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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山驚人之語被自己學生打臉!

趙春山驚人之語被自己學生打臉!

圖片來源:放言 說到底,金廈漁船翻覆事件,本質上就是一起執法糾紛,此事真相如何,應留待司法程序釐清,倘過度衍申為政治問題,或渲染為可能造成軍事衝突,都不是實事求是的作法... 中國三無漁船在金廈海域翻覆事件,經兩岸十多次協商仍無結果。人稱「春公」的趙春山教授,近日陪同國民黨副主席夏立言訪問大陸返台後公開表示,這次大陸行他感受到兩岸關係前所未有的差,比一九九六年台海危機、前年裴洛西訪台時更為嚴峻;並稱若民進黨政府不能務實處理,「大陸要對台灣動武,我一點也不驚訝」。 春公驚人之語學子不認同:此事不會擴大 趙這番驚人之語,立刻成為媒體焦點與網路話題。但他的說法有根據嗎?至少兩位他在政大東亞所教過的學生都不認同! 曾受教於趙春山的淡江大學兩岸關係研究中心主任張五岳昨在國策中心舉辦的研討會上表示,從中共主要官媒與涉台官員對此事件的處理,可以看出北京並未就此要升高金廈海域與台海兩岸緊張情勢,此事應該不會擴大。 張五岳認為,雖然國台辦數度措辭強烈批判台灣對此事的處理態度,國台辦主任宋濤也在2月29 日會見夏立言時,批評「民進黨政府草菅人命,決不容忍、決不姑息」,顯得非常強硬。但從2月15日到本月5 日,中共機關報《人民日報》,只有在3月1日第6版報導一則題為「宋濤會見夏立言一行」,全文約 350 字左右的新聞,另外是在二月十九日引用新華社時評,此外未曾刊登過對此一事件的任何評論性文章,也未有報導或評論。可見官方立場和網民情緒不同,情勢不致升高。 張五岳指出,北京所要凸顯的是政治上反獨、促融與促統,並進一步打破台灣「禁限制水域」的規範,並非促使台海兩岸軍事對立的升高。加上金、廈兩地往來頻繁,本來就維持友好關係,現在大陸又準備以福建作為兩岸融合發展示範區,福建與金門、馬祖的「小四通」(通水、通電、通氣、通橋)列為優先項目,倘因漁船事件動武,將違反其戰略規劃目標。 中國翻船案...董立文指北京無意升高為軍事衝突 趙春山另一位政大東亞所學生、現任亞太和平研究基金會執行長董立文也說,迄今為止中國國防部從未對此事發表意見或評論,軍艦也沒有在金馬海域對我施壓,顯示北京知道此事是執法糾紛,雖然藉此進行宣傳認知戰,但無意升高為兩岸軍事衝突。 親藍名嘴也打臉春公? 趙的說法不僅被學生打臉,連被視為親中的藍營名嘴蔡正元也不以為然。蔡正元在臉書發文說,趙春山憂心忡忡此事可能引發大陸動武,理由是大陸民意對台敵意高漲,大陸政府可能動武以撫順民意。但蔡正元認為大陸政府要撫順民意的方法很多,他判斷大陸不會動武最重要的理由是,金廈事件在國際上各種爭端畢竟是很小的事件,因之動武顯然會讓國際上,認為大陸小題大作,不符合大陸政府倡議的大國責任。 其次,蔡正元也提到,大陸政府若要動武一定是對台灣本島,不會只針對金馬等外島。而對台灣島動武的準備工作,大陸明顯尚未完成,尤其尚未有大規模的陸軍演習,也未見有大規模的登陸演習。從軍事觀點來說,大陸航母建軍也尚未成熟,拒止美軍的武裝實力尚未完善,此時動武不符成本。 說到底,金廈漁船翻覆事件,本質上就是一起執法糾紛,此事真相如何,應留待司法程序釐清,倘過度衍申為政治問題,或渲染為可能造成軍事衝突,都不是實事求是的作法。 例如前天大陸兩會總理的工作報告,全文16000字,因其中提到台灣的106字,只談統一而未提及和平,有人就說這代表大陸已經放棄和平統一立場了,但昨天習近平重申「要推進祖國和平統一進程」,不知他們又會怎麼說。 事實上對台問題並非總理的職責,歷次大陸對台重大政策宣示,也從未在總理工作報告上出現。如此誇大解讀,不管是無知還是刻意,都只是庸人自擾而已。
黃清龍 2024-03-08
《蔣經國日記》之紐約刺蔣案

《蔣經國日記》之紐約刺蔣案

《蔣經國日記》今年首度在美國史丹佛大學對外開放。(取自:蔣經國日記全球獨家–黃清龍揭開強人秘密 Youtube) 黃清龍/資深媒體人     「四二四刺蔣案」,是發生在一九七○年蔣經國訪美期間,台獨人士策劃的一次暗殺行動。歷史學者普遍認為,此事台灣政治發展的影響極為深遠,蔣經國在逃過一劫之後,開始起用台籍人士,推動國民黨本土化。此外,整肅異己的政治案件也比以前減少許多,處刑較寬緩,不像五○、六○年代動輒就槍斃處決。那麼當事人蔣經國,又是如何看待刺蔣案呢?已公開的蔣經國日記,或可提供一些線索。 話題要從當年的台獨運動談起。一九七○年一月一日,台灣獨立建國聯盟在海外宣布成立。一月三日,彭明敏潛逃瑞典,並在瑞典發表《台灣自救運動宣言》。同年二月八日台東泰源事件發生,江炳興等人策劃欲進行武裝革命,但最後失敗。當時陳誠已經過世,孫立人遭軟禁,吳國楨流亡美國,蔣介石部署蔣經國接班態勢已明。一九七○年初,台獨聯盟得知蔣經國將應美國國務卿羅吉斯之邀訪問美國,以爭取美國政府的援助,決定刺殺蔣經國,以此向國際社會表達台灣人的心聲。 一九七○年四月十八日,蔣經國赴美做為期十天的訪問,沿途所經之處包括洛杉磯、華盛頓,台獨聯盟成員進行了三次反蔣示威,並準備在紐約舉行第四度示威遊行。四月二十四日近中午時分,蔣經國到達紐約市廣場飯店,準備出席美東工商協會的餐會,蔣在隨扈與美國警察的護衛下,登上飯店石階、走向旋轉門門口。就在此時,康乃爾大學博士生黃文雄突然衝向蔣經國,高喊:「我們是台灣,在這裡清算我們的血債冤讎!」黃文雄拔槍時,一位機警的美方人員迅速由下往上將黃文雄持槍的手托高,子彈在蔣經國頭上約二十公分高飛過,射向飯店旋轉門方向,並沒有打到。黃文雄當場被壓倒在地,上前搶救的鄭自才也被警棍擊倒,頭部流血受傷,兩人被押進警車時,仍一直高喊:「台灣獨立萬歲!」 事發當天,蔣經國在日記記載:「十一時到紐約旅店,接見美國鋼鐵公司代表談在台建廠問題。中午到帕拉薩旅館,當下車進門時,有一暴徒向我行刺,開槍一發幸未擊中,余從容進入餐廳發表反共演說,鼓勵鼓掌有兩次。」隔天又記:「當日下午又參加美國外交協會之研討會,接著參加美僑的晚宴,人山人海,美僑聽到我被刺的消息之後,情緒激動和熱烈,我為之感動而流淚。餐後專程赴長島訪孔家,來回達三小時之久,返抵旅店已是深夜。凡是應當做的都做了,心安理得。」 這是蔣經國第六次訪美,也是最後一次出訪,此後他就沒有再出過國。事實上此行出發前,蔣經國的心情一直很不平靜,國事、家事纏身讓他無法安寧。三月九日的日記記載:「一月後將有訪美之行,必是一次不會有結果的形式訪問,余將以忍辱負重與勿妄勿求的態度與立場,以應此一外交工作。做我不想做的事,乃是精神上的莫大苦痛,但是又無法避免,不知何日才能脫離政治生活。」 此行雖是美國國務院正式邀請,但由於美國「聯中制俄」戰略正在推進,美台關係不可避免受到衝擊。這點蔣經國看得很清楚, 三月十五日記載:「美國通知將廢止金馬協議,由此可知美國出賣我國利益之計畫行之甚急,美國為其本身利益急謀與匪妥洽,為此目的,不惜出賣我台澎金馬,美國可恥,可惡。」三月二十八日又記:「美國的姑息氣氛日重一日,尼克森政府似已不顧一切執行其所謂一中一台之反動政策,余將在此情況下被邀訪美,精神之負荷可謂重矣。」四月一日再記:「訪美之行日近,預料此次訪問除了向美方表明自己的立場外,不會有任何之收穫,且將受美國輿論之攻擊,故明知其不可而為之,精神上之負擔日重。」 為了紓解沉重的精神壓力,在三月底的當週反省錄,蔣經國還以「不要做花房裡的花草,而要做禁得起狂風暴雨打擊的松柏;不要做被疾風吹散的沙丘,而要做擊不碎的花崗岩」自我勉勵。而在四月四日日記,則以雙城記表述心境,「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是智慧的時代,也是愚蠢的時代;是信仰的時代,也是懷疑的時代;是光明的季節,也是黑暗的季節;是充滿希望的春天,也是令人絕望的冬天。」 隨著訪美日期接近,蔣的心情更顯煩躁,四月五日記載:「本不想亦不願有此一行,但是既定之則行之。為此而準備各次講詞。由於處境之困難,講話之輕重需要研討者甚多,但是一切應以本身之原則與利益為出發點。天下有許多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之事。」四月八日又記:「日來因為準備訪美之行情緒不安,身心疲倦,對於一切似應處之泰然。」 四月五日當天,美國中情局代表安諾德來見蔣,兩人談了很久,但蔣在日記說「不知其所以然,令人厭煩。」幾天後美國大使馬康衛來見蔣,匯報美國與中共談判的情況,讓蔣氣得幾乎要取消訪美行。四月十一日日記詳細記載:「馬康衛來見,面告美政府本已向共匪提四月二日為召開華沙會談之日期,被匪所拒。另提四月十五日為會期,適在余訪美之前,美方認為不妥,並且匪方提此一日期之作用在阻撓余訪美之行,所以美方又另提四月卅日開會,匪方對此尚未作答。此一情況對我極為不利。如訪美之事尚未公佈,我絕對主張取消此行。但事已至今,不論是否中了美匪之計,一旦宣佈中止在政治和心理上對我而言,皆將產生不利之影響。」 蔣既須硬著頭皮訪美,行前準備自然不能馬虎,從十二日到十五日連續記載:「見周大使談此次訪美之細節,起草答記者問,其中有許多問題頗難回答。」 「此次訪美環境複雜,任務艱難,須以堅定、冷靜與沉著之態度應之。美國不惜出賣我中華民國之利益,製造一個中共、一個台灣之政策已日見明顯。」「啟程之日在即,為了安排訪問行程至感困擾。一生以應酬為苦為煩,此次訪美之接待方式如較往次隆重,將使我益感苦痛、難受。」 就在出發前一天,蔣的內心隱隱然有不祥之感。四月十七日日記記載:「行程日近,心情越煩,對於公務、家事皆有不安之感。」 隔天出發,一早先向父親拜辭,並在士林官邸與蔣介石攝影留念。十九日到達舊金山,終於與多年不見的女兒孝章一家人歡聚,心情至為愉快。順道到舅舅宋子安墳前獻花致哀,之後就飛往東岸,於二十日晚上七時抵達華府。 隔天前往美國國務院拜會,二十一日日記:「副國務卿格林引至國務院訪羅吉斯國務卿,午餐後會談(匪情、聯合國、軍援),意見不一致。七時赴白宮見尼克森,主人對此一宴會安排似花了一番苦心,對方之招待越隆重,我心越不安,此種接待根本無友誼可言。」他甚至在日記寫下︰「美國不是民主國家而是民亂國家。」一吐對美國的憤慨。 離開華府前一天他夜宿雙橡園,日記還提到:「上床難眠,夢中忽見祖母坐於書桌旁之座椅上,面目慈祥有如生前,夢中驚醒,天已微亮。遠在異國,夢見祖先,心為之異。」似乎預感即將有什麼事要發生,果然人到紐約,就遇到台獨人士策劃的刺殺案。 日記中關於訪美行的記錄大致如上,然而此行的衝擊並沒有結束。四月三十日他返程到東京,日記記載:「台獨份子卅餘人向我示威。閱十天來之台北報紙,登載有關我訪美之新聞與評論過多,可以被人視作自抬身價,為人所笑。我國報人不知以小事大知分寸與要領也。」 回到台灣後,他的心情仍然不安,甚至以「一場惡夢」形容此行,五月七日記載:「回國以來已有一週,我的心情始終安定不下來。今晨天未明即起身整理訪美記事,回想起來有如一場惡夢,亦好像是一次颱風,希望一切風波得能早日安靜下來。美國左派份子已經成了共匪的工具,對個人之攻擊和誹謗日甚一日。」五月九日調查局長沈之岳向他報告各方面對紐約事件之不同反應,蔣在當天日記記下:「值得吾人警惕之處甚多。」 紐約刺蔣案可說是蔣經國首次和台獨組織「勇武派」的對壘。在此之前,他已經開始關注海外台獨運動的發展,然而像美國行處處遇到台獨人士示威、抗議,乃至發生刺殺未遂案,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據說蔣經國曾這樣問身邊的人:「台灣人為什麼要殺我?」這個大哉問,或許就成為他此後推動人事「本土化」的肇端。
黃清龍 2020-0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