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today是從2018年5月4日進行到6月19日，整整42天，才讓韓國瑜的支持度「累積」到和陳其邁的差距「只有6.5%」！如果這是為了讓韓國瑜可以在競選活動中拿來說嘴，那還真的是用心良苦了。圖為韓國瑜。圖/張良一   針對同一個選區、在同一天公布的民調，不同機構的調查結果，是會獲得相類似的答案？還是會因為調查機構不同而使結果南轅北轍？兩者的數據若不相同，其間的差距可能會有多大？昨天（6/27）ETtoday新聞雲民調中心和大社會民調中心恰恰為我們做了一個最清楚的展示。 眾所矚目的高雄市長選舉，ETtoday首先公布了它的民調結果，同一天早上，大社會跟著公布，公布時間差只有一兩個小時，但民調過程卻出現調查方法、調查範圍、調查時間三大差異。這些差異，讓人明顯看出來，原來，主持民調的機構不同，調查結果竟然會這麼不一樣。 兩者在調查方法上的差異，大社會是採用電腦輔助電話訪問系統進行傳統電話調查，ETtoday則是結合了「網路調查」及「電腦輔助電話調查」；調查範圍上的差異，大社會是直接調查設籍於「高雄市」的民眾，ETtoday則是調查「高屏地區」的民眾；調查時間上的差異，大社會的調查時間是「6月21至22日」，ETtoday則「從5月4日一直進行到6月19日」，為期46天之久。 這三個根本差異，決定了這兩個民調結果的天差地別。 ETtoday得出來的調查結果是：在合計三成多不支持或不表態的情況下，有32.0%支持陳其邁，30.4%支持韓國瑜，「兩人差距僅1.6%」。大社會民調顯示：46.9%支持陳其邁，23.9%支持韓國瑜，另有29.2%民眾未表態，「兩人差距達23%」。 ETtoday並且表示，在政黨傾向中立者方面，陳其邁、韓國瑜兩人的支持度比數是15.5%：22.0%，差距只有6.5%，韓國瑜還贏過陳其邁；在參考前述陳、韓兩人的支持度差距僅1.6%的情況下，尚有「近六成的中立者為都不支持或未表態」，它因此做出兩個結論：「這群中間選民的動向將成為未來決定誰勝誰負的關鍵」、「合計約三成四的高雄市民將可能成為未來左右選戰結果的關鍵」，也就是說，這個民調是要說明，「大勢未定」，陳其邁只有微幅領先，韓國瑜是「有拚面」的。 但是，我們再看大社會做出來的民調，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大社會民調顯示，陳其邁支持度46.9%，韓國瑜23.9%，另有29.2%民眾未表態，陳其邁的領先差距高達23個百分點。大社會並且根據它的觀察說，陳其邁無論在支持度、看好度「均長期保持領先」，「領先趨勢並無太大變化」。換句話說，在這兩個重點結論裡，它的意思是「大勢已定」，陳其邁當選應「無疑慮」。 我們再看大社會所做的選區細部分析，陳其邁在十一個高雄市議員選區全面領先韓國瑜，領先幅度最大的前三名是：第五選區（仁武、大社、鳥松、大樹），領先幅度為55.9%；第六選區（旗津、鼓山、鹽埕），領先幅度為46.2%；第十選區（前鎮、小港），領先幅度為32.5%；領先幅度最小的是：第四選區（左營、楠梓），領先幅度僅8.3%。若以絕對數字來看，陳其邁的支持度有四個選區超過50%，分別是：第五選區64.6%、第六選區55.2%、第十選區51.9%、第七選區（三民區）50.1%。其他選區的領先幅度則從10幾趴倒20幾趴不等。 大社會並指出，陳其邁當選的看好度達63.9%，韓國瑜僅14.9%。有意思的是，這份調查告訴我們：連韓國瑜支持者當中，有「33.3%較為看好陳其邁」，看好韓國瑜的不足六成；陳其邁的支持者當中，則有高達94%的受訪者看好陳其邁，看好韓國瑜的僅0.4%！這兩者的差距何其巨大！ 大社會的資料分析如此詳細，它的結論和ETtoday對比起來如此明顯，這兩個機構的調查結果，其中的問題，恐怕連民調外行人多少都看得出來罷。 如果我們要真正點出問題所在，則ETtoday自己的說明應該已經提出解答了。 ETtoday的調查方法是結合「網路調查」及「電腦輔助電話調查」進行，「以高屏地區年滿20歲以上民眾為調查範圍及對象」，調查高雄市民對候選人的支持度，竟然擴大到不具高雄市長投票權的屏東縣去，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在錯誤的基礎上，再怎麼經過性別、年齡、地區、政黨樣本的加權，有可能做出「符合高雄市20歲以上人口之母體結構」的民調結果嗎？這麼做，又如何能使這個調查「具有代表性」呢？真是令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若再加上調查期間，ETtoday是從2018年5月4日進行到6月19日，整整42天，才讓韓國瑜的支持度「累積」到和陳其邁的差距「只有6.5%」！如果這是為了讓韓國瑜可以在競選活動中拿來說嘴，那還真的是用心良苦了。

  有意思的是，林為洲的自辦民調除了證明自己會贏，也「證明」楊文科可以贏，只是林為洲贏更多而已。圖／張家銘（資料照） 在國民黨的「黨辦民調」「證明」楊文科贏過其他兩位對手後，林為洲的「自辦民調」也出爐了。這份比照國民黨初選規格所做的民調顯示，政黨對比占85%、黨內互比占15%兩項加總計分的總支持率，林為洲（58.02%）勝過楊文科（41.98%）達16%。 有意思的是，林為洲的自辦民調除了證明自己會贏，也「證明」楊文科可以贏，只是林為洲贏更多而已。在對比式民調中，楊文科領先他黨的支持度是21.3％，林為洲則是28.5％，林為洲的贏，只是換成他代表國民黨時，他黨候選人的支持度微降，「都不支持」和「無反應」的百分比從55.3％減少4.6個百分點，林為洲在對比式民調當中比較楊文科的優勢只有7.2％，這個結果可能是林為洲始料所未及。而如此高比例的「都不支持」和「無反應」，正說明了新竹縣整體選情的詭譎和國民黨可能的隱憂。 為了削弱林為洲自做民調的衝擊，新竹縣副議長兼縣黨部主委陳見賢不但事先打預防針，說隔天將公布的民調是「山寨版假民調」，林為洲自做民調公布當天，又把他的支持度說是「沒有參考價值」，只是「知名度」的結果，徹底糟蹋林為洲。 為了提高國民黨提名楊文科正當性，民調實際執行者是艾普羅民調公司，林為洲自做民調的民調公司也是艾普羅，如果林為洲的民調是山寨版，國民黨的民調不也是山寨版？山寨版還分真假嗎？ 但這兩個民調至少證明了三件事：第一，在國民黨體制內，全民調的規範性價值徹底破產；第二，國民黨的反民主本質徹底復辟；第三，林為洲的小媳婦性格徹底曝露。 林為洲質疑國民黨：在他委託艾普羅做林為洲的全民調前公布艾普羅的楊文科民調，「時機不恰當」、「試圖帶風向」，是想影響選民接聽民調電話的結果。而且，楊文科陣營已宣稱「在新竹縣做民調不準」，結果又做民調結果高調宣傳，明顯是「自相矛盾」。與國民黨進行一場「山寨版真假民調」的攻防。但是國民黨早就鐵了心，硬生生把全民調的決定吃下去，走深宮內定的老路，無視民調價值，披上犀牛皮，林為洲的挑戰根本不痛不癢。 問題是，林為洲批評國民黨所做的民調「沒有意義」，因為只做國民黨楊文科、民國黨徐欣瑩、民進黨鄭朝方三人，如同台北市長選舉民調只做丁守中、姚文智，「沒做柯文哲」。這裡，林為洲明顯「自喻為柯文哲」，把「新竹縣的柯文哲」放進去調查，但國民黨很明顯只要「新竹縣的丁守中」，那麼，林為洲敢不敢「變成柯文哲」？脫黨以無黨籍身分參選？ 林為洲是因為不滿自己「被做掉」，才要堅持再做民調，證明自己才是最好的候選人。但在國民黨放話「召開考紀委員會，進行黨籍處分」後，林為洲卻連公布民調的記者會都不敢現身，發個臉書也只敢說「轉呈黨中央，提供黨中央進行參考，期盼在8/27之前，能持續以此制度『重新研議』新竹縣長候選人。」一副「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哀怨委屈，姿態如此低，國民黨怎麼會甩他？ 林為洲前面已有高支持度的民調打頭陣，後面的民調證明自己才是最強大的候選人，正是營造自己「被做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悲憤氣氛的最佳時刻，林為洲卻選擇神隱、低調，氣勢整個下滑。林為洲和國民黨的第一回合較勁已經見真章，林為洲明顯示弱了，退選不甘，造反無膽，小媳婦性格展露無遺。 吳敦義在6月2日公開說，國民黨不提名林為洲，是因為他「過去的紀錄」，曾是民進黨籍，不是「忠於國民黨」、「忠於國家」的人，拿戒嚴時代老舊的黨國思維大帽子戴在林為洲頭上。話講得這麼白，現在選縣長不提名林為洲，下回選立委就會提名他嗎？林為洲會因為最後退選縣長就「染藍」，就「變身」成為「忠於國民黨」、「忠於國家」的人嗎？誰敢保證以後不會有人拿他「過去的紀錄」繼續挑戰他，成為他無法獲得國民黨立委提名的「罪名」？ 林為洲現在不趁勢而起，一鼓作氣，參選到底，反倒蒙頭遮眼，投鼠忌器，等楊文科新竹縣走透透，兩個月後，已非吳下阿蒙，所謂「再而衰，三而竭」，那個時候再做一次民調嗎？林為洲還是省省吧！

  國民黨想仿效民進黨採用民調決定初選提名，最後卻證明：民調只是跑龍套，提名遊戲真正的主角，還是在深宮內院。國民黨哪裡有在奉行民調準則？哪裡還有黨內民主？。圖／鍾孟軒（資料照）   作為政黨初選機制的一環，傳統民調方法雖然被質疑無法調查到比較年輕的手機族，但它的遊戲規則清楚公平，調查方法較能獲得競爭各方認可，其結果也較能為勝負雙方所接受，是能夠發揮息爭止紛效果的遊戲規則。 國民黨歷經「提前來講」、「暗盤交易」「人選內定」等各種晦暗不明的提名階段，終於踏出採用民調的第一步，似乎有破釜沉舟、脫胎換骨的跡象，但，國民黨真的相信民調嗎？ 此次國民黨縣市長初選初期，基隆市、嘉義市都傳出參選人不相信國民黨初選全民調。當時，國民黨主席吳敦義還強調「全民調連民進黨都在做了，仍然是比較合理的依據」，「不然要相信國民黨主席嗎？你會全部都心悅誠服嗎？」 我們回頭看國民黨基隆市長的民調作業。原來公布是謝立功出線的基隆市長提名，在執行民調作業的民調公司發現數據填錯欄位，重新與另二家的調查成績加總之後，變成原來落敗的議長宋瑋莉勝出，民調公司坦承鬧出烏龍的失誤，堅持「民調沒有問題」，展現了應有的擔當，也維護了嚴謹的民調作為一種科學和有效的政策工具的中立性和公信力。 奇怪的是，第一次公布的勝選者謝立功本來對民調沒有任何質疑，卻在民調公司自承錯誤，毅然更正、造成勝負結果大翻轉後，落入敗方的謝立功就開始質疑民調公司電訪員有「誘導性提問」的問題，要求黨部給「合理交代」。黨中央介入協調後，結果出人意表，贏了民調的退出、輸了民調的提名，如果真的是交由民調決定，這種結果不可能發生，這是謝立功「不接受宋上謝下」不惜破局的逼宮手段奏效嗎？還是國民黨中央和基隆市黨部真有不堪聞問的黑箱操弄過程？顯而易見的是，所謂「民調決勝負」彷彿成了一齣鬧劇。 再看這幾天的新竹縣長提名風波。原本信誓旦旦以全民調決定初選提名的國民黨，不但民調落後的縣內各派系紛紛反對以民調決定，更不約而同反對民調聲勢領先的林為洲，已加入民國黨的竹科大老宣明智密會吳敦義，希望取消全民調，直接提名楊文科。本來吳敦義在5月18日還信誓旦旦表示，連續三次協調都沒有一致的結論就「還是要進行全民調」，結果國民黨中常會先是以臨時動議取消全民調的決定，昨（6/13）日就直接提名楊文科參選，完全呼應宣明智的要求，被林為洲批評是「半途改變遊戲規則」，悲憤難抑，聲稱將自辦全民調證明他的支持度，一場「全民調」對抗「假協調」的好戲即將上場。 國人如果不健忘，國民黨主席吳敦義在新竹縣如何產生提名人選鬧紛紛的時候明白指出，「我們要辦公平公開公正初選，就是全民調」，「不可能說，我做黨主席乾綱獨斷，就指定是誰出來選、或網羅是誰來選，這樣一定會被批評，這還是民主政黨嗎？」事實是，前後一對照，「不可能不經過公平公正公開的過程」的話，硬生生被吳敦義吞下去了，連馬英九「照制度走」的建議都置若罔聞，這不僅是馬吳「各走各的路」的先聲，也是國民黨再次悖逆民主政黨的一個明證。 經過這一連串折騰，民調決勝負的角色不見了，剩下的還是幕後「喬來喬去」的政治協調，國民黨顯然沒有打算讓民調作為決定提名的機制。 所謂「橘逾淮而為枳」，國民黨想仿效民進黨採用民調決定初選提名，最後卻證明：民調只是跑龍套，提名遊戲真正的主角，還是在深宮內院。國民黨哪裡有在奉行民調準則？哪裡還有黨內民主？

  媒體公布嘉義市選情的民調，但這次民調可能有四個問題：調查時間過長、調查方法不當、調查範圍不當、結果呈現不當。圖／民報合成 嘉義市與宜蘭縣在人口上是小型縣市，但這兩場選舉在2018年選戰有其特殊位置，原因在於這是綠營最具象徵意義的民主聖地，孰領先，孰落後，足以牽動整體選戰神經。 習慣採用網路調查結合傳統電話調查的《ETtoday》民調，在6月4日公布嘉義市長選舉的調查結果，在這份調查中，現任嘉義市長涂醒哲僅以0.2％的差距，18.2％比18.0％，略勝現任議長蕭淑麗，獨領風騷的是前任市長黃敏惠，個人獨得31.2％的支持度。 單單從數字看起來，綠營支持者不免憂心。但長久以來，ETtoday民調在專業人看來，本就不在嚴謹民調之列，卻一直對新聞消費者提供民調結果，目的何在，有識者心知肚明。這一次針對嘉義市長選舉支持度的調查，仍然處處破綻，實在有必要把問題再講一次，免得只看熱鬧、不看門道的人，繼續被誤導。 這次民調至少有四個問題：調查時間過長、調查方法不當、調查範圍不當、結果呈現不當。 ETtoday的民調，調查時間過長，完全不符合選舉民調的常規，因為它的調查時間是從3月30日到5月21日，足足52天，正常的民調都會將民調作業時間集中在1天、頂多2-3天內完成，為何要集中時間完成？第一，可以避免不同事件影響受訪者的態度，第二，可以減少民調機構受外力因素的影響，第三，可以避免委託者探知初期民調結果而進行後續「補強」。 52天，有太多事件發生，每一個時間點和每一個事件都會對受訪者產生不同影響，進而影響他們對特定人選的支持，候選人就不是站在一個公平的基礎點。 一份有效、有公信力的民調，調查機構必須能驗證受訪者是否為合格的調查對象，ETtoday的調查方式一直使用「網路調查」結合「電腦輔助電話調查」，網路調查根本的缺陷就是，網路調查完全無法過濾調查對象「是否住在戶籍所在地」、「是否具有投票權」，同時，調查對象不是由電腦隨機抽樣選出，對特定問題可以主動表態，也可以「被動員」來「灌」「藍」，這跟民調基本原則背道而馳。 這份民調持續一項特殊作法：「50歲及以下」使用網路調查，「51歲及以上」使用電話調查。在經過52天、回收3,518份有效樣本數之後，摻雜兩種方式的調查結果，得出黃敏惠31.2%、涂醒哲18.2%、蕭淑麗18.0%的結果。沒有告訴我們的是，3,518份樣本，傳統電話占了幾％？網路調查占了幾％？被動受訪者幾份？主動表態或灌票者幾份？這個問題不解答，黃敏惠的31.2%、蕭淑麗的18.0%，客觀嗎？有解讀的意義嗎？ 更離譜的是，這份民調說明，它是「以雲嘉南地區年滿20歲以上民眾為調查範圍及對象」，但它明明是在調查嘉義市長的支持度，為什麼不限制嘉義市民？卻要加入雲林縣、嘉義縣、台南市？它又如何篩檢得出「設籍於嘉義市民中有31.2%民眾支持黃敏惠，而涂醒哲則有18.2％、蕭淑麗18.0%；...26.4%並未表態」的結果？ 一路抽絲剝繭下來，製作這份民調的意圖其實已經很清楚，我們可以合理推論：它要塑造黃敏惠一枝獨秀的印象；其次，蕭淑麗幾乎擺脫小三地位，快要側面超車涂醒哲了；第三，挫挫綠營銳氣，擴大綠營士氣低迷的氛圍；最後，經過這次鋪陳，下一次涂醒哲就會「很合理」變成第三名，局面變成黃敏惠、蕭淑麗雙姝爭霸戰。 意在政治文宣效益的雜牌假民調真的可以休矣！政治操作這麼明顯的調查結果真的不是民調，它已經是競選過程的政治工具，享有名主聖地令譽的嘉義市，它的公民素質應該不會被這種虛假不實的數據蠱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