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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根的局外人——台灣原住民族

失根的局外人——台灣原住民族

  早期《時報報導文學獎》一書中列出一名阿美族老師獲獎的作品「阿美族的生活習俗」,獲獎後受訪時強調「我希望阿美族不要同化,不要根本消失,要永遠有這個族」!期望「就讀道明中學的兒子能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事隔數十年的今天,果不其然花蓮阿美族青年楊品驊於廈門海峽論壇中振臂高喊:「我是驕傲的中國人」,活生生地體現了這一名阿美族母親、老師對兒子的期望變成「真正的樣板中國人」。殊不知這名老師和楊品驊青年卻將阿美族的「根」與「本」完全被中國的大帽子壓碎的消失無蹤。 原住民國會議員亦不遑多讓,高金委員於北京會見政協主席汪洋時,自認原住民是中國血脈相連一家親的中國人。廖國棟委員在中國發言:「台灣原住民中國有三個媽媽(中國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中華全國台灣同胞聯誼會、國台辦)」,因有財力可以為原住民服務,體現了有奶即是媽的乞討窘態。孔文吉於國會質詢陸委會說:「憑什麼要求北京放棄武統台灣?」他忘了每個月支領的高薪全是台灣納稅人的錢,不但不斥責佈下二七○○枚飛彈對準、恐嚇台灣的敵人,反倒積極為這個粗暴的極權帝國辯護。 詹素娟著作《典藏台灣史——台灣原住民史》提到:「台灣的原住民,在語言文化、人群分布與網絡連結上,和太平洋海域上眾多島嶼一樣,都是南島語族的一支。他們的祖先,大約在距今七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時代早期,已經在台灣住居。」七千年世居在這塊美麗寶島的原住民,悠悠歷史長河所堆砌如玉山之高,太平洋之廣的山海文化、歷史與智慧,豈能為了眼前小小短利而輕易拔除族群母體的歷史與文化的根基呢?「台灣不隸屬於中國」最有權、最有立場來論述的不正是原住民族嗎? 面對當今台灣民主化過程快速又複雜的局勢,相對於原住民族人醇厚、質樸、溫良的單純族群性格,從鍾理和《笠山農場》小說裡指出嚴重的問題:「這地方的人情風俗還是那樣醇厚,質樸,溫良,同時因循而守舊。他們對於自己的命運和生活從來不去多費心思…。他們似乎以為它本來就是那樣的,根本無需乎去用腦筋,他們不把它想得很複雜。」 又如一九六九年,面對一個迴避轉型正義、惶惶不知所終的西德社會,德國社會學家Theodor Adorno曾借用康德的概念「自己招致的幼稚不成熟」,呼籲儘快打造「幫助國民懂得追求心智成熟的教育」。因為西德社會尚存的種種威權遺緒,需要仰賴有成熟心智的公民來翦除。原住民課題,也應該是二三五○萬國人共同來建構與承擔才對。 (作者為台灣原住民族部落行動聯盟秘書長)
歐蜜.偉浪 2020-10-03
原住民四個詞彙談台灣隊

原住民四個詞彙談台灣隊

阿美族最早的人民團體叫yofayof。阿美族部落沒有足夠的水源灌溉或飲用時,就在地勢較高的地方開闢水池儲水,除了灌溉,不缺水時就放乾池水捉魚,靠這水池灌溉又能分得魚蝦的一群人就叫「yofayof」。台灣在這一波波驚濤駭浪的防疫過程,台灣隊長發揮了阿美族yofayof的精神,為台灣城造一個活命的池子,待城民飲水無慮時大放池水,將池內的魚蝦(口罩)擴大分享給部落(世界)需要者,凡分享與被分享者共同結成了yofayof(世界公民),持續齊心擔負維護池子的任務與義務。 這種分享的精神,在排灣族也有一個詞彙叫semiljeva。排灣族族人上山打獵或是栽種小米製成小米糕後,都要與部落族人一起分享,而拿出來分享這動作就是semiljeva。今天,台灣隊從日產數百萬片口罩遞增到一千五百萬片,足敷國人使用下第一波一千萬片分享給各國急用的一線醫護人員,這種願意分享與分擔的精神,積極參與國際公民的責任,不正是一流國家台灣的榮耀與驕傲嗎? 民進黨立委鍾佳濱(左一)發起「我夠用,支援你」活動,邀請跨黨派立委支持。(記者謝君臨攝)     布農族對於天體運行有一個詞彙叫Dihanin,意義包括神、天空、日曆上的天、氣象的名詞與宇宙。dihanin是布農族人倫理道德的主宰者,人際間也有dihanin在視察著。當人的行為符合或違反某種標準時,就會受到dihanin的獎賞或懲罰。中共長期無端欺壓台灣,製造全球正常秩序的混亂,必遭dihanin嚴厲的懲罰(筆者是牧師此亦可譯為上帝)。 泰雅族pinhaban(攻守同盟之意),在中央山脈任何一個泰雅聚落或領域遭敵人侵犯時,週邊各部落必共同抵禦的傳統機制就叫pinhaban。台灣成功的防疫經驗,在國際大放異彩,普獲各國領袖的好評,這就是pinhaban的精神。今天國家台灣的處境極其艱困,為守護台灣二千三百萬人民的安全與福祉,全體國人團結一心、一致對外,共同維護台灣人民安全,才有能力貢獻世界。 面對口罩之亂,筆者要說:夠了!不要在雞蛋裡挑骨頭,回歸到阿美族yofayof的精神,成為正向台灣國民的一份子,共同維護台灣這寶貴的生命水池。原居住台灣人的夢(原夢),共同圓這美麗的夢,因為您我都是台灣隊。 (作者為台灣基督長老教會牧師)
歐蜜.偉浪 2020-04-11
從三位原住民族代議士看平庸的邪惡

從三位原住民族代議士看平庸的邪惡

近日,高雄市國民黨山地原住民議員唐惠美於議會質詢時,以一首「讀你」歌頌韓國瑜市長!另一位同黨平地原住民議員王義雄則利用質詢機會美化、包裝韓市長為六顆星及一○一分的市長並請所有市府官員為了不起的超級市長起立鼓掌。筆者身為原住民族,為二位議員荒腔走板突兀的表現引以為恥。更令我驚訝的是,國民黨籍原住民立委孔文吉日前質詢陸委會時大聲嗆說:憑什麼北京要放棄武統台灣?台灣面對中國強力文攻武嚇的同時,孔委員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個國家的立法委員? 陳明通(左)強調,兩岸要和平很簡單,中國放棄武力對台就好,沒想到孔文吉(右)竟嗆問,「憑什麼北京要放棄武統呢?」(擷取自議事轉播IVOD) 德裔政治理論思想家漢娜.鄂蘭(Hannah Arendt)說,一個公民不思考、不以實質行動參與攸關公眾利益的政策討論、不對政治人物的承諾予以關注與監督的民主社會,這個民主是名存實亡。三位原住民族的代議士以「純真、粗淺、不作為」的態度作踐了代議士監督、質詢、審議、議決等重要職務,這種不作為、不思考、不關注公眾利益及濫用監督權者誠如漢娜.鄂蘭所指陳的「邪惡的平庸」,因為平庸會造就邪惡與地獄。 近年國際學界從考古人類學、語言學及基因等研究,都顯示台灣是六千年前南島語族向南太平洋和印度洋擴散的發源地,或「祖居地」之一。去年率團的紐西蘭北島Ngāti Manu部落傳統領袖Arapeta Hamilton來台灣尋根感性地說,一到台灣,從山巔看到日出,他就哭了,「為我們共同的祖先感動落淚」。三位原民代議士曾為台灣這塊土地流下感動的淚水嗎?四百年來,漢文化、荷西文化、日本文化,早已融合成為台灣文化的一部分,六千年來原住民才是美麗之島最早居住的主人,台灣的主體歷史建構在虛幻、無根的四百年移民者的歷史之上,國民黨的黨國教育讓原住民忘了我是誰?族群認同的混淆及族群記憶的模糊,對國家台灣未來的想像更是嚴重分歧,更不可能架構出核心的台灣價值與信念面對紛亂的國家處境。 再次呼籲原住民族及國人們,當整體國家遭受來自中國無情的打壓與恐嚇之時,我們不分藍綠,不分族群,共同面對、共同參與,透過成熟心智的公民意識作為國家台灣堅強的民主防衛基礎;拋棄種種過往黨國威權遺緒真的需要仰賴有成熟心智的公民意識。祈禱主佑母國台灣。 (作者為台灣原住民族部落行動聯絡秘書長)
歐蜜.偉浪 2019-05-17
習近平不知羞慚的中國血緣論

習近平不知羞慚的中國血緣論

習近平先生說:「兩岸都是中國人」,要做「堂堂正正的中國人」,若按此邏輯,英國首相德蕾莎.梅伊可以大聲對外宣稱紐西蘭、澳洲、美國都是「英國人」,並且激勵「四區國民」都要當一個「堂堂正正的英國人」,完成統一大業—即便紐西蘭的毛利族人、澳洲的原住民族及美國的印第安人與盎格魯.撒克遜(英國人)毫無血緣關係。 七千多年前,台灣原住民族早已定居於此,各原住民族一直努力追求一個獨立且有尊嚴的「真正的人」,族群名稱烙印在每個族人的生命底層:Seediq賽德克、Bunun(布農)、Tayal泰雅、Tao達悟、Pangcah阿美,許多原住民族群名稱都是「人」的意思。面對習近平對台灣人宣稱:「兩岸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血濃於水的一家人」,這種粗暴不顧及事實,妄言誇大又不知羞慚的論述,必遭整體台灣人民、全球原住民及所有民族的唾棄。 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由移民及原住民族構成的台灣人民已結合為一個命運共同體,憲法規定台灣是多元民族文化的國家,希望自己的國家可以被當成一個真正獨立的個體來看待,是台灣人民最大的願望。尊重個人、各民族及國家獨立的意願與主張,這本來就是普世人權價值所強調的住民自決的權利。 帶著自我中心霸凌天下心態,不尊重不同地區人民及族群的權利,中國人的統一是用鮮血和槍桿子換來的,看一看圖博(西藏)、東突厥斯坦(新疆)和現代的香港,才知道「一家親」的恐怖。 國家面臨內憂外患之際,本會支持蔡英文總統穩定政局,保住台灣國家安全並共同促進全體國人團結,為台灣國家尋找一條具有尊嚴的活路。 (作者任職台灣基督長老教會原住民宣教委員會)
歐蜜.偉浪 2019-01-10
不好意思 山上沒這種山地人

不好意思 山上沒這種山地人

當國民政府敗退到台灣後,不少外省伯伯因參與開闢偏鄉公路而滯留原鄉部落生活。有一則鄉談說到有一天,一位原住民長輩坐在博愛座位上,突然一位外省 伯伯也上了車,於是向坐在博愛座位上的原住民長輩說:「這位子是我要坐的。」原住民長輩用生澀的中文回說:「為什麼是你的?」外省伯伯理直氣壯地回答說: 「因為我是大陸義胞。」原住民這位長輩狐疑了一下後,比這位外省伯伯更大的聲量回答說:「你才大陸一包(義胞),我是山地三包(山胞),還多你兩包呢!」 近 來自認有「山地人」原住民血統的董淑貞女士不當的言論,普遍引起國人的反感。站在原住民族的立場要對這位董女士說:「原住民族」正名運動,歷經原運前輩們 的努力爭取下,流了多少血與淚,才從「生、熟番」、「高砂族」、「山地山胞」、「平地山胞」、甚至中華人民共和國稱的「高山族」等不當又扭曲的名稱下正式 改為「原住民族」,到底正名運動圖的是什麼呢?難道不是一個族群的尊嚴與權利嗎?二來,妳說:「父是國民黨老兵,母是山地人,今天我們要談的是台灣人有沒 有把自己看成中國人?」妳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中國人,按此理,妳是依據父親那一半「純種高級」血統的認同吧!卻消滅屬南島民族母親那另一半「山地血統」。前 面引例那兩位老前輩不是調侃或對特定族群的偏見,而是妳兼具了那一位外省伯伯的跋扈、霸道與粗魯以及原民前輩的無知。 董女士妳說妳是四十二 年中國國民黨黨員,而妳過去的主子蔣經國先生說:「我在台灣住了四十年,也可以算是台灣人了。」(一九八七年七月十七日)另外一位外獨會會長廖中山教授曾 在多年前與筆者談話中,以誠懇的語氣和深切的眼神向我說:「我現在可以歸化成為泰雅族人嗎?」董女士,妳的認同固然是妳選擇的權利,但請妳不要建立在個人 利益的錯誤認知下,塗抹了身為一個有尊嚴及尊貴靈性的基本做人的道理。 (作者為台灣原住民部落行動聯盟秘書長)
歐蜜.偉浪 2015-0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