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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人無怨人有」的世界──防疫戰裡的小丑們

「笑人無怨人有」的世界──防疫戰裡的小丑們

先是吵口罩,說口罩不捐給中國就是臭流氓。然後吵蓋牌,結果之前一年半也沒聽說到處有人暴斃。接著吵說AZ疫苗會打死人,然後疫情升溫了改口說沒疫苗會死人,然後疫苗就從美日大批進來了。現在繼續迴圈說AZ疫苗會打死老人,然後新增的練肖話說法是這樣台灣是美日的乞丐,是美國的小弟要跟人家拿安家費—-在歷經一年多的防疫戰裡,台灣比較正常的人,應該都會百思不解這種破幹思維是怎麼來的。 圖片來源:蕭瑩燈作圖 很簡單,大清奴才思想病毒 台灣有一群二百五很奇怪,明明人生最認真的時候就是當學生時死背那些教科書參考書和模擬考考題──甚至連當學生時都沒有認真過,卻在出社會之後看了幾部清裝宮廷劇就突然自覺像雍正乾隆的雄才大略,開始在自己能力範圍裡玩一些電視小說裡看來的權謀術數了。老實說這種病狀,對我來說比之前提到的台灣政壇日本戰國梗還看了更痛苦。 大家都知道,大清皇室的家教在歷代中國統治政體裡是數一數二的優秀,人家在當皇帝時都接受過紮實的帝王學教育。再配合上雍正等人工作狂的個人特質,這才有許多精采無比的政治角力戲碼和人情機微讓後人回味。台灣人有個講法,就是要坐大位要有那個命。這乍聽之下好像充滿奴性思想,但是仔細玩味,就會發現裡面有個人生智慧。那就是要知道自己能夠登上高位,有時候是時勢和機緣所至,不要凡事都膨脹到都是因為自己天縱英明。坐上大位,很好。但如果凡事都想到自己,別人、尤其是和你對立的人都是有問題的,那你就很容易讓自己越來越醜惡、越來越被人看破手腳。 這次防疫戰裡哪些貨色有這些毛病,相信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 魯迅筆下的阿Q,會有「精神勝利法」和種種的扭曲習性,其實都來自於同一個中華文化裡的惡質元素,那就是無法接受人和人之間有平等和自重、互相尊重的關係,永遠都要有高下、都要有主奴之分。於是過去因為中國沒錢,就「阿六仔」啦「大陸妹」啦看他們超級沒點。現在中國肥起來了,馬上就台灣跟不上他們啦、大國崛起啦、台灣都井蛙啦。因為人和人無法平等相處一定要分個高低,所以台灣作為一個國家和中國平等相對這種事,對他們而言大概比統計熱力學還難懂。 這種奴才思想病毒,在台語裡叫做「笑人無怨人有」。當他們不在高位的時候,就會每天在那邊餓飽吵永遠不滿足,為什麼別人都有疫苗我們沒有馬上有。但是當覺得自己在優位時,就整個奧客嘴臉出現,然後當個市長面對疫情時會對市民講「抓來打疫苗」跟「沒事不要給我出門」這種話,跟那種花個幾十塊就以為自己天皇老子的德性一模一樣。 因為沒有辦法理解對等和互相尊重加上笑人無怨人有,所以當之前台灣全力確保口罩這種戰略物資,後來還有餘力送給友邦的時候,這些人冷嘲熱諷而且對沒有送給中國這件事大為跳腳。為什麼?因為笑人無的他們覺得接受我們口罩的國家們就等於拿人手短的奴才,沒有立刻跪恩或是馬上承認台灣國家地位簡直該死。但是又不能罵外國怕被罵台巴子,於是那當然就是送口罩的台灣政府是凱子了。 然後日本送疫苗來了,美國送疫苗來了。照他們的思維要送東西給人家的一定是想當主子有所圖的,所以我們台灣接受的話就是奴才,日本一定是要強迫我們吃核食,美國一定是要賣我們兩光軍售的。所以噁心貨色說我們收疫苗就是乞丐,自大妄想者說這是老大給小弟安家費──明明前幾天這些貨色還一副沒馬上疫苗三千萬店對店超商取貨就他家全家快死光的嘴臉。 有時候真覺得民主社會的最大壞處,就是得和這些人格嚴重破損的貨色一樣一人一票 國際社會很現實,所謂的外交都是以自國的利益為出發點沒錯。但是如果要用這些奴才思想病毒的思維解釋的話,那他們每天去上班也是出門去當老板的奴才去換生活費的。用自己的專業換取應得的報酬這種正常思考,不成立於這些優勢時就跟河豚一樣膨脹,劣勢時就變成能躲就躲四處放屁的臭鼬們。這些我們在職場上也常遇到、當上司時什麼都不會但是會丟你病歷摔你資料,當員工時就東躲西閃的人種,只有在對他起屁臉、真的要給他好看的時候,他才會認定你是主子、開始聽得懂人話。如果你把他當成一個獨立個體、希望他能自重並且尊重別人的時候,他只會把你當成是凱子王八蛋。 這樣是不是很多疑問都解開了?對這些正統阿Q傳人來講,如果你想要跟他平等相處,那他馬上就會覺得自己有機會成為你的主子,開始想要佔你便宜。相反地如果你比他優勢時,他就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變成奴才。如果你夠凶,他就對你俯首貼耳。如果你文明,他就開始餓飽吵想辦法搞你。這就是為什麼一群人明明處在民主自由的台灣社會,卻動不動就「綠共」、「民進黨獨裁」,因為他知道民進黨根本不會把他抓起來捏頭挫尾。 遇到真的會把他怎麼樣的中國共產黨,立刻泰瑞莎修女上身人間皆博愛。在那邊台灣疫苗乞丐然後虧洨虧鼻的,還是乖乖到AIT粉專留言謝謝美國因為他們也知道美國不是吃素的。在遵守民主遊戲規則的台灣都會失言都會亂講話,但是見暴發戶土匪國家的芝麻綠豆小官時就連穿著都瞬間得體了起來。這些事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們認定了對方是有實力的、是很凶的,自己在他們面對只配當奴才。 封建吃人社會殘渣莫過於此 說到奴才這個名詞,就不得不提到某些二百五最愛拿來當人生典範的大清故事了。湖廣總督楊宗仁某日上折子給雍正,署名自稱奴才。結果雍正用紅筆把奴才兩字畫掉,加上了「稱臣得體」四個字。意思是奴才是他們旗人才有資格對自己的主人這樣自稱,漢族這種外人稱臣就可以了。真的奉勸在台灣因為時勢而爬上高位的諸位、尤其是某直轄市的市長,真的不必每天講話在那邊耍狠把自己當主子、別人都是你奴才了,有素質的台灣人沒在信你那一套。至於那些笑人無怨人有、天天想當暴發戶土豪國奴才覺得可以分一杯羹的,真的不必為了唱衰台灣就在那邊送花籃啦造謠啦講幹話啦演到一點當人的格調都沒了,真的沒用的。 因為就算你把台灣敗光中國還是當你外人連當奴才都沒資格啦。
蔡亦竹 2021-06-23
理想.現實.薩長同盟

理想.現實.薩長同盟

2018的這場選舉,告訴台灣人的就是沒有經過一場真槍實彈、痛定思痛的挫折,甚至是充滿不堪、為了理想而讓自己頭上澆下糞水的血淚抰擇,那麼我們永遠都不配像別人一樣擁有偉大的開國歷程。
蔡亦竹 2018-11-27
我們沒做到,而日本做到的

我們沒做到,而日本做到的

  日本這個國家很不夠意思。 人家辦個奧運弄了 10 多天艱苦又多舛,結果 10 分鐘的表演就把人家洗臉洗得金閃閃。而且還是在人家的地頭上。 是的,當你看到這次奧運閉幕典禮最後日本的接力表演,里約熱內盧瞬間成為日本的造勢場所。而且造勢的主體不是城市東京,而是亞洲的日本國。就像雖說是「里約奧運」,但你還是會覺得這次的奧運是巴西辦的。如果奧運辦得不好,你不會覺得那跟聖保羅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就是國際運動盛會的本質之一。「台北」世大運那是我們自己在講的,不管怎麼樣國際都會認為那是「台灣」辦的。花這麼多錢如果只為「推銷城市」跟「發揚體育」,那是自欺欺人的鬼話。 2012 年的倫敦奧運開幕典禮,英國就用不多的預算(比較級啦)和「火戰車」及「007」等等轟動世界的元素,再加上英國女王登場的歷史厚重感,向世界宣告大英帝國的風采至今仍然不滅。而這次奧運閉幕的「安倍馬力歐」向 2012 倫敦奧運 007 致敬的元素也很明顯,就原創性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麼高分──雖然拿出世界級英雄「超級馬力歐」本來就已是種犯規行為(笑)。 2012 年的倫敦奧運開幕,2016 年日本向全世界的高聲宣示。兩者相同點是什麼? 就是一深一淺的文化與次文化交織而成的偉大虛擬。 這「偉大的虛構」,叫做文化 在台灣,永遠會有一群人告訴你:「這些(007 電影、動漫、遊戲)都沒用,鈔票比較重要」。可是當這些平時台灣人覺得那是「小孩玩意不登大雅之堂」的元素,出現在奧運場域;當日本人用奧運宣傳影片告訴我們讓首相扮成電玩遊戲角色,就和安倍特地在影片中戴奧運指定錶 OMEGA 一樣,是國家規模的產官結合體時;當日本人讓世界讚嘆那背後隱藏著的驚人產值時,「沒用」的是誰呢? 台灣人到目前為止還被「務實」這種聽起來好像是美德的價值觀控制住。但是我們的「務實」好像又不是指「腳踏實地」,反而更像是「不管做什麼都要有利可圖,要有立刻看得到的回報。」於是我們的小孩子玩個寶可夢就被罵、看個動漫也被罵,玩個 COSPLAY 也被罵,理由全都是「玩那些有什麼用,這樣下去讀什麼書啊?」 那這些人所說的讀書,到底又有什麼用? 回想一下奧運的本質好了。這種被「務實大國」中國拿來當國力展現工具,成績不好就愁眉苦臉的體育盛會,本來就是個偉大的虛構:主辦國花費那麼多的人力物力跟金錢、參加國四年間又是培訓又是組隊又是出錢讓選手參加,為了就只是在半個月期間讓全世界看著一群人追著一顆球跑來跑去,或是莫名其妙比誰掉進水裏的姿勢比較好看,不然就是用全世界最先進的器材來測哪個人快了另一個人一顆粉刺的距離......就「務實的角度」來看,這個偉大的虛構本身根本一點生產性都沒有。但是這個虛構卻產出了許多人「務實」300 年都賺不到的經濟利益。包括你眼睛看得到的周邊商機和場館建築等基礎建設,都是立足於這個偉大的虛構才會發生。 這「偉大的虛構」叫作文化。而文化絕對是人類在衣食足後才得以放出光芒的產物。 這些光芒背後絕對也有不堪和腐敗。包括這次大放異彩的東京奧運前哨戰,就發生了主場館國立競技場設計打掉重練、LOGO 抄襲撤回、甚至最近還爆出了可能在徵選舉辦城市時送賄的醜聞。不過這些都在今天里約奧運閉幕典禮中日本國歌〈君が代〉和旭日旗出現時,被人們暫時遺忘在每天氾濫的新聞海中了。 「安倍為什麼不扮成皮卡丘?」 表演中各種日本當代的代表元素我想就不多提了。這方面台灣從來也不乏可以細說的能人。不管是「PERFUME」慣用的光影表演或是「卡莉怪妞」的音樂風格,甚至比較少人提到的《攻殼機動隊》風格版國歌、或是藏在表演中的「WORLD ORDER」式舞蹈、還是電影《座頭市》裏最後的木屐踢踏舞,這些都是日本雄厚的次文化實力。 是的。每一樣都是台灣人最愛說「沒有用」的東西。 最近台灣很紅寶可夢。所以當然有人問這次安倍怎麼不扮皮卡丘。拜託,扮皮卡丘是要怎麼用水管從日本通來里約,阿來了會場是要十萬伏特把奧委會會長電死逆?為什麼一定要用皮卡丘?你不知道日本還有相撲忍者藝伎歌舞伎三味線和太鼓武士戰國浮世繪初音妖怪手錶坂本龍一久石讓宮崎駿七龍珠等等等族繁不及備載的元素要等著上場嗎? 豐衣足食,所以有文化。有文化,再有次文化。而今天,擁有強大次文化,就擁有世界。 我們要讓世界看到什麼樣的自己? 當然,這次的表演也充分表現出了椎名林檎的世界觀。而椎名除了是日本當代知名歌手、音樂人以外,她從世界盃日本應援歌〈NIPPON〉開始,就被指出有「右翼化」的傾向。 但是不要再騙自己了。世界盃和奧運本來就是民族主義的虛擬戰場,不然你沒事幫你根本也不認識、從來也沒在注意的運動項目選手加油幹嘛?還不因為他「跟你同一國」的?當然,也有純粹欣賞運動本身和運動精神的人,但是在「務實」的台灣,我相信這種人絕對不到十分之一。 而這次日本也親身示範了一個(右傾化的)國家,如何把國家民族主義升華成美感、以及對運動和嘉年華會盛事的禮讚。所以當許多人在品頭論足說背後意識形態如何如何、技術如何如何、或是商業利益怎樣怎樣時,我們從這次的閉幕驚讚中就再次失去了重點。 我們做不到而日本做到的,從來不是因為資金或是技術,而是基本上對於文化/次文化的偏狹認知,和對於民族情感長年來的不敢正視。前者讓我們崇官崇權崇新台幣(而且不敢講!),然後把這些價值的對立面事物打成「沒有用」;後者讓我們連個「台灣」都要講得好像得了疝氣一樣,選手榮獲金牌結果升上一面平日你連看都不會看到的旗幟,再來告訴自己「體育歸體育、政治歸政治」。 世大運即將到來。在自己的土地上,我們要讓世界看到什麼樣的自己?
蔡亦竹 2016-08-23
從蔡英文訪日看日本眼中的中華民國

從蔡英文訪日看日本眼中的中華民國

蔡英文這次的訪日,看來像是打了漂亮的一仗。而從這次協辦的台灣青年社與其後繼團體台獨聯盟的歷史來看,的確這個曾經統治台灣五十年的國家,也與台灣的民主化進程息息相關。 安倍政權對台灣的友善,相信許多人都看得出來。不過這種友善除了立足於安倍個人對李登輝的景仰之外,有很大一部分是基於安倍取得政權背後所代表的反中感情及日本的右傾化──雖然「右傾化」這個說法本身就充滿爭議。安倍在2012年的自民黨選舉標語就是「重新取回日本」,除了對過去經濟強盛日本的回歸訴求外,或許也帶了一點點國粹主義的味道。 311震災後台灣對日本伸出的友情之手,的確改變了日本民間對「台灣」這個國家的看法。從2002年開始就待在日本近十年的我,尤其感觸良多。在21世紀初期,日本一般人搞不清楚「台灣」跟「泰國」的差別,或是根本覺得台灣是中國一省是剛好的事。甚至在初到日本的時候,由於當時還沒有駕照互換的協定,我到日本茨城縣的「運轉免許中心」考駕照時,因為要考試而忍辱負重地在申請書上的國籍欄寫上「中國台灣」。結果換來的是在等候時被叫到櫃台,然後一個長得根本漫畫GTO裡內山田教務主任翻版的公務員把表格丟還給我,一臉機車面孔地大聲斥責我說: 「中國就中國,哪有什麼台灣這個國家?!」 這就是311之前台灣在日本的地位。 但是311之後,日本人才真正知道原來在國外有個對日本雪中送炭的國家叫台灣。 2011年的五月,當我在淺草寺外吸煙時,居然聽到一群日本的「廟口歐吉桑」聊天話題是中華民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不同。之後民主黨政權在感謝311時對日本協助國家的儀式中,因為顧慮中國而刻意忽略台灣,的確也引起了國內普遍性的不滿。爾後,因為尖閣諸島的問題,就連一貫親中的民主黨政權都不得不說出中國是個「惡鄰」,國民的對中感情不斷惡化。再加上震災期間民主黨的無能無策,於是就產生了自民黨總裁安倍晉三高舉著「重新取回日本」的標語,而在解散選舉中幾乎在眾議院把民主黨殲滅的復仇劇。 謝謝台湾計画(圖片來源: 由 Frankou 使用來自維基共享資源,創用CC 姓名標示-相同方式分享 3.0 條款授權) 小道消息。安倍曾經在第一任首相缷任之後訪台,並秘密地訪問了他一向敬佩的李登輝。至於為什麼敬佩李登輝?因為李登輝接受了完整的日本人格養成教育和文化,而在近年政壇少見強有力的領導者的日本,李登輝自然成為了在異國成功、並勇敢對抗強鄰的「日本精神」投射。在言談中,安倍曾經許下了「若自己再當上首相,會跟台灣訂定漁業協定」的承諾。 但在日本的政壇,曾經不光采下台的總理大臣要重新再登上權柄之位何其容易。相信當時的李先生聽完安倍說話,應該也只是微笑以對而已。 想不到安倍竟然完成了重新回到權力中央寶座的壯舉。而這也是為什麼親中聞名的馬政權能和日本就釣魚台爭議簽訂漁業協定的背後理由。日本某些人士對於李登輝的崇拜和尊敬,已經不是政治學、而是民俗學的研究領域了。 安倍的外祖父是前首相岸信介,叔公是另一個前首相佐藤榮作。岸信介對台灣友善是眾所皆知之事,但是他們過去在台灣的伙伴,一直都是「中華民國」。這也是為什麼這次和蔡英文會談的議員團體叫「日華議員懇談會」,而不是「日台」的原因。如果安倍某種程度代表了日本的右派勢力,那麼他們對中國的敵視其實過去很長的歷史是因為「反共」而不是因為「反中」。因為在與日本斷交前,日本一直都視中華民國為中國的合法代表,而在斷交之後雖然泛右派勢力繼續和台灣保持友好關係,但那是和在台灣的蔣氏政權交好。也因此,蔡英文訪日期間少見大家印象中的台灣旗或是民進黨旗,而是那個象徵過去反共陣線的青天白日旗。 這是「台日友好」背後很少人去想到的「以德報怨」黑暗史。 令人意外的,一向讓人覺得對台灣友善的自民黨,傳統上在台灣卻是與國民黨交好。而民進黨過去擁有強力人脈的,卻是讓人覺得親中而反日(?!)的民主黨。過去曾任內閣官房長官、甚至一度考慮競選民主黨黨首的前國會議會仙谷由人,因為對國民黨的獨裁政權展開譴責,而和民進黨的部分創黨成員有了親交。而自民黨則是在日華斷交之後,以自民黨青年局作為與國民黨的正式交流窗口。因此,至今民進黨並沒有與自民黨間建立強力的管道。而這次蔡英文得以在訪日行程獲得優勢,日本方面很大部分都是岸信夫辦公室方面的協助和幫忙。 岸信夫本身擔任自民黨「若手日台議連」(促進日本・台灣經濟文化交流的年輕議員會)的議長,也因為李登輝、安倍間的關係,而讓民進黨開始和自民黨建立了網路。不只是這次的山口縣訪問,連傳說中的安倍與蔡英文的神秘面會,也是由安倍胞弟岸信夫在居中策劃,並成為不方便親自出面的安倍總理密使兼代理人。 蔡英文與岸信夫(圖片來源:蔡英文粉絲專頁) 現在看起來,日本似乎與最有機會奪下將來台灣政權的民進黨極為友好。但是如果仔細爬梳一番,就會知道所謂親台派的日本人士,很多是因為反共而將情感投射於「中華民國」上,再經過了李登輝時代才好不容易將「中華民國」和「台灣」兩個字連結在一起。這點從大老森喜朗在出席烏山頭水庫的八田與一紀念典禮時,與李登輝先生及一大群「台派」人士同席致辭還開口閉口「中華民國」甚至要感謝「蔣委員長的以德報怨」,一直到被同行的日本貴賓糾正後才改口「感謝台灣」。 民進黨過去八年的執政雖然給人與日本極為友好的印象,但是其實除了許世楷先生等人的努力之外,李登輝時代留下的成果,也就是「宮前町九十番地」的張超英先生等的「從日本到中華民國」人士們影響極大。這次蔡英文的成功訪日,雖然打開了一個新局。但若就一個新的時代開始而言,接下來的台日關係要如何繼續經營,如何完成從「中華民國」到「台灣」的認同交接,也將是一個新政權的重大課題。畢竟,任何國家跟其他國家的友好,最終也是從自己的國益作為思考基礎。而台灣在面對日本時,也該考慮符合什麼樣的作法才是符合台灣和日本雙方的國益,而不能只有「台日友好」。 這個問題或許困難但卻必須面對。因為,明年開始我們就將迎接一個新的國家。
蔡亦竹 2015-10-30
藤子不二雄先知無誤

藤子不二雄先知無誤

為大家示範一下何謂文創。 藤子不二雄先知無誤。
蔡亦竹 2015-06-16
本土與國際觀----秋山兄弟與「天皇的料理人」

本土與國際觀----秋山兄弟與「天皇的料理人」

這一篇,來談談明治這個時代裏幾個秋山的故事。   坂上之雲的主角秋山兄弟,在日本奮力往上爬的明治時代裏,一個進了陸軍大學,另一個則進了海軍兵學校。之前也說過,這對在日俄戰爭中為大日本帝國立下極大功勞的兄弟,原本都不是軍人體系出身。但是在「富國強兵」的帝國主義時代風潮下,亟於擠身「列強」之林的日本,軍隊的訓練機構就是最大也最新的外國技術文化導入地。秋山兄弟也分別在這個時代,以不同的方式體驗到了何謂「世界」和「國際觀」。     講到國際觀,一般可能覺得以海洋作為活躍場所的海軍應該是比較國際化吧。所以,我們先來看看真之。            在舊幕府時代,所謂的海軍是由武士階級的士族來接受訓練的。於是,雖然從海上霸權大英帝國找來了教官,但是英國教官在教練船上見到的卻是一群穿著和式袴服的帶刀武士,吃飯時間到了則是一堆人在甲板拿出小火爐來開始「埋鍋造飯」。進入明治之後,海軍兵學校位於今天東京魚市場所在的築地,在英國教官的堅持下,從明治四年開始全校進入洋式生活。也就是說在這五萬坪的空間裏,學生們連說的話、吃的東西、穿的衣服都是西洋樣式。這在今天可能沒什麼稀奇,但那可是大學生都還穿成這樣的時代: 明治十六年的慶應義塾畢業生紀念照       所以當真之這群學生入學時,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咖哩飯而對著湯匙和餐盤發呆,一大堆人也是第一次穿洋式衣服,而在換裝時和鈕扣苦戰著。       這就是秋山真之面對的環境。雖然是由英國教官進行教導,讓真之的學長們半開玩笑地說著「你們根本就沒有留學的必要」,但是像山本權兵衛、東鄉平八郎等經歷過維新的海軍前輩們,他們的養成的教育則是直接到德國軍艦上擔任船員,或是根本就是在英國商船上擔任水手來養成的。         這就是明治海軍初期的現狀。一切克難而充滿了「日本特色」,但是卻從沒放棄任何更接近世界列強的可能性。       同時間,已經從軍一段時間的兄長好古,正在陸軍大學校接受陸軍的精英教育。  在幕府時代,日本的陸軍接受的是當時歐洲陸軍第一大國法國的訓練。但是在普法戰爭的普魯士大勝之後,急於在世界佔有一席之地的日本立刻把學習的對象換成了普魯士。於是在軍官學校學習法語的好古等學生面前,出現了普魯士的名參謀梅克爾少校。這個號稱「毛奇的懷刀」、「智謀如泉」的名將,教給了好古們現代軍事中重要的補給觀念和歐洲的實戰經驗。而好古也在梅克爾的教導下,得到了「日本自古從未善用騎兵」的觀念,開始了他日後親手建設日本陸軍騎兵的旅程。       爾後,好古和真之分別前往了法國和美國,學習當時先進日本百倍的陸軍與海軍知識。這種克難而從簡、但是卻充滿熱忱的向外學習過程,同時也正是日本擺脫東洋小國而往「列強」邁進的路程。但是秋山兄弟之所以能夠真正成為日後影響深遠的人物,除了求知欲和愛國心之外,其實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因素。       在面對壓倒性的新知和威力時,能夠讓他們適應這些衝擊而化為己力,而他們也從未忘記的力量源頭,就是自己是個「日本人」。這或許也是我們在思考所謂「國際觀」和「本土」時的啟示。       忘記自己是誰的人,絕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國際人。           同樣改編成連續劇,同樣發生在艱苦而浪漫的明治時代,在日俄戰爭前後,其實還有另外一位偉大的秋山先生存在。       秋山篤藏----真正的名字叫「秋山德藏」。在日後成為宮内省大膳職司厨長,「天皇的料理人」的主角。       雖然連續劇是由小說改編,也跟本人真正的生涯有點出入,秋山篤藏也晚生了秋山兄弟二十多年。但是篤藏同樣充滿了熱情和向上心,立志成為「帝國第一的主廚」,同樣在日本就開始修行和鍛鍊,最後帶著希望和鬥志,前往法國誓言要學會最高水準的法國料理。       篤藏在日本國內從門外漢開始接觸到西餐,並從最下級的助手一路忍辱吃苦走到副廚的歲月,正好是秋山兄弟在二十年的臥薪嘗膽後,以日本存亡為賭注投身的日俄戰爭前後。雖然一在軍旅、一為庖廚,但是篤藏在面對洋食的求知欲和謙虛卻堅毅的精神,卻與秋山兄弟如出一徹。他們身上都看得到那種明治人深知自己不足而生的拼命精神,還有那種「只要努力就有機會」的樂天主義。       日俄戰爭,日本終於用全國之力而得到代價慘重的勝利。也在戰勝的前後,篤藏帶著日本恩師牛刀前往法國巴黎。巴黎是自由之都、藝術之都,同時也是革命之都。但是等著從東洋前來的美食求道者的,卻是無盡的嘲笑與歧視。       ----黃色猴子怎麼會懂真正的料理。       日俄戰爭是第一次黃色人種戰勝了白人國家。這場戰爭讓日本具有了成為「列強」之一的資格,但同時也在西方掀起了「黃禍論」。於是對日本人學徒的歧視,對自視甚高的法國人來講,理所當然。但是篤藏用他的熱忱、用他在日本培養出來的刀工,克服了所有的歧視和困難,最後大成於法國,回國之後成為天皇專屬的料理人,也在明治天皇歿後的大正天皇即位典禮上擔任主廚,作出了與西方各國相比毫不遜色而讓日本作為「國際人」當之無愧的料理。而在那段艱苦的修業時光,篤藏是怎麼撐過的?很簡單,因為他的心裏一直迴盪著一句話:      「讓世界看看日本人的『真心』」       雖然日後的昭和時代,整個日本因為因循主義和過分的自信而進入了軍國災難期。但文明開化的明治時代,卻是日本少見的集體主義與個人主義完美結合的光輝時期。不管是秋山真之看到的海軍初期貧狀,或是秋山好古必須克服的落後落伍騎兵,還是秋山篤藏奮力追求的真正本格洋食。明治時代的秋山們,從未因為自己面對的惡劣條件失望,也從未放棄自己的樂天主義,而一路堅持到自己的理想終點。第一次真正面對「世界」的秋山們,除了學習和吸收之外,他們最大的資本,還是身為日本人的「本土」。       最後,他們得到了什麼?答案,也很簡單。       你看看今天日本這個國家。
蔡亦竹 2015-06-10
國民黨vs. 廢死聯盟

國民黨vs. 廢死聯盟

告訴你們一個真實故事。 有個平日義務幫窮人看診還出車錢讓他回家的醫生,莫名其妙被人用各種酷刑折磨痛到哭喊到下巴脫臼。他的其中一個兒子看到遍體鱗傷的爸爸衝過去要救他時,被對方同夥一槍貫穿額頭當場死在醫生面前。另外一個兒子勉力把爸爸扶起,說「二哥死了」。醫生大叫一聲,把自己下巴頂回去後,死了。 這個兒子後來和另一個女兒精神因此出問題。另外一個兒子本來就是身障,在家庭巨變一貧如洗的狀況下沒人照顧,就放給他死了。 看了這個故事,有沒有覺得加害者簡直狼心狗肺,要一命抵一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甚至要給你一把衝鋒槍幹掉凶手全家然後要廢死聯盟出來負責? 故事發生在1947年3月25日的嘉義車站前。醫生的名字叫潘木枝。殺人加害者名叫國民黨。 圖片來源:台灣大地文教基金會
蔡亦竹 2015-06-04
一個忘記過去的社會,才不會有希望的明天

一個忘記過去的社會,才不會有希望的明天

    所謂的大和解,絕對不是叫你忘記歷史。 看完了民主前輩施明德的參選聲明全文,百感交集。但是在述說感想之前,我們來聽個來自日本的故事。 大家應該都知道日本會變成一個強國,關鍵在於一百多年前發生的明治維新。但是在大河劇裏看來像是全國勵精圖治、上下一心而且相對和平的明治維新,其實也經歷了一個血腥的幕末時代。在經過了近三百年的江戶幕府時代之後,就算這三百年來一直在政治上擔任「外人」角色的強藩薩摩(鹿兒島縣)、長州(山口縣)領導時代,準備終結幕府奪回政治主導權,但是各藩中仍然有忠心耿耿想要守護幕府而跟新政府軍開戰的。其中,因為NHK大河連續劇「八重之櫻」而著名的會津藩就是一個最經典的例子。 戊辰戰爭中,最轟烈也最淒美的血戰舞台會津鶴之城   會津藩的藩主松平容保遵守著「守護幕府」的祖訓,容保本身也是一個勤皇家,一生把孝明天皇親筆給他的嘉許信用竹筒裝著,帶在自己身上除了洗澡時外不曾離身。而會津藩後來也擔任了幕末時代因政治暗殺而腥風血雨的京都守護一職,所以也殺了不少薩摩、長州的維新志士。而新政府軍和舊幕府勢力的最後決戰戊辰戰爭中,新政府軍一路打到會津城下時,風中殘燭的會津藩發生了著名的悲劇----由17歲以下少年所組成的白虎隊誤以為官軍已經打入城內,而19名集體自決殉職。另外會津藩武士的家屬婦嬬認為城破後將會受到敵人凌辱,所以在圍城之時就在家中集體自殺,其中還不太懂事的小女孩還被自己媽媽親手刺死,其數據說有兩、三百名之譜。而在戰後,還有政府軍禁止埋葬會津「賊軍」的屍體、任由其曝屍荒野等傳說。另外,雖然不是發生在會津與長州間的戰事,但是在幕府軍與新政府軍間,也有過割敵軍屍體嘴邊肉來下酒、或是割敵軍屍體肝臟來吃的悲慘流言。 這是一百多前的事。或許裏面有實有虛,但是會津地方一直到現在都還有很強的被迫害意識卻是不爭的事實。就連會津地方一直到1993年才成立第一間的國立大學,也被某些人當成是百年來迫害的延續。而會津所處的今日行政地方區域,也被認為是支撐首都東京發展的犧牲者。 會津地方位於今天的日本福島縣。 而在1986年,戊辰戰爭中長州藩當時的首府萩市,向會津若松市提出了締結姐妹市的建議。當時的萩市市長向會津若松市市長是這麼說的: 「已經過了120年了,我們間也該放下了」。 但是會津若松市一方面以當時的福島縣知事松平勇雄是松平容保之孫為理由,另外又說了這麼一句話來回絕了萩市的建議: 「才只過了120年而已」。 雖然事後沒有結成姐妹市,但兩個城市還是開始了密切的交流。甚至在核災發生之後,山口縣還對福島縣作了不少支援。而這個故事的啟示,其實就是我對於施明德說法最不滿的地方。施明德是這麼說的: 「但是政治的操弄,特別是選舉的伎倆,台灣社會仍處處隱藏著『不是壓迫者的敵意』和『不是受害者的仇恨』。這些仇恨和敵意如癌症因子般常常隨機突發。在我擔任民進黨黨主席時,我深深覺悟:一個有仇恨的個人,不會有快樂的人生;一個有仇恨的社會,不會有希望的明天。」 乍聽之下,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只覺得施前輩是在讓台灣更沒有根、更失去自我。而這也是今天台灣很多苦難的根源。剛才我們提了日本會津的日子。120年,久不久?而且相對於台灣的族群,會津可是更明顯的地域仇視情結。而難道所有會津人都是被害者的子孫嗎?其實當時悲慘的大多是武士階層,而會津藩的武士,其實是從外地移進當地的,雖然過了兩百多年,但是庶民和士族階級可是連方言都不太一樣的兩個世界。甚至還有說法是會津落城時,百姓們可是額手稱慶說終於可以脫離會津藩的重稅苛政了!那120年的武士們受欺壓受委屈,對當地的庶民們來講有什麼了不起?而2007年出身於山口縣選區的當時首相安倍晉三在拜訪會津若松市時,在演講時公開向市民們道歉說「對不起,我們的先人帶給各位很多的苦難和麻煩」。其實想一想,120年前的事,跟安倍本人有什麼關係? 一個忘記過去的社會,才不會有希望的明天。 這是地域的感情,族群的感情。它都深深地植在這片土壤裏,變成生長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人們的DNA。不管是愛戀或是仇恨,如果你不去正面面對,並且嘗試去理解、體會的話,它就永遠不會消失。今天台灣的問題不在仇恨或是敵意的存在,而是還有許多人生活在這裏卻不去了解這片土地,不然就是惡意地不去面對而一味地叫人遺忘。所以這些仇恨和敵意,才會隱性化而潛藏在社會的各個角落。而這也不是膚淺的一出來就倚老賣老叫人忘記,然後說「我關了25年我都能放下了你在吵什麼」這種話就能解決的。台灣人忘記自己還忘記得不夠嗎? 施前輩,你辛苦了。但是你憑什麼代表台灣、代表台灣人? 今天日本人的國家認同,比起台灣人應該確立得很多吧?可是人家仍沒有忘記他們土地的感情,地方的歷史。因為對每個會津人來講,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日本人,他們會知道自己的歷史、體會自己土地上曾發生的愛憎。因為這是他們的故鄉。沒有這個故鄉的血淚,他們就不會是日本這個國民國家的一份子。 叫我們遺忘、和解,然後再叫我們走向大一中的架構。施前輩,我不覺得你愛台灣。我只覺得你是拿你的25年出來向我們大小聲,再叫我們抽離自己的根,然後奔向一個可怕的中國幻夢而已。你關了25年,真的很讓人佩服。但是身為一個你作為台灣人的後輩,我也必須向你苦勸一句話。 你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
蔡亦竹 2015-05-24
萬法由心造,覺者類水晶

萬法由心造,覺者類水晶

 一個晶瑩剔透的佛像(?),在台灣引起了無數風波。有人說,一個壓克力,或許你也可以神秘學術一點地說是「LUCITE」,也可以更專業的說是「聚甲基丙烯酸甲酯」的佛像,為什麼要賣33萬,根本宗教詐欺。不過身為一個非理科專業的人文社會學者,我們先來看看維基百科是怎麼解釋的:維基百科解釋(link is external)怎麼辦,我再怎麼看都是壓克力。很便宜的那種。好啦,結果有個前台中市文化局長出來說買了33萬的宇宙大覺者放回家之後她就天天看到身心安寧法喜充滿,只差沒說天天考試一百分而已。還說不然名牌包一個那麼貴你們這些不識字的還不是買得爽歪歪幹嘛怪慈濟這樣。然後設計者也出來說那是無比高科技的結晶,因為弘法和社會服務精神,所以33萬一點都不貴他們現在還是了錢在作,根本就奉獻社會作口諀作身體健康的。最後加上一句在藝術無價在台灣作藝術好辛苦都是你們這些理盲沒水準鄉民害的這樣。你就知道台灣價值錯亂到什麼程度了。第一,33萬的宇宙大覺者買回家會身體健康父慈子孝甚至家中湧出石油那是你家的事沒人會干涉你,這叫「宗教自由」。第二,設計者講得很有道理啊,本來設計這種東西就是無價,不然一些設計師隨便動些腦筋就可以幾十萬設計費在拿,好像也沒聽台灣太多人在康噗練什麼。那問題出在哪裡?很簡單,一個「騙」字。號稱高知識分子的前文化局長兼某機構副執行長跟大家說「你買一個幾十萬的名牌包還不是一樣,爽就好」。這個真的說得很好,的確大家都知道一個要賣好幾萬塊的LV包其實90%的部分都是合成皮,結果還是大買特買。但是他們可沒有打著法國名牌的名號結果都是MADE IN CHINA,也沒有像把LUCITE寫成「類水晶」一樣的說他們的合成皮都是天然珍貴小牛皮。LV就是LV,我們用的是帆布你愛買的再來。葉女士說的藝術和心靈滿足無價我很贊同,但是為什麼你們就不敢大大方方寫出「這就是壓克力作的,那因為是慈濟出的所以我們賣這個價錢」?就像設計者說的啊,藝術無價不是嗎?不然安迪沃爾把幾張女明星照片隨便塗個色就變成大藝術品是大家都頭殼壞了嗎?所以如果老老實實寫出「壓克力製,33萬元」,我想這就成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簡單邏輯了。而且一群人筆戰到這邊,我想大家都忘了一個基本問題了。慈濟是藝術文創團體還是宗教團體啊?藝術的確無價。用低廉的成本加上高度的技術和創意就可以有賺大錢的機會和權利,就像你手上拿的iphone一樣。而且要開發出一個商品真的不能只看它的材料費用,在問世之前的研發費用都必須計算在成本之內的。不然你看像iphone成本才多少,但他就是賣你一台這麼貴,原因就在他們花了多少的時間和金錢在開發上面。大覺者的設計,好像也是在告訴我們同樣的觀念,然後告訴我們質疑這個是多麼的膚淺。可是,慈濟有像蘋果一樣報稅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很多人買你33萬一尊的宇宙大覺者,可不是因為你的藝術成就和工藝,而是宗教上的理由。剛才也已經講過,如果是信仰層面的問題,真正的信眾是願意花大錢去買一個就算是廢鐵的宗教信物的。那為什麼要在材料和製作成本上支支唔唔還假鬼假怪的「LUCITE」?你在心虛什麼?怕人家知道那不是水晶就不買嗎?這些信徒對佛法的執著,不是用金錢成本在衡量的這麼廉價吧?說到信仰。宇宙大覺者到底是世尊還是證嚴,現在也是各說各話,連「為佛法奔走的佛陀不可能白白胖胖而是應該清瘦的」這種天才名詞都出現了。我不知道說這些話的人是在心虛什麼。佛陀的福相是因為象徵他原本迦毗羅衛國王子的高貴身分,而其實白白胖胖的樣子也是後世的造型潮流,早期的佛像甚至還帶著一點異國風格。號稱日本最早佛像「飛鳥大佛」日本奈良縣的「法隆寺金堂釈迦三尊像」這兩尊號稱歷史都在一千三百多年以上的世尊像,還不是都清瘦身材。那你看看宇宙大覺者的樣子,雖然有人說「佛有百相」,但是大覺者並沒有「偏袒右肩」,甚至沒有穿著一般如來的衲衣,再怎麼看那都是中國式的僧衣。而且像不像證嚴這個大家就不必講了,就連最基本的如來「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裡的肉髻(頭突起來象徵智慧)和螺髮都沒有,我都不知道這要怎麼掰下去了。三十二相的標準可不是我硬要找麻煩的,《金剛經》裡可是有明確記載的。啊對了,你知道「如來」的漢譯是什麼嗎?「覺悟者」。其實在我們所處的末法時代,到底誰才是降世彌勒誰也沒個標準答案。證嚴法師,為什麼不能是佛滅後來拯救我們的未來佛?如果真要崇拜證嚴法師,有什麼不好要遮遮掩掩被點破了還要說「那是世尊」?一邊說著「在歷史上,佛的形象本來就是億萬千種」,一邊又對著自己打造出來的佛陀像(?)頂禮膜拜,結果大覺者還相似度90%以上。一下子又是心靈平安,一下子又是藝術,一下子又是文創技術難得。或許萬法由心造,對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來說,風風雨雨過後,一切都將風淡風輕,只在我們心中留下了一個330000的數字痕跡吧。也或許我們不該在這個偶像上多作文章,然後繼續「說好話、作好事」,心中永遠不忘世尊告訴我們的話:「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蔡亦竹 2015-0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