化、價值的不同和偏見，貪得無厭、爭權奪利，殺來殺去，殺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一殺幾千、幾萬年。 大的如宗教戰爭、世界大戰、IS（伊斯蘭國）的濫殺無辜、老毛的文化大革命、台灣的228事件；小的如國民黨硬說中華民國還存在、統治全中國（包括蒙古），中國硬拗台灣、南海自古屬於中國、是中國的領域，都是黑白不分、是非顛倒的強詞奪理。 大家都在黑白講 馬英九硬說有「九二共識」、「一中各表」，鄧小平硬說六四天安門是暴亂，胡錦濤硬說《零八憲章》起草人劉曉波犯了「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習近平抓台灣的NGO工作者李明哲，硬說他「涉嫌顛覆國家政權罪」，都是睜眼說瞎話，黑白不分、是非顛倒。 這些都是黑白分明、是非明確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問題是，面對崛起中國，世界各國、西方民主國家，很多經濟利益掛帥、向武力威嚇低頭，低聲下氣，對專制中國的橫行霸道、迫害人權，最多說幾句道德譴責的話，不痛不養，就草草了事，繼續和習近平稱兄道弟，把酒言歡。 日前（5月30日）, 美國前總統候選人、共和黨參議院大老麥肯（John McCain）訪問澳洲，振臂激呼：俄羅斯的普丁對世界和平的危害比IS還厲害，澳洲和其他民主國家對鴨霸中國（bullying China）在南海的野蠻行徑應強力反制。可說是黑白、是非分明的空谷足音。 可惜，這樣的聲音太少，沒人聽到。 李昌鈺和辣蘋果 這些問題嚴重，但有心人、有眼人看得清清楚楚，心裡有數。讓人看不清楚，容易混淆是非、視聽的是一些似是而非的說法。我在《民報》上一篇專文回鄉記憶〈小綠女和老綠男〉，說舉世聞名的神探李昌鈺對中國有偏愛、對美國和台灣有偏見，批他是非不明，想彰顯的就是如是心態和作為。 日前讀一篇台灣《蘋果日報》的專欄〈不要有下一個李明哲〉（5月30日）。也是如是是非不明的論述。《蘋果日報》是相當公正的報紙，但這篇短論荒腔走板。 文章不僅沒有嚴厲譴責專制中國違背基本人權、違背中國法令拘捕、關閉李明哲2個多月，還把重點放在譴責小英政府的無所作為、救人無能。文說：「李妻與民團的作為，外人無權多加置喙。但蔡英文政府的進退失據，卻著實讓台灣人民感到心急，無論是探訊息、代遞藥品、探視人，全被對岸回絕。政府不僅在救人議題上使不上力，連周邊的援助項目都被無視，兩岸關係的倒退，令人心驚。」 這是很奇怪、很荒謬的說法，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就像李昌鈺的說詞，專制中國黑道綁匪抓李明哲，明明無理取鬧，卻好像錯在台灣、在小英，不在中國、習近平。因為小英經過台灣人民的民主程序選為總統，根據選舉諾言、民進黨的政策及大多數選民的意願，小英不接受馬英九虛擬的「九二共識」、「一中原則」，要維持台海的和平現狀，帝國中國的習皇帝因而龍顏大怒，全面、全球圍剿、封殺台灣，不讓台灣參加WHA大會，無理、非法逮捕李明哲，中斷兩邊所有溝通管道，完全不遵守過去十幾年來簽訂的20多個兩岸關係協議，像流氓、像土匪，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辣蘋果」不罵習皇帝和專制中國胡作非為，卻罵小英救人無能。和李昌鈺一樣，沒明講但擺明了就是要小英屈服，接受「九二共識」和「一中原則」。 任人宰割的呆胞 真是居心叵測。我認為，小英再低聲下氣也沒用。小英要硬起來，大聲譴責習皇帝，罵中國鴨霸，無法無天。要回歸李登輝的「戒急用忍」政策，宣布專制中國是民主台灣的致命敵國，不僅不鼓勵還要設定限制，不讓台灣人拿台胞證去中國趴趴走，遊山玩水，投資做生意，把台灣的資金、高科技轉移去中國，讓中國經濟起飛，還讓中國得了便宜還賣乖，認定台灣人是中國人，要抓要殺，任由他們隨心所欲，要你承認「顛覆國家政權罪」，你就得承認，不然死無葬身之地。 這不是當代世界最荒謬絕倫、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的國與國關係，什麼才是？小英和台灣人要明確認知，台灣和中國就是1999年阿輝伯（李前總統）說的國與國關係。不僅如是，因為專制中國對民主台灣擺明了要併吞，文的不成要動武，中國是台灣的敵國。台灣人拿台胞證（不是國際通用的護照）去中國，就是羊入虎口，要你死、要你活，習皇帝一言決定，小英顧不到、管不著。台灣和中國再訂一百、一千條兩岸關係協議，也沒用。 不要與狼共舞 為了保護國民，世界各國都限制國民去敵國、天災人禍的危險地帶。台灣政府沒限制台灣人去無法無天、視台灣（國）的人民為「叛亂」份子的敵國中國，根本沒盡該盡的政治責任，非常奇怪，非常不正常。 這就是今日小英和台灣人面臨的冷酷現實，要實事求是地面對，不要人家黑白不分、是非顛倒，你也呆頭呆腦、傻裡傻氣，黑白不分、是非顛倒，跟著人家的魔樂亂跳亂舞。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邱垂亮說，蔡英文「不會聽我們這些老綠男、如彭教授、吳資政、辜資政等前輩的話」，因此不再希望她會回應他的建言。圖／取自總統府flickr   小綠女（不是北一女）遇到老綠男（不是民進黨），她笑說：「老師，謝謝你了！」又說：「下次什麼時候回來？」他回答：「不知道，年紀大了。」她再說：「下次回來，要先告訴我。」他心裡罵：「廢話！」他知道，太多重要人物要見她，她都沒時間見，她不會見他。 小英見彭教授 這次被邀請回去開全球僑務會議，回國3週，離去年10月回去雖只相隔半年，還是近鄉情怯，滿懷憂慮。 最初5天在台北，被彭教授和謝醫師請吃飯，李教授、施教授、許博士等老朋友見面，一大樂事。和彭教授午宴，得知小英總統終於要拜訪彭教授了，很高興。彭教授最近文章越寫越尖銳，但心胸寬宏、慈祥，叮嚀我去慰問剛被他嚴厲但幽默批評的秘書長。 見了小英身邊的幾位重臣大老，細聽他們解釋小英的政治信念和性格、決策和執政風格、政策推展狀況，受益良多。雖不能說真正瞭解了這位身懷絕技、深藏不露的台灣之女、台灣的Angela Merkel（德國總理梅克爾），卻也多少有了較為深入淺出的認識、諒解，受益匪淺。 之後，去了日本6天，帶了盧孝治的「楊梅玉韻女聲合唱團」去廣島文化中心舉辦「日台親善音樂會」，文化交流，祝賀熱愛台灣的灣生母女（杉岡裕子）成立廣島日台文化友好協會。還去訪問神戶，交給堺市、竹山市長桃園鄭市長的邀請函，希望兩市締結姊妹市。受到熱情招待，和竹山市長英語對話，很有意思。 鐘老的do-re-mi 再回台灣，先和老婆（月琴）、孝治去看鐘老（肇政）。鐘老老了，93歲，耳聾了，有點痴呆；但一認識我，就回憶過去，熱情洋溢，談笑風生。我們筆談，他寫「我老了，93歲」，我寫「我99歲」，他老人家突然返老還童，變小孩，口唱「do-re-mi...」開懷大笑。離開前，他一再要我們留下吃午飯，我們又不能帶他上山去大江屋吃飯，和鄭市長會面，看他寂默傷情，很不忍心。 學生范博士出錢出力，駕著他的休閒車帶我們全國跑透透。帶我們回苗栗，月琴家人團聚，歡樂一場。與小時好友瓊玉和翁樣吃邱家粄條，非常溫馨。跑去福基、出磺坑看老家，雖已面目皆非，卻也回憶無窮。 桃園南下高雄，訪問民進黨四大諸侯（市長），得到親切招待、誠實交談。我的問題問得尖銳，他們也都開心見誠，回答我。我的問題當然是繞著小英執政的風風雨雨，他們也不迴避，貶褒都有，真實回答我提出的難題。 在高雄，也蒙阿扁撥空接見我、月琴和好友王醫師，談了1個小時，對他的滿懷冤屈，深感同情、無奈。對他和小英的政治恩冤，聽了難過，卻也不知如何瞭解、化解。我無奈，傳話給小英，希望阿扁問題盡快政治解決。阿扁是法律、更是政治問題，小英把阿扁關在鳥籠裡作怪，比放他出來在外面趴趴走，政治代價要低。不知小英同意否？ 和李昌鈺辯論 高雄召開的擴大全球僑務會議，300位代表出席，龐大、熱鬧。但內部藍綠分裂，馬英九留下的藍大（多）綠小（少）生態，氛圍很壞，委員長兩邊不討好，被罵得臭頭。 我還是認為僑委會該廢掉，但也瞭解台灣國際生存空間狹窄，要突破中國夾殺、爭取國際認同、推展南向政策，遍佈全球的台僑，是不可忽視的力量。 安排我和神探李昌鈺午宴，知道他是深藍，本想低調無言；但他一開口就說兩岸僵局是台灣（小英）改變現狀，不接受「九二共識」、「一中原則」，還說美國民主也問題重重，很多不好的地方，如同習皇帝在北京說話，批評美國「假民主」。一下子，我就受不了了，嚴詞反駁，火藥味十足，場面尷尬。 最後，回國的主題當然是對小英政府執政的憂心關切。上次回去關心國政，想推（push）一下小英，讓她走強硬一點的主權獨立建國路線，無功而返，有挫折、失望感。這次回去，本也不死心，想重提建國道路；但回去後和小英的重臣大老再度深談後，終於茅塞頓開，瞭解、回到我是政治學教授應知道的政治道理：政治是可能的藝術（Politics is the art of the possible）；但要改變小英的政治性格、心態、作為，是不可能的任務（Mission impossible）。 阿扁和小英 我當然不能完全瞭解小英。不過聽了她身邊親信大老的話後，我的有限認知是：她不是阿扁。如果阿扁是敢衝、敢打的深綠戰將，小英就是深謀遠慮、沈著穩定的淺綠智將。阿扁會做不可能的事、打沒有把握的仗；小英不會做不可能的事、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最近我常看NHK的歷史大河劇，阿扁像織田信長，小英像德川家康。 所以，未來3年、甚至7年，小英不會公投正名制憲，不會以台灣之名申請入聯（聯合國），她認為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會紮紮實實推動經濟、政治和司法的改革、轉型正義、台灣（不是國家）意識和認同的歷史、文化建構工作。 她不會聽我們這些老綠男、如彭教授、吳資政、辜資政等前輩的話。所以，雖然我還是會理性批評，但不再希望她會回應、接受我的建言。 開會第3天，我們訪問了左營海軍基地，參觀了兩艘軍艦。在拉法葉康定號巡防艦上，我問艦隊指揮官，我們能不能製造這樣的戰艦？他回答，我們正在研發中。我們向法國購買拉法葉艦已經21年了，到現在以台灣的高科技水準，還不能自造如是巡防艦，實在可恥、可悲。 日前，小英向國軍宣稱，「我是國軍最大的靠山」，豪氣千秋。之前，她也已決策宣布，我們要戰機、戰艦國造，要買F35戰機。小英不亂說話，說了這些話，我非常贊成，相信她會戮力實現，說到做到。 我心安靜 雖然仍有不同看法，但也同意，現實主義地看，目前台灣大力整軍經武，建構可以和專制中國一戰的兵力，比公投制憲正名要重要、可行。 就這樣，我和月琴回鄉一行，帶回了比較心安理得的心情，對小英不再強求，對台灣仍充滿希望和祝福。以後，回不回國，說不說話，才疏學淺，人微言輕，一點也不重要。 鐘老曾揮毫「吾志浩然」給我，那是狂言；我心微小、安寧，才是我目前的心靈寫照。 天佑小英！天佑台灣！

  阿輝伯是台灣之父，阿扁是台灣之子，小英更是台灣之女。這個沈重的歷史傳承，小英責無旁貸，非接下、創下新的歷史里程碑不可。圖／民報資料庫影像合成   上篇《民報》專欄，我批評小英總統和蘇嘉全院長，食言而肥，沒有實現諾言，優先完成公投法修正。2008年12月20日，民進黨主席蔡英文就曾宣稱，「公投法要適度修改，讓人民在兩岸事務上有直接表達意見的權利。」 日前朋友回應我上篇小文，「小英是不是真綠？她越看越藍。」我回答，「她一定是綠，但是淺綠，不像我們深綠。」 黑白集黑白講 我回答錯誤。小英是綠？是藍？是淺綠？深綠？蓋棺論定還早。她顏色的藍綠、深淺，要4年、8年後實踐驗證，才能看清楚、認定。 我讀《聯合報》常氣結，這篇「黑白集」（2017.03.25）專欄雖也居心叵測，結論荒謬，卻也有些道理。文字不錯，我文抄公偷懶，直引幾段如下： 陳水扁姿態的高低，跨距很大。低，可以低到「四不一沒有」、「拚死捍衛中華民國」、「台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甚至遙祭黃帝陵；高，可高到正名制憲、入聯公投、一邊一國，以起重機拆下中正紀念堂的牌匾、搞外交迷航。 蔡英文的姿態比較低，起伏也較小。低，她口頭堅持「維持現狀」，宣示「承諾不變，善意不變」，不露鋒芒，不說重話狠話；高，則不接受九二共識（仍承認九二會談，求同存異），走的是「轉型正義」的側翼，玩的題目也看似小打小鬧，如把中正紀念堂的「介石廳」改成「展廳二」，又將公仔下架……。這是低調的蠶食式手法。 陳水扁的高調鯨吞台獨，終於惹得美國翻臉、台灣炸鍋，北京收割，也使得台獨操作嘎然而止，沉澱了一段時間，甚至出現「凍結台獨黨綱」的聲音。可謂是高調突起，破音收場。 相對而言，蔡英文的低調蠶食手法，其凶險可能大於陳水扁的高調鯨吞台獨。這對獨派將是得寸進尺，對台灣是溫水煮青蛙，對蔡政府更是一吋一吋油漆將自己刷到牆角。若是愈陷愈深，終將不能自拔。 陳水扁的高調鯨吞台獨，自己結束了自己。蔡英文的低調蠶食，則是作繭自縛，自己使自己不能收場。 前兩段話有些道理，分析得有點深度；後3段藍色價值判斷，偏見很深，荒腔走板 。話習皇帝聽了也許高興，我們台灣人聽了氣炸。 事實是，阿扁的鯨吞台獨沒惹得美國翻臉，台灣沒炸鍋，北京沒收割。他的台獨操作沒有嘎然而止，他沒有凍結台獨黨綱，更沒破音收場。 小英還有3年、8年的總統路要走，哪有「一吋一吋油漆將自己刷到牆角。若是愈陷愈深，終將不能自拔」的scenario（情景）出現。她的低調蠶食，絕對不會作繭自縛，一定可以漂亮收場。「黑白集」藍色毒素中毒太深，作者心態不正，滿腦偏見，胡說八道。 台灣人的DNA 阿輝伯（李登輝前總統）1999發表「兩國論」，說台灣和中國是「特殊國與國的關係」。中國大怒，但也動口沒動手，沒動武打台灣。美國不高興，說了話，卻也沒放棄《台灣關係法》，沒說不武力協防台灣。 阿扁2002發表「一邊一國」，也觸怒中國，但中國也沒動武；也讓美國感覺麻煩，卻也沒讓美國氣到丟棄《台灣關係法》，不再武力協防台灣。 只要台灣獨立存在，中國打不打、美國協不協防台灣？最主要的考量因素，絕不是台灣搞不搞台獨（1949年以來，包括馬英九的8年，台灣一直台獨），而是兩國現實主義的國家利益決定他們打不打、協不協防。 雖被馬英九否定8年，但阿輝伯的「兩國論」和阿扁的「一邊一國」，已深植台灣民心，變成台灣人國家認同的基因（DNA）。只要台灣存在，他們兩位的台灣國家論述一定留名青史，台灣人永不忘記。 我要問小英的大哉問是：妳4年（8年）總統任內要留給台灣人、台灣歷史的終極遺產（ultimate legacy）是什麼？不會是「中華民國憲政體制」吧？ 小英的歷史使命 阿輝伯是台灣之父，阿扁是台灣之子，小英更是台灣之女。這個沈重的歷史傳承，小英責無旁貸，非接下、創下新的歷史里程碑不可。 她要是「蠶食式」地推動台獨議程，結果，4年、8年一閃即逝，到頭來還在「中華民國憲政體系」內徘徊不進，無所建樹，她將面臨的歷史論定，一定比馬英九還要殘酷、難看。台灣人會記住阿輝伯和阿扁，不會記住小英。 後記：2017年3月26日，台灣數10個團體舉行「最後一集台灣心聲汪笨湖紀念會」，前總統陳水扁原安排出席，但台中監獄不准，無法成行。前副總統呂秀蓮、前總統府資政彭明敏，前行政院長游錫堃等近600位貴賓隆重出席。很可惜，小英總統沒撥冗 出席。

  小英1年來收拾馬英九8年留下來的爛攤子，經濟、司法、國安國防、轉型正義、南向政策等重大國政議程，已夠她忙得焦頭爛額、團團轉了，哪來「徬徨度日」的閒情逸致？圖／翻攝《中時》與取材總統府。《民報》影像合成   日前（2017/4/23）, 傅建中的《中時》專欄，「華府看天下－蔡英文的徬徨與抉擇」，傳出的信息，對很多人可能是茶壺理的風波，對我來說，卻是令人錯愕的一葉知秋，一葉看到了小英總統中國政策的致命盲點。 傅建中打臉、唱衰小英 傅建中說：過去數月來蔡英文一直試圖運用楊力宇在兩岸關係上開闢新局，楊是訪問鄧小平探討兩岸關係的第一人，中共的「鄧六點」對台政策就是在這次訪問中釋放出來的。中共放棄了武力解放台灣，改以「和平統一」代之。除此之外，在海內外學人中，楊力宇一向對蔡英文別具好感，如說她溫和理性，早在陳水扁當政時就推動小三通等，蔡也對楊投桃報李，多次接受楊的訪問，並一度有意吸收楊加入民進黨，但被楊婉拒。 先說題外話，「鄧六點」是鄧小平為了「白貓、黑貓」拼經濟，對台灣發動「和平統一」攻勢，並沒有放棄武力解放台灣的基本國策。 再談本文正題，「蔡英文一直試圖運用楊力宇在兩岸關係上開闢新局」。之前，美國西東大學（Seton Hall University) 退休政治學教授楊力宇，曾和小英總統有接觸，寫文章解說、支持小英的中國政策，發表在《中時》，如「我所期盼的蔡英文」（2016/3/31 ），「預見蔡總統修正兩岸政策」（2017/4/3），「蔡英文釋善意 北京應鼓勵」（2017/4/8）。文章標題，清楚寫出了楊教授的善心用意。 本來是「一中」統派的楊教授，在淺藍和淺綠之間遊走。本來是馬英九的好友，現在變成小英的支持者，很怪異但也用心良苦。他抓住小英1年來對中國的低調、忍讓、希望改善台中關係的苦心孤詣，發揮他過去曾有的一定關係和影響力，想把兩邊拉回到馬英九的「九二共識」、「一中（各表）原則」的現狀，用心明確、良苦，但不僅必然失敗，還治絲益棼，甚至幫倒忙，把台灣和中國的「國與國」、「一邊一國」的應然正當關係繼續混淆不清、是非不明、摸糊化，讓台灣陷入「一中」泥沼，死無葬身之地。 楊力宇的苦心孤詣 2016大選後，楊教授表示，過去曾和小英談話，認為「蔡英文並未否定九二共識，她否認民進黨採行鎖國政策」。 但他說，「現今的蔡英文卻否定九二共識，也未揚棄台獨主張，導致大陸的強烈反應。」他認為，「馬英九否定法理台獨，因台灣現已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國家，毋須追求獨立建國，維持現狀最符合台灣的國家利益。」因此，他希望「蔡英文重返她過去推動小三通及春節包機直航時的認知，採行理性務實的兩岸政策，維護台海和平現狀、台灣的邦交國與兩岸經貿的和平紅利及台灣的安全與主權。這是我對蔡英文的誠摯期盼。」 1年後，楊教授書面訪問小英，問了12項問題，小英用12頁長文回答他。他說，她雖仍未接受「九二共識」，但卻做出了明確的說明:「從520就職以來，我們已展現最大的彈性和善意，來維持兩岸間的對話與溝通機制。我也多次重申，我們尊重1992年兩岸兩會會談的歷史事實，也主張兩岸應該共同珍惜與維護過去20多年來雙方交流、協商所累積形成的現狀與成果，並在既有政治基礎上，持續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穩定發展。新政府會依據《中華民國憲法》、《兩岸人民關係條例》及其他相關法律，處理兩岸事務。」 他又提，外交部長李大維在外交國防委員會表示「兩岸關係不是外交關係」；陸委會主委張小月隨後受訪也呼應「兩岸關係就是兩岸關係」。他說，李、張二位過去曾是國民黨政府高層官員，言行謹慎。蔡政府可能有意修正其兩岸政策，嚴格區分外交關係與兩岸關係。 為了台灣的未來政經發展，蔡總統可能有意修正其兩岸政策。 5天後, 楊教授再發表專論，說，最近蔡政府採取了一系列的行動，向大陸釋出頗多重大善意。他說，小英表示「尊重」1992年兩岸兩會會談的歷史事實，實是暗示承認「九二共識」。除了重覆、加強上述論點外，他還舉一些小事，如 「蔡英文總統並未會見最近來訪的日本總務省副大臣赤間二郎，實是對大陸的善意表達」，以及小英處理釣魚台與太平島等問題的審慎態度，蔡政府的言行值得肯定，北京應滿意。他的結論是，「雖然在台獨基本教義派的強大壓力下，蔡英文總統仍然決定採取理性務實的兩岸政策，向大陸釋出頗多善意，有意打破兩岸僵局，我希望北京作出積極的回應，鼓勵蔡政府往此一新方向邁進。」 荒腔走板、徒勞無功 我直引楊教授幾段論述，充分彰顯了他和小英試圖突破中國杯葛、壓抑台灣的鴨霸政策，用心良苦卻荒腔走板，必然徒勞無功。 先引傅建中的話。他說「老實說，楊力宇看了蔡英文的答覆後，是頗為失望的，因為其內容幾乎都是舊調重彈，沒有新意。」他還露骨地指出，楊力宇說「這顯示蔡英文已到了山窮水盡疑無路的地步，必須另闢柳暗花明的蹊徑，因此這是新發展的契機。我沒有像楊力宇幾近一廂情願的樂觀，因為以蔡上台後去蔣、去中、對國民黨趕盡殺絕的一連串做法，不可能期待她在一夕之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但我不排除這可能是她放出的氣球，試探對岸的反應，可是大陸迄今沒有任何回應，仍是按兵不動，等待蔡完成未完的考卷，恐怕解鈴還要繫鈴人吧。」 傅建中的結論是，「過去一年，蔡英文可說是徬徨度日，除了川普接了她的電話，讓她興奮一陣外，豈止乏善可陳，簡直是危機重重，不過西方人喜說中文的危機含有『危險』和『機會』兩個成分，不同於英文的crisis，蔡就職周年紀念將屆，這應是她對兩岸關係做出抉擇的良機，如果她能以壯士斷腕的決心，當機立斷，說不定連今年台灣出席世界衛生大會都會出現轉機。千秋功罪，完全繫於她的一念之間。」 互不來往、和平相處有何不可 傅建中看衰、打臉楊力宇和小英，看得、打得一針見血。他說小英回答楊力宇的12問「舊調重彈，沒有新意」，沒錯。但是他在華府看天下也看得很離譜。說小英1年來日子過得「山窮水盡」、「徬徨度日」、「乏善可陳」、「危機重重」，是他統派意識型態作祟，不認同台灣主權獨立的心術不正、心態可疑的盲目偏見，毫無事實根據的黑白講。小英1年來收拾馬英九8年留下來的爛攤子，經濟、司法、國安國防、轉型正義、南向政策等重大國政議程，已夠她忙得焦頭爛額、團團轉了，哪來「徬徨度日」的閒情逸致？清理18趴的年金和腐敗國民黨的黨產問題，就夠台灣人民喊讚了，哪來「乏善可陳」？還有，習近平處理中國嚴峻的經濟問題、政權腐敗、權力鬥爭、南海危機，也夠他忙得焦頭爛額、團團轉了，1年來無力處理台灣問題，不理、不睬不接受「九二共識」的小英，小英哪有「危機重重」？ 都是「狼來了」的胡說八道。楊力宇和傅建中都是馬英九的死忠支持者，他們要小英作的是接受馬英九的「九二共識」、「一中（各表）原則」的現狀。那是80％台灣人民不再能接受的統派立場。小英能接受嗎？當然不能。那小英請楊力宇出來寫一篇又一篇妥協、討好專制中國的虛擬文章，說了一堆廢話，所為何來？何苦來哉？這不是請鬼拿藥單、自討沒趣、自取其辱，是什麼？ 環視今日世界局勢，民主台灣和專制中國，有基本價值的矛盾、衝突，是敵國，經濟上有互利就互相來往，政治上沒有共同語言就互不來往，像過去半個多世紀，兩岸和平相處，哪來「危機重重」？何需「徬徨度日」？當然，如果中國硬要武力犯台，那「All bets are off」（算了吧），大家就來硬的了。那是老毛的口頭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無法度的人間事。如果台灣無力防衛自己，美國不根據《台灣關係法》派兵協訪台灣，日本、澳洲、歐盟等民主國家也袖手旁觀，不理台灣死活，那台灣死路一條，去死吧！ 不要歹戲拖棚 20多年前，鄧小平發動「一國兩制」的和平統一攻勢，楊力宇只傳了話，沒扮演任何重要角色。20年後，楊教授傳話的功能都沒有了，更沒有影響習近平的能力，小英還在利用他玩這種無聊、無路用的語言把戲，令人錯愕。如是歹戲拖棚，可以休矣。 總之，小英沒有「未完的考卷」，不要沒事找事，赴考習皇帝無理取鬧、欺壓台灣的中國考場。她手中沒有屠刀，不需要立地成佛。 （2017.04.26）

  台灣有相當不錯的政治體制，有民主制度、示威運動，可透過選舉進行政黨輪替。在中國一黨獨大、政黨與國家完全無法分離的情況下，中國在近期內不可能建立法治、走向民主道路。圖／民報資料庫   上週《民報》專欄，我談杭廷敦，提到福山。1990-2000年代，我在大學教比較政治，杭廷敦（Samuel Huntington）的「轉變中社會的政治秩序」（Political Order in Changing Societies）、 「第三波民主化」（The Third Wave: Democratization in the Late Twentieth Century 、「文明衝突」（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 and the Remaking of World Order），以及福山的「歷史終結」（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是我必用的課本。 引領政治理論風騷 福山（Francis Fukuyama）是杭廷敦哈佛的學生，一脈相承，都是相信自由民主（liberal democracy）的「新保守主義」（neoconservatism）理論大師，引領政治理論界風騷多年。 但是，福山由崇拜雷根總統（Ronald Reagan，福山是雷根主義Reagan Doctrine 的起草者之一）、支持布希（George W. Bush）選總統，到反對布希反恐發動的伊拉克戰爭，而由一向支持共和黨到支持民主黨的歐巴馬，福山的意識型態有相當的心路歷程故事。他當年下的歷史終結論是： What we may be witnessing is not just the end of the Cold War, or the passing of a particular period of postwar history, but the end of history as such.... That is, the end point of mankind's ideological evolution and the universalization of Western liberal democracy as the final form of human government（我們見證的，不僅是冷戰的終止，或是一段特別戰後歷史的過去，而是歷史的終結...也即人類意識型態演進的終點和作為人類政府最終形式的西方自由民主的全球化）。 他後來瞭解他的終結論下得太快、太早、太簡單。人類意識型態之爭、之亂，錯綜複雜，很難終結，甚至不可能終結。 2006他發表驚人大作《America at the Crossroads》（站在十字路口的美國），他說， 「Neoconservatism, as both a political symbol and a body of thought, has evolved into something I can no longer support」 （作為政治符號和思想體系，新保守主義已演化成我不可能再支持的東西）。他反戰，宣稱「新保守主義的時候結束了」（end of the neoconservative moment），並呼籲「反恐戰爭應非軍事化」（the demilitarization of the War on Terrorism）。 「中國模式」的嚮往 他最後兩大著作《The Origins of Political Order》（政治秩序的根源）和《The Political Order and Political Decay: From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o the Present Day》（政治秩序和腐敗：從工業革命到現在），都有承續他老師杭廷敦的歷史宏觀政治發展的深沉意義。 過去10多年，我遠離象牙塔的學術界，沒有嚴謹解讀福山的學術著作，對他的思想論述發展、轉變，沒有深入跟蹤瞭解。不過，2000年代中期，他研究拉丁美洲的政治經濟發展，發覺「 An unequal distribution of wealth, leads to social upheaval, which then results in stunted growth」（不均衡的財富分配導致社會暴亂，結果阻礙經濟成長）。 2008，他發表大作《Falling Behind: Explaining the Development Gap Between Latin America and the United States》（落後：解釋拉美和美國的發展差距）。大作中，他對自由資本主義經濟發展模式的缺乏效率深感不滿和憂慮。同時中國崛起經濟快速成長，威權國家資本主義的高效率、高生產率，讓他心動，而有「福山對美國模式失望、對中國模式寄予希望」的說法。 這個說法，我初步瞭解，半信半疑。不過，中國、台灣有人相信。所以，過去幾年，北京數度邀請他去中國發表演說，倍受重視和歡迎。中共中央紀委書記王岐山親自接見他。台灣統派政學菁英，日前由前行政院長江宜樺成立的長風基金會，邀請福山去台灣專題演講，講「自由主義國際秩序的崩解」（The End of the Liberal International Order），還和統派學者、中央研究院特約研究員朱雲漢深度對談，其學術性雖不能否認，但其「認同中國模式」的意識型態取向，明顯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不買統派學者的賬 這毋庸置疑。不過，福山是一位意念深厚、思想獨立的學者。他不會買江宜樺、朱雲漢等統派學者的賬。他的理念主軸，是批判目前世界各地風起雲湧的民粹主義，但是他明確認為台灣3年前的318太陽花學生運動，不是激進、非理性的民粹主義、國族主義，也不是反民主的群眾運動，而是合乎自由民主政治原則的國家認同舉動。他理直氣壯反駁了江宜樺硬要把太陽花和歐美方興未艾的川普式民粹主義、國族主義合流而論的說法。他說，太陽花運動是自由主義重要的一環，希望維持開放社會、不會攻擊媒體、破壞言論自由或試圖建立獨裁政權，也沒有意圖破壞民主，而是希望改變政府、深化和鞏固民主。 還有，一樣重要的是，福山並不認同「中國模式」，更不認同中國的專制政治。這大概是江宜樺、朱雲漢等統派學者始未料及的吧。 他認為，不像太陽花，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利用民粹主義作為鞏固統治正當性的手段，抓住群眾不滿腐敗高官的心理，大肆推動肅貪政治鬥爭，剷消異己和政敵。 福山也說，台灣有相當不錯的政治體制，有民主制度、示威運動，可透過選舉進行政黨輪替。他說，在中國一黨獨大、政黨與國家完全無法分離的情況下，中國在近期內不可能建立法治、走向民主道路。 針對美國總統川普上台後的美中關係，福山分析認為，未來美中在經濟方面比較可能有競爭合作的機會，但兩國想在策略上合作「空間比較有限」。他在台灣的藍營作客，很客氣，沒提他老師杭廷敦的文明衝突，沒說中國的東方專制和美國的民主政治必有衝突。 自由民主的不變 我不能確定，但認為福山並沒有完全脫離新保守主義的自由民主政治範疇，沒有真正認同「中國模式」的經濟發展模式。他非常肯定、支持台灣的太陽花運動和自由民主現代化。他目前論述的「自由主義國際秩序的崩解」，雖在川普民粹主義發酵現象下，有其一定道理，但時間還早，情況還不明，他是否能把它「歷史終結」地論定，有待觀察。我認為他沒有、也不能如是論定。「自由主義國際秩序的崩解」還是現在進行式，會否真的崩解，還言之過早。我是認為不會。（2017.04.19）

  作者認為，如果中國繼續堅持東方專制政治，拒絕推動自由民主人權的現代化，美中、川習之間的文明衝突，不可能化解，致命衝突必然延續，冷戰、甚至熱戰不斷打下去。圖／Kremlin.ru, gageskidmore,《民報》影像處理   川普緊急、立即下令美國戰斧巡弋飛彈（Tomahawk cruise missiles) 攻打敘利亞戰略機場，彰顯的歷史意義，當然證明杭廷敦（Samuel Huntington）的「文明衝突」理論的正確性。是西方自由民主人權價值文明和伊斯蘭回教及俄羅斯東方正教專制文明衝突的再次致命表現。雖沒直接波及，卻也明確涉及西方民主與東方專制政治文明衝突的致命關係。 舊冷戰、新冷戰 杭廷敦1996寫文明衝突論（The Clash of Civilizations and the Remaking of World Order），是對二戰後50年的東西（美蘇）冷戰作歷史宏觀的理念論述，轟動武（士）林，成暢銷大作。但之後的後蘇聯（post-Soviet）新世界秩序，並沒有如福山（Francis Fukuyama）說的「歷史終結」（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1992）。鄧小平說的對，舊冷戰結束了，新冷戰就開打。福山的歷史沒有終結。 新冷戰仍是東西冷戰，只是主角略有變換，東方專制文明的主角由前蘇聯變成中國，俄羅斯變成副主角。 21世紀啟始後，兩位政治學大師之論，都曾被批判、冷落過，有人認為已成明日黃花。我比較遲鈍、頑固，對他們的論述還是滿歷史宏觀地認同。 心意大變動、政策大轉彎 川普是經濟現實主義、賺錢（發展）是硬道理（鄧小平的話）、萬事都可討價還價的最佳代表人物。很多人認為，他老兄要賺錢把父母都可以賣掉。怎麼看，他都不是西方自由民主人權普世價值的忠實信徒和最佳代言人。 他還有不少東方專制政治文化心態，所以和毛澤東、普丁、習近平有同樣的人格特質，令人側目。他們都相信、追求傳統保守、窮兵黷武、民粹主義（popularism) 的國族主義（nationalism)。川普的「美國第一」（America first)、「美國再偉大」(America great again），和毛、普、習三位老兄大聲呼叫的民族復興、國家壯大的國族主義類似。 川普政治素人競選美國總統，直白吶喊要孤立主義、富國、富民、強兵地振興美國，要與普丁稱兄道弟，與俄羅斯建立伙伴關係，合作打擊IS（伊斯蘭國），不插手敘利亞戰局，不推翻普丁支持的阿薩德（Barsha al- Asaad) 政權，不觸動敘利亞的「政權改變」（regime change）。還有，川普本身和身邊家臣、大臣、如國務卿（Rex Tillerson）、前國安顧問（Michael Flynn)、女婿（Jared Kushner）等，都和俄羅斯（普丁）有長期的密切關連、複雜的政商關係。他要和普丁和好，世人皆知、引人注目。還有，競選期間，普丁公然支持川普的動作，有目共睹，引發爭議。至於駭（hack) 希拉蕊競選總部，偷取情資幫助川普，FBI正在調查，能否證實，有待觀察，但繪聲繪色，可聽、可信性，很強。 所以，他這次迅雷不及掩耳的心意大轉動、政策大轉彎，雖非驚天動地，卻也極不尋常，跌落很多人的眼鏡。他的大動作等同向敘利亞宣戰，重重打臉普丁。普丁的憤怒、反臉、反彈強烈，罵川普的飛彈攻擊「an aggression against a sovereign country violating the norms of international law, and under a trumped-up pretext at that」(根據虛構藉口，侵略主權國家、違背國際法規範的行為）。 當然，普丁是做賊喊抓賊，無理取鬧。不過和川普抓破臉，反目成敵，已成定局。阿薩德多次用毒屠殺無辜老少，證據確鑿，才是違背國際法、違反UN規定、觸犯「反人類罪」（crime against humanity) 的最大、最惡凶犯。 人道主義的語言 因而，川普出師有名：「Syrian dictator Bashar al-Assad launched a horrible chemical weapons attack on innocent civilians. Using a deadly nerve agent, Assad choked out the lives of helpless men, women and children. It was a slow and brutal death for so many. Even beautiful babies were cruelly murdered in this very barbaric attack. No child of God should ever suffer such horror」（敘利亞的獨裁者阿薩德啟動恐怖化武攻擊無辜平民。用死亡的神經毒素讓無助的男人、女人和小孩窒氣致死。那是緩慢、殘酷的死亡。連美麗的嬰孩也被此野蠻攻擊殘忍殺害。沒有上帝的孩子該受如是恐怖凌遲）。 之後，他才提到：There can be no dispute that Syria used banned chemical weapons, violated its obligations under the chemical weapons convention, and ignored the urging of the UN Security Council（無法辯駁，敘利亞使用嚴禁的化武，違背了它對國際化武公約應盡的責任，並不顧聯合國安理會的勸阻）。 飛彈攻擊後第一天的各國媒體報導，肯定的聲音很大，很多民主國家強烈支持川普，專制國家大都無言，只有伊朗公然支持普丁，中國則沒說話。媒體兩個標題，「Strike for humanity」（為人道而攻擊）和 「Trump reasserts US moral leadership」（川普再確立美國的道德領袖地位）, 言簡意賅地點出了川普動武的主軸意義。澳洲名政論家Greg Sheridan 在《澳洲人》報（The Australian) 發表的專欄，標題「This missile strike is the transformation of Donald Trump and his presidency 」(這個飛彈攻襲是川普和他的總統權位的變形），也一針見血指出川普的心情、政權、政策的大轉變。 老實講，滿身銅臭氣的商人川普能從心裡說出前一段的人道主義的話，令人感覺意外，但也令人感動，更令人感覺到西方人道、人權普世價值文明深入人心、歷久彌堅、根深蒂固的事實，彌足珍貴。一生淹沒在金錢遊戲的川普，還是逃不出西方人權、人道主義的佛掌。到頭來，還是回歸、堅守自由民主人權的文明價值。 川普和普丁的「日正當中」（high noon) 的文明衝突決鬥，當然還言之過早，也非不可避免的必然致命之鬥。但它致命矛盾的存在、文明衝突的必然性，再次出現在光天化日巡戈飛彈的轟炸煙硝中，歷歷在目，震天動地，令人動容，則無庸置疑。 中國的文明衝突 歷史諷刺的戲碼是，川普下令轟炸敘利亞的同時，歷史性的川普─習近平高峰會正在川普的佛州鄉村俱樂部（Mar-a-Lago) 舉行。兩位世界兩大強國的領袖，前者代表西方民主基督教文明，後者代表東方專制儒教文明。兩大文明體系必然文明衝突。還有北韓、南海、台灣、亞太、世界霸權的國家戰略、經濟利益衝突，錯綜複雜，交纏一起，難分難解，他們兩位老兄能談出什麼共同語言、伙伴關係，還真令人好奇、狐疑。 我認為不可能。如果中國繼續堅持東方專制政治，拒絕推動自由民主人權的現代化，美中、川習之間的文明衝突，不可能化解，致命衝突必然延續，冷戰、甚至熱戰不斷打下去。（2017.04.10）

  台灣與中國是什麼關係？花非花，霧非霧，沒讀書的人很清楚，書讀越多越糊塗。圖／CC0 Public Domain   真的是阿輝伯（前總統李登輝）說的，「身為台灣人的悲哀」。 四個總統說四種版本，兩個部長說兩套話 阿輝伯說台灣和中國是「特殊國與國的關係」，阿扁（前總統陳水扁）說海峽兩邊「一邊一國」。大多數（90％）的台灣人都這麼認為。前總統馬英九一上台就翻臉不認國，說台灣和中國（大陸）是「一個中國」的兩個地區，不是兩國（中華民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他8年大聲吶喊「九二共識」、「一中各表」，台灣人不相信，中國人也不接受。 小英（蔡英文）總統上台後，不講「兩國論」和「一邊一國」，也不承認「九二共識」和「一中各表」，只講中華民國憲政架構。台灣人和中國人都一知半解，不知小英葫蘆裡賣什麼藥。讓台灣人哭笑不得，中國人也不知要發什麼脾氣。 立法院日前審查《兩岸協議監督條例》，朝野為了是否改送聯席委員會審查爭執不休，時代力量要求加入外交國防委員會，遭質疑如此兩岸將變成「兩國」關係。是否加入外交國防委員會審查，陸委會主委張小月說，她持「開放態度」，陸委會尊重立法院的決定。外交部長李大維則表態，「沒有這個必要，兩岸關係不是一個外交關係」。 兩個部長說兩套話，一樣讓台灣人哭笑不得。 兩岸關係不是一個外交關係？那麼是國內關係？我們平民老百姓，實在被搞得頭昏腦脹。1949老毛（澤東）把老蔣（介石）打倒、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後，一個中國、一個台灣各立主權國度，近70年來互不隸屬，中國從來沒有統治過台灣，各有人民、土地、主權和國際關係，都是主權獨立國家。de jure（法理）和de facto（實質）獨立之爭，說穿了，只是文字遊戲。 我這個笨瓜政治學博士，都看得清清楚楚，為什麼前兩個總統說是一邊一國、兩國關係，後兩個總統，一說明、一默認兩邊不是國與國的外交關係，而是不明不白的區與區的國內關係。 問題好像很複雜，其實也很簡單。小英說的「中華民國憲政架構」，除了那部支離破碎、不三不四、無路用（dysfunctional）的憲法外，主要是小英520就職演說加上去的《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她說，對外界關注的兩岸議題，新政府會「依據中華民國憲法、兩岸人民關係條例及其他相關法律」，處理兩岸事務；兩岸的兩個執政黨（不是政府？）應該放下歷史包袱，展開良性對話，造福兩岸人民。 兩岸關係是什麼關係？先修法再說！ 《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開宗明義：「國家統一前，為確保台灣地區安全與民眾福祉，規範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之往來，並處理衍生之法律事件，特制定本條例。」 台灣（中華民國）的無路用憲法，已是廢紙一張，遲早非修憲或制新憲不可，這無庸置疑，卻很難。不過，本來就已修得亂七八糟的恐龍憲法，並沒有明文規範中國（大陸）和台灣是「一個中國」的兩個地區。所以才有1992制訂的《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才有目前的「兩岸關係不是一個外交關係」的法源根據。 所以，就「惡法亦法」的理論來說，馬英九的「一中各表」和李大維的「兩岸關係不是一個外交關係」有其道理。但絕對不符合今日台灣的民心民情、國情政情現狀。民主台灣要主權永續生存下去，這個惡法非改不可。 面臨嚴峻的政治現實，要修憲、制憲，很難。但修法很容易，把「台灣地區與大陸地區人民關係條例」改為「台灣與中國人民關係條例」，除去「地區」，刪掉「國家統一」的癡人夢話，只需要立法院修法就行，是相當單純可行的立法程序運作。 一個合情合理、簡單明瞭的修法程序，就可解決台灣與中國「兩岸關係不是一個外交關係」的尷尬無理政治難題，小英政府應可深謀遠慮、小心慎重、積極推動。

  公投法修正是程序問題，無關修憲，也不改變台灣政治現狀，與統獨、正名、制憲等敏感政治問題無關。圖／民報資料庫，左：蘇嘉全，右：蔡同榮   人民公投行使直接民權，是現代民主政治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因素。可以說，沒有公民投票決定國家政策的程序正義，這個國家就不是真正健全的民主國度。以此論之，台灣民主還殘缺不全。 蔡公投的長跑 我和蔡同榮頗有淵源，卻也無緣。他每天長跑3千公尺，我1百公尺都跑不動。不過，我們曾比伏地挺身，我贏他輸。今天回想起來，還滿懷念的。 1960年代後期，他在南加州大學、我在加州大學（河邊）念政治學博士。我老婆（月琴）在南加大念圖書館碩士。我們就住在南加大附近。我因而和蔡同榮、張燦鍙認識。他們搞台獨，要我加入，我支持但沒加入。 1970年代初，我們拿到博士，他去紐約、我來澳洲教書，就沒再聯絡。1990年代，他回國參政，為他一生信念的公民投票奮鬥，我偶而回國客座，和他有接觸。他多次鼓勵我回去一同打拼，我有自知之明，無能為力，不敢跳入政治漩渦。 他為台灣公投打拼、衝闖，長跑、遊行、絕食靜坐，像台灣牛，鍥而不捨，被稱為「蔡公投」。一搞13年。2003年11月27日，立院要通過政黨妥協的「鳥籠公投法」，民進黨臨時提案撤銷蔡同榮包括國土範圍等改變主權現狀相關條文的公投法案，他被迫接受黨的決定，投票時被國民黨立委消遣、吶喊，「蔡公投，我們支持你！蔡公投，你要硬起來！」，連院長王金平都抱不平，叫「不要干擾蔡委員的投票」。 那個尷尬情景，充分彰顯了蔡同榮一生為台灣公投奮鬥成功與失敗的悲情命運。真是情何以堪。 非改不可的「鳥籠公投法」 後來通過的「鳥籠公投法」，規定：全國公投的第一階段提案門檻為前次總統選舉人總數千分之五，連署門檻則為百分之五，最終投票人數則須達到全國投票權人總數1/2，且有效票超過1/2以上同意後，公投才能通過。這是高難度的「雙二一門檻」，是窒礙難行的反公投的公投法。 到2017年，14年來，人家瑞士已經順利舉行過幾百次的公投了，台灣只舉行過6次，而且都因投票人數未達50%門檻而遭到否決。在在證實這部「鳥籠公投法」是反民主程序正義的反公投法。 2016年總統大選前，小英領導民進黨打選戰，信誓旦旦，承諾修改「鳥籠公投法」是選後執政的優先法案。 先有真正民主程序正義的公投法，再讓台灣人民經過深思熟慮、嚴謹周全的程序運作，公投決定重大國政大策，小的如年金改革、一例一休、婚姻平等，大的如正名制憲、以台灣之名入聯（UN），都經過此公投程序由人民決定，絕對是根本解決目前台灣面臨的重重國難困境的最佳途徑。 還有，公投法修正是程序問題，無關修憲，也不改變台灣政治現狀，與統獨、正名、制憲等重大實質敏感政治問題無關，中國沒有理由借題發揮，興風作浪，美國也沒有理由說三道四，說台灣在製造麻煩。 去年大選大勝後，劍及履及，還沒上台，在民進黨主導下，立法院內政委員會12月15日經過12小時審查，初審通過《公民投票法》修正草案。 食言而肥 修法的重點降低公投門檻，包括：1. 降低提案門檻，由最近一次總統選舉人總數千分之5（約9.4萬人）降到萬分之1（約1800人）； 2. 降低連署門檻，從原本百分之5（約94萬）降為百分之1.5（約28萬）；3.  降低投票通過門檻，由原先的「雙二一門檻」改為「同意票多於不同意票，且同意票超過投票權人總額1/4」；3. 降低公民投票年齡，由20歲下修至18歲。目前選舉投票年齡仍是20歲，也應修憲降低到18歲。 不過，「領土變更案之複決」及「兩岸政治協議公投」，不適用於此次修正後的公投法門檻。這很奇怪，此條款，是否需要，值得商榷。 不可思議的是，2016年12月到今天1年3個月了，該公投法修正草案初審通過後躺在立院法案倉庫裡，快要成漸凍人了。小英不下令，民進黨立委也死人一樣，一動也不動。 去年11月，我回國見蘇嘉全院長，第1句話問「為何不特赦阿扁？」，第2句話就是「為什麼不通過修正的公投法？」我說了一大堆理由為什麼需要盡快通過，蘇院長都點頭贊同，也答應要優先處理。 但是，半年又過去了，不僅不見人下來，連樓梯聲都沒再聽到。真不知道，絕對多數的68位民進黨立委，在蘇大院長領導下在作蝦米（什麼）。更不知道，小英總統要作蝦米，要怎麼把台灣帶到自由民主主權獨立的正常國家現狀。 太陽花學運剛3週年，馬英九的末代行政院長張善政都看不下去，勸說，他認同學運「只要民意、不要黨意」的訴求，呼籲民主政治不應被政客操弄議題，民眾要自覺參與公共政策平台。他呼籲小英政府應盡快修正公投法降低門檻，效法瑞士用公投討論公共政策。 小英總統要兌現諾言 不僅我這個「老綠男」，人家「老藍男」都說了話，小英還不理人，不動如山，真讓人氣急、氣結。老友蔡公投去世3年了，地下有知，必也很難瞑目，真想起死回生，再上街頭，示威快跑，逼迫小英總統兌現諾言吧！ 5月，回國開會，再見蘇院長，我還是要問，「為什麼不審議通過公投法？」（2017.03.22）

  為因應日益嚴重的國安威脅，瑞典政府3日宣布，將於2018年恢復徵兵制。圖為兩名瑞典士兵配戴Grg m/48火箭發射器和Ak-5衝鋒槍。圖／Wiki, Shisha, CC BY 2.5   中國國台辦主任張志軍，日前恐嚇、警告台灣：「台獨之路走到盡頭就是統一。」意思是走向台獨必招致中國武力侵犯，結果台灣必敗，被武力統一。 統一和台獨的辯證關係 話說得鴨霸、狂妄。台灣有人反駁：「統一的盡頭就是台獨。」也就是說，中國武力打台灣，開打的一天，就是台灣向全世界宣布獨立的一天，要求各國、尤其是美國、日本、澳洲、歐盟等民主國家承認台灣獨立、協防台灣。美國有《台灣關係法》，很難不跟中國一戰。美國動兵，台灣獨立水到渠成。 還有，台灣與中國之戰，不再是中國內戰，而是國與國之戰。台灣也應立即正名「台灣」，以台灣之名申請入聯（UN）。中國是交戰國，台灣入聯可能性大增。 這個說法，我多年前就曾提過。那是武鬥。我還說過文鬥：如果中國趕盡殺絕，用錢把台灣二十多個迷你邦交國全部買去，和台灣斷交、與北京建交，那也就是台灣向全世界宣布台灣獨立、要各國承認、並和台灣建交的時候。 這兩個說法有兩大戰略前提：一是，台灣的民主價值、東亞戰略地位重要，與美國、日本等國的民主戰略聯盟堅強，武力協防台灣符合他們的國家利益（普世價值、人民意願、國家安全等）；二是，台灣自己有一定國力、軍力和決心，並且願意、能夠和中國一戰，雖不贏也要有一定防衛、阻嚇、甚至反擊的武力，讓美國等盟邦有反應、決策的時間、空間，決定是否支援台灣和中國開戰。 中國剛開完人大和政協兩會，除了張志軍的「台獨之路走到盡頭就是統一」恐嚇外，中共軍頭也火上加油，說解放軍準備好了，必須「丟掉幻想，準備打仗」。磨刀霍霍，好像真的要開打了。 反看台灣，好像天下太平，西線無戰事。中國的文攻武嚇已變成「狼來了」的無聊呼叫，「誰理你！」 彭教授苦口婆心的話 總統府前資政彭明敏教授，日前出新書《寫給台灣的備忘錄》，在發表會上預言，認為「台獨之路走到盡頭就是統一」是「不可能的」。他說：這些當然不是無法確實預料的，但「中國人自殺式攻台灣，事實上，拿下台灣之後要怎樣統治？這也是要考慮的。台灣是它能統治的嗎？光是說動武能怎樣？」中國打台灣，中共自己的政權可能會倒，「和美國的關係怎麼辦」？他認為中國若打台灣，是「自殺式」的做法；中國說要攻打台灣，則是一種軍事宣傳，「中國人是宣傳天才」。 同時彭教授也提醒，「台灣人必須要表達決心才對」。他強調：「政府要敢要求國民犧牲，不能只講好聽的話，講好聽的話沒用。」好的政府可以要求國民犧牲，「敢要求國民為台灣犧牲，這種政府才是愛台灣的政府」。 他說，（中國說要武力攻台）也要考慮台灣人的決心，如果政府一直向中國讓步，做一些沒必要的讓步，中國會影響台灣人的心情。台灣人要很強力地決心維持民主自由人權的生活方式，台灣人要很有決心表現給全世界的人知道。他呼籲：「我們要警戒，國防也要充實，但也要有決心保護台灣這個領土，這是相對的問題。」 我非常同意彭教授的看法。不過，專制中國在習皇帝的獨裁領導下，雖不像北韓瘋子（enfant terrible) 金正恩的狂妄自大、無理取鬧、窮兵黷武，但也不能寄予太大理性期待。我認為，理性決策的話，習皇帝不該動武打台灣。但是，他是專制帝國的土皇帝，雖不像金正恩，卻也像希特勒。還有，兩千年「中央帝國」專制中國的歷史文化、政經社會、國際關係的變數，錯綜複雜，很難理性分析、評估、控制，又沒有民主的權力制衡機制，決策錯誤，擦槍走火，喊「狼來了」喊久了，真的狼來了的萬一可能，誰也不敢說不存在。 整軍經武、準備打戰 所以，我認為台灣人要認知、警惕：中國隨時會武力侵吞台灣。台灣人不僅要有為台灣犧牲的決心，還要劍及履及，整軍經武，建構強大的國防力量，隨時準備迎戰解放軍的來襲。 馬英九八年名為「不統、不獨、不武」，實為「一中」統一、棄械投降的國家政策，已把台灣搞成沒有武力、決心防衛自己的「中國地區」，一個有名無實、無力的國度。 台灣要像以色列全國皆兵，每天都整軍經武，準備打戰。我甚至曾表示，要像以色列核武化。好友蕭新煌教授對我此說不以為然。起碼，我認為，除了要買先進戰機、飛彈、自造戰艦、潛艇外，還要像瑞典恢復徵兵制。 瑞典面臨兵源短缺、俄羅斯武力崛起的威脅、歐洲安全惡化之際，本月初，瑞典政府決定恢復徵兵制，徵召4000名年滿18歲的公民，不分男女。瑞典在2010年取消針對男性的徵兵制，因為當時的志願役已經足夠應付軍事需求。但這次國防部長Peter Hultqvist 表示：「如果我們想擁有全面及訓練有素的軍隊，就必須以義務役補足志願役的短缺。」 連中立國的瑞士，不僅屬於NATO的戰略聯盟，還軍備完善，軍隊由義務和志願役混合組成，有相當的戰力，令人不敢輕視。二戰時，連希特勒都怕。 為台灣犧牲的決心 台灣的處境比以色列、瑞典、瑞士都要嚴峻，不只要像瑞典和瑞士，更要像以色列，全民全國皆兵，全面徵兵制，「擁有全面及訓練有素的軍隊」，「有為台灣犧牲的決心」，台灣獨立生存才有希望。那是台灣的命運，沒有其他選擇餘地。 後註：數字會說話。日前（2017.03.04）中國人大通過2018國防預算，增幅7％，全部預算約1,450億美元。昨天（2017.03.16），川普發布美國2018預算，國防經費增加10％，高達6,390億美元，可謂驚人。過去10年，中國每年國防預算平均增加約10％，反看台灣，只約2％。蔡英文上台後，今年台灣國防預算增加幅度和馬英九8年一樣，不到2％，全部預算約110億美元，不到中國的1/13。大家心知肚明，美國軍力大增，司馬昭之心不在北韓，在中國。

  台灣獨立成不成功，是台灣人民說了才算數。圖／Sleepingstar [Public domain], via Wikimedia Commons, 《民報影像處理》   在台灣，沒人理的前總統馬英九，去美國取暖，騙美國人，還是有人理，真麻煩。 在台灣，他曾是9趴總統，被台灣人唾棄，連國民黨都不理他。國民黨政策會執行長蔡正元一再批馬，日前更罵，「馬英九每到二二八，就像『孝子』般，穿黑西裝打黑領帶，胸口紮白花，去向『二二八遺族』，鞠躬哈腰致意」。真的，情何以堪。 說笑的和平獎 在台灣，「奇怪耶，你！」馬英九，日夜作夢要拿諾貝爾和平獎，是天大笑話；但是在紐約，3月1日，他和哈佛大學的恩師孔傑榮（Jerome Cohen ）教授，在亞洲協會（Asia Society）及外交關係協會（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合辦的座談會對談，孔傑榮不忘讚美愛徒，「他應該獲諾貝爾和平獎，怎會頒給歐巴馬？」 雖是半讚美、半玩笑的話，卻也顯示，馬英九在台灣沒人理，在天真爛漫、無知無智的美國人、如歐巴馬、季辛吉（Henry Kissinger）、孔傑榮等人眼中，他還蠻台灣政治正確、權威、可信的。何況，座談會中還有現在我很討厭的老朋友、澳洲前總理陸克文（Kevin Rudd）。他們同調唱歌，唱衰台灣，唱得荒腔走板。 馬英九在座談會說的話，和他們長期看扁台灣、出賣台灣說的話一樣，都是歐巴馬下台前的謬論： The Taiwanese have agreed that as long as they're able to continue to function with some degree of autonomy, that they won't charge forward and declare independence（台灣人民同意，只要能以某種程度的自治持續運作，就不會向前衝宣布獨立）。 And that status quo, although not completely satisfactory to any of the parties involved, has kept the peace and allowed the Taiwanese to be a pretty successful economy and a people who have a high degree of self-determination（還有，雖然各方對該現狀都不完全滿意，但也維持和平，讓台灣人成功拼經濟，並有高度的自決）。 歐巴馬胡說八道 前一段話謬論連篇，台灣人當然想要、並有UN憲章保證的基本人權，決定、宣布獨立。後一段的維持和平是假和平（沒打仗不一定是和平），台灣人成功拼經濟是真的，但與台海假和平無關，高度自決是要台灣主權獨立，不是歐巴馬的自治和馬英九的現狀。 今日台灣當然是主權獨立國家。很多國際政治學者認為，台灣是「實質」（de facto)、不是「法理」（de jure）獨立。我認為，根據國際法，台灣是法理獨立國家。台灣絕對不僅有「自治」（autonomy)。「自治」意味只有治權，沒有主權，上面還有一個擁有管轄權的主權國度。 歐巴馬胡說八道，馬英九在紐約也胡說八道：台灣獨立不會成功，台灣人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維持現狀，另一是與中國大陸統一；只要不分裂，就能維持自治，維持現狀，並保留統一作為潛在選項，「這是台灣生存的最佳方式。」 這絕不是大部分台灣人認定的最佳生存方式。在選台灣總統前，馬英九曾在《自由時報》登廣告，說獨立也是台灣人民的一個選項。現在翻臉說不是。8年總統任內，他堅持「不統、不獨、不武」。現在下台了，跑去美國，說真心話，他的「不獨」根本是「反獨」，反對90趴台灣民心向所在的台灣主權獨立──台灣人當然可行、甚至非行不可的最佳選項。他的「不統」是講假的，騙台灣人的，他渾身「終極統一」，看到、想到的是只有5趴台灣人認同的「一中」統一。 台灣的張伯倫 他的「不武」一樣荒謬，他故意裝傻，騙不了台灣人，卻騙美國人。他的「不武」是台灣自我欺騙、閹割、放棄武力防衛台灣、武力抗拒專制中國武力侵犯民主台灣的和平主義、投降主義。他就像二戰前的英國首相張伯倫（Neville Chamberlain），還洋洋得意，要拿諾貝爾和平獎。 他一廂情願地說，中國和台灣還有很多分歧，需要時間解決，至少需要管理，因此如果條件不適合統一，可以始終維持現狀。他不是故意、就是無知，不提中國的「反分裂國家法」。該法不僅立法武力併吞台灣，還擺明：「『台獨』分裂勢力以任何名義、任何方式造成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事實，或者發生將會導致台灣從中國分裂出去的重大事變，或者和平統一的可能性完全喪失，國家得採取非和平方式及其他必要措施，捍衛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吧。馬英九「不武」，中國不買單，他的「始終維持現狀」，中國當然也不買單。 都是自欺欺人的話。前總統李登輝的12年和陳水扁的8年，都在突破台灣主權獨立的玻璃天花板，台海雖有波動，但無戰事。同樣，因為美國的《台灣關係法》武力協防台灣，馬英九的8年台海和平，是假和平，因為不是中國不要、是不敢武力犯台。日前中國解放軍將領還嗆聲，如果美國在台灣部署薩德（THAAD) 飛彈防禦系統，就是揮軍解放台灣之時。70多年來，中國窮兵黷武，如是武嚇從未間斷，台海何曾和平過？馬英九可拿諾貝爾和平獎，李登輝和陳水扁也可拿諾貝爾和平獎。 同理，之前，專制統治台灣13年的蔣經國，和馬英九相反，堅持不同的「三不」──不接觸、不妥協、不談判，台海同樣無戰事，那他也可拿諾貝爾和平獎。 獨不獨立要問台灣人民 台灣獨立，必然是千辛萬苦、可能要流血拼命的生死大事，不是9趴總統馬英九在紐約說一句「台灣獨立不會成功」的投降主義，拍拍手就了事了。問問愛爾蘭、東帝汶、波羅的海三小國、巴勒斯坦、南蘇丹，哪一國不是在流血拼命獨立建國時被嗆「獨立不會成功」？ 台灣獨立成不成功，不是馬英九說了算，是2300萬台灣人民說了才算數。那是天經地義。 過去10年，我寫文章批評馬英九，沒有幾百、也有幾十篇吧，要說的話都說了。這次他在紐約說些台灣人聽不進去的廢話，說得津津樂道，笨蛋美國人也聽得津津有味，真是歹戲拖棚。 讓我氣結，不浪費筆墨（打電腦）反駁一下，還真難過。故草此文為證，阿彌陀佛！

  在台灣國際政治外交戰場上，作者期待蔡英文總統不能紋風不動，不能馬規蔡隨，外交休兵、休克。圖／資料照，張良一攝 上週，台灣駐澳代表常以立大使來布里斯本訪問，台僑辦了歡迎會，我在會上講了幾句話。因為宴會場所雜亂，我話說不清楚，不過大意說出來了。 我和常大使多年前曾見過一面，但沒印象。這次見面兩次都是宴會場合，沒長談。我的感覺，他是能幹的職業外交官，溫文爾雅，很像外長李大維。我猜想可能一樣是「藍男」，只是年輕一點，不是「老藍男」，而是「中（年）藍男」。他在紐西蘭當代表時，談判完成簽訂台紐FTA（自由貿易協定），是台灣和外國簽訂的第二個FTA，可謂難能可貴，政績亮麗。這次他也說，要努力打拼和澳洲談判、簽訂台澳FTA。 那會是一大突破，令人期待。但是，我認為FTA不夠，才在晚會說出心裡的幾句話，大意如下： 小英上台後用一大堆的前朝「老藍男」，要維持現狀，用心良苦，但我反對，尤其反對用李大維，因為我認為他是馬英九2.0的「老藍男」。去年大選後，我曾向國安會秘書長吳釗燮和立法院長蘇嘉全表達了我的想法。我也直白向李部長（當時駐澳代表）說了我的立場。 但是，他們都不聽我的話，還是重用李大維。去年底，我回國開會，見了吳釗燮，問他為什麼用李部長，他說他很能幹，願意為台灣打拼。這幾個月我看李部長，非常努力，政績亮麗，尤其促成37年來第一次台灣總統和美國（准）總統通電話的英川通電，可謂外交突破，應予按讚。 我同意，我有藍綠顏色偏見，不應該藍綠認人，應以他們有沒有能力、為不為台灣打拼、政績好不好，為用不用人的檢驗標準。小英用人不分藍綠，是對的。不過，在國民黨權力腐敗、專制統治數十年的台灣，要政治色盲，不分藍綠看政治人物，還真難。我也沒超脫如是難關，罪過！罪過！ 超越藍綠，我會努力。問題更立即、嚴重的是，實際政策的推動。小英政府上台快一年了，雖然政權輪替，由藍變綠，由堅持「九二共識」、不認同台灣主權獨立的中國派，變成不接受「九二共識」、認同台灣主權獨立的台灣派；但是在台灣國際政治外交戰場上，給人的感覺是，小英紋風不動，似乎馬規蔡隨，還停留在馬英九8年的外交休兵、休克狀態。結果，真的像是歐巴馬卸任前說的「台灣人民也同意，只要能以某種程度的自治（autonomy）持續運作，就不會進一步宣布獨立」的荒謬自殘、自滅的「維持現狀」。 8年多前的8年阿扁時代，雖然台灣國際處境更為艱難，但我們努力尋求國際突破，澳洲同鄉到處上街示威遊行，組團到坎培拉國會遊說，到中國大使館前示威，花錢登《澳洲人》報（The Australian) 廣告為台灣出聲，反對中國霸凌台灣，不讓台灣進入UN、WHO，不准台灣官員、如僑委會委員長張富美來澳洲訪問，還通過「反分裂國家法」武力威脅台灣。 我們真的幹得有聲有色、轟轟烈烈。一樣重要的是，台灣駐澳代表楊進添、林松煥、副代表史亞平等也都大力支持，幫助我們打一場又一場支持民主台灣、反對專制中國霸權主義的公民抗議戰事。到現在我還滿懷念、感謝他們，雖然之後8年，政黨輪替，他們變成馬英九的外交大臣，推動馬政府的傾中政策，顯示了他們的藍軍色彩。 阿扁之後8年，馬英九的台灣與中國「一中」關係優先、與UN、WHO、EU（歐盟）、ASEAN（東南亞國協）、美國、日本、澳洲等國際關係次要的外交政策，一下子把台灣變成權勢中國的實質「屬國」，看中國臉色行事，外交休兵，失去國際外交的主體、主動性，變成外交休克。在澳洲，再也沒有上述阿扁8年，我們生龍活虎、反對中國霸權、爭取台灣主權獨立的外交抗爭、衝刺活動。 馬英九8年的外交休兵、休克，讓我們希望台灣主權獨立的台灣人喪盡心、失盡志。8年後，台灣民主政治成功運行，政黨再度輪替執政，藍天變綠地，馬英九的「一中」政策被台灣人民唾棄，小英的台灣民主主權獨立現狀維持的國家願景，成為台灣人民的民心、民意所在，應被國人、平民百姓、政府官員大力支持、推動實現。 在今天台灣的內政外交上，一定不能馬規蔡隨，外交休兵、休克。在澳洲，我希望再見阿扁時代的外交奮鬥和衝刺。我如是希望、鼓勵常大使和他的外交團隊。我大概是緣木求魚，但有夢最美，我們拭目以待。

  《沈默》故事發生在德川幕府禁教令（Edict of Expulsion, 1614）長崎附近的小村子，一個葡萄牙耶穌會的教士（Father Rodrigues）偷渡到日本傳教，並調查恩師（Father Ferreira）因遭受「穴吊」酷刑而宣誓棄教一事。圖／翻攝自 Youtube 電影《沈默》預告片   日前去看了Martin Scorsese的電影巨作《Silence》（沈默），看得我心靈震撼，久久不能釋懷，因為它震到了我的內心痛處，我一生不停在問的心靈問題：為什麼我不信教？ 這部電影改編自日本作家遠藤周作的同名小說。電影於2015年在台北中影文化城、新北市瑞芳、雙溪、金山、萬里及花蓮等地拍攝。當然令我更有鄉土的親切感。 《沈默》故事發生在德川幕府禁教令（Edict of Expulsion, 1614）長崎附近的小村子，一個葡萄牙耶穌會的教士（Father Rodrigues）偷渡到日本傳教，並調查恩師（Father Ferreira）因遭受「穴吊」酷刑而宣誓棄教一事，因為這事在當時歐洲人的眼中，不只是個人的挫折，同時也是西方基督教信仰、思想的恥辱和失敗。 在傳教與尋訪的過程中，Rodrigues 和同行神父（Father Garupe）受盡信仰與反叛（疑惑）、聖潔與背德、強權與卑微、受難與恐懼、堅貞與隱忍、掙扎與超脫兩難的心靈折磨，逼迫他們對基督信仰進行更深層且更現實的思索。最終，Garupe 死於折磨，Ferreira 和Rodrigues 屈服於日本深沉文化、專制政治的衝擊、洗鍊 、壓制，在層層身心殘酷嚴刑痛苦下，踐踏耶蘇神像，放棄信仰（apostatize and renounce faith），陷入日本文化沼澤的無底深淵，無法自拔，只能投降歸順，改名換姓，變成日本人，娶日本太太，死於日本。 這個電影彰顯的第一個意義是，「The “swamp” of Japan has changed the religion（of Christianity）」（日本的沼澤改變了基督教）。這個日本文明沼澤改變（吞食）西方基督教文明的文明衝突詮釋，當然有其文化帝國主義的偏見，在德川幕府時代有道理，但在明治維新後的日本就沒道理了。 這個文明衝突議題，很有意思，可以寫一篇萬言論文，但不是我寫這篇短文的主題論述。這裡我要簡單扼要點出的是，該電影主題「沈默」讓我反悟到自己矛盾的宗教觀。我一生的心靈質疑是：為什麼上帝面對人類受難時沈默（The silence of God in the face of human suffering）。 回視、環視古今內外、全人類、全世界，不分天南地北、種族宗教或男女老幼，在不停地發生的天災人禍、山崩地裂、殺戮戰場、血腥屠殺中，走投無路、苦難無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上帝、佛祖、阿拉、孔子、觀音、關公、媽祖婆等各方神聖都不回應，只聽到一片永無止境的沈默。如是悲慘世界，我怎麼能有宗教信仰，能信神？信佛？信觀音？信阿拉？ 就是因為這樣，我不信神，也不信佛；不信上帝，也不信阿拉。但是，我對宇宙萬物、人間萬事，又有太多無知、迷障和迷惑，看到太多的無理、無解事物，不能科學理性驗證宇宙無神，我因而雖不信但也不能確認神不存在。因此，每當被問「你信不信神？」時，很無奈，我的標準答案是「我是agnostic（不可知論者）」。我有矛盾，我不信、也信所有的神；我不信、也信耶蘇基督、释迦牟尼 、默罕莫德、媽祖婆、孔夫子、馬克斯。 不過，我非常羨慕、敬佩阿輝伯（前總統李登輝）。他是堅信基督教的大智大慧者。還有，幾乎所有主流宗教，都是由大智大慧的先知先覺（visionary）創造、傳播、延續下去的。他們的願景都是要建構自由平等、和諧快樂、天下為公的大同世界。 我的問題是，他們教義的行善理想出發點，雖都是真誠美好的，但因為人性的嚴重缺憾，人性有善也有惡的惡性發作時，行惡、甚至行大惡的情事，此起彼伏，層出不窮，如活火山，隨時隨地爆發，如火燎原，燒遍人間天下。 我看到、讀到太多古今內外、慘不忍睹、慘無人道的宗教戰爭、宗教迫害，人類歷史裡以宗教之名發動的戰爭和殘殺，殺死的人數，豈只數億萬。 即使在人間世俗宗教活動層面，以台灣的佛教為例，兩大廟、佛光寺和中禪寺的開山宗師、星雲法師和唯覺禪師 ，都是德高望重、修德成道、大慈大悲的高僧，但是他們被大中華國族主義的迷障誘惑，不僅容忍還認同無神論、屠殺千萬中國人的共黨專制統治的北京政權，反對擁有自由民主人權的台灣人建立主權獨立的台灣國。如是佛教信仰，我不能接受；雖無力、無能，還是要反駁、反對。情何以堪！ 最近，布里斯本同鄉好友和反對中共暴政的中國朋友，組織一個理想主義的新社團，名為「大同社」，請我支持。顧名思義，他們用心良苦，要發揚光大孔子《禮運大同篇》的儒教理念：天下為公，世界大同。 我答應支持，但澆冷水。「天下為公，世界大同」，幾乎是所有宗教、烏托邦、包括馬克斯主義，要達到的終極解決人類痛苦（final solution of human suffering）的理想世界。 如上所述，如是世界，我不僅認為因為人性的基本缺憾無法實現，還認為必然走火入魔，被獨裁者扭曲利用，變成專制政權的統治工具。馬克斯在史達林的蘇聯、毛澤東的中國，變成如此。孔夫子的儒教在中國，秦始皇之後2千多年的大一統中國，歷代皇帝、包括國民黨的蔣介石和共產黨的習近平，都要儒教治國，都以「天下為公，世界大同」之名行專制獨裁之實。 很少好皇帝殺人不多，很多壞皇帝殺人如麻。所以，我雖然希望「天下為公，世界大同」，但認為那是不可能的烏托邦。 我不信神，因為我一生心靈掙扎，聽到的是，「The silence of God in the face of human suffering」。我是心智殘缺的凡夫俗子，只相信平凡世俗的自由民主人權。

  在獨裁者眼中，文人可生殺予奪。聽話的讓你變成旭日東升，不聽話的讓你變成夕陽西沉。圖／CC0 Public Domain   一生研究老毛，到頭來不認為他是先知先覺（visionary)，也不是革命家（revolutionary），而是魔鬼（monster）。他說錯話、做錯事，太多，罄竹難書。他只說過一句話，我很贊成，可以說是千古名言，那就是讀書人都是臭老九。因為我也是臭老九，所以我知道。 人很現實，看的是力量，錢力、權力、拳力；很多讀書人和我一樣，很不現實，手無寸鐵，卻滿口自由民主人權。老毛講「槍桿子出政權」、「一黨（人）專政」，我說人民力量（people power）、人民選總統、權力分離制衡。老毛說到做到，我卻說到做不到，還常空口說白話。 更悲哀的是，很多讀書人，沒錢、沒權、沒拳，雖口說自由民主人權，卻被錢權拳威脅利誘，昧著良心做壞事，做獨裁者的走狗、御用文人。我想到，被老毛凌遲、跳湖自殺的老舍，和屈服在老蔣手下的胡適之。 當然，也有少數硬頸文人，如彭明敏、殷海光教授，一生不向強權低頭，堅持民主，但也無奈、無能改變老蔣的專制獨裁，被壓抑得滿懷悲情。彭教授被抓、被關、逃亡海外，殷教授抑鬱而死。 古事斑斑、人事皆非 最近讀了一些有關中國民運人士的文章，勾起我的陳情往事。突然發覺我已很久沒有記憶了。趕快google一下，才發覺早已人事皆非，古事斑斑，不堪回首。 想到1980年代去中國講民主政治而交上的朋友：包遵信六四後被抓，沒跑出來，很早（2007年10月28日）就病死，很慘。方勵之流亡美國的亞利桑納州，生活還安定，但孤居沙漠，對中國的人權、民主無能為力，想必鬱鬱不樂，於2012年4月14日去世。 趙復三前年（2014年9月15日）死於耶魯大學附近。趙復三是鄧小平的御用學者，但是他有民主素養、學者良知。我參加的1983和1985兩次「台灣之將來」研討會，就是他主持的，請的是海外「台獨」學者，他帶我們見鄧大人。六四大屠殺時，他正代表中國出席巴黎的UN教科文組織大會，立即在大會上譴責北京政府槍殺學生的惡行。之後他在美國政治學會會刊發表悼念文章，有淚有血，文情並茂，擲地有聲，讀來令人動容、心痛。 余英時也寫了一篇懷念趙復三的文章，結語說：「我覺得像他這樣的人，在中國非常少有的，趙復三先生是我們的一個特别的榜樣。我希望中國年輕的知識人，還有更多的人能够向他學習。」 94歲高齡的蘇紹智，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好像還健在。他當過中國社科院馬列所所長，當然是老鄧的御用學者。但是他和包遵信、嚴家其也是趙紫陽的政改智囊，大力推動改革開放。六四支持天安門學生。大屠殺前，蘇和嚴得知趙將被整，慌忙經香港逃亡法國，後定居美國。 我曾邀請方勵之和蘇紹智訪問澳洲，方勵之造成旋風。嚴家其是我在北京交談最多的政治學者。他溫文儒雅，思想開放，學識豐富，我很喜歡。六四後，我們曾在巴黎、三藩市短暫相處。不過，20多年來，我忙台灣民主，他忙中國民運，我們不再見面，也失去聯絡。如今他也75歲了，這些年來，雖在美國的中國民運活動中，他還活躍，也努力寫文章出書宣揚中國民運故事。但面對權勢崛起的專制中國，他的書生論政雖非風中殘燭，卻也如蚊子叮大象，狗吠火車，沒有什麼實質作用。 去年8月，他還提出論述，呼籲中共廢除中央政治局常委制。真是對牛彈琴，習皇帝聽了會笑死。11月8日美國總統大選後，他發表觀點，評論川普的勝選因素：1.川普是一個真實的人，不隱瞞、不掩蓋自己的弱點；2.川普競選是為實現自己改變美國的理想；3.面對媒體，率性率真；4.川普不迷信黨內「大佬」，相信選民手裡的每一票。看法雖太簡陋，卻也看到了川普的人格特質。 沒人聽到的暮鼓晨鐘 當年還是青壯年的風雲人物，魏京生、王軍濤、蘇曉康、遠志明等，都曾和我促膝長談。蘇曉康和遠志明是轟動一時的《河殤》撰稿人。在北京，遠志明帶我到處見人，安排我的演講。六四後，他也逃亡法國，定居美國，1990受洗成為基督徒，1992進入密西西比神學院就讀，後被讚美為「代表了我們這一代中國傳道人的託付」的傳教士。不幸，2014年12月23日，柴玲公開發表〈我們永遠可以找出真相，你願意嗎？——柴玲寫給教會關于遠志明的信〉，指出遠志明於1990年秋天強暴她。遠志明否認，說「没做過的事，我不能承認，妳不能强加我罪名，要我承認我没有做過的事」，成為各說各話的羅生門。兩人之間，我比較相信遠志明。 魏京生和王軍濤都來過澳洲訪問，我曾接待、主持他們的演講會。這些年來，他們都在海外為中國民運東奔西跑、聲嘶吶喊，但都已是沒人聽到的暮鼓晨鐘、空谷足音，對老鄧之後崛起的專制中國政權，一點鬆動的效應都沒有。反而，中國拳頭越大，習皇帝越專制、越獨裁。 至於六四民運學生，我大都不認識。日前讀到余杰的大作，描述蕭建華、孔慶東、王丹3位天安門一代學生的風雲生涯，有意思。我好奇，當年在北大講民主政治和台灣的民主化，很轟動，不知他們有沒有去聽我的演講。 1986，年僅15歲的天才學生、蕭建華進入北京大學法律系就讀。《紐約時報》報導，六四時，蕭建華任北大學生會會長，曾在校方面前代表天安門學生說話，但後來改變立場，贊成校方說法、認同老鄧武力鎮壓。記者曾問他，有否參加民運，他否認。後來，他被黨重用，和太子黨搞在一起，拚經濟，賺大錢，成為世界級的大富翁，卻也不知為何，變成習皇帝的問題人物。2017年1月27日，從香港被坐輪椅綁架回去中國，是否將成為余杰口中的「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祭品，有待觀察。 孔慶東曾參加天安門民運，當選北大學運籌委會主席。後來得北大文學博士、成北大教授，也成中共政權的御用學者，極端仇視「西方資本主義自由化」，曾罵「香港人很多是狗！」 六四學生領袖王丹，被捕兩次，第一次被判4年，第二次11年徒刑，關成大病。1998年因柯林頓訪中，被准保外就醫，流亡美國，拿哈佛大學博士。他大力支持台灣，為中國民運奔波吶喊。 余杰評他：「王丹在中國之外的土地上，活出了精采的人生——教書育人（任教於多所大學），出版雜誌（《知識分子》），組織論壇（「中國沙龍」），運作NGO（華人民主書院）……件件都風生水起、有聲有色。王丹在帝國邊陲的台灣慢慢積蓄力量，終有一天，他和他的學生們會對中共暴政發出正義的反攻。」 為虎作倀的御用文人 我沒那麼樂觀，還是悲觀認為，王丹、余杰和前輩包遵信、嚴家其、魏京生一樣，都是蚊子叮大象、狗吠火車的悲情書生。 反過來，我想到有一面之緣的王滬寧和賈慶國，及沒有一面之緣的楊潔箎，都是傑出的讀書人，也都是習皇帝的御用文人。 楊潔箎曾留學倫敦政經學院，應有民主政治素養，卻甘願為專制中國的習皇帝賣命打拚，最近跑去美國和川普的國安顧問Michael Flynn（剛被迫下台）搏感情、作生意（make a deal），讓川普和習皇帝通電話，說出「川普總統同意，在習近平的要求下，履行（honor）我們的『一中政策』」的鬼話。 賈慶國1983年留學美國康奈爾大學，拿政治學碩士和博士，曾任教加州大學和雪梨大學。我和他有多面之緣，1997年還邀請他來昆大開有關香港97的研討會。我相信他瞭解、相信自由民主人權觀念。但是，到頭來，他還是回去當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日前在國際媒體替川習通電說好話，說「中國是務實、有耐心的。它非常努力撫平（美中）關係，終於達陣得利（China was pragmatic and patient. It made every effort to smooth out the relationship, and it paid off）」。 也是鬼話。我對賈慶國非常失望，對王滬寧也很失望。1980年代，我去中國宣揚民主理念，在上海復旦大學開座談會，由王滬寧主持。那時他是中國最年輕、很有名氣的政治學教授，曾去美國愛荷華和加州大學當訪問學者。那個年代，我感覺他是支持「中國之春」民主改革的。沒想到，他竟是江澤民、胡錦濤、習近平三代中國土皇帝最親信的政治理論、政策策士，被稱為「中南海首席智囊」，官至中共政治局委員。無疑地，王滬寧是當今習皇帝最親信的御用學者。 劉霞喝醉了 再轉過來，我想到劉曉波。中國人權鬥士、撰寫《零八憲章》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名判刑11年的劉曉波，被關黑牢8年了。2010年他獲得諾貝爾和平獎，轟動全球；但是7年後，在中國崛起的國際權勢政治氛圍下，他好像被世人忘得一乾二淨。 習皇帝不僅關劉曉波，還違背基本人權、違法軟禁他的妻子劉霞。日前讀到報導，劉霞友人、藏人女作家唯色在推特上透露，她接到劉霞來電，劉的聲音發抖、飄忽。唯色問她好不好時，她答「不好」，這是劉霞多年來首度突破封鎖。唯色說由於是多年來第一次對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提到前一陣看見劉霞與朋友吃飯的照片，還以為她處境有改善，劉回：「一個病人得裝作是好人啊！」唯色又稱前一陣讀到她的詩，劉霞「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喝醉了，我就是試一試電話撥得出去否，看看跟誰能說上幾句。」另有報導，劉霞89歲父親5個月前過世，她因遭軟禁，至今仍無法前往祭拜。 小英也不理人 短短幾句話，令人心酸、心痛。面對專制強權暴政，書生的命運，實在比羽毛還輕，比螞蟻還不如。 最後，轉回台灣，想到好友李筱峰、金恆煒、施正鋒。我們都不是御用文人，常寫文章批評政府。我猜想，最近小英總統一定常常內心嘀咕：「誰理你，臭老九！」

  澳洲與美國和中國不可能維持戰略等距關係。同理，台灣與美國和中國也不能維持戰略等距關係。那是天經地義。圖／取自pixabay 這些年，我聽到的最奇怪的國家安全論述，就是馬英九、蘇起等統派菁英說的：在現實主義考量下，台灣在強權美國和中國之間要維持等距離（equal-distance）戰略關係，不偏美國也不偏中國。聽起來好像「維持距離以策安全」有道理，其實荒謬絕倫，毫無道理。 荒謬的「等距外交」論調 要反駁他們很簡單：民主美國是民主台灣的盟邦，有《台灣關係法》，要保護台灣；專制中國是民主台灣的敵國，有《反分裂國家法》，要武力侵吞台灣。天下哪有在民主與專制、盟邦與敵國之間維持等距的謬論？ 最近澳洲也有人大喊，美國總統川普欺負澳洲藤博（Malcolm Turnbull）總理夠夠，澳洲在美國和中國的戰略關係上，也該有所調整，在戰略依靠美國、經濟依靠中國的現實面前維持等距關係。 和台灣情況相似，這個看法一樣荒誕不經。 二戰後，在反共產、反專制、反蘇聯、反中國的國際權勢戰場上，澳洲一路跟隨美國，當小弟，當「副警長」（deputy sheriff），從韓戰、越戰，打到伊拉克、敘利亞。兩國訂有戰略聯盟的《ANZUS Treaty》（澳紐美條約）。1960年代就有「All the way with LBJ」（全程跟隨強森總統）的笑話。 戰後數10年，美國是澳洲最大經濟夥伴。20多年前中國放棄共產主義，改走國家資本主義路線，經濟崛起；7年前取代美國成為澳洲第一大貿易夥伴。開始有人經濟主義取向，認為在美中霸權爭奪戰中，澳洲應有調整，離美國、傾中國，在澳美中三角關係上維持安全的等距離。 先羞辱再讚美，川普惹惱澳洲人 政治素人（異類）川普上台後，雷厲風行推動他的America first反移民鎖國政策，下令禁止7個穆斯林國家的人民進入美國，把全世界搞得雞飛狗跳。 之前，美國前總統歐巴馬和澳洲總理藤博達成協定，答應接受被澳洲政府困在巴布亞新幾內亞Manus島和Nauru拘留中心3年、澳洲不接納、沒國家可去的兩千多位國際難民（不是川普說的「非法移民」illegal immigrants），替澳洲解除多年被國際、UN譴責違背人權的難題。當然，澳洲付出相當代價回報，故稱deal（交易）。 如今歐巴馬下台，川普上台。藤博和川普通電話時，提到這個難民交易，川普火冒三丈，本來預定一個小時的對話，25分鐘就掛斷，怪叫那是他和世界各國領袖打電話中最壞的一次對話（the conversation was the worst of his phone calls with world leaders that day）。他老兄還在推特（Twitter）上大聲喊衰：「你能相信嗎？歐巴馬政府同意從澳洲接受數千名被拘留在Nauru和Manus島的非法移民。為什麼？我要研究一下這個愚蠢的交易。」（Do you believe it?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agreed to take thousands of illegal immigrants from Australia. Why? I will study this dumb deal!） 《華盛頓郵報》大篇幅報導了這段臭事，傳遍全球。被川普羞辱的藤博和澳洲的小媳婦面孔，展現在世人面前，很難看。 這個黑色喜劇，很多澳洲人看得目瞪口呆，感覺一點也不好笑。有人氣炸，大罵川普吃人夠夠，澳洲應有LP（種），大力反彈。 多年來反美親中的政客、學者，如前總理Paul Keating、前外長Bob Carr、ANU（澳洲國立大學）的Hugh White，更是抓到機會，大賣他們離美傾中、權勢等距的妥協路線。 還好，怪物川普馬上「白海豚轉彎」，稱讚澳洲是美國最要好的盟邦、藤博說話誠實可靠，是美國的好朋友，美國會遵守歐巴馬─藤博的難民交易。事情好像一下子船過水無痕，沒有地動山搖，只是茶壺裡的風波。傾中反美派的等距論述，也沒掀起波浪，引起太多澳洲人的興趣和支持。 誰是敵友，澳洲畢竟看得分明 到頭來，澳洲人還是民主理性，知道經濟重要，自由民主人權更重要。美國是澳洲的價值同志、戰略同盟；中國對澳洲經濟重要，但那是物質交易、互惠互利的生意買賣，可以是good deal，也可以是dumb deal。在民主美國和專制中國之間，美國是民主澳洲的永遠朋友，專制中國是澳洲的終極敵人。 任命為美國國務卿後，提勒森（Rex Tillerson）對國會議員說：「台灣人民是美國的朋友，不應該被當成交易籌碼，美國對台承諾既是法律承諾，也是道德誡命。」（The people of Taiwan are friends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should not be treated as a bargaining chip. The U.S. commitment to Taiwan is both a legal commitment and a moral imperative.） 情理法的道理，清清楚楚。澳洲與美國和中國不可能維持戰略等距關係。同理，台灣與美國和中國也不能維持戰略等距關係。那是天經地義。

  川普（右）和英國首相梅伊（左）開記者招待會。圖／截圖翻攝自Youtube影片 (@The New York Times)   民主政治比專制政治好。好的總統（總理）會用人，用敢說敢作、敢對總統說「不」的部長，不用唯唯諾諾、只會說「是」的「也是人」（yes-man）。民選總統比較不用、專制總統常、甚至只用「也是人」。這雖非政治定律、卻也是常規。 川普選美國總統跌破一大堆人的眼鏡。我這個深度近視、帶了60多年眼鏡的老學就，也不例外。選前我不看好他，選後我也不看好他。 但是，選後他接台灣總統小英的電話，說美國不一定要遵守「一中政策」，可以談判、變動，雖也讓我跌破好幾付眼鏡，卻也讓我驚豔，感覺這位老兄蠻有 LP（前外長陳唐山用語），可以寄予希望。 正當很多反民粹主義、贊成自由化、全球化的主流政經、言論、學界菁英大驚失色，大喊川普將帶來西方民主文明的沒落時，我倒沒有那麼驚慌、憂心。 我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不像中國的專制政治，美國民主政治的制度和法治主義，如三權分立、選舉制度、政黨輪替、公民社會（萬人上街示威）、言論和新聞自由等，鞏固、健全，必然有效制衡人治、民粹、甚至專制主義色彩濃厚的川普的強人作為，讓他不會像俄羅斯的普丁、中國的習近平，為所欲為，胡作非為。 我對美國民主制度必然制服、控管川普野馬脫韁執政的想法，有堅實的理論、實踐驗證根據，很有信心。 除此制度主義信心外，1月20日宣誓上任的川普總統，任命的重要部長的初步表現，也印證了我上面民選總統不用「也是人」部長的論述，讓我對川普的壞印象有所改善。 川普任命的最重要的2位部長，1是國務卿提勒森（Rex Tillerson），2是國防部長馬提斯（James Mattis） 。兩位都有爭議性，有強人性格特色，不是「也是人」。 提勒森本是全球市值第5大公司 ExxonMobil （埃克森美孚）的董事長兼執行長，因事業關係，和俄羅斯總統普丁關係密切，曾受普丁頒授最高金質勳章。川普任命他當國務卿，被認為就是要化敵為友，改善美俄關係。川普喜歡普丁，世人皆知。 但是，提勒森在國會作證，明確表示普丁是獨裁者，侵佔克里米亞，侵略烏克蘭，威脅歐洲和平，是美國的戰略敵手，不可輕視、慢待。 馬提斯是鷹派4星上將，有名的「瘋狗」（Mad Dog），曾領軍 NATO（北約），主張戰略強硬對抗普丁的俄羅斯帝國主義。川普一再聲稱 NATO 已「不合時宜」、無關緊要，但馬提斯和提勒森都認為 NATO 非常重要。 兩人都對習近平的帝國主義權勢擴張非常感冒，認為美國應斷然、強力阻擾中國在南海非法填海造島、建構軍事基地的活動。 他們和川普對習近平專制中國的敵對立場一致，但對普丁專制俄國的戰略敵友看法南轅北轍，令人頗感訝異。 川普雖有強人政治性格，但還有民主政治修為，能用敢說「不」的提勒森和馬提斯兩位非「也是人」，讓他們說不同的話、作不同的事，推動不同的政策。不得不令人另眼看待，按讚。 1月28日，川普和英國首相梅伊（Theresa May）開記者招待會，英國記者提出一大堆英國人不認同川普的尖銳問題，讓川普難堪、難答，但是他嚴肅聽完問題後，回頭笑問梅伊，「是不是都是妳的問題？」幽默化解了尷尬場面。梅伊只能苦笑，無言以對。 該記者的大哉問之一，有關川普主張對 IS（伊斯蘭國）恐怖分子行水刑（water-boarding）的違背人權（國際法）問題。川普的回答很有意思。他說，他相信水刑有用、可行、不違法，但是他的國防部長馬提斯認為沒有用、不可行。他已授權給馬提斯，不能插手，要聽他的，讓他作他認為對的事。也即在馬提斯主掌國防部下，美國不會使用水刑。 這就對了。這是民主領袖應有的作為，是獨裁者、普丁和習近平做不到的對的事、好的事。 回頭看民主台灣，我感覺小英還差很大，用太多「也是人」（鏡子裡找到的）。用人很重要，小英要學學川普。當然，不僅如此，小英更要學川普，對專制中國更加強硬。（2017.02.01） 後記：寫這篇小文時，川普正大肆推動他的嚴重歧視性的難民、移民政策，搞得全美國、全世界雞飛狗跳。他要如何「白海豚轉彎」善後，要看美國的民主制度，也要看川普用的非「也是人」的執政團隊成員的智慧、能力。

  1月20日，川普就任美國第45位總統。就職典禮轟轟動動，全球矚目。圖／截圖翻攝自 Youtube 影片(@Guardian Wires)   1月20日，川普就任美國第45位總統。就職典禮轟轟動動，全球矚目。我也全神貫注，看了好幾小時的電視轉播。聽完他的就職演說後，想了很久，感覺對這位世界權勢最大的政治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要如何「Make America great again」（使美國再度偉大）？霧煞煞，看不清楚他的真實面貌。 首先，他把歐巴馬留下的美國罵得一文不值。明明歐巴馬的美國還是世界第一超強大國，政經社會、文化科技、軍事武力等總體國力，都還遠遠領先第二大國、習皇帝（習近平）的中國，川普還是把今日美國描繪成「rusted-out factories scattered like tombstones across the landscape of our nation 」（我國遍地是墓碑似的生鏽工廠）。 他說美國淪落到如是難堪，是因為美國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國界，讓他國、如中國、墨西哥，侵門踏戶，「making our products, stealing our companies and destroying our jobs」（製造我們的產品，偷竊我們的公司，毀滅我們的工作）。 他宣稱，「From this day forward, a new vision will govern our land. From this day forward, it’s going to be only America first」（今天開始，新的願景將主導我們的國土。今天開始，我們將是美國優先）。 他呼喚，「Together we will make America strong again, wealthy again, proud again, safe again and, yes, together we will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一起我們將使美國再度偉大，再度富裕，再度驕傲，再度安全。對！一起我們將使美國再度偉大）。 既使在他被罵得最慘的種族歧視問題上，他也用愛國主義來化解。他說，「When you open your heart to patriotism there is no room for prejudice」（當你敞開心胸擁抱愛國主義的時候，就沒有歧視的餘地）。他借用電影名句解說，「Whether we are black or brown or white, we all bleed the same red blood of patriots」（不管我們是黑色、褐色或白色，我們都流著同樣愛國者的紅色血液）。 在 America first 和 America great 兩大愛國主義口號下，他宣布，「Every decision on trade, on taxes, on immigration, on foreign affairs will be made to benefit American workers and American families」（每一個有關貿易、稅收、移民、外交事務的決定，都將造福美國工人和美國家庭）。 就職典禮後的舞會上，川普補充說，不僅要使美國再度偉大，還要「Make America greater than ever before」（使美國比以前更偉大）。他似乎對就職演說有所修正，要說「到今天美國還是偉大，但我要使它比以前更偉大。」 聽到民主美國的川普總統講這樣愛國主義的話，我一下子感覺回到19世紀「門羅主義」、孤立主義的美國，時空錯亂，不知今夕是何夕。這個 America first、America great 的願景，是真、是假？是對、是錯？是虛、是實？可行、不可行？能不能實現？如何實現？一連串的大哉問，霧煞煞，還真問不完，看不到、想不到答案。所以，我對他的願景還不知如何完整理解、評論。 不過，我的初步了解、反應是，他的愛國主義有一定道理但不一定行得通、行得成。 川普說的愛國主義的話，如果是在專制中國的 CCTV 聽到，我會以為是習皇帝在人民大會堂呼叫，要中國人站起來復興中華、重振大唐盛世，那是獨裁者欺騙人民的話。如果是在民主台灣的《民視》聽到，我會以為是小英總統終於勇敢站起來，呼籲台灣人民愛台灣、反對「一中」經濟、反抗中國的「九二共識」、建立主權獨立的台灣國。我會認為她說得義正辭嚴，很對、很好。 我對3人、3國的愛國主義有如此不同的價值判斷，主要論述理由有2： 1是，因為它們雖都叫愛國主義，但實質內涵、作用、願景不同。川普的愛國主義主軸是經濟、不是民族、更不是帝國主義的愛國主義。我希望小英發聲、建構的台灣愛國主義，主要是要凝聚台灣人民的國家認同、自由民主人權的價值認定、民心士氣反抗專制中國大一統民族、帝國主義的侵吞、建立主權獨立的台灣國。習皇帝的愛國主義，雖有其歷史文化的淵源、因素和道理，但基本主軸仍是復興、維持秦始皇大一統後2000多年來建構的根深蒂固的中央帝國、漢人民族主義的專制統治制度，也即 Karl Wittfogel 的 Oriental despotism（東方專制政治）。 2是，美國和台灣是民主、中國是專制國家，兩個政治制度的不同運作，影響、決定了三國追求的愛國主義的內涵、願景、作法不同。因為是專制政治、共產黨一黨、習皇帝一人專制，習皇帝的愛國主義要中國帝國主義武力崛起，侵佔南海，併吞台灣。因為是專制政治，希特勒的瘋狂的愛國主義，讓納粹德國變成侵略歐洲、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帝國主義。 因為民主政治，愛國主義讓英國人公投脫歐。因為民主政治，愛國主義讓多種族的瑞士人堅決維持中立，武力維護國家獨立。同理，因為民主政治，台灣人的愛國主義要堅決建立、維護台灣國的獨立主權、人民的自由民主人權。 我痛恨種族主義，不喜歡愛國主義，因為以它們之名，壞人殺死千萬好人。當然，正如上面論述，愛國主義本無辜，是好、是壞，決定於鼓吹、使用它的人和制度是好、是壞。我相信民主主義，認為它是好的制度，會讓人、甚至壞人，難作壞事、易作好事；專制政治是壞的制度，讓人、甚至好人，難作好事、易作壞事。所以，川普的 America first 願景，要圓滿達成，很難，必然困難重重；但我相信他不會走火入魔，必受層層民主機制（三權分立、政黨輪替、公民社會、言論自由）的制衡，不斷妥協、調整。正如歐巴馬下台前說的「At my core, I think we're going to be OK」（我深心相信，我們會 OK）。川普的 America first 會 OK。小英的 Taiwan first 會 OK。習皇帝的 China first 不會 OK。 最後，我替習皇帝說一句話。1月17日，他在瑞士 Davos 的世界經濟論壇發言，說「推行保護主義就像把自己鎖在黑暗的房間裡，雖然也許可以把風雨隔離在外，但也將讓光線和空氣難以進來。」他說得沒錯，非常瞭解，川普的經濟愛國主義、保護主義，必定對世界各國、尤其是中國的經濟發展產生嚴重的負面影響。 和川普相反，在國際經貿關係上，習皇帝主張自由化、全球化。他的國際視野變得寬大一點。兩位世界第1、第2強國，民主美國和專制中國的領導人，角色、政策、願景，有點混淆、顛倒、錯亂，還真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看不懂，但非常值得看下去。大家就等著看下回分解吧！

  中國解放軍第一艘航空母艦遼寧號。圖／中央社資料照（中新社提供）   去年11月8日，美國總統大選，跌破很多人的眼鏡，川普意外得勝。12月2日，他老兄竟不顧37年的美中建交「一中」禁忌，接聽總統小英的熱線電話，稱呼她「台灣總統」，氣炸中國的習皇帝。 12月10日，共軍飛機，包括轟炸機、預警機等8架中國軍機，通過日本對馬海峽上空，穿過第一島鏈，挑釁《美日安保條約》，以致日本自衛隊戰機近距離發射干擾彈。 12月26日，中國航空母艦「遼寧號」由宮古水道穿出第一島鏈，經台灣東方海域南下，過巴士海峽進入南海，執行艦載機起降訓練任務。 今年1月7─14日，小英總統經美國出訪中美洲尼加拉瓜等4友邦國。1月11日清晨，中國航空母艦「遼寧號」進入台灣海峽，慢航23小時，於12日清晨脫離台海範圍返回母港青島。 台灣國防部表示，「遼寧號」編隊通過台海時，皆在海峽中線以西海域航行，也無異常動作或演訓。不過，國防部為求慎重，包括空軍F-16、IDF戰機，海軍紀德級驅逐艦、成功級、康定級、濟陽級巡防艦都全程緊盯，以防萬一。 中國的《環球時報》報導，「遼寧號」完成南海練兵任務返回母港，若繞道巴士海峽和宮古海峽，不僅增加航行距離，也可能被美日海空兵力監視，因此從台灣海峽北上是「合乎常理的選擇」。遼寧號航經台海期間沒有進行艦載機起降訓練，「展示了大陸對台灣民眾最大的善意」。 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但無傷大雅，台灣人不必介意。 有國安專家認為，面對強大、狡於謀略而又無所不用其極的對手，台灣不需要「實際上在幫中共深化恫嚇我們社會民心士氣的專家或此類的分析」。他表示，其他國家暫且不談，純就台灣部分而言，有被嚇到的，有繼續否認威脅日彰的，有深化麻木的，有破口謾罵的，有痛責政府（軍方）無能的，甚至還有引（中共兵武旺盛）以為傲的，當然也不缺（台灣）自己人賡續對罵內耗的。 有論者指出，台灣社會的反應，趨向負面發展。意見領袖為攫取個人利益而競相「鄉民化」，遇事但憑直覺，措辭惟求麻辣，以迎合民粹口味。媒體競爭則演成「一犬吠日、眾犬吠聲」，為了討好觀眾、累積點閱率，拚命尋找最尖銳、極端的言論，並將之塑造成主流意見。原本應替社會理性把關的第4權，反而成為誇大扭曲、誘導集體瘋狂的元凶，令人扼腕。 他說，那些無聊政客、輕佻將領、乃至不良媒體喊出的「狼來了」、「把它擊沉」等叫囂，其實都只是用看熱鬧的心態在「喊燒」。 1996台灣第一次真正民主選舉總統，中國在台灣海峽試射飛彈恐嚇台灣人民，20年來台灣民主化成功發展，民心、民智大開，言論自由達最高（有人認為走火入魔）境界，上述唯恐天下不亂的兩極「喊燒」言論，已成日夜叫喊的「狼來了！」，大部分的台灣人民都聽厭了，把它聽成黑色笑話，不值一顧。 君不見，1996中國飛彈雖是「空包彈」（總統阿輝伯的話），但還是把台灣人嚇得膽戰心驚，股票崩盤，房價「自由落」（free fall），怕死的有錢的台灣人賣股票、賣豪宅，移民美國、澳洲、加拿大。2017「遼寧號」龐然大物，耀武揚威，駛入台灣海峽，除了上述少數「喊燒」的人外，大部分台灣的平民百姓，都視若無睹，平心靜氣，沒驚沒怕，股票沒崩盤，豪宅沒賤賣，更沒移民潮。 去年520小英上台以來，台灣經濟欣欣向榮，景氣一路綠燈。2017年1月10日，台灣股票加權指數高飆9349點；1月12日，「遼寧號」駛離台灣海峽，台灣股票更飆到9410點。（馬英九執政最後一年，2015，台灣股票跌10.4%，封關日，大盤收在8338點。） 台灣人民根本沒把「遼寧號」看在眼裡。更重要的是，2017的小英不輸1996的阿輝伯，不僅老神在在，還跑去中美洲拼外交、搏感情，被宏都拉斯總統稱為「宏國最愛的女兒」，尼加拉瓜總統稱為「姊妹」，瓜地馬拉總統說「瓜國就是妳的家」。 如果「遼寧號」真的威脅台灣國家安全，小英總統能不立即中斷行程，星夜回國，進入圓山指揮中心，派兵遣將，準備和中國一戰？還能在中美洲遊山玩水？當然不能。 當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美國立即派遣西海岸第3艦隊的「卡爾文森」（USS Carl Vinson）航母群到南海，就像1996美國派遣「尼米茲」（USS Nimitz）和「獨立號」（USS Independence）航母群到台灣東北海區一樣。「遼寧號」要和「卡爾文森」一戰，絕對是不可能的任務。「遼寧號」要和日本的準航母「出雲號」一戰，都是不可能的任務。 當然，台灣沒有、也不應該輕視中國窮兵黷武的武嚇。所以，國防部長馮世寬表示，中國航艦繞行台灣，讓他覺得「潛艦國造」勢在必行，且要努力達成任務，潛艦不僅可維護海疆安全，更是能對區域、人民做出貢獻的最有效戰略武器。 這就對了。「遼寧號」是沒有牙齒的老虎，不會咬人，下一艘「近平號」可就會有牙齒，會咬人。中國窮兵黷武，要製造第2、第3艘航空母艦，台灣就要劍及履及，製造1艘又1艘裝配先進巡戈飛彈的潛艇。

  圖／取材自維基百科：川普 (by Gage Skidmore/ CC BY-SA 3.0)、閻學通 (World Economic Forum @Flickr/ CC BY-SA 2.0) 再過10天，川普就職美國總統，要如何帶領美國「再度偉大」，實在是US$64 million question （6千4百萬美元的問題），誰也搞不清楚。拼美國經濟，他要搞保護主義、減稅鼓勵製造業根留、回流美國，要投資基礎建設刺激經濟，可以看到一些眉角。在國際權勢政治、經濟上，他要搞什麼鬼，除了暗示的「聯俄制中」外，其他都還霧煞煞，毫無頭緒，沒有人可以看懂他要怎麼玩季辛吉（Henry Kissinger）的現實主義權勢平衡國際戰略政治。 在國際戰略政治權勢競技場上，美國是第1、中國第2、俄羅斯第3的權勢排名，未來10、20、甚至50年內不會變動。美國聯俄制中是季辛吉權勢政治的老把戲，不值大驚小怪。自由民主人權的普世價值與迫害人權的專制主義，仍將是文明衝突意識型態之爭，不會典範移動。專制中國必然是美國的「天然」權勢敵人，應該也不會有所變化。 在這大國的三國演義裡，小國台灣是重要配角（台灣人認為）、籌碼（中國人認為），在去年12月2日的「英川通電」（蔡英文和川普熱線通話）後，已成世人皆知的共識，其實質存在、重要性不容忽視。 在這樣的國際政治氛圍下，這些日子，中國對川普現象（已成症候群）的反應，可以說像是見了鬼，驚惶失措，荒腔走板，歇斯底里。中共的喉舌、如《新華社》、《人民日報》、《環球時報》等的報導和言論，即使是專家學者的論述，也鬼話連篇。 其中，少數還保持腦袋清醒、思路、理性清晰的學者之一，是北京清華大學國際關係研究院院長閻學通。閻學通1992獲得加州大學（Berkeley）政治學博士，回國後雖也是中共政權的御用學者，但不像曾留學倫敦政經學院的國務委員楊潔箎，進入中共權力高層，學士、學術良知喪失殆盡，一天到晚胡說八道，替中共專制政權睜眼說瞎話，騙人騙己。 日前，閻學通受《環球時報》專訪指出，最近的台灣事態發展較他預期範圍強烈，當時只預測川普會增加對台軍售，增強軍事合作，在國際上為台灣說話；但沒想到他會和蔡英文總統通電話，公開表示不遵守一中原則。他認為，「川蔡通話」不是川普個人的決策，而是團隊集體決定，這也不是什麼魯莽決定，而是反覆考慮的結果。 閻學通說，川普已明確說拿台灣當籌碼和大陸談貿易交易，他懷疑川普就職後的政治目標限於貿易交易，川普有可能把「台獨」當作實現「讓美國再次偉大」目標的一步棋。因此，如果大陸採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政策，可能很難解決今後中美在台灣問題上的衝突。 他研判，川普政府會有較強「人治」色彩，他對美國政策的調整也可能有性質變化，川普認為讓美國不如冷戰結束時那麼偉大的原因不是俄羅斯，而是中國的崛起。川普可能將「讓美國再次偉大」和「中華民族復興」視為零和關係，兩者無法同時實現。 閻學通預測，2017年可能是中美關係衝突為主合作為輔的一年，可能中美貿易摩擦加劇，但可能不是最嚴重的衝突。安全戰略衝突可能比經濟衝突對雙邊關係的影響更大，在東北亞發生衝突的嚴重性可能會大於在東南亞。 他指出，美國在東北亞與中國發生衝突的可能性有上升趨勢。川普會鞏固與美、日、韓、台的軍事合作關係，衝突點可能是台獨和朝核問題。美國明年採取什麼具體政策難以判斷，未來4年，不能排除支持台獨和轟炸朝鮮核設施的可能性。 這幾段話，雖仍是臆測，但現實、理性；雖仍在中共御用學者的言論範圍，卻也沒有粉飾太平，說一些中南海諸公喜歡聽、自我感覺良好、「誰理你！」之類的阿Q話。他實事求是、現實主義地指出川普反中、抗中的實質內涵、台灣在川普反中政策裡舉足輕重的戰略角色。 台灣很少學者看得如此現實主義地深刻。即使有，台灣學者和閻學通在中國寫出同樣論述，意義還是不同。閻學通用心是在警告中國，要正視川普帶來的嚴峻威脅和挑戰，對中國是一大危機。台灣反過來看，卻看到川普症候群可能帶給台灣獨立建國千載難逢、稍縱即逝的歷史契機。 能不能抓住這個契機，推動台灣主權建國的歷史大業，那就要看小英了。我們拭目以待。 補註：日前，蔡英文過境美國，觸動中國敏感神經，《環球時報》在社論中說，川普此次不見蔡英文，或許是因先前「川蔡通話」惹出的風波而「怕了」，但北京不需要因此領情，且若川普上任後繼續挑釁一中原則，「為捍衛一個中國原則，北京哪怕走到同美國斷交也會在所不惜。」標準阿Q國的言論，走夜路吹口哨。

  柱柱姐 true blue，「藍」氣萬丈，期許年輕學子，要「三民主義統一中國」，「有逐鹿中原的抱復與理想，大陸的希望在台灣，台灣的前途在大陸。」圖／民報資料庫影像合成   柱柱姐看起來是小女生，卻是真女人，女中大丈夫，國民黨的 true blue（真藍）。其他大男人，老藍男──馬英九、吳敦義、郝龍斌、王金平、朱立倫、胡志強……，6尺高、雄赳赳，卻都是假男人，假藍人。 一群大男生、假藍男，欺負一個孤單的小女生、真女人，欺負得夠夠，真是一群沙豬。 2016選總統，情勢不妙，大藍男都龜縮，怯戰，不敢選，讓真藍的小女生孤軍奮戰，還看衰她，看她出醜。她假戲真作，越作越勇，過關斬將，一舉攻下國民黨的最高城堡，成為總統候選人。大男人們竟不要臉，不理程序正義，用奧步，硬逼她退選，讓朱立倫主席親征，結果大敗。 大敗後，大藍男驚惶失措，柱柱姐再忍辱負重，挺身而出，選黨主席，帶領分崩離析的台灣 GOP（Grand Old Party），作最後掙扎的生死鬥，被黨產會的顧立雄打得遍體鱗傷，生不如死。 黨產被顧立雄凍結，沒錢發黨工薪水，柱柱姐感嘆：「今天有哪一個曾經受到黨國栽培的人站出來告訴我說：『我來負責一部分』，協助黨解決面臨的財務困境？有沒有一個人？」當然沒有。她好孤獨，好可憐！ 吳敦義、郝龍斌等老藍男，袖手旁觀，看衰柱柱姐，也冷眼看小英上台，收拾馬英九留下來的爛攤子，手忙腳亂，國事如麻，百廢待興，亮麗政績一時看不到。民心卻如水，可以載舟，也可以覆舟。小英民調直直落，他們看得心喜若狂，看到2020的鏡花水月。 假藍的大男生又舊病復發，大喝權力春藥，大搞陰謀鬼怪，要把小女生柱柱姐再拉下來，羞辱一次。真是一群沙豬，吃相難看。 不過，這次大小姐手握黨權，又有 true blue 黃復興黨部撐腰，假藍的大男人要搞宮廷政變，沒那麼容易。歹戲拖棚，有好戲可看。 柱柱姐強勢決定黨主席選舉提前到明年5月20日，引起吳敦義、郝龍斌等大沙豬大跳腳，柱柱姐深夜在臉書 PO 出脫假髮的影片，把沙豬男人羞羞得無地自容。 說有多假就有多假，君不見，馬英九在新加坡的「馬習會」不敢哼一聲「一中各表」，卻強硬要柱柱姐去北京「洪習會」，對習皇帝說「各表」。 人家 true blue，才不像你假仙。馬總統兼馬主席，搞了8年的「一中各表」，是搞假的。「不統、不獨、不武」，攏是假ㄟ。他連「台灣總統」都是當假ㄟ。結果下台後跑去新加坡演講，被打臉，說是「前台灣領導人」，氣得吹鬍子，其實沒鬍子可吹。 柱柱姐 true blue，她不要「一中各表」，要「一中同表」。馬英九等老藍男，聽到「一中同表」嚇得魂飛魄散。她說馬英九的「不、不、不」已「階級性任務完成」，應前進一步，改為她的「承認、承認、承認」。小姐說錯話，其實她要說的是「統、統、統」。她要深化「九二共識」，和習皇帝談政治，簽訂和平協議，完成中國統一大業。 柱柱姐 true blue，「藍」氣萬丈，期許年輕學子，要「三民主義統一中國」，「有逐鹿中原的抱復與理想，大陸的希望在台灣，台灣的前途在大陸。」 聽起來，好像老蔣。柱柱姐真是蔣公的忠貞信徒，要「反攻大陸、解救大陸同胞」？ 不過，wait a minute（等一下）！不對！看起來不像，柱柱姐不是要「反攻大陸、解救大陸同胞」，而是要投懷送抱，抱習皇帝。 柱柱姐呀！妳不是 true blue，是 true red（真紅）。

  「台北駐日經濟文化代表處」的官網首頁左上方，有兩個「國名」，一幅「國旗」和一個落落長的機構名稱。圖／取自網路   上篇《民報》專欄〈以牙還牙──對中國要實力反抗〉，刊登後，引起了一些反應。蕭新煌教授說，他同意我的主要論點，但不同意我台灣核武化的說法。 回想20多年前，接受澳洲電視台（ABC）訪問時，我反對台灣核武化。20年後我改變想法，認為，如果美國新總統川普支持日本和南韓核武化，台灣也應該核武化。我的理由是，20年前台灣的傳統軍力可以遏阻中國武力輕易犯台；今天中國窮兵黷武，軍力大增，台灣只有發展核武，才能遏阻中國輕易武力犯台。 公投決定台灣前途，還沒準備 這不是該文的主要論點，只是文章最後順便加上去的看法。我的文章重點是，中國用錢買去台灣的迷你邦交國，台灣就該透過公民投票民主程序，正名、制憲、以台灣之名申請進入聯合國。 我的重中之重是公民投票，一次又一次民主公投建構台灣的國家主權獨立。只有如此，台灣人才能有力反駁歐巴馬的「台灣人民同意，只要能持續享有某程度上的自治，就不會逕行宣佈獨立」的謬論，讓全世界看到、支持台灣人獨立建國的願望和決心，看清、反對中國「一中原則」、武力犯台的無理取鬧、荒誕不經。 這些日子，我看到讀者的反應，想到我文章引起的問題。最令我憂心的是，面對這些嚴峻的台灣國家前途公投議題，台灣人民心智、心態準備好了嗎？ 我的答案是沒有，還差很遠。今天的台灣人民，經過馬英九8年的「一中」政治的運作，雖沒致命卻也嚴重阻礙了之前李登輝「兩國論」和陳水扁「一邊一國」的台灣國家認同發展趨勢。20年來，台灣民主化大有所成，但台灣國家認同，以民意調查來看，雖穩定成長，但非常緩慢，到馬英九下台、蔡英文上台之時，仍困在30％左右。這裡我講的是台灣國家、不是台灣人的族群認同。 日前立法院外交及國防委員會通過提案，建議政府部門對外互動時，應盡量採用「台灣」名稱。台灣智庫2016年12月27日民調顯示，對於台灣駐外機構名稱，有66.7％的民眾支持將駐外機構如「台北經濟文化代表處」名稱，改為「台灣代表處」；對於以何名稱參與國際活動，有51％民眾支持「台灣」、34.6％支持「中華民國」，僅9％支持「中華台北」。 至於蔡英文總統出訪應使用何種名稱，台灣智庫7月民調顯示，有44.7％民眾認為應自稱中華民國總統，僅39.8％認為應自稱台灣總統；但在美國總統當選人川普和蔡總統通話稱她「台灣總統」後，認為蔡出訪應自稱台灣總統的增為49.4％，認為應自稱中華民國總統者則下降到41.2％。 台灣公投正名制憲，仍可期待 12月2日的「英川通電」雖然產生了相當大的台灣國家認同效應，認同上升不少，但既使是這些新的民調數字，距離公投正名制憲所需要的絕對多數民意支持，還是差很大，不可能讓這些攸關台灣命運前途的重大公投成功推動。 20年來，經過民主先生李登輝和台灣之子陳水扁的努力，因為「一中」總統馬英九8年「終極統一」復辟主義的阻擾，台灣國家認同指數上升有限；即使是「英川通電」後的台灣，也只有勉強過半的國民認同「台灣國」，仍約有4成認同「中華民國」。要成功推動正名制憲公投，這個比率要升到7比3、甚至8比2成的絕對多數，才能有效舉行、真實達陣，並讓世人認同、支持。 這不是天文數字，但最後一哩路，還真長，難走。認同台灣的人們，尤其是政治菁英，非努力打拚不可。 我不樂觀，因為最大反對黨、國民黨，在「一中」急統派領導下還困獸猶鬥，他們的政經社會利害關係，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豈止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專制中國的推波助瀾下，他們要興風作浪，易如反掌，不可輕視。 反看蔡英文總統領導民進黨政權，在維持「中華民國憲政體制」的現狀下進退維谷，修正鳥籠公投法就搞得滿頭大汗，半年都搞不定。還有一大堆的「老藍男」，如外交部長李大維日前還說台灣要參與國際組織，「除非獲得北京方面的允許，否則有相當困難」，要他們打拚、提升台灣國家認同，支持公投正名制憲，還真緣木求魚。 當然，不能輕視小英總統，她鴨子划水的穩重作法，要突破玻璃天花板，再來幾個「英川通電」並非不可能。如能，正名制憲公投需要的7-3、甚至8-2絕對多數民意基礎的建構，還是可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