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時的藝術之光以及政治的黑暗面

九二一大地震發生,當時還在世的作曲家蕭泰然連絡我共同為災難寫一首曲子,我們詞曲合作的〈傷痕之歌〉在國家音樂廳首演,並為南投災區募款。傷痕之歌〉同年在日本寶塚市的「阪神大地震五週年紀念音樂會」及「為九二一加油音樂會」,被指定為震災安魂曲,台灣的福爾摩沙合唱團和日本四個合唱團共三百多人同以台語演唱,跨越國度,撫慰人心。

日本三一一大地震,演員渡邊謙朗讀詩人宮澤賢治的詩〈不畏風雨〉,災難觸動善美的人間愛,也讓文化之光普照。藝術的意義及力量常常顯示在傷痕的陰影上,二戰後走過意義廢墟的日本詩人田村隆一有首詩〈恐怖的研究〉面對黑暗的困境,復活人心:「如果是莫扎特/就需要一支橫笛/如果是米羅/就會把單一的夢/配上單一的色彩/⋯產生奔放的線/⋯線和線交叉/點和點共鳴/⋯」引述音樂家、畫家和詩人,藝術成為救贖的力量。

今年四○三地震,重災區花蓮樓塌山崩,政客的醜陋也一覽無遺,就知道錢錢錢,製造政黨仇恨也就罷了,居然組團去共產黨中國求助,形如共同反制台灣政府,想在中國戴反共之罪立投共之功。共產黨中國一心一意以消滅「在台灣的中華民國」為未完成的革命,政客厚顏無恥至此,致台灣的民主化於何地?又向世界說明了什麼?

民主化以後的台灣,中國國民黨意識形態的上層構造已無控制力量,下層構造的利益形態經由選舉成為牛鬼蛇神形同支撐條件。昔日蔣經國,今日習近平,正是反共投共背反現象。抱著「中華民國」軀殼,寄心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中國意理,政治投機者就是政治投機者。

世界看到台灣在強權威脅下的自我重建;世界也看到台灣屈附強權蹧踏自己的另一面。我們既看到文化的光彩,也看到政治的黑暗。英國小說家狄更斯《雙城記》引喻的:「這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這是充滿智慧的時代,也是最愚蠢的時代;⋯」彷彿寫照。台灣,要走向光明或墮入黑暗?正探問著作為國家主人的台灣人自己。

(作者是詩人)

< 資料來源:《自由時報》《鏗鏘集》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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