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有政治表意的自由。柯文哲因為臉書發文有藏頭詩：「罷免要過半」的字眼卻遭到檢舉，依據《選罷法》，最高可能罰到100萬元，這當然是違憲的條文與作法。如果中選會敢裁罰，那剛好就拿這個案子去憲法法庭打官司，讓這違法違憲的規定盡快銷聲匿跡。

幾乎是不可能任務

《選罷法》的荒謬規定不只在於「罷免不得宣傳」，更在於它高到完全不合理「雙二一」的門檻（即二分之一投票率，有效投票數必須有二分之一同意罷免）；換言之，支持罷免者至少必須動員總選民數的二分之一出來投票才能成功，由於《選罷法》還規定罷免案不得與其他選舉合併舉行，如果對照上周各地立委補選僅有3成左右的投票率，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不滿執政者的宣洩

上次針對中央公職人員的罷免投票已要遠溯到1994年了，當時台灣環境保護聯盟針對4名擁核立委啟動罷免，嚇壞了執政的國民黨，因此啟動修法，將投票率門檻從三分之一調到二分之一。也因此，這次的蔡正元罷免案能連闖兩關，進入第三輪投票，更顯彌足珍貴；這是20多年來第一次，台北港湖居民正在寫歷史。

其實，罷免是針對人的負面動員，為杜絕冤冤相報，它適度地與選舉當選門檻做區隔是可被接受的。但這次的「割闌尾」行動之所以風起雲湧，甚至在地處深藍的台北港湖區能夠推到第三輪投票，已不只是蔡正元個人的問題，而是人民對執政者輕忽民意集體不滿的展現，罷免案不過是個出口。

反饋系統全面失靈

民主不是只有選舉，它還包括這依法組成的政治系統對外部壓力（民意）的適時反應與回饋，過去兩年台灣政治的問題就在於這反饋的系統已全部失靈。馬英九固然是依法選出的總統，但9％的民調也代表他也是個不具正當性的總統；當不具正當性的總統一意孤行，現行的政治系統又無法透過改選或解散國會來調控內部的政治壓力，類似太陽花學運這種「體制外」政治動員，與以往難以想像的割闌尾行動自然就應運而生。而司法行政系統對太陽花的追訴，代表執政者對外部民意的變化依舊冥頑不靈。

不管最後成敗，這場推到第三輪的罷免投票已寫下歷史，而這場投票也預告了目前執政者在未來選舉的進一步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