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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語」歷史早於「閩南語」

「台語」歷史早於「閩南語」

三月四日所舉辦的國家語言發展法公聽會,竟然有為數不少的參與者認為,台語應該改成台灣閩南語,令筆者感到詫異且難以接受,因為這是將台語的台灣主體性去除,矮化成僅僅是中國某地區的一支方言。 事實上,「台語」這個詞的出現,遠較「閩南語」來得早。清朝統治台灣的後期,早已出現「台灣話」的稱法;到了日本統治台灣時期,語言學家小川尚義編了《台日大字典》,裡面就用「台灣語」指稱台語。而連雅堂在《台灣民報》論著中,也多次提及台語、台灣話,但就是沒有閩南語這種稱呼方式。 即使到了中華民國殖民台灣初期,也是使用台語在稱呼,甚至在解嚴以前都是如此。可以說,台灣這塊土地過去從來沒有閩南語這個指稱,中國以前也從未有語言叫做閩南語。「閩南語」這個詞完全是中國國民黨發明出來,用來將台語矮化為中國其中一支方言的策略,許多台灣人卻如此不加思索地接受了! 就像每個人有權利為自己取名字,每個族群也都有對自己名稱的命名權。達悟族在一九八○年代的原住民運動中,拒絕日本殖民統治時期以來的雅美族名稱,而要求改為達悟族,這不會有人反對異議,因為這是他們族群自我命名的權利。 然而,在台語的稱呼上,為何我們無法堅持自己早已約定俗成的名稱,而是被殖民者強迫改名後,還反過來要求台語族的人妥協,要台語族的人要有胸襟,這是很荒謬的事。試想,在過去台灣是個被貶抑的年代,倘若有人太愛台灣了,決定到戶政事務所登記名字為王愛台,幾年後,突然有一群人圍著他說:「因為全台灣的人都很愛台,所以你不能叫這個名字,請改名吧!」這種做法合理嗎? 如果亂改別人名字是非常不合理的事,那為何可以接受恣意更改台語的名稱?是亂改他人族語名稱的人比較法西斯,還是堅持自己族名的人?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作者為基進黨志工,台北市民)
王顥勳 2017-03-06
政治解嚴了 歷史戒嚴中

政治解嚴了 歷史戒嚴中

  台灣政治已經解嚴,歷史卻還在「自我戒嚴」中,這是《返校》這個遊戲會引起熱烈回響的原因。這意思是指,沒有人刻意去限制我們不能談論,但我們腦袋會莫名地自我禁錮,迴避這些議題。否則,只是一款以白色恐怖做為故事背景的遊戲,為何如此令人驚豔? 這也是台灣過去沒能走出自己文化主體性的主因。文化發展的根基在於歷史,而我們對歷史的記憶來自中國國民黨那套移花接木的中國史觀,這在文化創作會出現一種錯亂的情況:以電影來說,九○年代後期至今,中國拍出大量的歷史電影、歷史古裝劇,台灣的創作人卻不知道如何拍出自己人喜歡的作品。 直到魏德聖發現了新的突破口,但似乎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他的成功是由歷史元素所組成。《海角七號》以福佬、客家、原民、日本做為背景結構,找到一套新的、能讓台灣人接受的說故事方式。之後《艋舺》、《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我的少女時代》、《陣頭》等電影,都是複製海角七號的電影語言。 但即使如魏德聖這樣重視台灣歷史的導演,也不碰觸二二八或白色恐怖的歷史,目前也看不到創作者將這些故事做為電影題材。推測不是創作者不想嘗試,而是這種題材較難取得資金、觀眾對這類劇本的興趣不高、考量政治因素怕引發爭議。 經過十年,海角這波台灣電影風潮已經到了瓶頸,看不到新穎的變化。由國家電影中心首度公布的票房資訊,去年十一月上映的電影中,一部好萊塢電影《鋼鐵英雄》的售票數,比同期上映所有台片的總和還多,且台片的售票數只占總和的三%,這是個微小卻值得注意的警訊。 反觀好萊塢和德國電影至今仍時常使用納粹元素,就知道歷史之於創作的重要,這也是世界各國文化背後的隱藏規律。而台灣至今以戒嚴歷史為題材的電影,其實一隻手指就能數出來,可見多數人對台灣歷史的思考是多麼禁錮,連電影這麼普及的媒介,都無法成為一個好好探討歷史的平台。 值得欣慰的是,《返校》開啟了台灣新的思考方向,讓更多人知道,從歷史挖掘創作題材是應該勇於去嘗試的另一哩路。 (作者為期貨交易員)
王顥勳 2017-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