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需要再出政治家

 

民主的台灣,每四年都會產生一位總統,台灣公民以選票決定出國家元首後,其在任期中的表現與高度,與這個國家的發展走向、國力興衰,甚至國情品質,緊密扣連,因此台灣並不缺總統,那麼台灣欠缺什麼呢?相信多數人會同意,我們很需要一些超越一般政治人物等級的政治家。

政治人物(politician)與政治家 (statesman/woman)的區別,十九世紀美國牧師克拉克(James Freeman Clarke)曾經做過一個定義,他認為:「政治人物關心下一次的選舉,政治家想的則是為了下一代。」其實,這些年在台灣只要長期觀察政治的演變,可以得到另一個更簡單的答案,政治人物追逐的是權力,政治家是運用權力解決問題,因此,權力是手段,不是目的。

在民主國家,獲取政治權力的管道不外幾種,一是投身各級選舉,二是參加公務人員考試,三是獲得拔擢擔任政務官,經由這些途徑順利取得權位後,接下來的考驗就是他們在各種不等的任期中,究竟抱持著什麼心態?做了什麼事?最後產生了什麼結果?這個結果的影響,層面有多大?又能持續多久?這麼多的關卡,每道關卡的挑戰與誘惑都很巨大,許多影響決策效果的因素非操之在我,難怪要晉級成為政治家者,鮮矣!

週日,三黨總統候選人舉辦了電視辯論會,這場兩個半小時的同台較勁,由於支持板塊的移動涉及複雜因素的總和,因此可能無關明年一月十六日的勝負,但是候選人的若干態度與內容,卻值得在這個時刻提出來討論,進行稍微深層一點的思考,或許更有利於這些政治人物朝善趨近。

首先,台灣的人口結構變遷問題,是當前各項問題中的重中之重,人口結構是執政的基礎,當其發生變化時,等於執政的條件業已隨之改變,根據國發會的數據,我國投入勞動市場的「工作年齡人口」,從二○一二年開始高峰轉折,此後逐年減少,同時出生率下降,以及高齡人口增加,二○一六年我國的「扶老比」(工作年齡人口扶養老人比率)將升至十八.○%,首度超過「扶幼比」(工作年齡人口扶養幼兒比率)的十七.八%,不僅對於工作人口的負擔明顯加重,同時社會的老年化與少子化,包括國家競爭力、產業發展、消費市場、政府財政、教育環境、社會福利、醫療保險等等都將受到牽動,這些失衡是新總統即將承接的艱鉅考驗,卻僅有宋楚瑜在申論時觸及,兩大黨則埋首相互攻訐,未趁時著墨,凸顯掌握問題的眼界,十分可惜。

其次,一個具有戰略觀的領袖,除了要有願景,有達成的方法,更知道資源有限,必須有逐年的優先順位計畫,這樣的胸有成竹,才容易讓大家相信他(她)有機會兌現選前承諾,完成施政目標,也才是真正的準備好了。因此,當被問到相關問題時,以總統的四年為期,每一年要做什麼,如果能夠說清楚講明白,其必然能跳出對手玩具槍層次的瘋狂掃射之上,成就另一番格局。反之若選擇迴避,就是個人的限制。

最後,做為目前的執政黨,無法在既有的基礎上闡釋八年成就,顯示八年執政已成包袱,這就落入敗部,儘管如此,若能發揮個人的專長特質,則可不言可喻地做出區隔,非常遺憾的是,候選人似乎是沿用了現任總統四年前競選時同一套人馬與策略,以為攻擊就是最佳的防守,殊不知這不是國家元首的理想類型,這樣的錯誤,甚至連操弄棄保作用都已失去說服力,看來,浸泡在醬缸中的,即使是較年輕的世代,自省的能力並非理所當然,還是有門檻要跨越的。

但看這些角逐權力的圖像,希望這只是一個暖身而已,當代的政治人物其實還有很大的潛質可以提煉與開發;戰鬥火力確實攸關選舉成敗,但是領袖能力與風範才是贏得敬仰的要件,這樣的政治家才可能帶動新浪潮的來臨,重新豐沛台灣頑強旺盛的生命力。

< 資料來源:《自由時報》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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