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自由時報

戰後台灣，《自由中國》、《文星雜誌》曾經啟蒙進步意識，黨外時代也有「文化」運動。一九七七年的鄉土文學論戰，台灣文學逐漸脫離「在台灣的中國文學」框架，源於一九六四年《臺灣文藝》和《笠詩刊》的創辦以及彭明敏師生的「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事件。

康寧祥與黃信介等人的《台灣政論》，康寧祥的《八十年代》、黃信介的《美麗島雜誌》，再開展文化運動形貌，後者還是一九七九年美麗島事件的原點火花。

一九八○年代，黨外雜誌林立。美麗島事件的政治受難者在監獄，黨外雜誌在外面，有左有右。政治人物關係人的《深耕》、《關懷》等，熱情政治青年的《新潮流》、《前進》，甚至《夏潮》、《人間》以及《當代》⋯，獨立運動家鄭南榕的《自由時代》系列。五花八門、繽紛絢麗。歷史的探索、政治的批評、世界情勢、黨國秘辛，以每周一期的頻率，激發被壓制的民間社會力。儘管當局全力查禁，仍封鎖不了傳播力。

戰後台灣，突破國民黨戒嚴體制一黨專制，走向民主化，黨外時代的文化運動在意義的啟蒙有極大的作用。相對政黨輪替以後，民進黨多次執政，治理國家，政府的文化機制講求的是資源的分配和獎勵，對國家的追尋反而受到體制的影響。

民進黨突破國民黨一黨專政後，承襲中華民國體制，台灣也因為時代變遷而形成消費社會，進入後現代文化狀況，「國家」的意義多少被解構了。黨國時代的幽靈藉著民主化，反撲尚未穩定的台灣國家條件，從反共到附共的背反現象消蝕立法院，顛覆台灣的正常化。

大罷免的公民行動，展現台灣青年對民主價值的守護心。年輕公民廣泛在各地的參與，匯集社會力量。獨立書店在台灣各地形成掖助的據點，彌補了政黨輪替民主化以後文化運動的不足。獨立書店就像從前的黨外雜誌，遍佈在台灣各地，形成文化力量，深化、鞏固台灣意識、民主價值。

書與咖啡、講座，獨立書店形成某種近代國民意識與文化生活志向的充電所，與黨外親在戒嚴專制時期推進民主化、自由化的文化火花相互輝映。

從前，黨外雜誌；現在，獨立書店。政治改革要有文化運動的內涵，才能真正形成力量。台灣的國家重建和社會改造是一體的兩面，近代國民意識的養成和文化生活志向的提升，獨立書店是重要據點。

（作者是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