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宣傳「不能宣傳2/14罷免正元」。翻攝自朕的字體 - 康熙字典體產生器粉絲頁

2015年01月11日00:00

立院初審通過選罷法修正案，決定刪改原本「不得宣傳罷免」的規定，但即便在短時間內三讀通過，也來不及適用蔡正元的罷免案。雖然法律依舊有效，不過主導蔡正元罷免案的「割闌尾」團隊仍以各種方式進行全面的宣傳，像是透過宣傳「不得宣傳罷免」來宣傳罷免。

「透過宣傳不得宣傳罷免來宣傳罷免」。這是三小？會造成這種鬼話繞口令，其實正突顯了法條背後邏輯概念上的荒謬。

政府官員對於之所以有「不得宣傳罷免」這條法條的解釋，大致有以下兩個理路。

第一，是認為罷免若可宣傳，那麼對於在任的政治人物會比較有利，因為他擁有較多的行政資源可以宣傳，想罷免他的百姓不易成功。

第二，是認為如果罷免可以宣傳，那有錢有勢的在野者就可以買很多廣告來宣傳，那好不容易當選的弱勢代表就會被罷免了。

這兩點感覺都有道理，但其實彼此矛盾。第一點說現任官員、民代有優勢，第二點又說有錢的在野者有優勢，那到底是誰有優勢？

當然，還是可以從兩者的矛盾中擠出第三點理由，就是若罷免可以宣傳，那沒錢、沒勢、沒在當官的百姓就不容易成功。這看來很有說服力，因為現實狀況就是窮人有志難伸。

不過，選舉罷免是一體兩面，如果可從第三個理由證成「罷免不得宣傳」，那麼依同樣的理路，「選舉」也應該「不得宣傳」，因為大家都知道，沒錢沒勢也沒在當官的人，的確很難選上。

依現行法律，選舉當然可以宣傳，雖然有限制，但相當寬鬆，至少對沒錢沒勢的人來說不算是緊箍咒，也與完全禁止宣傳的罷免存在不小落差。這種雙重標準又是依何而來？

我想選舉可以宣傳的理由，大概是選舉涉及政見，需要宣傳讓公民知悉，才能在比較之後投票。但罷免也有理由，也需要宣傳讓大家知道其理由，公民才能做出正確決定。不然只看到一個姓名，就單純因為蔡正元姓蔡名正元，而罷免他嗎？如果他改名叫祭止兀，就不用罷免了嗎？

所以罷免不能宣傳，根本不會有任何正常的解釋，現有說法也不能稱之為法理，應視之為法「蟸」，是豬或節肢動物腦神經的邏輯。

依政治哲學角度，罷免屬於公共領域事務，而在民主及共和制度中，公共領域事務應由公民進行充份的意見交換，在各方有效溝通價值觀與目的之後，再來決定集體行動規則。

幾乎所有大腦正常的學者都認為要充份溝通了，怎麼會搞個「不能宣傳」這種企圖阻止公民進行溝通、建構知識基礎的法規？

有人還想拿羅爾斯的「無知之幕」來護航，更是搞笑至極。羅爾斯的「無知之幕」並非不能宣傳，而是盡可能排除自身的喜好與認知來建構社會基本原則。而且這概念是用來建立程序正義的機制，不見得可用在處理個案。所以現行的罷免相關法規根本就不是無知之幕，是無知白目。

談到最後，還是只能點破。這個罷免的相關規定，其實就是要讓罷免「難以成功」，因為只有「讓罷免難以成功」這個理由，才能正確、理性的說明這段法條的存在原因。對此不應狡辯，也無從狡辯。

那為什麼要讓罷免難以成功？

這段罷免法規來自於民國72年的修訂。那仍是威權時代，此法條的出現，顯然是要捍衛特定政治勢力。因來自於「惡意」，這當然是條惡法，惡法就該廢止。

不只是罷免法，包括公投法等等的公民權相關法案，都可以看到這種惡意法條的存在。也別企圖將之美化成什麼「時代的眼淚」、「歷史的痕跡」，這種東西只是歷史的狗屎，而狗屎就應該包一包丟掉。

公務員出來提醒公民們前有狗屎，小心別踩到，這當然佛心來著，好事一件。但拿著一包狗屎，在那呼喝、威脅公民的人，就別再鬧了，你應該知道自己看起來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