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洩密案，二審獲判有罪。（圖／中央社）

台灣司法最令人詬病的地方有二：一是一般民、刑事案件的「有錢判生、無錢判死」症候群；二是政治案件雙重標準的「辦綠不辦藍」症候群。這和司法人員絕大部分出身中國國民黨「黨國體制」、司法體系長期瀰漫「黨國」氛圍、司法人員沒有汰除制度脫離不了關係。此所以雖然民進黨已經第二次執政，只能換湯不能換藥的「司法改革」仍不被期待看好的根本原因。

其實，司法人員不想成為全民公敵，有賴潔身自愛、不淌政治渾水者站出來當領頭羊，將大家最耳熟能詳的一些指標案件，來個跳脫藍綠、就事論事，開讓國人耳目一新的第一槍、第二槍、第三槍，蝴蝶效應的出現應該就不是奢望。

很高興，高等法院在5月15日終於對馬英九的洩密案開了第一槍。按，台北地院去年8月既沒敢睜眼瞎說馬英九沒有洩密，卻又以天馬行空、包山包海、無限上綱的「院際調解權」為馬英九完美脫罪；但北檢指該案根本與「院際調解權」無關，高等法院在5月15日依違反通保法、刑法洩密罪、個人資料保護法等3罪從一重論處，判馬英九4個月徒刑。

姑不論區區4個月徒刑（可易科罰金12萬）有沒有符合比例原則，也不論當然會上訴的馬英九上訴的結果又會是如何（經驗法則告訴我們，碰到的法官是超然的，或是只見綠不見藍的「色盲法官」，往往使判決南轅北轍），所謂萬事起頭難，高院無疑已勇奪判馬英九「有罪」的第一名！「破窗理論」的第一道曙光已現！

以前，馬英九儼然金剛不壞之身，上百起案子，最厲害的由北檢直接打包簽結了事，多的是簡單過個堂就無罪定讞；像首長特別費弊案，雖然女兒在美國刷卡購物也由首長特別費買單的罪證確鑿，算是不小心才碰到不識相的侯寬仁檢察官敢太歲頭上動土，不過，案子送到「英明」的法官手裡，還不是可以由21世紀穿越時空到宋朝，以公使錢輕鬆為之解套（倒是侯寬仁自己事後被馬英九們鬥得焦頭爛額）？為了怕將來夜長夢多，還量身訂做特別費除罪化加以鞏固！

現在，洩密案被判有罪了，後面接下來的：小富邦銀行併大台北市銀行的關鍵時刻，台北市長跑到富邦招待所大啖魚翅宴（由0次變1次再變5次），主角如果是陳水扁肯定吃不完兜著走，碰到馬英九，司法會轉彎嗎？司法的字典裡會有「對價關係」、「圖利他人」等字眼嗎？馬英九市長跟趙藤雄私下會面後，大巨蛋營運權利金由有變0了，台灣的司法有「圖利廠商」、「官商勾結」的罪名嗎？

或許，只要進廚房，或多或少難免沾染油煙。拿陳水扁和馬英九兩位前總統加以對照，會因為「做了法律不容許的事」向全國人民鞠躬道歉的陳水扁，即便不全然清白，至少還是知恥的；「做了法律不容許的事」昭然若揭的馬英九，還在無恥地瞎掰硬拗，其實只怕更齷齪！

法律之前，如果人人平等，陳水扁需要為犯下的過錯付出牢裡蹲的代價，馬英九光在富邦併北市銀、大巨蛋圖利遠雄、賤賣三中黨產、國發院土地交易等四大弊案，放水金額就高達陳水扁「海角七億」的好幾十倍，這樣的馬英九，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嗎？

（作者為台灣教授協會前副秘書長，新竹教育大學退休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