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的轉型正義之所以能過結束，是因為南非的白人勇於承認錯誤，也因此才能和解。今天台灣二二八慘案的轉型正義還不能結束，是因為蔣萬安及那些國民黨人仍然不肯承認二二八的罪責，還想硬拗，粉飾那些二二八加害者。 大家常說，只有二二八受害者，沒有二二八加害者。筆者的父親王育霖檢察官在二二八慘案中遭受逮捕、謀殺及滅屍。筆者研究二二八歷史，剛發表一本新書《化悲憤為力量：一個二二八遺屬的奮鬥》，內有五份報告指證五個二二八加害者：第一篇《如何證明蔣介石是二二八元凶？》、第二篇《蔣經國誣告林茂生向美國要槍枝》。筆者的前一本書《期待明天的人：二二八消失的檢察官王育霖》也有一篇《中國國民黨是二二八慘案的主謀》。這些詳細的報告主要引用政府的文件以及國民黨人的說詞。 蔣介石 1947年2月28日陳儀宣佈臨時戒嚴，也電告蔣介石群眾示威的情況。陳儀的侍衛舒桃那時專責文件收發，於1995年作證說，隔天蔣介石立即回電，命令陳儀「格殺勿論」及「可錯殺一百，不可錯放一人」。可以證明二二八的大屠殺是蔣介石的命令。 蔣介石從3月3日起開始大舉派兵來台灣。3月8日蔣介石電告陳儀：「此時應先作控制台北、基隆二地之交通、通信，與固守待援之準備。台南則固守高雄與左營，勿失為要。日內即有運輸登陸艇二艘駛台，可派其作沿海各口岸聯絡及運輸之用。基隆與台北情況，每日朝、午、夕作三次報告為要。」由蔣介石的細膩指揮及一天三次報告，足見是他主導派兵來台灣的軍事運作。 蔣介石於3月7日的日記：「台民初附，久受日寇奴化，遺忘祖國，故皆畏威而不懷德也。」蔣介石也就大殺一番，給台灣人下馬威了。到了3月31日，蔣介石得意地在日記中說：「叛亂情勢嚴重已極，竟能如計處理，次第平服。」顕然成功地依照蔣介石的計謀進行屠殺，要嚇死台灣人，使再也不敢造反。 第二十一師的報告說：從3月8日登陸至31日，共用約二十萬發子彈、一千二百顆手榴彈及七百發砲彈。請問蔣萬安市長，這麼多的槍彈打在台灣人的身上，會有多少死傷？ 施江南醫師被軍人逮捕，不知下落，他的大女兒施玲玉以北一女中學生的名義上書蔣介石。蔣介石於1947年5月13日經由其參軍處回覆說：「復查本部案卷內，並無受理施江南案件，所屬各綏靖區及憲警機關查報拘捕暴亂人犯，亦無施江南其人。且查事變起至3月15期間，全省陷於混亂狀態，奸黨暴徒仇殺狙擊無法防制。」事實上，3月11日及13日陳儀送給蔣介石的兩份已逮捕人犯名單上都有施江南的名字，怎可欺騙「並無受理施江南案件」，還把謀殺的責任推給「奸黨暴徒」呢？顯然蔣介石知道很多台灣菁英已被非法逮捕，必須遮掩，可見蔣介石是謀殺台灣菁英的共謀。 最侮辱台灣人民的就是給陳儀記大功二次及升為浙江省主席。彭孟緝也記大功二次及提拔為台灣警備總司令，隔年更獲頒四等雲麾勳章。他們依照蔣介石的指令，殺了很多台灣人，因此蔣介石大大獎賞他們。 由以上這麼多史實，可見蔣介石對事件介入程度極深、干預層面極廣、應負最大責任，足證「蔣介石是二二八元凶」。 促轉條例最困難處理的就是第五條：「出現於公共建築或場所之紀念、緬懷威權統治者之象徵，應予移除、改名，或以其他方式處置之。」在所有威權統治的公共建築中，最大的表徵就是中正紀念堂，裡面的黑銅像是公然表揚二二八慘案的元凶，極端侮辱台灣人及摧殘人類的正義良知，必須儘速移除。 蔣經國 國防部長白崇禧和蔣經國於1947年3月17日很快來到台灣，表面上宣慰被殺的台灣人，實際上白崇禧是來視察軍隊的運作及發動清鄉，加強對台灣人的追殺，而蔣經國則來當蔣介石的耳目。蔣經國抵台隔天下午6時30分立即拍發電報給蔣介石：「親美派－林茂生、廖文毅與副領事Kerr(葛超智)，請美供給槍枝及Money(金錢)，美允Money。」 台大文學院長林茂生教授是東京帝大及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他是台灣的第一位哲學博士，漢學很好、會作詩、書法出眾，是當代的台灣才子。林教授是一個文人，沒有參加二二八反政府的活動，而二二八時廖文毅根本不在台灣，正好在上海。 美國台北領事館的文件都己解密，其中並沒有看到有關台灣人要槍枝及金錢或美國同意給金錢的事情。黃紀男在二二八慘案前後和葛超智有頻繁接觸，但他作證說：「有一些人常對葛超智有所指責，認為其在二二八事變中扮演了頗重要的教唆角色，我個人並不贊同，因為這實在是高估了葛氏的影響力，也是跨大其詞。」及「尚不曾聽過他發表任何不適合其職位之言論，更遑論聽到他唆使我去從事任何陰謀活動了。」 顯然林茂生、廖文毅與副領事葛超智向美國要求武器和金錢的指控，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蔣經國的誣告冤枉了他們，導致林茂生教授在二二八慘案中被謀殺滅屍。 蔣經國是蔣介石最信任的人，掌管特務組織及幫助做重大的決定。蔣介石統治下的清鄉及白色恐怖惡行，主要是蔣經國承辦的，亦即落實蔣家父子的「特務治國」。 1975年4月5日蔣介石逝世，其後殘害人權的案件却層出不窮，重大案件有中壢事件、美麗島事件、林義雄家血案、陳文成命案、江南命案等等。對這些，蔣經國當然須負全部的責任，誠如二二八關懷協會總會理事長王文宏所說：「蔣經國是白色恐怖的元凶」。 中國國民黨 當年是訓政時期，以黨領政及以黨領軍。因之，二二八前後台灣的政治腐敗、官吏貪污及經濟崩潰完全是國民黨的責任。軍隊稱為國民革命軍，亦即黨軍，直到1947年12月24日行憲前夕，才改為隸屬國家。在1947年非戰爭時期，3月到5月短短三個月內，共約一萬八千至二萬八千的台灣人為黨軍殺害，這些也都是國民黨的責任。 國民黨台灣省黨部主任委員李翼中在1947年3月4日約見蔣渭川，跟他說：「為今之計，惟有籲請中央，然後臨之以威、綏之以德，自可速平而免糜爛。」亦即李翼中要用武力威嚇台灣人。 1947年3月11日中統局報給蔣介石的情報：「台省黨部調統室曾建議警備部，應乘時消滅歹徒，並將名冊送去。警備部10日晚起開始行動，肅清市內奸徒。」這個情報敍述，國民黨台灣省黨部製作名冊，命令警備總司令部乘機逮捕及謀殺台灣菁英。記者吳濁流在〈台灣連翹〉記載，當年出任國民黨省黨部指導員的彭德在1973年底透露說：「被捕的黑名單上台灣人二百多名，…是從重慶回來的半山幹的，他們是劉啓光、林頂立、游彌堅、連震東、黄朝琴等人。」吳濁流也感慨地說：「只因這份黑名單，悲劇的歷史上演了，美麗的福爾摩沙為此流血。」因為國民黨知道那是非法謀殺，所以要滅屍，也否認有逮捕人。 國民黨籍的監察委員何漢文很快在1947年3月22日從上海飛到台灣調查二二八慘案。他走訪當時的軍政首長，對於死傷的人數有一些初步的估計。他的〈台灣二二八事件見聞記〉說：「這場屠殺一直繼續到3月中旬以後才逐漸停止。…在軍事大屠殺以後，接著由黨、政、軍、憲、警聯合實行全面大搜捕，加以秘密殺害，這樣被殺害的人民當不下千數。…所以總計台灣同胞在這次起義中死亡的，最少有七、八千人，連同受傷的，估計當在一萬人以上。」何監察委員瞭解當時的慘狀，所以把二二八定調為屠殺。他更透露，國民黨和其他單位開始全面大搜捕台灣菁英，並加以秘密殺害，總數千人以上。 1947年3月21日駐台北的英國領事 G.M.Tingle 報給南京英國大使館的電文：「政府不遺餘力追尋並殺害領袖人物，…殺人如麻的目的，是使福爾摩沙人不再有未來的領袖。」國民黨是有計劃地謀殺非常多台灣菁英，足證中國國民黨是二二八慘案的主謀。 既然蔣萬安市長要改姓蔣，他必須面對蔣家的歷史，請回答下列的問題，是或不是： * 蔣介石是不是二二八慘案的元凶？或是加害者？ * 蔣經國是不是誣告林茂生向美國要槍枝？ * 中國國民黨是不是二二八慘案的主謀？ 請蔣市長不要躲在背後或耍嘴皮逃避問題，要像一個男子漢正面回答這些問題。 （作者為228事件受難者遺屬）

蔡英文總統在二〇一六年五月二十日的第一任就職演說，嚴正宣示：「我們將從真相的調查與整理出發，預計在三年之內，完成台灣自己的轉型正義調查報告書」。促轉條例也真的在二〇一七年十二月五日正式通過，並在隔年五月三十一日促轉會掛牌成立，預定二年內完成工作。中國國民黨就開始一連串的杯葛及攻擊。 14任總統副總統就職慶祝大會20日在總統府前廣場舉行，總統蔡英文發表就職演說。（記者廖振輝攝）     國民黨罵促轉會是東廠，包圍促轉會，最後迫使促轉會主任委員黃煌雄辭職。接著又阻擋預算，不讓促轉會運作。就是到現在國民黨所控制的文件也沒有全部交出。有些政府單位以機密或涉及個人資料等理由，沒有全數公開。另外經過這麼多年，很多文件又被有意或無意銷毀，這些都讓促轉會困難及遲緩做真相的調查與整理。 白色恐怖方面，由於資料比較齊全，所以促轉會完成不少的工作，然而二二八慘案方面卻乏善可陳。二二八被殺人數為白色恐怖被害的二十倍以上，應該要更重視才對。在大家注目期待的轉型正義調查報告書中，二二八的頁數至少要佔一半以上才可。 首先二二八受害的人數並沒有交代清楚。二二八時曾在台灣的最高軍事指揮官是白崇禧國防部長，他的報告說：從三月八日至三月三十一日打台灣人共用約二十萬發子彈、一千顆手榴彈及七百發砲彈，但台灣只死了三百零四人，企圖隱瞞屠殺的事實。 依照內政部的統計，一九四七年死亡人數比較其後兩年，都約多了二萬人。內政部也統計，自一九四七年到一九七〇年間，因失蹤而經各地方法院宣告死亡之人口，全國超過十六萬六千人。先父王育霖檢察官被黨軍逮捕，遭遇謀殺滅屍，他就是失蹤及宣告死亡中的一位。二二八死亡人數的估計有待促轉會澄清。 蔣介石是否應為二二八慘案及白色恐怖負責？二二八時期台灣與南京信息來往密切，也有許多飛機及輪船的班次。二月廿八日台灣人起來抗暴，蔣介石不察原委，立即在三月三日命令崑山的駐軍開赴台灣。更在廿一師師長劉雨卿飛來台灣之前，叫來官邸，面授機宜兩天，教導如何屠殺台灣人，給予震憾教訓。施江南醫師集資及雇漁船去南洋載回台灣兵，台灣人都很欽佩。他的名字都記錄在陳儀於三月十一日及十三日呈送蔣介石的已逮捕名單上。施醫師大女兒以「北一女中學生施玲玉」寫陳情信給蔣介石，蔣氏竟然回信說：「復查本部案卷內，並無受理施江南案件，所屬各綏靖區及憲警機關查報拘捕暴亂人犯，亦無施江南其人。且查事變起至三月十五期間，全省陷於混亂狀態，奸黨暴徒仇殺狙擊無法防制。」蔣介石遮掩謀殺施江南醫師等台灣菁英的罪行，亦即共謀。又白色恐怖期間蔣介石的獨裁統治殘害人權，甚至將判決書以紅筆書寫「應即槍決可也」等違法命令。足見蔣介石是二二八慘案及白色恐怖的元凶！ 一九四七年三月十二日蔣介石收到台灣的情報：「台省黨部調統室曾建議警備部，應乘時消滅歹徒，並將名冊送去。警備部十日晚起開始行動，肅清市內奸徒。」中國黨台灣省黨部由誰製作台灣菁英的名冊呢？吳濁流在《台灣連翹》記載，前國民黨新竹黨部主委彭德向他透露說：「（二二八）被捕的黑名單上台灣人二百多名，……是從重慶回來的半山幹的，他們是劉啟光、林頂立、游彌堅、連震東、黃朝琴等人。」吳濁流更加註說：「只因這份黑名單，悲劇的歷史上演了，美麗的福爾摩沙為此流血。」 白崇禧國防部長幫助蔣介石調派來台部隊、運送及補給後，立即於三月十七日飛來台灣。白氏對外號稱是「宣慰」，其實是來督導廿一師的運作。陳儀和柯遠芬即刻向白氏請示如何處置被逮捕的人犯，白氏承認為了「鎮懾台灣人」，而下令「依軍法自行審理」，亦即殺害台灣菁英。對此，參謀總長陳誠非常不滿，特別於該年六月十六日呈文蔣介石，指出白氏違反戒嚴法第十四條之規定，台灣不屬交戰區域，不可使用軍法。白崇禧更在三月廿日上午召開軍事會議，當天下午把台灣分成七個綏靖區，並於隔天起分區實施殘酷的清鄉，殺害更多的台灣人。白氏的罪責必須公布確立。蔣介石沒有處理白氏的重大錯誤，表示蔣氏要承擔這些政治責任。 二二八的起因很多，最主要是陳儀倒行逆施、凌虐台灣人、物價飛漲、民不聊生等。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會接到二二八屠殺台灣人的報導後，立即在一九四七年三月廿二日決議：「台灣省行政長官陳儀應撤職查辦」，蔣介石竟否決此決議。為了安撫台灣人，陳儀被免職，可是蔣氏實際上要獎勵陳儀，不久把陳氏升任為浙江省主席。但因為他計劃投降共產黨，才被蔣介石下令槍斃。 「促進轉型正義條例」那麼多條文中，最核心的就是第五條：「為確立自由民主憲政秩序、否定威權統治之合法性及記取侵害人權事件之歷史教訓，出現於公共建築或場所之紀念、緬懷威權統治者之象徵，應予移除、改名，或以其他方式處置之。」在所有威權統治的公共建築中，最大的表徵就是中正紀念堂，形同公然侮辱二二八及白色恐怖的被害人及家屬。如果稍微知道二二八慘案的外國人看到那堂皇的中正紀念堂，可能會問，台灣人是否精神錯亂？我們萬萬沒想到李永得文化部長不更換中正紀念堂的名字及移除裡面的黑銅像。他把轉型正義踐踏在地上。促轉會有責任依照條例，據理力爭。 蔡總統於二〇一七年的二二八慘案七十週年紀念會上強調，要讓二二八事件中「只有受害者，沒有加害者」的狀況得到改變，希望有一天，真相會完全釐清，加害者願意道歉，受難者跟家屬也願意原諒，台灣的民主能夠更往前邁進。 欣聞促轉會將展延一年，促轉會必須落實促轉條例、明確指出加害者，並移除中正紀念堂內的黑銅像，不要讓小英總統食言！ （作者為美國台僑、前任海外二二八遺屬返鄉團長）

讀到二月廿六日自由時報的社論「拆除威權 起碼的轉型正義」，激起筆者強烈的共鳴。身為二二八受難者的遺屬，看到那殺我們先人的獨裁者銅像高高在上，深覺憤怒與無奈。公義何在？ 尤其李永得文化部長於一月廿日表示，「現在抗議者立場稍趨向溫和，不主張拆館與拆銅像。」更讓很多二二八及白色恐怖受難者家屬和關心轉型正義的台灣人感到震驚與失望。 這幾年在二二八中樞紀念會上，二二八遺屬（包括筆者）一再向政府請求中正紀念堂轉型。於去年二月廿五日二二八關懷總會潘信行理事長和幾位遺屬連袂拜訪促轉會楊翠主任委員，要求除去中正紀念堂的銅像。筆者更在去年三月十二日上書鄭麗君文化部長，請把中正紀念堂轉型。怎能說我們「立場稍趨向溫和」呢？ 一九四七年二月廿八日台灣人起來遊行抗暴，蔣介石立即大舉調兵來台灣，進行無情的大屠殺，也從三月十日起大舉逮捕台灣精英。在二二八慘案受害的台灣人約有二萬八千人，蔣介石就是二二八大屠殺的元凶。接著白色恐怖的迫害，非軍人受軍事裁判的政治案件人數有一萬六一三二人，其中被判死刑一二二六人。很多案件是被蔣介石非法改為死刑，蔣介石確實是一個泯滅人性的屠夫。 根據夏威夷大學政治學教授盧梅爾（Rummel）的報告書，蔣介石害死約一千萬人，是二十世紀第四大殺人魔，僅次於史達林、毛澤東與希特勒。這些被蔣介石殺的，台灣人還算少數，日本人也不多，主要還是中國人，所以中國人極為痛恨蔣介石，把他趕出了中國大陸。如有人要紀念希特勒或展現納粹的旗幟，馬上會受到世界各地的撻伐。在總統府前，竟然不顧人類的道德與良知，用龐大的中正紀念堂來紀念及尊崇殺人魔蔣介石，這是對二二八及白色恐怖受害者的公然侮辱，也是對人類良知的公然挑釁。 依照促轉條例，出現於公共建築或場所之紀念、緬懷威權統治者之象徵，應予移除、改名，或以其他方式處置之。在所有威權統治的公共建築中，最大的表徵就是中正紀念堂，因此成了幾十年來台灣政治衝突的焦點、台灣不安的癌症。 鄭麗君前部長曾經應允我們，政府一定會落實此條例，把中正紀念堂廢除，轉做其他用途。我們萬萬沒想到李永得部長會如此說。我們在此請求蔡總統和蘇行政院長勇敢負起時代任務，儘速移除這紀念堂內的黑色銅像，更改中正紀念堂的名稱，不要讓轉型正義成為空談。 （作者為前海外二二八返鄉團長，台南市民）

十月二十七日韓國瑜舉辦青年論壇，現場有學生提問，若當選是否會簽《和平協議》？草包韓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卻用「王╳蛋跟爸爸」來形容兩岸關係。他說：「什麼叫王╳蛋？我罵你王╳蛋；什麼叫爸爸？叫爸爸，就要什麼給什麼。」他竟然侮辱台灣人為王╳蛋。因為不聽中國的話嗎？中國是爸爸，只要乖乖叫爸爸，要什麼就給什麼。顯然他認為完全順從中國的要求，中國就會給糖吃，包括《和平協議》。草包韓認賊作父，根本沒有資格當台灣人。台灣不會屈服於中國的恐嚇，台灣人有尊嚴，也有決心，要確保台灣的民主與自由。 國民黨總統參選人韓國瑜27日進行青年政策論壇，他以「王X蛋跟爸爸」形容兩岸關係。   楊秋興說，韓國瑜二○○一到二○○九年被起底在北京大學念政府管理學院博士班長達九年，管理學院是專門培養高級幹部機構，這段期間韓國瑜一直自稱是「潦倒落魄在山上修行」帶過。其實是「在中國潛修」，今已露出馬腳，這才是真正問題的嚴重所在啊！ 草包韓於今年三月二十二日到香港、澳門與深圳訪問，先是班機抵達香港時，與香港中聯辦官員在機場會晤，接著更直奔西環，與中聯辦主任商談。當時被評論為：「不是韓國瑜拜會中聯辦，而是中聯辦召見韓國瑜。」郭台銘曾好意勸草包韓不要進入中聯辦，顯然韓有非進去不可的苦衷。那時中國共產黨很可能當面指示草包韓要競選總統。 草包韓回到台灣就開始選總統的運作，到了四月三十日國民黨主席吳敦義正式和草包韓會談。當天中央通訊社關於「吳韓會」的報導：「國民黨將針對二○二○總統提名另訂特別辦法，將韓國瑜、鴻海董事長郭台銘等可能參選的人都納入初選，且改採全民調也是目前共識。」 一個總統要帶領台灣人民往前邁進，他首先要有聰明智慧決定國家政策，而且有毅力、不會退縮才能當大家的領導人。草包韓對中國畢恭畢敬，絕對不敢批評中國。對香港青年為了抗議「反送中」，而被打、被關及被殺害都裝作若無其事。現在更原形畢露，抱中國的大腿，乖乖地叫爸爸了！ （作者為美國台灣研究院發起人之一）

  自二二八大慘案以來，台灣人努力要推翻中國國民黨的獨裁統治，前仆後繼，不怕犧牲，終於在二○○○年民進黨的陳水扁選上總統。那是一場公開且公平的民主選舉，所選出來的政府有代表全體台灣人民的正當性，這就是民族自決，這就成立一個新且獨立的國家。民族自決是指：「根據聯合國憲章和國際法，在沒有外部壓迫或干擾的情況下，人民可以自由決定他們的政治地位，並自由謀求他們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的發展。」這民族自決只有原則，並沒有規定實現的方式。這民族自決也否決先前任何對台灣主權的要求，亦即「台灣是中國的固有領土」不能成立。然而沿用下來這個「中華民國」的國名有其歷史包袱，很多台灣人不喜歡，所以台灣只有正名的問題，已經沒有獨立的問題。 要更改國名必須經由現有的民主程序來決定，但現行的公投法卻不准變更國名，這有其歷史淵源。陳水扁總統在二○○○年就職典禮必須發表「四不一沒有」，內容是「不會宣布獨立，不會更改國號，不會推動兩國論入憲，不會推動改變現狀的統獨公投，也沒有廢除國統綱領與國統會的問題」。同樣的，蔡英文總統在二○一六年就任時也必須宣布「維持現狀」。這些都是來自美國的壓力。至於公投法，蔡同榮立委在世的時候，曾向陳儀深教授坦白說起二○○三年公投法在立法院通過時，由於美國與中國的壓力，陳水扁總統要求他撤案（見二○一八年九月廿五日自由時報）。去年公投法部分條文要修正時，美國在台協會主席莫健竟然到立法院遊說。美國如此做是要維持台海的和平。 現在喜樂島明明知道蔡英文總統必須「維持現狀」，仍一再攻擊蔡英文，要逼她修改公投法，甚至不要支持她連任總統，也將民進黨當主要敵人。筆者旅居國外，看到台灣人如此不能團結，勇於內鬥，實在痛心。 不過我們仍然要想辦法用台灣來做國名。很少人知道希臘的正式國名是the Hellenic Republic，但在聯合國通用Greece，亦即有兩個國名。在公投法不准更換國名的條件下，我們應該還可以公投或修改憲法來通過「中華民國亦稱為台灣」。以後我們對外可稱為台灣，也可叫做中華民國。蔡英文總統在今年八月過境洛杉磯時，上千的台灣鄉親熱烈去歡迎她。在餐會講台的上方就寫著「歡迎中華民國（台灣）蔡英文總統」，亦即中華民國也稱為台灣，不過這是沒有正式通過的偷跑。如果台灣也是國名，我們可以不提中華民國，只叫台灣就可以。 （作者旅居美國加州，著有「期待明天的人—二二八消失的檢察官王育霖」）

  蔣介石在大屠殺告一段落及大量逮捕台灣菁英後，很快在3月17日派來國防部長白崇禧及兒子蔣經國，大事報導要宣慰台灣同胞。白崇禧扮演了很好的宣慰角色，在報紙及演講說了很多宣慰台胞的話，也免去幾個市民的罪行及要求軍隊守紀律，只是為了安定人心，避免事件擴大。圖／取自維基網路公開資源 1947年3月11日中統局從台北發出如下的情報給蔣介石：「9、10兩日國軍絡續開到，警察及警備部軍士即施行報復手段，毆打及拘捕暴徒，台民恐慌異常。台省黨部調統室曾建議警備部，應乘時消滅歹徒，並將名冊送去。警備部10日晚起開始行動，肅清市內奸徒。」［1］這份情報可說是二二八慘案的縮寫。前半段說明蔣介石調來大批軍隊，登陸以後立即展開「報復手段」，進行屠殺，台灣人「恐慌異常」。後半段揭露中國國民黨台灣省黨部製作了一份台灣菁英的「名册」，是很多頁訂成一本的名册，顯然列了非常多的人。當年是訓政時期，「以黨領政」及「以黨領軍」，台灣省黨部「乘時」用二二八做藉口，要求警備總司令陳儀「消滅」台灣菁英。警備總部也確實從3月10日晚起，開始大量逮捕台灣菁英。 曾出任國民黨新竹黨部主任委員的彭德向記者吳濁流透露説：「被捕的黑名單上台灣人二百多名，⋯⋯是從重慶回來的半山幹的，他們是劉啓光、林頂立、游彌堅、連震東、黃朝琴等人。」吳濁流注說：「只因這份黑名單，悲劇的歷史上演了，美麗的福爾摩沙為此流血。」［2］警備總司令陳儀很謹慎，立即在隔天3月11日，將依照名册逮捕到的人上報蔣介石，列了林茂生、林連宗、王添灯、徐春卿、施江南、李瑞漢、李瑞峯、張光祖、艾珞生、宋斐如、徐征、王名朝、阮朝日、吳金鍊、廖進平、黄朝生、李仁貴、陳炘等等台灣菁英。到3月13日逮捕到更多的人，又補送一份較詳細的名單。先父王育霖檢察官是在3月14日被抓去。陳儀在3月13日的信上也向蔣介石請示：「台灣因非接戰區域，不能援用軍法。普通司法寬大緩慢，不足以懲巨兇，奸黨因得肆無忌憚。⋯⋯司法手續緩慢，而台灣情況特殊，擬請暫時適用軍法，使得嚴懲奸黨分子，以滅亂源。」［1］陳氏深知「不能援用軍法」，仍希望違法來「嚴懲」這些台灣菁英。當時蔣介石並沒有回應，顯然留給即將來台灣的白崇禧處置。 國民黨台灣省黨部主任委員李翼中在3月4日約見蔣渭川，跟他說：「為今之計，惟有籲請中央，然後臨之以威、綏之以德，自可速平，而免糜爛。」［3］這種說法顯然與蔣介石的做法相符合。蔣介石在大屠殺告一段落及大量逮捕台灣菁英後，很快在3月17日派來國防部長白崇禧及兒子蔣經國，大事報導要宣慰台灣同胞。白崇禧扮演了很好的宣慰角色，在報紙及演講說了很多宣慰台胞的話，也免去幾個市民的罪行及要求軍隊守紀律，只是為了安定人心，避免事件擴大。 蔣經國誣告林茂生、廖文毅向美國要武器和金錢 骨子裡，國防部長白崇禧主要是來視察軍隊的運作及加強對台灣的控制，而蔣經國來當蔣介石的耳目。蔣經國抵台隔天3月18日立即拍發電報給蔣介石:「親美派-林茂生、廖文毅與副領事Kerr(葛超智)，請美供給槍枝及Money(金錢) ，美允Money。」誣告台大文學院長林茂生及廖文毅向美國人要求武器和金錢。［4］白崇禧於3月24日也呈報蔣介石：「正待加緊追繳清剿。一切善後尙須審慎處理。正巡行各地，詳加調查研究中。對台事決定，最好待職宣慰工作整個完成，報請鈞裁，較為適當。」及「國內台籍各團體人民代表僅憑風說提出種種要求，尚懇鈞座勿輕許諾。」［1］足證白崇禧表面在宣慰，真正在督導軍隊來鎮壓及清剿台灣人。白氏來台灣之前，在南京已經接見很多位台灣旅滬人士，聽到他們的哀求，他們也以為可以信任白氏。［5］他們怎能料到白氏在背後要求蔣介石，不要聽從台灣人的呼籲？足證白崇禧很會欺瞞台灣人，他一方面扮演白臉，另一方面也黑心扮演黑臉。 白崇禧在台灣的期間，殺害台灣人的工作仍在積極進行。白崇禧3月17日中午抵達台北，就密切與當時在台灣的軍政首長見面及會商。本來白氏要早些到中南部展開宣慰及視察，結果延到21日，為了主持20日上午10時的重大軍事會議，召集了陳儀、柯遠芬、冷欣、葛敬恩、吳石、何孝元、郝中和等軍方要員。［6］由於白崇禧的命令，陳儀當天立即劃分台灣為七個綏靖區:台北、基隆、新竹、中部、南部、東部與馬公，要在台灣各地執行「綏靖」任務，並發表「為實施清鄉告民眾書」，從3月21日起為了「徹底肅清惡人」，而「實施清鄉」。［7］當時白氏兼任「全國綏靖區政務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他在台灣設立綏靖區是為了廿一師及其他軍事單位能分區有效清剿台灣人。在清鄉時稍有嫌疑就逮捕，羅織殺害非常多的台灣人。當年的慘狀可參照3月27日中統局局長葉秀峰呈送蔣介石的情報:「陳長官善後處置仍採高壓政策，凡稍涉事變嫌疑者每加毒殺，被害者已有四、五十人，對青年學生妄殺尤多，致使人心惶惑社會益形不安。」［1］不過，陳儀是在執行白崇禧在各綏靖區要做的清鄉工作。足見白崇禧於3月17日國防部公告宣字第一號所說:「中央格外關懷，并已決定採取寬大為懷的精神來處理。⋯⋯參與此次事變，或與此次事變有關之人員，除煽惑暴動之共產黨外，一律從寬免究。」只是表面安撫，公然欺騙台灣人而已。白氏於4月2日離開台灣，他所督導的廿一師在3月份不到一個月中，打台灣人用各式子彈近二十萬發、手榴彈一千餘顆及各式砲彈約七百多發。［8］您能想像多少台灣人被殺嗎？ 至於殺害台灣菁英，單在嘉義，3月18日陳復志在嘉義火車站前被槍斃，並曝屍三天；3月21日余炳金被槍決；3月23日陳容貌、盧鎰等十一人被槍殺；3月25日四位和平使節陳澄波、潘木枝、柯麟及盧鈵欽更被押出槍殺。［9］您能料到，白崇禧剛於3月22日扺達嘉義宣慰台灣人嗎？當地的長官如沒有白崇禧的授權，絕對不敢隔天槍殺陳容貌等十一人及三天後槍斃四位和平使節。白崇禧發出一些好聽的命令騙台灣人，並沒有要求切實執行，軍警知道白崇禧是在做宣傳及慰問，而他們必須執行從3月21日開始嚴厲的清鄉工作。 白崇禧羅織殺害非常多台灣人 白崇禧最大的錯誤是把二二八的起因歸罪於中國共產黨，並將抗爭的台灣人當做共產份子，事實上當年在台灣的共產份子少之又少。3月26日白崇禧用心完成長達五頁的綜合報告，以密電呈送蔣介石:「其近因即抗戰勝利後，中共假言論自由之名恣意詆毀本黨及政府軍隊，台省一般不正確之報章輿論，亦同出一轍。」及「共匪叛徒分竄山嶽地帶，隱藏或散伏民間，警備總部已決定分區清剿，限令收繳槍械彈藥被服，澈底肅清叛亂份子，以安地方。」照白崇禧的說法，凡是批評政府或國民黨都是共產黨。我父親王育霖檢察官不顧上司的指示，堅持要查辦貪官，結果被迫辭職。他到台北參加林茂生辦的民報，擔任法律顧問及撰寫社論和司法評論。我父親也寫「提審法解說」一書，強調軍警逮捕人後，在廿四小時內須解送法院，不可私自關人或刑求。他一再強調維護人權及司法改革。顯然被白崇禧這種推論誣陷為共產黨，而遭謀殺滅屍。［10］二二八慘案時，很多報界人士果然遭到殺害：民報有林茂生、王育霖與廖進平、台灣新生報有阮朝日、吳金鍊、蘇憲章、黃漢書、林界與邱金山、人民導報有宋斐如與王添灯、大明報有艾璐生與徐征、台灣新民報有施部生、自由日報有陳南要、國聲報有李言與鍾天福、東台日報有許錫謙等等。還有很多其他報界人士那時候被關及刑求，有些甚至在二二八過後遭槍斃。［11］3月13日警備總部更下令關閉十一家報社。白氏這份報告也可看出，他把二二八抗爭的台灣人全部戴上「共匪叛徒」的紅帽子，並且分七個绥靖區，展開清鄉工作。白氏回到南京在4月6日呈報的「宣慰台灣報告書」也說明他任命張慕陶、史宏熹、岳星明、劉雨卿、彭孟緝、何軍章、史文桂等七人為各區的綏靖司令，並自3月21日起，開始清查戶囗，辦理連保，徹底肅奸，推動嚴厲的清鄉工作。那時台灣已全部平定，廿一師應該撤回中國或只是單純的駐軍，白氏不這麼做，反而授給清鄉的新任務。他既然認為「共匪叛徒隱藏或散伏民間」，理應由警察處理，而不是動用軍人。結果各地軍政人員乘機勒索，掠奪錢財，甚至假公濟私、殺人構陷的事件層出不窮。［12］白崇禧應該對清鄉的罪行負最大的責任。 白氏3月26日的報告也為二二八的大屠殺找了藉口：「彼輩所謂高度自治及所提無理要求，則直欲奪取政權已無疑義。」並且提出以後軍隊的佈置，在台灣要保留一個師及二個憲兵團。至於如何治理台灣人，他說：「除戶籍、交通警察規定暫時不携槍枝，可用台籍外，其餘員警仍以外(省)籍充任。」「台省各級民意機關頗不健全，應分別保留或改選，將此次參加事變人員按其情節輕重分別淘汰。」「縣市長民選原擬提前實行，⋯⋯應利用戒嚴時期將奸匪暴徒肅清，已失械彈收回，再斟酌情形辧理。」白氏剝奪了台灣人參政的權利，並且更要利用戒嚴的機會，肅清他們不喜歡的台灣人。如果比較3月17日下午6時30分白氏剛到台灣的宣慰廣播:「關於此後台灣行政的措施，自必採納真正民意，加以改善，在政治制度上，⋯⋯各縣市長可以定期民選，各級政府人員以先選用台省賢能為原則。在人事上不分畛域，一律平等待遇。」［5］您就可瞭解白崇禧公然欺騙台灣人。 同天又發第二封信特別稱讚：「此次事變鎮壓最為得力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獨斷應變制敵機先，俘虜暴徒四百餘人。基隆要塞司令史宏熹沉著果敢，擊破襲擊要塞之暴徒。⋯⋯各該員擬懇分別獎勵，以昭激勵。」事實上，彭孟緝毫無人性，逮捕及槍殺到高雄要塞談判的凃光明、范滄榕、曾豐明三位代表。然後下令軍隊開入市區，瘋狂攻擊高雄市政府、火車站、高雄中學丶憲兵部等，死傷無數。基隆要塞司令史宏熹將被逮捕的人以鐵絲貫穿手腳，三人或五人綑成一串，槍殺之後，丟入海中，以致基隆港灣佈滿浮屍，慘不忍睹。［12］這些殺人魔卻被白氏在台灣人背後大為讚賞，宣慰只是欺騙台灣人而已。與白崇禧同一時間在台灣的何漢文監察委員說：「死三、四千人」及丘念台監察委員描述3月8日以後「軍警擴大屠殺」的慘狀。反觀白崇禧只說：「俘虜暴徒四百餘人」，卻不提這些殺人魔屠殺了多少的台灣人。 二二八慘案中死傷的人數眾說紛紜，數目相差很多。根據內政部的統計，1947、1948、1949年的台灣實際死亡人數分別為114,192、95,340、93,449人，故l947年的實際死亡人數比1948年多了18,852人。［13］再加上被黨軍謀殺滅屍或路上被殺拖去掩埋的失蹤人口，以及家人不敢去報在二二八受害，二二八惨案中被殺害的人數大概在二萬五千人至三萬人之間。紐約時報在1947年3月29日報導說:「估計有一萬台灣人被中國軍隊殺死。」當年保安處也估計死傷有六千三百人。比較有權威性的估計是行政院二二八研究小組，估計死亡人數约一萬八千人至二萬八千人。［12］可是白崇禧在1947年4月6日的「宣慰台灣報告書」却總結，包括公教人員及人民(外省人及台灣人)共只死亡三百零四人。如果扣除楊亮功的報告所提公教人員死亡三十三人，台灣人只死二百七十一人。顯然白氏意圖掩飾屬下部隊屠殺台灣人的殘酷事實。 白崇禧在台灣巡視期間，很多台灣傑出的菁英被關在監獄，還沒被殺。我父親王育霖檢察官在3月23日前後還從監獄托人送字條出來，要我母親找劉啓光及林頂立來營救。顯然我父親深知道他們是國民黨內有權勢的人，但說不定就是這兩人把我父親列上黑名單。在3月底被釋放的歐陽可亮也見證說，他離開監獄時我父親還沒被害。這些被捕菁英的家屬聽到白崇禧部長來台灣宣慰，就滿懷希望向他陳情，請求他釋放這些人。沒料到，明明被國民黨軍抓走，竟然否認有逮捕，並說可能被暴徒所害。白氏非常瞭解這些被逮捕的人有法官、檢察官、律師、大學教授、教師、國民大會代表、參議員、市參議員、醫師、報社負責人、新聞記者、企業家等等，但都不是共產黨徒。白氏蓄意謀殺這些台灣菁英，所以公然撒謊，不承認逮捕這些人。當時英國駐台北的領事G.M. Tingle於3月21日發電報說:「政府不遺餘力追尋並殺害領袖人物，⋯⋯殺人如麻的目的是使福爾摩沙人不再有未來的領袖。」［9］這才是國民黨在二二八殺害這麼多台灣菁英的真正原因。 稱讚白崇禧實在侮辱台灣人 在1948年2月25日白崇禧給蔣介石的報告，自己承認說：「當職奉命赴台宣慰時，該省警備總司令部請對暴亂案內人犯，暫由軍法審判以資鎮懾。經職一再權衡，⋯⋯准如所請，將暴亂案內人犯得依戒嚴法第九條規定，自行審理。」由陳儀1947年3月13日給蔣介石的請示及已逮捕名單，我們知道被警備總部所逮捕的台灣菁英很多還關在牢裡。如果蔣介石要釋放名單上某些人，而陳儀已殺了他們，那他如何交待？為什麼還要請示？所以推論名單上的人還沒受害。既然蔣介石還沒回覆，陳儀只能等待。到3月17日白崇禧抵達台灣時，這些人也還被關著，所以陳儀及柯遠芬也就請示國防部長要如何處理。白崇禧為了「鎮懾」台灣人，亦即要鎮壓及嚇死台灣人，因此下令用軍法「自行審理」。那時候軍方的認知是，軍法審判就可隨意處死犯人，也就是說，白氏下令處死這些台灣菁英。在白氏來台灣宣慰兩個多月後的6月16日，參謀總長陳誠送簽呈給蔣介石，表明不同意白崇禧的作法:「該省前次事變情形，似僅合於戒嚴法第十四條之規定，應交由司法機關審判。惟據該部電稱，係遵照本部部長蒞台時所頒，該省在戒嚴期內准予適用戒嚴法第九條之命令辦理。」［1］第九條的規定是:「接戰地域內關於刑法上左列各罪，軍事機關得自行審判或交法院審判之。」如前面所述，陳儀在3月13日請示蔣介石的信也必須說：「台灣因非接戰區域，不能援用軍法。」蔣介石的幕僚更提醒說:「惟台灣並非接戰地域，自無適用此項條文之餘地。且同法第十四條又明白規定，國內遇有非常事變對於某一地域施行戒嚴時，在該戒嚴地域內不得侵害司法機關之職權。」這些當時的文獻充分證明，白崇禧心狠手辣，甘犯大不違，要違法來處死台灣菁英。 當二二八大屠殺告一段落及大量逮捕台灣菁英後，蔣介石立即派來白崇禧展開宣慰的工作。白氏對台灣全島廣播、到處演講、發佈幾個命令、減免一些人的罪行，要大家安心，為了幫助中國國民黨統治台灣。白崇禧很多好聽、宣慰的話大多是在欺騙台灣人，另外有些是沒有執行的空頭支票。有人說，制止黨軍對台灣人的瘋狂大屠殺是白崇禧的功勞。這不是事實，在白氏抵達台灣之前，瘋狂大屠殺已大都停止了。白崇禧有一張漂亮宣慰的面具，但我們必須瞭解他的真面目，在台灣人背後他做了什麼。從上列的事實，白崇禧沒有如所宣傳來制止對台灣人的殺害，他反而要蔣介石不要聽從台灣人的呼求、剝奪了台灣人參政的權利、獎勵屠殺台灣人的彭孟緝和史宏熹等殺人魔、公然否認有逮捕台灣菁英、誣告台灣菁英為共產份子、狠心下令違法處死台灣菁英、只報共死亡304人掩飾軍隊的屠殺、更設立七個綏靖區展開殘酷的清鄉殺害等等。白崇禧是二二八主要魔頭之一，也是台灣政治史上，最會公然欺騙的人。竟然在台南市延平郡王祠有牌坊紀念他，至少在那牌坊邊的解說應該闡明白崇禧在台灣的惡行。現在還有人違背事實，公然稱讚白崇禧在二二八的作為，實在侮辱台灣人，公義何在？二二八慘案的真相要交待清楚，而不是繼續欺瞞台灣人，如此才能諒解，才能走出二二八的陰影。這是轉型正義要做的工作。筆者參加「2017年海外二二八遺屬返鄉團」於2017年2月23日上午晉見蔡英文總統。蔡總統強調政府會帶頭調查真相、呈現真相，追究二二八責任歸屬，以改變「只有受害者、沒有加害者」的現狀。本報告證明白崇禧就是二二八的主要加害者之一。 註釋 二二八事件資料選輯（二）。 吳濁流所著「台灣連翹」。 李翼中所著「帽簷述事」。 世界日報1991年2月22日。 白先勇、廖彥博合著「止痛療傷－白崇禧與二二八」。 台灣新生報1947年3月21日。 台灣歷史博物館展出「斯土斯民－台灣的故事」。 二二八事件資料選輯（一）。 黃惠君所著「激越與死滅」。 王克雄、王克紹合編「期待明天的人－二二八消失的檢察官王育霖」。 阮美姝所著「1947年消失的新聞界菁英」。 行政院二二八事件紀念基金會所發行「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研究報告」。 李喬所著「埋冤19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