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哲近來接受專訪屢屢出現爭議。資料照片
 
洪浩唐／自由作家
 
看過電影《MIB星際戰警》（Men in Black，1997）的觀眾，可能會對片中黑衣人所持的「記憶消除器（Neuralyzer）」印象深刻：在電影中，「星際探員」為了避免人類因為目睹外星人等超自然現象，而造成人心浮動、社會恐慌。於是每當獲報有外星人出沒的現場，趕赴處理完畢之後，黑衣人便會先戴上墨鏡，並要求附近圍觀的群眾注視他手上的「光筆」，待光筆閃過一陣強光後，那些未戴上墨鏡的群眾，便會被消除所有關於外星人的記憶。
 
可惜目前人類的科技應該還沒有發展到這種，能任意消除他人「局部記憶」的儀器（或武器？），否則，許多拼了命想「文過飾非」的「大人物」，一定不惜任何代價去弄一把來玩玩？不過在「記憶消除器」還沒被發明之前，握有較多政經資源的人，卻還是有辦法透過種種媒體公關、議題操作，向大眾「洗腦」。似乎也一樣可以達到「消除記憶」的功能？只是手續可能較為複雜、成效也較不確定罷了。
 
日前三立新聞台為專訪柯市長製作一特別節目，《三立獨家專訪—柯Ｐ我問你》，由該台主播李天怡專訪。我們不確定市政府在該節目的「主導權」有多大？或市府透過該節目所欲傳達的訊息為何？只是整個節目看來，實在不太像傳統的新聞訪談節目？而從許多設計的「橋段」（例如：端上菜餚以及秀出幾件衣服，要柯文哲猜哪個是柯媽媽煮的菜？以及哪件才是夫人陳佩琪的衣服等等）觀之，這毋寧比較像《康熙來了》之類的「綜藝節目」？
 
政治人物為了形塑親民形象、或加強個人魅力，當然可以上綜藝節目「與民同樂」。但如果為了特定（政治）目的，故意將一新聞節目做成綜藝節目，而讓觀眾暫時對政治人物（及其可能的謊言）失去戒心？這就頗有可議之處了！因為「追蹤社會議題，探索事實真相」是我們對新聞節目的基本想像和要求；而綜藝節目則不然——它只要能滿足我們對某種美好生活的幻想，刺激感官、甚至刻意逃避現實也無無妨？雖無關乎道德，但其精神可說是和新聞節目求真態度背道而馳！
 
要分辨該節目是否該被歸類為新聞節目？端視觀眾藉由這次專訪，獲得的是對某事件的「真相」（柯市長有沒說謊）？還是加深對某人物的「印象」（柯市長像是會說謊的人嗎）？例如，柯在該節目中，對許多嚴肅議題的質問，不僅態度輕佻，也了無新意（「兩岸一家親」總比一家仇好啊！）；而針對雙城論壇講稿是否否事先送國安會疑雲，如果柯市長與國安會的說法明顯相違，則民眾在一新聞節目最想知道的，一定是當事人提出更多細節來佐證、捍衛自身的清白。然而柯市長在該節目的「最新說法」是：「沒有人說謊」？其態度儼然像是宗教節目的「Seafood」在揭示某種人生哲理？而如果訪談之後，觀眾仍對事實真相仍是一頭霧水，那我們就更不曉得這次專訪的實質意義是什麼了？
 
柯市長希望大家遺忘的事情可能不少？但無論是雙城論壇的發言（有沒說過「兩岸命運共同體」）、講稿是否事先送國安會的說辭反覆、甚至違反自己宣稱的「公開透明」原則私下派心腹和遠雄密會等等。這些都有留下影、音等客觀記錄，而而非僅剩群眾的主觀記憶？透過新聞操作也許可以像「記憶消除器」的一陣閃光讓群眾失憶，但他可能也必需知道，在資訊發達的社會，看過電影、懂得先戴上墨鏡的人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