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柯P•挑戰柯P

這是肺腑之言。在下絕對不是有意要消費「亞斯伯格症」，但某種程度其實還蠻高興柯P和「亞斯伯格症」沾上邊。在還不知道柯P會走上參選台北市長的這條路，事實上，早在多年前還不認識柯P這號人物之前，由於一位加拿大的好友就是研究自閉症和亞斯伯格症的專家和治療師，而對此症候稍有了解和著墨。根據好友經常在聊天中轉述各式各樣的故事，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絕大多數的亞斯伯格者不願、甚至不能白賊，因為那是違反他們的本能。事實上，根據好友多年的臨床經驗，光是要教會他們說「白色的謊言」免得傷人感情，還得很努力用邏輯和道理來說服他們；否則，亞斯伯格者才不會因為你是他們的上司還是老師就接受你的命令。因此，不論正確與否，對事實和真相感興趣就是他們的天性。

也就是說，葛特曼（Ethan Gutmann）在《大屠殺》（The Slaughter）新書中暗喻柯文哲曾到中國買賣器官一事，不僅是違反〈醫師的誓言〉，其中所謂和中國醫師一起飲酒作樂（喝茅台）等等的描述，按常理判斷也不是一個從來就拒吃廠商便當人的行事風格。根據柯P的說法，葛特曼是把好幾個醫師的故事合併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是作者吹牛過度的結果。確實，加上書中並沒有把器官買賣最重要的「人、事、時、地、物」等細節說明清楚，這對葛特曼有關此部份內容的公信力已有相當的殺傷力。

事實上，葛特曼的證詞至少在科學上就有一個致命的錯誤。在《大屠殺》一書中，他活靈活現的描述一段醫師在中國活摘器官的場景，接著，葛特曼解釋，因為「活摘器官」可以讓新宿主對器官的排斥反應機率降低。然而，任何有基本醫學背景的人都知道，器官的排斥是「組織相容性基因」（MHC genes）的問題，和器官的生存力無關。也因此，光是這個說法，讓人對本書內容的嚴謹度不禁有更多的疑問。這是一本和醫療與人權有關的重要文獻，但很顯然的是，葛特曼在完稿後並未請醫學背景的人為他校稿，實在是件很可惜的事。

事發至今，柯P和他的陣營對此事件的反應大致是以下三點︰

第一點，柯P強調受訪時討論的是中國器官來源不明的黑箱作業的問題，以及台灣有不少人到中國換器官，政府應建立制度管理。

第二點，柯P管的是外科加護病房，大部分是處理器官移植後的併發症，沒有做移植手術。

第三點，柯P會請律師積極處理，要求對方發聲明稿，否則將對出版社提告。

此外，柯P已於10月17日委請律師寄存證信函給葛特曼，接著，作者也透過居中牽線雙方認識的黃士維醫師在10月28日代葛特曼發表了三點聲明︰

第一點，葛特曼沒說柯文哲仲介器官買賣，應是「英文理解不同」。

第二點，葛特曼待選舉後，會透過律師和柯連繫，討論如何處理。

第三點，葛特曼也希望大家繼續關注中國法輪功學員被強摘器官的問題，柯文哲是個具道德勇氣講這件事的人。

也因此，網路上所流傳的葛特曼在加拿大國會於10月21日所作的證詞，到底是否百分之百確實，照理說已經由10月28日的三點聲明所涵蓋。更何況，誠如哈佛大學李敦厚教授所言，若柯P真的從中國購買器官和/或使用於器官的移植，葛特曼不可能在證詞中說他是一位正直可信的人。而且放眼大局，真正的問題是中國從活體摘取器官並沒有得到個人的同意（consent）；這是一個侵犯人權也是非常嚴重的犯罪行為。但事實上，至今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作者有明白指控柯P；也就是說若有確鑿的資訊，葛特曼應該會在他的證詞中提出控訴，而不應該是談及柯P是一位正直、有道德勇氣的醫師。

柯P曾多次談及台灣過去的器官捐贈問題。他指出以往在台灣都是「靠關係」、而且器官甚至成為「醫生的公關工具」。為了解決問題，他花了兩年的時間建立了台灣的登錄系統，這還是繼美國、歐洲之後，擁有世界第三套的器官捐贈移植登錄系統的國家。實話實說的柯P也承認，不敢說制度化以後就完全「公正」，但最起碼台灣的器官捐贈因此而「透明」。

至於為何會相信柯P的說法，而且更令人高興的是，這些時日以來不論是接受報章雜誌的訪談還是上電視的專訪，他都沒有做出任何討好法輪功成員的發言。柯P表示，法輪功長期指控中國大陸使用他們學員的器官，也曾多次詢問過他，但他只能說中國大陸器官來源不明，到現在沒有器官登錄系統，完全是黑箱作業；由於他個人沒有證據，所以就無法斷言器官來源一定是法輪功成員。說實在的，如果柯P是個「聰明」的一般政客，在這個節骨眼上應該附和葛特曼對中國的指控，並與法輪功一鼻孔出氣，搞不好還可為自己撈一點法輪功成員的選票。還好，套句陳佩琪醫師所說的，「柯P的亞斯伯格動不動就會蛇出來」，這個人果然是有幾分證據就說幾分話。

很多人認為柯P不懂人情世故。據說，去年年底蔡同榮中風病危時，柯P在探視並了解病情後，竟然直接了當的勸告家屬放棄搶救，免得增加病患的痛苦。按常理、依感情，蔡的家屬和在場的民進黨同仁當然是無法接受這種直白的說法。很不幸的是，蔡同榮仍然在搶救三個禮拜後不治往生。根據郭正亮委員的轉述，之後他曾忍不住詢問柯P「何必直言而得罪家屬」呢？結果柯P一本正經的表示：「為什麼說出真話，反而要被責備？難道大家都要刻意掩飾真相，繼續互相欺騙，才會活得更好嗎？」坦白說，有關柯P的「白目」，個人以為壹週刊在10月30日的報導最為傳神，柯P「社交能力雖差，察覺和同理心並不差。」

當然，柯P是「很不完美」的侯選人。他的失言風波雖然這一年來有減少的跡象，但也從沒斷根過。然而，比起某公子的「完美」切割術和從不道歉的個性，柯P並沒有硬拗到底的壞毛病。一位朋友近日在一封EMAIL中寫道，看得出來柯P一直在與他的亞斯伯格症搏鬥，我們應該給他多一點空間和同情；如果有人不喜歡他說的話，就很明白直接的跟他抱怨吧，他會道歉的；甚至如果質疑他有亞斯伯格症，他也會承認，「沒錯！真的有一點」。但是，光看柯P以前在台大醫院一切透明、制度化、依法不依人的作風，加上他竟然前無古人的把家產和競選經費公開於世，至少我們知道柯P的市政會有透明度。當我們對著柯P大聲質疑時，他會停下來和你討論或據理力爭。但用膝蓋骨想也知道，假若是冥頑不靈從不認錯的連勝文成為市長的話，誰理你們啊！更何況，又有誰能保證連戰並沒有和中國高層談好什麼連公子入主市府後的條件呢？連家由上而下和中國政商界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早就是舉世聞名無法切割的事實。

朋友說，我們必需承認這個世界要找到「完美」的政治家，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成熟的選民所能做的就是選出一個誠實的人，雖然這是一個可能會犯錯的候選人，但至少他會真誠的聽你的意見。我很同意朋友的分析。我相信柯P的人格和他個性中的「亞斯伯格」，也打算在柯P入主市府後不斷的挑戰他。

< 資料來源：TOTTORO當家｜引用網址 >

相信柯P•挑戰柯P

作者 Tott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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