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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也有盲點

長輩也有盲點

  工時爭議中,常常看到一些長輩出來批評,認為他們過去都連續好幾天工作十幾小時不嫌苦,為何現在年輕人卻要為了多加班幾小時斤斤計較。難道這些年輕人都是體力不濟的草莓族嗎? 這樣的批評其實不盡公平,因為它完全忽視在幾十年來,台灣工作與社會型態的轉變:在當年還是靠電報與勞力密集的那個時代,許多時間其實是花費在等待客戶或國內外公司單位行政部門的程序,或是單一機械性的工作上;但是現在的工作型態要求我們必須透過電話與通訊軟體即時回應客戶要求、腦力工作取代勞力工作;憑藉著自動化與訊息傳遞即時化,在同樣的工作時間,現在能完成的工作量是過去的數倍,需要的電腦外語等能力也更加多元,而長期用腦下來,疲勞感也隨之高增。想想幾十年前的雜貨店只需算帳理貨上架,現在的便利超商店員卻還得泡咖啡、結算各種消費帳單、煮熱食、記得最新的促銷活動細節等等繁雜的工作,就可見一斑。但是薪水並未隨著完成工作量的產出加倍,增加同樣的倍數;更不用說為了促進出口壓低匯率等等措施,導致物價房價飛漲,過去的薪資可以養活一家人,現在的薪資卻難養活自己。低薪高物價與難以有所突破的職場環境,讓人對繼續工作失去動力,只想休息來消除疲憊感。 以過去經驗來批判現在不但不切實際,而且阻止我們對未來可能的想像。台灣想要擁有像歐洲一般的生活水準,像美國一樣多的青年創業家的話,就不應只是在工時上打轉,而是如何創造更新的價值,淘汰低產值高度人力密集的產業,甚至放棄部分的便利:在西歐大部分國家,週日除了餐廳以外少有店家開門營業,因為他們重視利用空閒時間與家人度過,或是從事各種休閒進修活動。台灣過長的工時不但是學校中過長的上課時間的延長,也是台灣教育與工作體系一樣毫無效率痛恨創意,甚至阻礙經濟轉型的最好證明。在人口趨勢老年化下,台灣的孩子們已經夠少了,我們還要把他們都綁在低階低薪的服務業與製造業上嗎?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
林志都 2018-01-14
七成的職業 會被自動化取代…

七成的職業 會被自動化取代…

當達美樂在美國測試無人車送披薩服務,當車商們熱中於研究無人駕駛汽車、公車與貨車,當日本越來越多無人店鋪與自動販賣機替代店員時,我們可以看得出自動化─在大量取代生產線工人之後─正漸漸取代低階服務業從業人員。 也別忘了科技的發展與人工智慧!例如貴報報導過「九寨溝強震 寫稿機器人25秒寫完發稿」,或者英國《金融時報》的預言:「本世紀末,我們熟悉的職業,七十%會被自動化技術取代。」 在我們的孩子只有靠著創意才能勉強與能夠擊敗世界最強棋手的人工智慧一較高下的現在,我們的產業與教育轉型已經慢了數十年,若是還不開始做,現在的勞資爭端,在幾年後看來將顯得毫無遠見,甚至沒有實質意義,因為屆時自動化將取代大部分的工作。 一例一休爭議其實凸顯的是多年來未解決的社會問題:廠商因為找不到員工,也不想出比市場更高的薪資,以免現有員工會爭取加薪,所以希望原有員工繼續加班。而之所以找不到員工,還有一個因素:台灣人口老化。年輕人日益減少,台灣的產業已經繼德國與日本之後,出現長期缺工的問題。 有能力有管道的年輕人因為外國薪資高,紛紛出走,從專業人員到詐騙集團電話行騙都有;有資源有父母養的還可以考公務員,連續考個好幾年。至於企業,若不是積極設法經營得更有效率,就是出走到國外,過去是中國與東南亞,現在更往南亞與非洲移動,這些地方有用不完的年輕勞動力。 過度迷信低薪、加班與壓低匯率的產業競爭方式,只是讓留下來的人生活更加痛苦,留下來的企業轉型更加緩慢。 面對這樣的困境,台灣必須提高薪資以爭取人才,也須引進高階外勞,同時效法德國,將退休的專業人士以較低薪資與彈性較短之工時回聘。另外一方面,教育必須放棄背誦公式填鴨古文的教學與功課,鼓勵創作、創新與多元化的技能學習。歐美是我們該效法的榜樣。這樣的藥方不會讓台灣的勞資雙方喜歡,但卻是世界各國正在做的事。我們必須準備好創造、並迎接未來新的工作內容與型態。 (作者為譯者與商業外文教育工作者,台南市民)
林志都 2017-12-18
體育拚經濟

體育拚經濟

  日前在亞洲盃資格賽中,台灣隊最後關頭大逆轉,以二比一踢贏巴林,取得勝利。這也讓國內許許多多的足球粉絲大為振奮,不管他們是不是一日球迷。而本週三的中職例行賽封關戰,獅猿兩隊大戰也吸引了許多觀眾。這些比賽都展現出體育活動除了鼓勵人民運動、以培養娛樂與強健體魄外的另一個好處,也就是體育商機。 這樣的職業運動與國家競賽商機並不限於球隊、教練與選手的培養,同時也可外溢至運動器材設備與球隊周邊商品的生產與銷售,並可鼓勵企業投資在各種贊助宣傳活動,或是職業比賽的籌辦,以及相關場館的興建與租用上,如此一方面可以讓擁有大筆現金的企業找到新的投資標的,促進經濟活絡,而非讓它們繼續用這些資金炒地皮,使房價居高不下;另外一方面,透過職業聯盟的設立,可以創造更多的工作與就業選擇,從職業選手、教練到球隊管理階層與運動照護相關專業人員,而這正是停滯的台灣經濟所需要的。同時,國際性的比賽也可以讓我們國家人民的共識,在面對外國競爭對手時,更加團結,並且在國際間宣傳台灣。看看人口只有卅三萬四千人的冰島,不但在去年歐洲盃打敗英格蘭,今年也已確定晉級明年世界盃;而美國則陰溝裡翻船,無緣晉級,與中國一樣。在運動場上,小國也可以有一片天,而大國也不見得有優勢。 在台灣,我們過度認為職業競賽聯盟必須像日韓一樣,由企業所主導,而無視在歐美的職業運動,由足球到棒球,多是由地區性的運動俱樂部所組成,之後才有企業贊助者介入。因此,地區性的組織如獅子會、扶輪社與工會或產業協會等,甚至於地方政府或各級學校等,也可以在職業運動初期主導成立相關聯盟,透過中央與縣市政府輔導及導入私人資金宣傳推廣,讓各式各樣的職業運動興盛,做大新的內需大餅,創造台灣新經濟的可能性。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
林志都 2017-10-13
東芝給鴻海和台灣的訊息

東芝給鴻海和台灣的訊息

報載日本東芝的董事會已經決定將東芝記憶體以二.四兆日圓售予日美韓聯盟,使得有意競購的鴻海團隊確定敗下陣來。雖然日本政府一向排斥外商併購其大型企業,但是此次其不惜納入原先為日商競爭對手的南韓海力士,也要擋下鴻海包含蘋果等各大品牌的所謂「夢幻團隊」,就可以看出其不只希望「保護日商」,且還有提防與中國交好的鴻海可能將重要技術流出給中國的考量。也就是說,曾經讓鴻海集團得以更加強大的中國生產基地與市場,正好成為其擴張,獲得新技術的阻力。 這樣的想法其實不限於商業與貿易:過去歐巴馬政府雖然將戰略焦點由中東轉回東亞,並且積極與受中國崛起威脅的越南、印度、日本等國強化經貿與軍事合作,但卻不太願意銷售武器給台灣,很多專家就認為乃是因為馬英九政府的親中色彩讓美方疑慮,認為銷售給台灣的武器可能技術流至中國,甚或被用來對付美軍;而絡繹不絕地至中國朝聖的退伍將領們更證實他們的疑慮。也因此馬英九雖然靠著與中國的關係在其任期內獲得所謂的兩岸和平外交休兵,但是卻付出了讓美國更加不信任台灣的代價。 這兩個例子都可以讓我們看出與政經不分的中國政權走得近也許可以獲得短期的利益,但是卻會加強其他國家的疑慮,認為我們的企業或政治人物成為了中國的替身或馬前卒,導致長期的損失。即使與中國關係再怎麼密切,人脈再怎麼深厚,企業與商人們都還是隨時可能成為中國政策改變的犧牲者,甚至連帶賠上其他國家對他們的信任。這是我們台灣所有人與業界都應該謹記在心的教訓。 (作者為譯者與商業外文教育工作者,台南市民)
林志都 2017-09-21
機械人大戰工具人

機械人大戰工具人

  日本推動讓員工在每月最後一個週五提早下班,南韓也考慮跟進。但是台灣光是一例一休,就已讓許多企業主大肆抗議。 而在另一方面,因為自動化取代了許多勞工的工作,因此,微軟創辦人比爾蓋茲提出許多社會學者曾提及的觀念,建議要向工廠徵收機械人稅。這兩則新聞其實談到的是同樣問題:生產力與效率;只是我們可以看見,當亞洲還在汲汲於勞工工時的增減與避免過勞的權利時,在西方,意見領袖們已經體認到,自動化是不可避免、替代人工勞力的趨勢。機械人可以一年到頭二十四小時運作,無須休息也不需任何福利,是替代勞工的最佳選擇。而隨著自動化的普及,相關設備的價格勢必下降,因此,未來許多中小企業也可採用自動化,到時候生產線勞工的工時問題,自然而然會消失,因為大家的爭議會變成是否有工作可做。 許多科學家與社會學家對此提出悲觀預測,認為中低階勞動工作的消失,將加速資本家的財富累積,加劇貧富差距,造成社會動盪。但是也有較為樂觀者如經濟學人雜誌,認為機械人稅並非治本之道,堅持未來的社會將是必須不斷持續學習新技能、可能不斷更換工作的社會。事實上,這樣的工作型態,已是現在社會的一部分:日本社會眾多的派遣工,其實就是它的雛形之一,即使現在的派遣工作多為低階服務。 在這樣的工作形態下,政府勢必得要求企業朝縮短工時之方向努力,因為只有如此,勞工才有時間在工作與家庭之餘,還能繼續學習新技能並享受生活。而越是在自動化與機械化的社會中,人們越會渴望與人的接觸,也因此服務業的需求會增加,其薪資也會提高;即使工廠生產線不再需要大批勞工,但是因為生育率的降低,因此,相對因自動化可能造成的失業潮,可能性也大為降低。大企業面對這樣的變革較能彈性應對,但是政府必須協助並監督台灣經濟主幹的中小企業做相關調整,因為中小企業中的勞工,通常比大企業勞工更為弱勢,卻也更需要學習新技能,以免被社會淘汰。政府應該放遠眼光,而不是被既得利益者綁在過去的生產模式中。 (作者為譯者)
林志都 2017-03-04
魏德聖的倒風內海三部曲:一個跨越三大洋的歐亞大計畫

魏德聖的倒風內海三部曲:一個跨越三大洋的歐亞大計畫

當歐洲碰上亞洲 因著對於電影的喜好,所以當來到台北工作時,就常到「特有種商行」這間特殊的小店來看「神秘場放映」。特有種商行是魏德聖導演開的一間小咖啡廳。與台北市其他千百間咖啡廳不同的是,這間店裡從店門口到店內擺滿了魏導演之前拍片時,劇組美術組所製作的道具與劇組拍片資料。各式各樣為了KANO與賽德克巴萊兩部片所製作的道具成為了這間咖啡廳最特別的擺設。店門口牆邊書架上那一排厚厚的日文漢字書,全都是KANO片中書店裡的道具書。 這個地方除了咖啡廳外,也充作魏導演的果子電影公司美術組的辦公室,以及限量搶看各種新國片的放映廳。為了鼓勵大家來看國片,咖啡廳會不定期舉辦小規模試映場「神秘場放映」,播放即將上映的國片,並邀請影片導演來與大家分享其創作理念。一向善於運作社群媒體與網路行銷的果子電影,透過這樣的小規模試映場與觀眾,將對這些影片的觀感與口碑透過觀眾的人脈網絡發散出去,也提高了這些創作者影片的可見度與觀眾對它們的期待。這原本是果子電影團隊從「海角七號」以來的行銷運作模式,現在他們也不吝將這樣的模式分享給其他導演的電影。也就是在這裡,筆者得以與魏導演有進一步的認識。 魏德聖導演的店裡,除了之前拍片道具以外,也畫上了新片的宣傳畫(圖片來源:作者提供)原本筆者不過是眾多曾上電影院看過好幾次「海角七號」的小粉絲團一員;但是透過報章的報導,也對魏導演的最終夢想「倒風內海三部曲」有淺薄了解。也因此與魏導較熟稔之後,偶然在某個場合中,認識了幾位歐洲駐台的文化官員,與他們聊到了魏導的倒風內海計劃。這幾位官員對魏導演這樣的壯想非常感興趣,也讓我想到可以介紹他們認識,聊聊魏導的計畫。於是我們先後與魏導談過兩次。由此也可看出歐洲官員對魏導演身為影人的重視,以及對他新計畫的興趣與期待。 魏導演的倒風內海三部曲計畫,乃是根據小說家王家祥的故事「倒風內海」所改編。影片敘述荷蘭人抵台,直到鄭成功準備進攻台灣這段時期間的台灣歷史。但這個計劃與眾不同的特點在於,導演將把這段故事分為三部電影,分別透過一個荷蘭年輕教士、一個漢人海盜與一位原住民獵人的眼光來看這一段歷史,而這三個人之間的故事,又被一個關鍵人物與歷史所連結起來。也因此,當我向歐洲官員們說明這個計劃時,我半開玩笑地形容:這就有點像「冰與火之歌」般的史詩片,碰上黑澤明的羅生門。而興致勃勃的歐洲官員們,也提供給魏導演一些可以在歐洲聯絡的業界人脈。 但是除了拍攝影片之外,其實魏導演心中的計畫更為宏觀:他希望能夠在台南建造一個園區,重現荷蘭人據台時,當時的生活情境,同時並在這園區持續放映這三部曲。透過這樣的園區與影片放映,以及台南與高雄現有的古蹟,可以在台灣南部組成一條歷史文化走廊,讓台灣與世界的人們回顧台灣的歷史演進,從它還不是被稱為「台灣」的時候,一直到荷據、清治、日治與民國。 台灣史與亞洲史的共通性 雖然魏導演謙稱他的計畫主要是描述台灣史上少有人提及的這一段,但也讓筆者不禁想起,相對於其他曾被殖民的國家,台灣因為其特殊歷史際遇,對於殖民歷史有與其他國家不同的切入點與觀點。同時,魏德聖導演的電影一向都以呈現當時歷史情境下人們的想法為中心,而非後世政權對當時的詮釋。也因此筆者認為魏導演的新計畫提供一個機會,讓全世界觀眾看見在一位被殖民者後代眼中,當時歐洲人對於台灣與亞洲這片新天地的熱情、期待、幻想、貪婪與慾望,以及亞洲人對這些由遙遠海平線乘著大船越海而來的蠻人的想法;即使魏導演的作品中主要描述的歐洲人是荷蘭人,但這何嘗不是當年千千萬萬西班牙、葡萄牙、英國與法國人出航前往未知的天地時的想法?而台灣這樣的殖民經驗,也是亞洲許多國家所共有的歷史經驗。 也因此,筆者認為這不僅只是一部關於台灣殖民史的電影,也是一部亞洲殖民史,一部關於當歐洲人與亞洲人、當不同文化(歐洲、中國、原住民)相遇時所發生的故事。西班牙、英國、法國、葡萄牙與荷蘭在美洲與非洲的殖民史早已廣為人所知,但是它們在亞洲的殖民歷史卻少有人紀錄。這三部曲不只會是一個亞洲影人對亞洲自身歷史的回顧,也讓現代的歐洲人及亞洲人有一個機會,看見這段祖先們被遺忘的歷史。 筆者在特映場與魏導及新片主角同影(圖片來源:作者提供) 台灣人身分的建立──在台灣還不是台灣之前 除此之外,魏導演的計畫也延續了台灣影人對於台灣歷史與身分的探討,但是其規模與歷史遠超過以往台灣影人較有興趣的近兩百年歷史,而擴展到大航海時代中的台灣:台灣的原住民、漢人與外來的統治者,是如何在衝突、互相適應與交流中,共同參與,建構了臺灣的歷史文化與身分認同?這些又與我們今日的身分認同想像,有怎麼樣的關係? 殖民經驗與身分認同,恰巧是兩個與當代世界密切相關的議題。在大批移民造成歐洲人與美國人的身分認同危機意識高漲時,在人口老化使得在亞洲的我們不得不正視移民可以帶來的優缺點時,透過魏德聖導演的鏡頭,也許我們能夠呈現一位亞洲導演對這樣的全球共通議題的觀點,藉著審視當時的歷史,激發更多的討論與思潮,對現今全世界所面臨的共同挑戰有更多的省思。 對我們這一代來說,對台灣歷史的認識是一種持續的重新發現,持續的打掉重建的過程。筆者小時候的課本對台灣的描述少得可憐,許多人對當時課本的敘述與批評,都集中在當時只重視早已成為歷史的中國地理,而忽視我們所住的台灣;但是筆者印象最深刻的,卻是歷史課本裡對眾多台灣相關歷史人物與事件的隻字未提,從八田與一到杜聰明到郭雪湖,無一不是筆者成年之後才透過文章與書籍了解的重要台灣歷史人物。 我們上過的歷史也從未教導我們台灣在大航海時代中的重要性,即使身處島嶼及海洋國家的現實與歷史,都讓台灣的居民們很早就放眼全世界:在日本與中國的市場誘因下,漢人與原住民們大肆捕魚獵鹿,將漁獲與鹿皮出口至上述市場;三百多年後,我們的中小企業,將草帽、雨傘、成衣運動鞋到螺絲、汽車零件與電腦等等商品賣到全世界。曾經,我們是大航海時代中眾國搶奪的根據地,也是連結東北亞與東南亞的環節,而最近新政府推動的新南向政策,其實不過是再次喚醒我們對身處連結東南亞與東北亞位置的自知,同時也讓我們在看向東南亞與南亞時,想起我們共享的歷史經驗與文化資產,重建與亞洲各國的連結。 歐亞大陸:陸與海 而在另一方面,當我們談到歐亞大陸時,通常只想到由首爾延伸到里斯本,一望無際的那片陸地,但是我們卻常忽略了環繞著這塊大陸的大西洋、印度洋與太平洋三大洋,以及曾經在這三大洋上繁盛的海上交流。魏導演的三部曲,除了描述這跨越了三大洋的航海冒險,對歐亞大陸與周遭島嶼上不同族群所帶來的文化衝擊與對話,也提醒我們歐亞大陸不只是陸地,也包含周遭的海洋,讓我們對於這些土地的歷史有更全面性的認識,更加了解歐亞洲的風貌,並得以一窺大航海時代對於今日歷史所帶來的深刻影響。 就在春節檔期,魏德聖導演的新片「52赫茲我愛你」上映了。魏導演一向是以拍攝或製作一部娛樂片賺錢,以養一部他真正想拍的片的策略,來替他的宏大拍片計畫找尋初期的資金:「KANO」「52Hz,我愛你」之於「倒風內海三部曲」,正如「海角七號」之於「賽德克‧巴萊」;但即使是娛樂片,他也不肯在細節上讓步:他堅持要找真正球員來扮演「KANO」中的台灣與日本高中球員,也堅持要找真正的歌手來扮演「52Hz,我愛你」裡的主角們。他知道幾段愛情故事也許劇情薄弱,所以與其添油加醋硬拍成一部長片,他決定嘗試改拍成音樂劇,用音樂元素填補簡單的劇情,同時也挑戰在台灣影壇已經許多年未曾有人拍攝的這種類型影片。在台灣影壇,乃至於商界或是社會裡,我們需要更多像魏德聖導演這樣敢於規劃、敢於挑戰、敢於達成自己夢想的人;同時也能夠讓影視創意產業成為台灣的新主流產業。
林志都 2017-02-09
《返校》之白恐商機

《返校》之白恐商機

由台灣團隊製作,以戒嚴時代為背景的恐怖遊戲《返校》,在遊戲付費下載網站的排行榜爆紅,衝上全球第七名,並獲得高達九十六%的好評度,使得大家對遊戲背景中一九六○年代的白色恐怖時代有許多的討論。 有網友指出,其實早在二○一四年就有以二二八事件為背景的愛情遊戲《雨港基隆》(https://www.youtube.com/watch?v=RUsIS5rVysw),但是並沒受到太多注意。《返校》的成功,主要還是將當時社會的肅殺壓抑氛圍,與偏灰暗的色調及配樂結合為一。許多不清楚台灣歷史的本國與外國玩家,都是被其美術風格所吸引,購買遊玩後才發現其歷史背景。正如魏德聖導演在拍攝史詩電影《賽德克.巴萊》時所提到,雖然要儘量忠於史實,但是電影基本上還是一種娛樂;此次遊戲的成功,也可歸功於其遊戲娛樂性高。 《返校》讓我們再次體認到,自己的歷史與文化有多麼的重要。約十餘年前,許多評論家認為全球化將使得各國隨著經貿連結密切,每個國家與文化之間的相似性將會越來越高,甚至使得衝突的可能性降低。但是這十幾年來的發展讓我們看到,越是全球化的社會,越珍惜自己的歷史與文化傳統。近年來在歐美許多國家自由主義思潮遭到所謂的「民粹」痛擊,也是這樣的矛盾的結果之一。 這樣的差異性,足可讓政府與企業界在發展觀光,或者「文化娛樂內容」產業時有所體認,改往創造更多有台灣特色之藝文產品與相關小眾、客製化、特色化商品的路線發展,以創造更多需要創意及文化內涵、機器人無法替代的新工作機會。 (作者為譯者,心理系畢業)
林志都 2017-01-18
納粹軍服與民族主義的陰影

納粹軍服與民族主義的陰影

  林志都/譯者 新竹一所中學學生在學校的變裝遊行中扮成納粹黨衛軍,拿著納粹倒卍字旗的新聞曝光,引起軒然大波,總統府為此致歉,德國駐台代表處也抗議批評。 當我們批評學校師長們缺乏國際觀之際,也有評論指出,正因我們長期受到國民黨政府依照其黨國史觀所形塑的歷史教育影響,導致失去這樣的國際政治敏感度。畢竟,世上僅存唯一一個曾與納粹有正式緊密合作的政黨,就是中國國民黨。網路上還可找到當年蔣緯國身著納粹軍裝的照片。 當然,除了當年法西斯主義曾是許多國家獨裁政黨效法的對象外,還有國民黨政府當年面對日本入侵、蘇聯資助中共、而美國又對亞洲消極不願干預,不得不與納粹德國合作抵抗俄日的現實。 不過,之後在國民黨專政下,有意無意地淡化納粹與國民黨本身的殘暴歷史,強調日本與蘇聯的邪惡,也是事實。而台灣一向重視數理、輕視文史的殖民式教育,更強化了對於國際歷史的無知。 但是,諸多批評者往往忘記將類似事件一再發生的台灣,放在亞洲與世界的架構下來審視。在印度,希特勒的自傳「我的奮鬥」長年高踞暢銷排行榜;在日本,許多動漫人物的外型設計,常被西方詬病為抄襲納粹德國軍裝;而在拉丁美洲,除了阿根廷的裴隆黨在二戰前與納粹交好,並在二戰後協助許多納粹戰犯逃至南美外,玻利維亞的軍方甚至還曾企圖協助納粹殘黨在南美重建第三帝國。 因為這些國家裡有許多人視納粹德國當年對英美荷宣戰,為勇於面對這些其實當年殘暴也不遑多讓的殖民帝國的象徵;而台灣先後被納粹德國的盟國日本與前盟友國民黨統治,自然對納粹德國在歐洲的殘暴歷史瞭解更少。 還記得小時同學友人間常會討論納粹為何會戰敗,因為納粹軍隊的戰略與武器都有劃時代的突破,也曾經席捲歐洲;只是小時的我們根本沒有正確的資訊與教育,不了解納粹的種族主義狂熱所帶來的恐怖,也不了解它種族主義的擴張正是導致納粹體制垮台的主因之一,因為它逼迫所有其他種族聯合起來對付納粹德國。 也許,在中國以國族主義做為擴張藉口、滿嘴種族主義口號的川普當選美國總統、以及恐怖主義導致歐洲極右派思潮興起之際,透過這樣的事件,正好讓我們反思過去錯誤的教育是如何讓我們的成人及孩童與世界脫節,並正視台灣與世界過往的歷史,對未來有所警惕,同時對世界提出警告;因為可悲的是,如果有甚麼是不變的真理的話,那就是人類從來就不會從過往的歷史中學到教訓。
林志都 2016-12-26
發展國家品牌之路

發展國家品牌之路

『Antes hacíamos cachivaches; ahora hacemos computadoras.』 『以前我們做垃圾,現在我們做電腦。』──筆者在1990年代對拉丁美洲廠商介紹台灣產業演進的介紹詞。 你知道有個國家,曾經被認為是仿冒成風,產品品質垃圾等級,全國上下對自己毫無自信,政府還鄙視自己國家的次文化,認為那不登大雅之堂? 喔,雖然看起來像幾十年來許多人對台灣的描述,但是筆者是在講日本。 有點年紀的業務人員,可能在企業內訓時,看過1980年代的一場訪談錄影帶。在這場訪談中,某大學的研究人員詢問幾位美國企業的管理階層對日本產品的印象,他們紛紛提到「品質值得信賴」「耐用」「物美價廉」等等;但是當訪談者請這些中年管理階層人士,回想他們小時候,在1950、1960年代時,當時的美國群眾對於日本產品的印象時,他們提到的是「便宜品質差」與「拙劣的仿冒品」。 是的,即使是所謂的高品質日本貨,當年也是從仿冒與做廉價爛產品起家。其實二次戰後,英國人對於西德製造的產品評價也是如此。我們現今將日本與德國產品理所當然地認為是高品質的代表,但其實就在幾十年前,日德兩國廠商也曾為了提升品質而奮鬥過。前述訪談錄影帶就是在1980年代著名的企業訓練課程之一,以證明消費者對日本產品的印象提升,是靠著日本廠商本身的奮鬥而來。日本不是沒有過爛廠商與仿冒者,而是日本業界有所自覺,有系統地將它們淘汰。而這樣的品質標準與形象得來不易,破滅卻很簡單:最近幾年豐田因為了爭取世界第一大車廠的地位,在品質上管控鬆懈,導致多起事故與訴訟,讓消費者對其印象大打折扣,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同樣的例子還有長久以來隱藏品質問題的高田(Takata)氣囊,與之前為了品質問題幾乎破產的三菱汽車。 而在另外一方面,在里約奧運閉幕式中,日本大量使用動漫遊戲人物以促銷其國家文化與軟實力,因此大受歡迎。在此之前,日本政府已將島耕作系列漫畫,當成日本產業界發展史的見證,贈送給來訪的外賓。但是據經濟學人與Newsweek等英文媒體過去的報導,在2000年前日本政府一直認為漫畫動畫與遊戲都是部分宅宅的次文化,登不了大雅之堂。更不用提日本也曾對漫畫與動畫長期實施嚴格且莫名其妙的審查制度。 之所以舉出日本與德國的例子,其實就是提醒大家,當年這些國家也曾經是品質為人所詬病,仿冒為人所嘲笑的國家,但是在其業界自我突破後,這些國家的產品品質得以提升,良幣驅除了劣幣,世人對它們的產品評價也隨之改觀。近年的韓國,也是一個好例子──30年前韓國汽車與電子產品也曾是國際笑話,現在呢?但是長久以來,我們有太多的人總是滿口「不可能」,或是嘲笑酸那些想要改變現況的人,「在台灣不可能啦」、「卡早睡卡有眠啦」;而既得利益者更是盡其所能,阻礙我們產業的改變轉型,不是嫌無法立刻看到成果,就是嫌投資一個概念太虛幻,應該去投資房地產連鎖食品店。 很多人看到所謂的「韓流」的成功,就認為這代表韓國政府主導推動文化推廣政策成功,所以台灣政府也應當多做補助,或是學韓國一般對外國電影播放設下限制等等。事實上由官方主導的創意產業策略是否有效,見仁見智。韓國的外交官們的確將韓劇DVD當禮物送給各國官員,政府也的確限制了外國電影的播映,還給了韓國戲劇與電影產業許多優惠,但是讓韓國影視產業壯大與走出去的,還是韓國影視產業自己。當年的日本產業壯大,許多人歸功於通商產業省的規劃,但是它也曾犯下巨大的錯誤,像是企圖說服新力/索尼不要進入電晶體收音機事業,或是企圖勸說原先製造機車的Honda不要生產汽車。也因此筆者認為,官方的支持只是輔助,甚至很多時候還可能是阻力,因為官僚體系往往保守,補助也容易讓許多不肖人是有上下其手的空間,最近對於一些知名藝人的展覽補助遭批評就是一例。 而從被日本政府打壓審查漠視,到安倍扮成馬利歐,這中間日本動漫與遊戲產業走了多久? 筆者還記得在1990年代,筆者的阿根廷同學還覺得日本漫畫大眼美學恐怖到噁心(請想想過去的卡通「小甜甜」);但是現在Youtube上居然有俄國頻道主,教大家如何畫出日本動漫的大眼妝(眼睛還是大到有點噁心)。日本動漫已經成為新一代日本文化的代表。也因此日本政府才會將它當成用來推行日本形象的工具。 小甜甜 但即使表面光鮮亮麗,日本動漫似乎在全世界大受歡迎,這產業仍然面臨了許多問題與挑戰。隨著日本國內人口減少,市場縮小,許多廠商製作的動漫仍然集中在青少年族群,相似度越來越高,無法像「辛普森家庭」般老少咸宜又有深度。Newsweek也曾報導過日本漫畫產業背後的無名功臣是許多薪資低落超時工作,犧牲了青春與健康還不見得可以出人頭地的漫畫助手。就連「會長島耕作」的作者也曾被經濟學人記者質疑,主角的很多作為根本都觸犯了企業相關法規。當我們看見大賺其錢的漫畫家鳥山明、冨樫義博時,卻沒見到有多少人被這產業的巨輪所輾過。 前述的這些日本、韓國與德國產業發展歷史與挑戰,其實正讓我們知道國家產品的品質是可以透過努力改善的,而國家的文化形象也是可以改變培養的。在前文「Need to Be Entertained:娛樂產業逆向成長 台灣應抓緊契機」中,筆者提及相對於中日韓三國,台灣有多元寬容的文化、多種的語言與自由挑戰威權的傳統,這一切在民主體制下與小島的地理環境下,使得訊息快速流動、被討論、被挑戰,這才是台灣應該發展的自我特色,而不是想比中國更中國,或是跟在日本韓國後面跑。 不管是製造業、觀光產業,或是娛樂產業,台灣要打出自己的品牌,都是得要找出自己的特色,找到自己的利基產品,不論它們是過去的茶葉、樟腦或歌仔戲、電腦,還是現在的台劇霹靂布袋戲,然後發揮到極限。台灣政府可以做的是透過縮短工時與上課時間,以及間接補助展演票價等措施,讓台灣的學生與勞工有更多的時間可以休閒消費,發揮創意,改善生產方式的效率,擴大內需市場,促進相關的投資。別國做得到的,台灣沒有理由做不到。
林志都 2016-09-09
Need to Be Entertained:娛樂產業逆向成長 台灣應抓緊契機

Need to Be Entertained:娛樂產業逆向成長 台灣應抓緊契機

最近上市的手機遊戲Pokémon Go市讓全球陷入瘋狂,全球許多紀念碑、寺廟等景點紛紛禁止遊戲玩家進入,以避免玩家破壞這些景點的神聖社會意義。但是這結合了現實環境的遊戲,已經讓數以千萬的玩家出門上街搜尋虛擬怪物,更讓更多的玩家在還未上市的國家望穿秋水,引頸期盼。 而換個場景,今年六月甫播映完畢的HBO影集「冰與火之歌」第六季創造了多項里程碑,不僅平均每一集製作費超過千萬美元,第九集一場約兩分鐘,看來像是一鏡到底的戰爭戲讓影迷們津津樂道,同時也創下在日本、西班牙等多國首次與美國同日播出的紀錄(台灣由前幾季起就是與美國同日播出)。這項紀錄之所以特別,是因為在日本與歐洲各國,為了保護本國語言與方便視障觀眾,通常電視播映的影集都是配音播出,因此根本不可能趕得上與美國同日播出。但是冰與火之歌第六季則以字幕方式在各國播出。為什麼各國頻道願意更動習以為常的播映方式?一句話:因為有眾多觀眾殷殷期盼。 紐奧良的街上一群cosplay《冰與火之歌》的人們 從以上兩個例子我們可以發現的是,在這全球經濟不景氣的時代,全世界對於於娛樂產業的需求卻是反向成長,有增無減。也就是如此,韓劇得以行銷全球,挑戰一直以來由拉丁美洲連續劇telenovela獨領風騷的全球最暢銷連續劇的地位;也就是如此,土耳其連續劇得以暢銷阿根廷;也就是如此,手機遊戲的廣告占據了電視大部分的廣告空間;更因為如此,在台灣的觀眾在觀賞最近一集的「星際爭霸戰Star Trek」時,會在片首看到阿里巴巴集團的商標。因為中國財團比我們台灣的財團更肯投資在這樣的趨勢。 這對偏好投資實體資產與產業的台灣產業界來說是一項巨大挑戰。一直以來台灣的實業家對於投資房地產、飲食業界等可以觸摸或是可以用口腹享受的產業獨有偏好,但是對於投資在新創意或是影視娛樂產業上卻躊躇不前。即使投資,他們也偏好他們所熟悉的明星或是娛樂方式;也就是因此,當豬哥亮重出江湖時,獲得許多上年紀的觀眾與金主支持;也就是如此,金主們願意付吳宗憲大錢當主持,但是這樣的投資卻相對擠壓了新創意,一定的投資金額扣除了給主持人的高薪後,也壓縮了節目製作費用:於是我們看到豬哥亮的電影還在炒他30年前的秀場笑話梗,直到已經沒人笑得出來,電影也賣座不佳;於是我們看到吳宗憲抱怨台灣綜藝節目因為市場小沒人看,但是他卻沒發現他的相對高薪與缺乏創意,在一個可以自由看到全世界節目的台灣,不但過時也早已失去觀眾與競爭力。 台灣的演藝界長久以來觀念保守,沒有外語能力也沒有國際觀(這兩點不一定有相關性),講到市場只看中國或是華人市場,所以自然而然在台灣市場被眾多外來的日本韓國美國甚至歐洲的綜藝戲劇節目,以及從慢跑動畫漫畫電玩到實況主各種多樣性的娛樂休閒方式瓜分時,很多人只能走向中國的閉鎖市場,靠著中國的龐大觀眾群,國家節目製作單位的資源,以及對外界資訊的封鎖存活,然後為了討好中國當局,回頭來批評作賤這片養大他們的土地。其實某方面來說,這不過是更顯現出這群人囿於過去,不求長進。 真正有競爭力與世界觀的主持人與製作團隊,還是可以製作出像「瘋台灣」系列的節目,賣到除了中國以外的市場:在這些市場中,台灣是一個有特色有魅力的內容生產國,而不是中國的附庸或小弟;在這些市場中,台灣的藝人可以有尊嚴,不必為了賺幾塊錢當奴才自掌嘴罵老爸老母,還被當地觀眾看不起。 《瘋台灣》系列(圖片來源:tlcasia.com) 其實台灣的綜藝節目、戲劇、甚至政論節目一直都在東南亞頗受歡迎,當年台灣的歌仔戲與布袋戲也在東南亞紅遍半邊天,反而是國民黨政府的國語政策扼殺了這個產業,讓港劇與香港電影得以橫掃台灣與東南亞。台灣的F4與偶像劇在東南亞紅遍半邊天,觀眾群也超越了華人族群,在馬來西亞、泰國與印尼都大受歡迎。但隨後台灣演藝圈以為只靠著同樣使用中文、以及台灣綜藝概念較封鎖的中國先進的優勢,就可以征服中國市場,並冷落了其他市場。這樣不求長進的結果,就是台灣節目在東南亞市場拱手讓給了韓國戲劇與綜藝節目,而在中國市場領了幾年風騷後,之後也節節敗退。曾經,台灣是中國歌手拚了老命也要來這裡發片,以回銷中國打名聲的先進市場,但是在許多人為了自己的政治與演藝利益打壓歧視蔑視台灣後,台灣變成了中國的從屬,還讓台灣大眾自以為需要犧牲台灣的自由、民主、創意與特性,去迎合中國市場。 但也就是這些自由、民主、創意與特性,讓台灣成為東亞最自由、最有魅力的內容生產國之一。我們有東亞規模最大的同志遊行、我們有許多政治與綜藝界人物敢於坦承自已的性向、我們的漫畫家與網民可以將總統畫成類武俠漫畫人物或是艦娘、民視的拖棚台語戲劇與霹靂金光布袋戲是全世界預算最高的台語作品、我們的原住民文化多元且勇於挑戰權威,而我們的民主讓這一切變成可能。台灣的網路沒有任何限制,台灣的小也讓各種觀念快速在社會上流通、被挑戰、被討論。這些都讓還活在保守封閉世代的那些人們恐懼,想要打壓,想要詆毀這樣的價值。但是我們可以邁向世界,只要我們的產品夠好。正因為台灣市場面對各國的影視產品競爭,所以我們更可以寫出拍出更有競爭性的作品,只要我們有人才,願意投入資金。當中國電影為了避免挑戰政治禁忌只能拍些大堆頭的神話歷史(對許多統治階級來說,兩者無任何不同)片時,我們可以有更多創意。只要我們勇於投資這些新觀念新想法與自己。娛樂產業,會是台灣產業轉型重要的一環。
林志都 2016-0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