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綁匪的國度裡

 

1930年,在反對國民黨統治中國的時代,魯迅被社會主義的烏托邦迷惑,選擇站在共產黨這一邊,而且,說了不少經典的話,魯迅說:中國就像一間密不透風的鐵屋子,鐵屋子裡都是一堆熟睡的人民,你想把他們叫醒,沒有人會因此感恩你,反而會怪你驚醒了他們的美夢,群起圍毆你。圖/民報合成

1930年,在反對國民黨統治中國的時代,魯迅被社會主義的烏托邦迷惑,選擇站在共產黨這一邊,而且,說了不少經典的話,魯迅說:中國就像一間密不透風的鐵屋子,鐵屋子裡都是一堆熟睡的人民,你想把他們叫醒,沒有人會因此感恩你,反而會怪你驚醒了他們的美夢,群起圍毆你。圖/民報合成

 

朋友問我,你的專欄經常攻擊老共,你不怕被李明哲嗎?我老實回答他:作為一個文人,即使不能驅逐黑暗,卻仍要向黑暗搗蛋,讓黑暗無法肆無忌憚,繼續黑暗下去,這句話是魯迅所說的。

1930年,在反對國民黨統治中國的時代,魯迅被社會主義的烏托邦迷惑,選擇站在共產黨這一邊,而且,說了不少經典的話,魯迅說:中國就像一間密不透風的鐵屋子,鐵屋子裡都是一堆熟睡的人民,你想把他們叫醒,沒有人會因此感恩你,反而會怪你驚醒了他們的美夢,群起圍毆你。

七十年後,這段經典話語,正好可以形容:目前的共產黨治理下的中國,謊言更加精進,洗腦水更加有效,鐵屋子更加堅固,沉睡者,睡得更沉,你想放一把火,把鐵屋給燒了,又怕傷著了人。

經歷過中國內戰時代的左右選擇,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作家王鼎鈞在自傳裡說:1949年,他從山東流亡到上海,等待到台灣的船艦,正面臨生命中第一場選擇,朋友告訴他,留下來吧,一起建設新中國,王鼎鈞說,我知道國民黨很壞,但是,估計自己能力還可以應付,但是,共產黨會壞到甚麼程度,卻很難預料,我恐怕應付不來,最後,王鼎鈞來到了台灣,事後證明:很多留下來的文人,都沒能掙扎走過各式各樣風暴的考驗,沒來得及建設新中國,已經先付出生命,連投共的兵丁,下場也沒那麼好,有一年,我在新疆採訪調查,遇到新疆建設兵團的老兵,他知道我來自台灣,很興奮地招待我,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投共的國軍,祖地江西,解放後,被發配到新疆建設兵團,駐在冬天時攝氏零下20度的石河子,這是毛澤東所說的第一批支邊者,目的就是遣送大批漢人到邊疆,降低維吾爾族人口,在喝酒的時候,他說:還是國民黨好。

所有生命中的選擇,都是殘酷的,這場選擇有贏有輸,68年後的今天,仍然有人還必須做選擇,說起來,真的很悲哀,很殘忍,而這個悲哀是來自中國,如同中國異議作家冉雲飛在他的書《通往比傻帝國》中所寫的:老鼠的悲劇,是因為愛上貓,而中國人的悲劇,卻是因為選擇共產黨,想像當年王鼎鈞,如果留在中國,現在的下場是甚麼?

看完中共19大,一系列刀尖上封王成聖的戲碼,樣板年年一個樣,台灣的紅色媒體持續表態歌頌,在盧麗安成為黨代表事件後,炒作兩位高級台灣博士生,想加入共產黨,其中一位張姓學生,居然指控台灣沒有言論自由,思想控制,作為加入共產黨理由,這個指控實在超乎想像,也令人匪夷所思,逼的我不得不提筆。張同學說,他高中時,喜歡研讀馬列的書,卻被禁止,組織讀書會,也被打壓,這就令我無法認同了,看他年齡大約30歲,也就是1987年台灣解嚴之後出生的,那時候,台灣有了反對黨,連明顯的統一黨,都可通過立案了,怎麼會沒有言論自由?我們這一代人,才經歷的思想控制事情,卻穿越時空,轉移到差近半世紀張同學身上,實在太弔詭了。1971年,台灣退出聯合國,保釣運動風起雲湧,成大校園就發生研究馬克思主義的讀書會案,此案被警總逮捕了18名學生,裡面還有我的朋友,這些人分別被判處長短不一的刑期。解嚴後,即便國民黨仍然執政,但是,這種思想迫害事件,已經絕跡了,或許張同學仍然沒有感到自由,但是,以這樣荒謬的理由,作為他聲請加入共產黨,自願跑到另一個更不自由的地方,這個心態和腦袋,只能以一句話來形容:讚嘆老共,洗腦手術大大成功。

很多罪惡都是假愛國之名而行​

在全世界掀起「去共黨化」的今天,紅色統媒卻炒作幾個戴紅帽的文醜,捧為英雄好漢,目的就是反潮流,根據大紀元日報統計:從2004年該報發起退出共產黨運動以來,中港澳地區退黨人數激增,目前退出共黨和共黨團隊附隨組織者,一共是228,142,461人,沒錯,二億二千八百萬人以上,可見,那頂共黨小紅帽,肯定不是光榮的桂冠。

共黨和納粹及墨索里尼,統稱獨裁法西斯政權,20世紀以來,人類浩劫的來源,根據統計:至少有一億人口以上,葬身在二次大戰和左、右革命內戰中,蘇聯2000萬,中美洲200萬,越南100萬,緬甸100萬,高棉200萬,歐洲2000萬,中國6000萬最多。2010年,歐盟宣布:推動法西斯獨裁統治的國家,不准進入歐盟,這也是土耳其一直被排除在外原因之一,曾經被共黨肆虐的東歐國家,去共黨化運動更加積極,捷克和波蘭,今年六月,相繼通過「去共黨和法西斯化」法令,全面推倒具有法西斯和共黨象徵的銅像,並且平反被共黨統治期間遭受迫害的人,還給或者以賠償方式,補償被強制沒收的財產,而烏克蘭以及波羅底海三小國,地理上是舊蘇聯帝國鄰居,更早就進行去共黨化及去俄羅斯化運動,獨裁專制統治,既是悲劇,也是人類社會的毒瘤,人人想除之而後快,只剩中國,堅持倒行逆施。雖然,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份子,選擇加入共產黨,自稱是愛國,若是自由的選擇,我們無語,若是要當潛伏的細胞,另當別論,但是,也證明了盲目的愛國理由還不夠,你應該要愛你的國,努力讓她得自由。

不要忘了,很多罪惡都是假愛國之名而行的。

那不是愛,是暴力與野蠻

再過幾年,中國共產黨建黨就要滿百歲了,這個黨已經違背創黨時承諾:建立一個民主自由平等的國家。現在,這個國家之所以還可以統治13億8千萬人口,所依賴的方式就是恐懼,讓人民恐懼過去挨餓的日子會再來,恐懼老大的眼睛監視你,恐懼這個國家崩潰後的戰爭,恐懼歷史上的洋人會欺負中國,恐懼樓房崩盤鈔票變薄,恐懼要被關進監牢,然後利用恐懼的心理,驅使你去「愛國」,說穿了,中國的強國夢,是建立在恐懼上,中國的愛國也是恐懼性的愛國。中國異議詩人蘇小和用他如聖經般的雅歌,形容了中國式的愛國主義。詩裡寫道:一個不愛鄰居/不愛陌生人/不愛敵人的人/卻大談愛國/那不是愛/那是暴力/是野蠻。

中國的愛國主義,是狂熱的民族主義打造的,藉以轉移老共過去對建構普世價值社會承諾的失敗,這種愛國和1932年崛起的希特勒納粹,一模一樣,一旦失控的時候,就是世界災難降臨的時候。

國家認同與恩怨情仇

在八千萬名共黨綁匪,綁架13億人民的國度,分析兩個台灣學生加入共產黨的故事,已經不只是單純的人質愛上綁匪而已,也不是心理學上所謂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可以解釋。這裡面有複雜的國家認同錯亂,也有台灣的舊中國和共黨新中國的恩怨糾纏,更有老共跨越教育和經濟,一切以政治利益掛帥的洗腦手段,根據統計:1987年,台灣開放台生到中國求學以來,人數逼近一萬人,其中有不少人是從小就跟隨父母,在中國接受台商學校教育,但是,學習使用教科書,幾乎等同中國教育,冬夏令營期間,更接受類似救國團的洗腦,這樣的養成之下,加入共產黨也不奇怪,但是,反觀中國學生到台灣,從1999年短期訓練,一直到2011年更開放之下,中國學生來台達到4萬多人,至今沒有一個學生敢加入國民黨,證明了台灣嚴守政治不介入校園分際,更證明中國學生就算離開中國,背後仍然有無形的手控制著,中國刻意操弄台生加入共產黨,只能證明老共一切都為政治服務以外,指控台灣不自由的同時,更凸顯台灣比中國更自由,因為加入共產黨的台生,只有罰款,根本不必擔心在台家屬會遭受清算。

魯迅說:奴隸是被迫的,但是,奴才是自願的,把肉票變成奴才,是中國綁匪慣用的囚牢手段,也以此解釋:為甚麼日軍侵華時期,在東北某個城鎮,兩個日本兵,就可以控制5000個淪陷區鎮民,因為日本兵在肉票中找到可教之才,先把這些人提升為管理員,在管理員飯碗中加了一塊肉,接下來,這幾個管理員又開始尋找可造之材,把這些人提升為助理管理員,在助理飯碗中,加上一塊魚,只要給他比肉票稍好的待遇,於是更多人爭先恐後,想當助理的助理,肉票努力想成為奴才,努力去奉承主子,居然形成風氣,甚至忘了反抗,於是,囚牢中奴才居然比肉票還多了。

在這個黑暗時代,我再度翻開蘇小和的雅歌詩集:

黑夜深沉/魔鬼為自己偷偷加冕/暫時做了世界的主人。

這個時候,已經坐上刀尖上的王,又多收了兩個門徒,這是台灣赤色統媒給北京國王的賀禮,這兩個門徒,是每年用肉票交出來的錢,編列成5000億人民幣統戰預算換來的,你說:值得?或是不值?

< 資料來源:《民報》引用網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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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洪博學

洪博學
曾任報社總編輯、國際公關公司主管,著作有「蔣介石支持台獨」、「籠蛇爭霸中國」等書,現為自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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