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我在二手書店閒晃的時候，找到一本舊書，是民國67年12月由聯合報系出版的《選舉危言》。因為我自己就在搞選舉，所以當然立刻掏錢買下。這本書很薄，原本我只是隨興翻翻，不料卻發現這本書「很可怕」。可怕在哪呢？這本書是談1978（民67）年底開跑的中央民代增額選舉（這東西年輕人可能不知道，請自己孤狗），把當時大約在幾週內發生在聯合報上的社論與投書筆戰集結成冊。但原定1979年初的投票並沒有進行，因為「中美斷交」，選舉被小蔣延後一年辦理。中美斷交時間是1978年12月16日。此書收錄文章的最早發表時間，大約是1978的11月25日，最後一篇是12月13日，就停在中美斷交前，前後三週左右的時間，共有三十篇文章。這三週的時間，在聯合報上就發生了三十篇激烈的筆戰，多數戰文集中於最後一週。這代表當時打快速戰的能力，和現在比起來已不惶多讓。我們今日有網路新媒體，而當時還有媒體管制，能夠戰成這樣，更突顯雙方兵馬充足。雙方在吵的議題呢？三十六年過去，吵得還是差不多。「民主與穩定」、「台灣與中國」，只是當時吵很兇的「本省與外省」，現在比較不吵了。當時還沒有民進黨，只有黨外。就黨外部份（要注意這是發表在聯合報上的），主訴求就是照法律規定來，沒規定政府就不應該雞歪，外省人佔了很多軍公教缺要分出來等等。國民黨軍呢，則是主張要安定，要和諧，要維穩以對抗共匪等等。現在主打的經濟牌，那時只是政治穩定牌底下附加的，大概是因為台灣經濟當時還沒好到可以說嘴的程度。反正，民主得來不易呀，要好好珍惜呢！從今人的角度看這些文宣品，都只是歷史文獻了，但我認為還是有以下的幾點可以一談。第一，許多現在六十歲以上的老人，當時都經歷了這般的思維浸潤過程，所以你可以發現國民黨這邊，到現在很多老頭還是同樣等級的思維，而「黨外軍」呢？程度早就大噴發了。之後的三十年，台灣的人文知識水準大幅躍升，而國民黨軍根本就沒吸收到。第二，外省和本省的對抗還是存在於今日中老年人的思維之中，只是「黨外」不敢打了，怕被講成是壓迫少數族群，相對來講，不少外省族群則寄寓在「統派」的招牌下，幹一樣的事情。在這本書的文章裡，可察覺外省族群有強烈的不安，不斷呼籲我們都是一家人呀，不要分本省外省呀，現在已經很公平啦。這或許代表外省族群在那個年代就已認知到在人數弱勢的狀況下，民主選舉遲早會讓他們失去政治強勢。第三，許信良當時是桃園縣長（脫黨後發生中壢事件上的），聯合報特別跑去訪問他，想讓他當和事老，兩邊各打五十大板。這其實是要他幫政府講話，壓制黨外力量。這種操作法在今天還是很常見。第四，我罵你是民主，你罵我是不民主的亞利安邏輯，那個時候就是普遍的引戰法了。整本書的衝突起點是黨外的造勢場子，有國民黨的跑去踢館，被抬走後還指責對方是不民主。這當然是故意的，一故意就搞了三十幾年。說不定這招的歷史更久。這本書的立論雖已顯陳腐，沒什麼三十幾年後仍可稱為真知卓見的東西，但其「編排結構」可能會讓你有「台灣三十幾年前的戒嚴時代，也是有言論自由和民主論爭呀，國民黨好棒棒」的錯覺。不過，一年之後就發生美麗島事件，後面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了，請自行孤狗。BUT，講了半天，我一開始說這本書可怕，但講到現在，看來也還好呀可怕在哪呢？當時聯合報的國民黨網軍使用的ID（筆名）叫「童舟」和「龔濟」，意指大家要團結耶，才可以渡過難關呦。幹這個梗實在太冷了。當時的編輯顯然覺得這冷梗超熱血（才會用嘛）。一想到那個時代的台北滿街都是這種冷梗假掰人，就覺得好可怕哦。

樹可能擁有很大的「不可量化」價值，也就是錢買不到的價值。它能撫慰人心，可以是信仰之所繫，也可轉變為文化符號，又或是成為道德價值的載體。(照片摘自松菸護樹非政府組織臉書）2015年01月18日00:00我特別到國父紀念館去看樹。雖然之前也會去國父紀念館溜小孩，但這麼認真看樹，倒是第一次。遠雄集團的趙藤雄日前提到過這些樹，他說：「那些樹哪能看呀！坦白說這33棵樹很醜呀！」所以我特別認真看了，試著用我所學過的各種美學理論體會一番。我結論是：沒特別美，也不會醜。啊就是樹呀！這麼缺乏美感體驗能力，可能是我的問題。但我們不妨將這議題反過來思考。趙藤雄為何要特別提這些樹「很醜」呢？有些朋友聽到趙董對這33棵樹的評語，立刻反擊說遠雄集團蓋的房子也不怎麼樣，甚至趙董本人也沒好看到哪去。雖然趙董離開苦牢後，形色衰老不少，越來越像魔戒裡的咕嚕，但這種「你說我醜，我也說你醜」的吐槽，其實也只是小學生水準，不太營養。而且，誰說醜的人就不能指責別的人、事、物很醜？當然可以呀！醜人也有審美權嘛！或許趙董換個說法，比如說「這33棵樹像我一樣醜」或「和我蓋的房子一樣醜」，大家就不會那麼反彈。但醜不醜其實不是重點啦！重點是為什麼他突然會提到醜？這33棵樹牽涉到大巨蛋的地下連通道興建，現在引發了許多關於公共安全、施工效率，甚至是弊案的討論。不論是哪一點，都和樹美不美、醜不醜沒有關係，會提到樹的外觀，完全是天外飛來一筆，一整個跳tone。我認為趙董的這種脫線演出，其實代表他手上沒有牌了。講安全，講效率，講環保，他都講輸人，所以就只能講美醜。這就像小學生比什麼都不如人，最後只能罵對方「醜女」。護樹議題與多數人的生活脫勾，市民本來不見得會站在這一側，可是趙藤雄的形象更爛。他才剛從看守所中放出來，會不會回去尚不可知，還這麼高調，當然引人注意。聽到趙藤雄說某個東西爛，那我們就要仔細觀察一下，看看這個東西的價值何在。整個巨蛋園區四周的樹木，已不再是樹，其意義已轉變成為一種「可以讓趙藤雄很不開心」的符號。就像「別讓勝文不開心」一語，反而讓台北市民更加致力於讓勝文不開心。那現在，趙藤雄看到這些樹就不開心，是吧？嘿嘿……。如果在問題之初，趙藤雄很大氣的找最優選的場所轉植，並且花錢請人好好照顧，那也就不會衍生一堆後續的移樹問題。就算移樹手法不佳，如果趙董本來的形象不錯，那或許局面還不會如此尷尬。偏偏因為行賄案，他的形象現在正是最差的時候。那你還親上火線「代言」？哇哈，這下好了。多少人想看你被關而不可得，現在你自己送上門，把自己綁在樹上，那大家當然就一起繞著樹跳舞，尋你開心囉。之所以會有今天的僵局，就是因為趙藤雄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也沒確認自己手上有什麼牌。而市民大眾很清楚他是誰，柯文哲也正在抽掉他手中所剩的牌。回來看看樹。樹本身帶來的量化價值確實有限。一棵樹，頂多值一定數額的錢，淨化某噸數的空氣污染，帶來特定面積的綠蔭，提供某些角度的視覺效果。但樹可能擁有很大的「不可量化」價值，也就是錢買不到的價值。它能撫慰人心，可以是信仰之所繫，也可轉變為文化符號，又或是成為道德價值的載體。趙藤雄拼命想強調樹木價值很低，那也只能貶抑樹木的可量化價值，但他的一連串言行，卻大大增加了這些樹木的「不可量化」價值。就像是對我而言，這些樹存在已久，但我一直都沒感覺。不過我現在會特別去看一看，花點時間欣賞，那它們對我來說，也出現「錢買不到」的價值了。光是想到這些樹立在那，就可以讓趙藤雄氣到吐血，真是一整個神清氣爽。所以，我們還是要肯定趙藤雄。他的幾句粗言鄙語，就能在尋常都市空間中，創造一方可讓大家悠遊其中的仙佛勝境、人間淨土。成本這麼低，娛樂效果卻這麼大，如此功德，真是值得我們說聲：感恩趙董！讚嘆趙董！

胡志強即將出任旺中媒體集團的要職，這真是2015年以來最重大、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了。旺中集團因為長期親共，被同業戲稱為「匪報」、「木瓜日報」（典出《詩經》的「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相信胡前市長一定能替該集團帶來讓人耳目一新的改變。當然，胡前市長因為久任台中市長一職，是不是能順利轉換跑道，仍然有一些質疑的聲音，但我相信他是個「改革派」，絕對不是坐領乾薪而已。以下我就依個人粗淺的認知，試著推估胡前市長即將在旺中集團推動的改革。第一，是派報BRT化。大家都知道傳統的送報員非常辛苦，不論狂風暴雨都要外出工作，把溫馨的報紙準時送到每個人的家裡。但因多數送報人員使用機車，又要趕在時限內完成，經常發生車禍等意外。相信胡志強上任後會致力於改善這種問題，解決之道，當然就是他最擅長的BRT化了。送報如何BRT呢？「B」指的是公車耶，難道要用公車送嗎？這你就外行了。其實只要把兩台機車接在一起，讓它們當好兄弟（Brothers），就可以稱之為BRT啦！如果你是前後接起來，看起來就是一條龍，相當有威勢，其他路人都會閃邊。如果是左右併連，如同赤壁連環船，行車更加穩當！只要小心別被人放火即可。此種BRT在送報之餘，還可以有宣傳、嚇嚇對手的功效，好處實在說不盡。這個相當容易執行的改革計劃，推估應該是第一個上線的。第二，建設國家級新聞媒體中心。旺中集團現有建築分散四處，為了提升效率，並因應將來媒體統合的趨勢，興建單一的媒體中心勢在必行。可是建這種東西談何容易呢？旺中自蔡家接手以來，一路吃老本，還要搞這種大建設，風險實在很大。當然，透過台中國家歌劇院的例子，我們知道重點不在於「可以用」，而是在於「落成典禮」。只要有個東西可以辦落成典禮，就算是完成任務，因此問題就在於怎麼生出一個東西來落成。我的建議是，直接在中國隨便找一個旺旺的仙貝工廠，再找個國際級禮品包裝大師，用紙把整個工廠包一包，然後直接宣佈這就是旺中集團的全新國家級媒體中心。反正只要說是國際級大師搞的，一定就是很體面！「可是那根本不能用呀？」誰說的，至少可以用來辦落成典禮。「可是那在中國耶，怎麼會叫國家級？」啊旺中集團的國不就是中國。「可是那東西和新聞媒體沒有關係耶？」現在的旺中集團也不像是新聞媒體呀。「但這樣弄，外面的包裝紙兩三天就爛掉了吧！」大不了用塑膠袋包裝嘛，你還怕賣仙貝的生不出包裝袋嗎？因為難度同樣不高，所以這大概是第二個推動的改革方案。第三，進行現有資源重劃當然，回到現實世界，旺中集團現有的建築、硬體設備還是需要調整規劃。這當然還是要借重胡前市長在重劃台中市區上的專業經驗了。他可以直接把現在舊中時、中天的大樓樓板利用方式進行重劃，重劃方法也不用多加費心，直接將原本的一樓、二樓、三樓……改稱一期、二期、三期……即可。原有的辦公空間通道，也全數更新命名，如旺中北一路、旺中北二路……到旺中北七路等等。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這樣就可以對所有員工表示，因為土地已經重劃過了，因此大家都應該進行都更，自行出資改裝個人辦公框格與桌椅設備，也就是「豪宅化」。這可在改裝完成後，將整區命名為建案文青風，像政治組就可稱為「遙想中南海」、「近平硯」之類的。拒絕出資參與都更的同仁呢？就整區拆除趕走，以示懲戒。因為這也不需要花什麼公司的錢，所以應該會成為第三個推動的改革方案。第四，著手意識形態改造。現在旺中的許多新聞從業人員，內心仍有許多執著，還是想寫出合於媒體倫理的新聞。這樣是不行的，這會對抗到祖國所交付的神聖任務。因此胡志強就有必要出面處理這種意識形態問題。可是硬去扭轉這些老記者的想法，其實也不太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正確一點的作法，就是引進胡市府知名的「不知道」態度。「這個新聞是消息來源是？」「不知道。」「沒來源也可以寫喔？」「這個我們不回應。」「你們小主管、組長、主任不會要求這種基本的事嗎？」「你去問他們。」「這種態度對嗎？」「不知道。這個我已經講過了，不要問我。謝謝。」要推動這種思想改革，一樣不用付費，相信很快就能成功。上面四種改革，都是成本最低，也是胡前市長最擅長的。我們相信在胡前市長的帶領下，旺中集團一定會有天翻地覆、震古撼今的轉變！必可為祖國統一的偉大事業作出重要貢獻！請大家鼓掌！！！

這幾週以來，台北市最有名的警察大人，大概就是待退的信義分局長李德威了。他在短短幾個月的任期中一直非常低調，但不幸因為柯文哲上任第一天的放話，讓他不得不站在台前，接受社會大眾的注視。他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夫人是什麼樣的消防官，他的女兒又是什麼樣的模特兒，許多媒體都談了，我就不再贅述。依我的道德直覺，我相信他們一家是台灣社會最常見的那種「不好不壞人」，會出包，也會做好事，但刻意放大來看，就有點無聊了。這是我的直覺，你不信也無妨。我這篇要談的是和他相關的一種媒體現象，就是「神聖而純潔的警察大人」。只要批判到軍、警、消，甚至公、教，都可以看到一種護航的「神聖論述」。這種神聖論述指出，這位當事人雖然因為某事被批判，但是他私下為人奉公守法、鞠躬盡瘁，不但是同事的典範，更是生活中的好爸爸、好媽媽、孝子、孝女。其出處呢？通常都是不具名的「高層」、「同事」、「部屬」表示。這是種平衡報導的形式，可是對抗一般的道德直覺。明明是好話，是稱讚人的，為什麼不敢公開講述者身份？罵人的都敢公開罵了，讚美人的卻不敢公開？怕得罪柯文哲？你誰呀？柯文哲才不想理你咧。這有幾種可能。第一，是根本不存讚美者，整篇都是記者假裝的。做過媒體的人都清楚，若事情根本不大條，卻連個菜市場陳家豪林怡君都找不到，標不出來，那八成就是假的。第二，上面要記者硬凹，只能隨便問幾個人，這幾個人心理清楚狀況，知道內情有好有壞，不敢幫當事人做人格擔保，當然只能這樣匿名發言。第三，根本是不知名網友亂虎爛，也要扯說是同事讚許。第四，把同行之間拍馬屁照實轉錄。這當然不能寫出是誰講的，因為是拍馬屁嘛！就算當事人真有「好人」的一面，但在當前媒體環境多元、資訊充沛的狀況下，這種作法很容易被挑戰，造成反效果。而且萬一出現某些私生活或其他方面的反證，更會讓當事人的道德評價一洩千里。這就是造神，而造神的兩面性，從王建民到陳為廷，我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大家只是趁機利用這些「神」而已，等神垮了，根本就不管他死活。之前這種造神過程中最紅的警官兒，不就是方仰寧。現在呢？我知道老媒體這種意識形態機器想藉此扳回一些什麼，但因為他們已和時代脫節，這種作法連原本期待的平衡效果都達不到。會相信「神聖而純潔的警察大人」這種形象的人，應該大腦都不太正常，數量並不多。那何必來這套？對手不相信，當事人尷尬，自己人是腦殘，騙不騙也沒差。那你到底在幹嘛？媒體想塑造警察奉公守法，卻慘遭柯文哲虐待的形象，這種小朋友卡通式的正義觀，其實傷害到的正是當事人本身。你把柯演成惡魔黨，把警官弄成受欺壓的好人，但這爛戲誰想看？海綿寶寶都比你有深度。我們都是成人，都是社會人，知道社會的混亂與險惡，絕對不是三十分鐘的卡通那麼簡單。信義分局是什麼樣的地方？這才剛打死一個警察耶，你還以為信義區全是田，警察只需要抓阿婆騎車沒戴安全帽嗎？在這裡當官情境之複雜，「社會人」都馬心裡有數。李德威就算是個好人，在這也是難為，如果是不好不壞人，那可能就會有更多「牽絆」。如果能平安退場，那是幸運。結果你還想幫他塗成金身？說真的，柯文哲那樣講話，才叫給面子，你這種搞法，才是作賤人。不要這樣子作賤人，特別是你們自己人。人可以有意識形態，但不要沒有社會常識。

 網友宣傳「不能宣傳2/14罷免正元」。翻攝自朕的字體 - 康熙字典體產生器粉絲頁2015年01月11日00:00立院初審通過選罷法修正案，決定刪改原本「不得宣傳罷免」的規定，但即便在短時間內三讀通過，也來不及適用蔡正元的罷免案。雖然法律依舊有效，不過主導蔡正元罷免案的「割闌尾」團隊仍以各種方式進行全面的宣傳，像是透過宣傳「不得宣傳罷免」來宣傳罷免。「透過宣傳不得宣傳罷免來宣傳罷免」。這是三小？會造成這種鬼話繞口令，其實正突顯了法條背後邏輯概念上的荒謬。政府官員對於之所以有「不得宣傳罷免」這條法條的解釋，大致有以下兩個理路。第一，是認為罷免若可宣傳，那麼對於在任的政治人物會比較有利，因為他擁有較多的行政資源可以宣傳，想罷免他的百姓不易成功。第二，是認為如果罷免可以宣傳，那有錢有勢的在野者就可以買很多廣告來宣傳，那好不容易當選的弱勢代表就會被罷免了。這兩點感覺都有道理，但其實彼此矛盾。第一點說現任官員、民代有優勢，第二點又說有錢的在野者有優勢，那到底是誰有優勢？當然，還是可以從兩者的矛盾中擠出第三點理由，就是若罷免可以宣傳，那沒錢、沒勢、沒在當官的百姓就不容易成功。這看來很有說服力，因為現實狀況就是窮人有志難伸。不過，選舉罷免是一體兩面，如果可從第三個理由證成「罷免不得宣傳」，那麼依同樣的理路，「選舉」也應該「不得宣傳」，因為大家都知道，沒錢沒勢也沒在當官的人，的確很難選上。依現行法律，選舉當然可以宣傳，雖然有限制，但相當寬鬆，至少對沒錢沒勢的人來說不算是緊箍咒，也與完全禁止宣傳的罷免存在不小落差。這種雙重標準又是依何而來？我想選舉可以宣傳的理由，大概是選舉涉及政見，需要宣傳讓公民知悉，才能在比較之後投票。但罷免也有理由，也需要宣傳讓大家知道其理由，公民才能做出正確決定。不然只看到一個姓名，就單純因為蔡正元姓蔡名正元，而罷免他嗎？如果他改名叫祭止兀，就不用罷免了嗎？所以罷免不能宣傳，根本不會有任何正常的解釋，現有說法也不能稱之為法理，應視之為法「蟸」，是豬或節肢動物腦神經的邏輯。依政治哲學角度，罷免屬於公共領域事務，而在民主及共和制度中，公共領域事務應由公民進行充份的意見交換，在各方有效溝通價值觀與目的之後，再來決定集體行動規則。幾乎所有大腦正常的學者都認為要充份溝通了，怎麼會搞個「不能宣傳」這種企圖阻止公民進行溝通、建構知識基礎的法規？有人還想拿羅爾斯的「無知之幕」來護航，更是搞笑至極。羅爾斯的「無知之幕」並非不能宣傳，而是盡可能排除自身的喜好與認知來建構社會基本原則。而且這概念是用來建立程序正義的機制，不見得可用在處理個案。所以現行的罷免相關法規根本就不是無知之幕，是無知白目。談到最後，還是只能點破。這個罷免的相關規定，其實就是要讓罷免「難以成功」，因為只有「讓罷免難以成功」這個理由，才能正確、理性的說明這段法條的存在原因。對此不應狡辯，也無從狡辯。那為什麼要讓罷免難以成功？這段罷免法規來自於民國72年的修訂。那仍是威權時代，此法條的出現，顯然是要捍衛特定政治勢力。因來自於「惡意」，這當然是條惡法，惡法就該廢止。不只是罷免法，包括公投法等等的公民權相關法案，都可以看到這種惡意法條的存在。也別企圖將之美化成什麼「時代的眼淚」、「歷史的痕跡」，這種東西只是歷史的狗屎，而狗屎就應該包一包丟掉。公務員出來提醒公民們前有狗屎，小心別踩到，這當然佛心來著，好事一件。但拿著一包狗屎，在那呼喝、威脅公民的人，就別再鬧了，你應該知道自己看起來多可笑。

 國民黨政客面對柯文哲有無力感。柯文哲上任後，每天都推出變革或新政，吸盡了眾人的目光。但我認為更值得注意的是國民黨政客面對柯市長的無力感。他帶給國民黨政客的困擾和選舉階段完全不同。選舉時，國民黨有個連勝文和他超級比一比，越比越好笑，最後搞到大敗，還影響到其他地方的選情。但選後，總該輪到北市國民黨人的「一軍」上陣了吧！但這些「一軍」議員打起來也不太順手。原因之一，或許是國民黨在台北長期執政，已記不得如何擔任在野黨，只會拼命強調雞毛小事的重要性。不過，我認為另一個打不順手的原因，在於柯文哲上台後的一連串表現，在在證明他正是國民黨人期待已久的「領袖」。不能認同這種說法？我們就來看看國民黨人對於「領袖」有什麼想像。第一，是執行魄力。國民黨過去總是強調自己比較有執行魄力，一種軍事化、強硬的態度，不會因為百姓的意見而「退讓」，要搬就搬，要拆就拆，郝龍斌的「台北好好拆」，就是這種精神的展現。和民進黨一天到晚協調，講求基本人權的軟綿綿態度相比，這種硬派風格一直是國民黨自詡的主要賣點。但柯文哲上台第一天就火速拆忠孝西路公車專用道，完全不給國民黨任何反應時間，也決意阻擋背後大有來頭的北投纜車、內湖保護區的開發案，最近又追加限拆公安違建。一連串威力手段迅雷不及掩耳，不只是台北好好拆，根本是台北三秒拆。他逼緊原有的工作期程與時限，展現一種前所未見，幾近於不人道的效率要求，企圖把政府機器的產能逼到極限。這種俾斯麥風格，不就是國民黨人幻想中的英明「領袖」？第二，是獨裁威權。國民黨才不講什麼民主，他們講威權領導，講效忠領袖。領袖一句話，你不是得死，就是得吃屎。反對者？根本理都不用理，沒把你拖出去斃了就已經是恩典啦！ 沒想到現在柯文哲成功詮釋了這種軍閥風範。到了民主議會，完全不鳥反對者，看到議員鬼吼，就抓頭應對。做他屬下，你敢晚到就完了，你敢騙他就完了，你講的理由說服不了他，也一樣是完了。不管怎樣，他就是完（玩）人，你就是完蛋。翟本喬所提的「柯P流簡報」正對應了這種獨裁風，破題就直接講結論，如果柯大帥不能接受你的意見，那再補上足夠的數據，若還是沒說服力，大概就會被拖出去斃了。這種蔣公風格，不就是國民黨人幻想中的偉大「領袖」？第三，是鐵漢柔情國民黨雖然講求領袖威嚴，但也會傳達一種柔情形像。老蔣有一些和小人物互動的故事，小蔣更多了，他的後半生基本上就是親切阿伯四處合影留念。講簡樸，小蔣推動了五菜一湯梅花餐，夾克一件就上街；講溫馨，小蔣到處吃麵吃飯吃小……抱小孩，根本土產名店代言一哥。柯文哲雖然還沒開始代言什麼伴手禮，但從選舉過程以來就一直搞這種人情味路線。講簡樸，就要來個辦公室家徒四壁，報紙全退掉，結果連自己都空虛寂寞覺得冷。講溫馨，警察沒椅子？桌子都幫你瞬間弄來，網友美稱為一日內快速到貨的柯PChome。雖然他也弄出個嚇跑秘書的「哭哭啼啼」事件，但最後還是找到人舉手答「有」，大事化小。鬧了半天才湊齊的市府團隊，目前看來不論老小都是配合度100%，要早來就早來，要晚走就晚走，一個命令，全部動作，大家溫馨團結得不像話。這種小蔣風格，不就是國民黨人幻想中的魅力「領袖」？說穿了，柯文哲演的，才不是什麼「開放政府」，根本就是國民黨人期待已久的「開明專制」。自從大小蔣先後離世之後，國民黨人期待開明專制的領袖、救世主，一等就是快三十年。李登輝？跑去搞台獨了。連戰？只會連敗。馬英九？唉。如果柯文哲不講台獨，甚至還大談中華民國的尊嚴，行事也是大小蔣的那一套，那他不就是國民黨人的「THE ONE」嗎？柯文哲雖然是由獨派、左派與中間立場者拱上台，但上台後一派極右精英氣息、納粹潮男風。很多人說朱立倫是馬英九2.0，我看柯文哲也有蔣經國2.0的味道了。還好柯不像蔣經國有情治司法單位幫他圍事，不然下週就會公告即日起自行到案，否則3月20日就要逮捕歸案的關說政客名單。還在google地圖上標出他們的位置。國民黨是有人罵他柯皇帝，但這樣罵下去，遲早會燒到自己抱著的兩蔣神主牌（因為在台灣，沒人比蔣家還像皇帝），也必然會挑戰國民黨的價值觀與意識形態。明明就是你想要的，要怎樣才能硬扯他不好？罵有魄力不好，威權不好，每一拳都會打在自己臉上。這就是多數國民黨議員目前只能忸怩作態，不斷蠕動，無計可施的原因之一。最強的國民黨對手，不會是意識形態上對立的民進黨，而是把國民黨意識形態演到比國民黨自己還像的人。我認為柯文哲對此很得意，應該會一直「演」下去。他會演到什麼時候呢？演到看戲的傻子發現自己是傻子的時候吧。

羅智強想替馬英九的死亡之握翻案，認為這種說法有失厚道。所謂「死亡之握」本來就是開玩笑，想認真的探討這個主題爭回一些什麼，其實相當無聊，也證明自己的格局比開玩笑的人還小。就科學上來看，政治人物握那麼多人的手，當然死得就多，「死亡之握」理應每個政客都是。但為什麼就馬英九會被人整理造冊出來嘲笑？因為他做人G8，施政失敗。出來說嘲笑的人有失厚道，不如叫你老闆自己做人先厚道一點。不解決人格病因，嘲笑永遠都會有。＝＝＝我跟過馬英九半年，看過他握手無數，也承辦過他與千百人合影的業務，但自己就是沒握過手，也沒和他合照過。我才不信什麼死亡之握，就是單純覺得沒必要這樣做。現在如果要和他握手，我會同步出腳去踢他的腳踝，然後過肩摔。

圖片來源:蘋果日報柯文哲上任一週，大家都說是柯政猛於虎，其實就拆路和一些行政態度上來看，這種程度的要求根本就還好。這或許代表之前的郝龍斌市府太鬆了，爽過頭。接下來的兩百多週，柯文哲白皮書中的很多計劃還有待執行，不過我倒是想到三個健全市府機制（你也可以說是整人）的方案：「議員關說全公開」、「考察報告送外審」、「上班時間GPS定位」。這三個方案推出來，才是真正的柯政猛於虎，保證市府上下「欣欣向榮」。第一，是議員關說全公開。議員會有許多選民服務，小到處理違建、罰單，大到處理違建、罰單（和前者的差別在於金額），還有一堆人事、工程建議，琳瑯滿目，族繁不及備載。議員做這麼多服務，當然是為了選票，但是除了公開做秀的記者會和議場質詢外，大部份都不見天日，十分可惜，這樣對他們的得票一定有很多不利的影響。所以我建議柯市府將所有議員的各類關說，全部公告上網。雖然府會聯絡人要key in這些東西會吐血，不過他們有些也長期過太爽，天天都在議員那泡茶打牌，現在開始辛苦四年，也是應該的。而且許多議員做的服務太多了，做到自己都忘記，市府幫他們整理上網，不但百姓可以查，議員自己也可以查，以後就不會發生明明是甲議員喬的，卻被乙議員虎爛是自己的業績的情形。這真的是公平、公正、公開的大同世界。第二，是考察報告送外審。柯市長也是學術中人，而我們學術論文是要送外審的，送至少兩個專家委員來匿名審查。而市府的國內外考察行程，目前已經變成單純的外出觀光，回來寫的報告沒什麼有價值的內容。有些更鳥的地方政府還出現「夭壽讚」這種三個字考察報告。為了改善報告品質，我建議柯市府規定，從今之後的市府考察行程報告，一律改成送相關領域專家學者匿名外審。如果沒通過，考察行程的費用就自費。也就是你報告寫出來後，送兩個府外專家學者審查，兩個都給過，你就可以領到補助。說要修改後再審的，你就拿來修一修。兩個都直接reject的，那就全程自費。這樣真是超．爽．der~雖然柯文哲管不到真正的外出考察大宗：台北市議會，但只要市府率先以身做則，相信可以形成「風行草偃」之效，讓這些頑劣的公費旅行份子一一嗡嗡嗡寫報告。至少會花錢請人寫，擴大就業。高教育程度者失業率很高的。第三，是上班時間都GPS定位。柯文哲要一個秘書，結果大家都說要忙很多事，小孩要帶，三餐要煮，大便要大，無法配合。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忙？透過高科技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只要寫一個市府員工GPS的app，有智慧型手機的就裝，沒有的就帶一個便宜的發報器或RFID，上班時間會自動啟動，員工走到哪就記錄到哪。這一定會引起個資法的爭議，所以我們不用抓得太細，用系統進行一些合理性的判別，大部份的資訊都在判定無疑義後刪除，有問題的再挑出來即可。像是明明說是去接小孩，卻出現在馬槽的溫泉池裡，這時候系統就會判讀出不合理，會響起警報，警消就會立刻趕到現場救人。畢竟溫泉泡久了很危險，市府應該主動關懷員工的心臟。又或是外出去會勘大同區的違建，但人的訊號一直出現在萬華的阿公店裡，這也會響起警報，因為阿公店裡面酒精含量很高，市府應該主動關懷員工的肝臟。這麼一個有愛心的市府，一定能提升員工的向心力。其實這也不是我發明的招數，自從我看到有大學改用RFID搭配攝影系統點名後，就開始相信這一定是未來世界的主流惹。以上三點，只是一種初步的發想，提供柯市長參考。相信以他超過我一大截的智慧，可以讓這些建議更加的具有可行性。以及整人性。

媒體愛做李富城的新聞，其實也突顯統派無人的窘境。統派直到選後的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大腦正常的名人，可以有效操作新媒體來展開具攻擊性的論述。特別是針對柯文哲。當然你可以說，這是因為現在只有腦殘才會當統派。不過我認為他們還是有能打的人，只是因為種種因素出不來。像是柯文哲上台以來，都是極右派的搞法，操作一些無反對群眾的議題。比如說拆公車專用道，因為根本沒市民的利益是在公車專用道那邊。十二年國教承接郝市府搞法，也是打家長安全牌。這很難打，像你打公車道，他只要回「那把我移送監院啊，去告我啊」你就沒輒，只能打他不尊重議會，但這暴弱。十二年國教嘛，難道你要反對台北市現有方案嗎？那是郝規。那要反中央？那是馬規。都是統派方案嘛。所以柯的特性讓統派很難打，倒是原本柯的支持者，那些民進黨或社運力量可以有效批判他，而且攻得很漂亮。但柯並不擔心這些人咬他，因為統派不可能拿這些社運團體的論證來用。這就是統派現在的難局。隨著李富城這種人越來越容易上新聞，會形成一種瓦釜雷鳴的現象，有腦的人會退得越後，無腦全會跳出來大聲放送。如果你是反統的，那你就把這些人的意見大力轉傳吧。他們會是新一批的字己人。

好像很多人聽不懂。我之前講過，陳為廷這次選是出來積陰德的。陳為廷如果退選，就像吳宜臻退選，可以積陰德，因為他不是現在犯罪，是老帳，因老帳退，相當無里頭。如果他刻意把退選解釋成補正之前的錯，那政治陰德還可從負補正。退選也對民進黨有利，因為已經先透過吳宜臻積一次陰德，接著可以說被陳為廷害到，又積一次陰德，再來隨便推人也沒差，反正錯都是別人的。對第三勢力來講，陳為廷一退，其憤怒值會升到滿點，戰力是增加的。相對來說，國民黨本來推不出人的困局，可能會變成群雄爭搶的場景，反而會失去控制。一對一打陳為廷是吃得下來的。這是就戰略來看，退選的效益很高，但有點太權謀。如果陳不退嘛，選舉更難選，因為本來就很難贏了，而且選到底他的陰德值也補不夠，可能還是負的。但他可以透過選舉練出一票能打選舉的兵，這是第三勢力最缺的部份，如果這些兵馬在將來產生作用，那麼他的陰德值就會慢慢補回去。民進黨還是可以硬挺，吸收陰德值，也可以推人，同樣也不會損陰德值，兩面賺。就反對陣營的角度，是短空，但可能長多。當然國民黨會好選很多，一直打陳就好。所以，如果我是國民黨的謀臣，就會出來建議頭子說好聽話，說要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啦，努力選下去這樣，至少先把大敗之後的基本盤穩住。叫他退只是縱虎歸山，送他點數，何必？而反國民黨側要想的，就是你要抓這一場，抓之後十場，還是抓之後一百場的問題。

這幾天又有人講到核四，說反正馬政權已經是死馬了，就當活馬醫，國民黨就讓核四運轉看看吧，也許核四表現好，可以一舉逆轉現在低到谷底的情勢。我認為就現實政治權術的角度來講，讓核四復活這個想法，應該完全不在府院各方考慮之中，因為真轉起來，起來叛亂的國民黨立委會更多。所以這種說法大概只是網路擁核派的浪漫。講到網路擁核派，雖然他們長期努力破解許多反核迷思，可是勢力一直大不起來，對實際政治的影響力很小，只是造成了一些網友的困擾。就政治實務的層次，這些網路擁核派有三大問題，三大問題不解，不可能對現在反核與反核四的情勢有大幅的影響。第一，是網路擁核者多是不懂行銷的科學怪宅。證明核四安全是一回事，把這知識行銷出去，又是另一回事，行銷是種專業的技巧，不是寫寫網站罵罵人就有用。他們在行銷方面的能力極為薄弱，過去幾次的論爭都可以看出這個問題，但他們又否定行銷專業的建議，主張一些沒有說服力，但他們覺得很有用的手法。像是一直想辦辯論會。如果你要的是核四運轉，最好是照專業行銷人員的安排來做，有時可能還需要欺瞞百姓，就像做廣告會掩飾產品的問題。但這些人可能學術或專業技術界待太久，跳不出自身典範。現實政治不是這種知識嗆聲大賽模式可以搞定的。要改善這種問題，不是與我辯論你們沒有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吸收專業行銷人員加入自己的陣營。第二，是網路擁核者和統派意識形態搞得太近。雖然他們老是說台獨一定要靠核能，但他們自己多半是統派，你叫他們一一站出來舉手回答是統派或獨派就知道了。本來政治統獨也沒什麼要緊，但擁核的統派的太多，就會出現一種議題連結的問題。也就是說，他們的反對者只要把「統一與核能」編成一組意識形態，也把「獨立與反核」編成一組，當獨派勢力暴增（如馬政府上台之後的狀況），反核派也自然會生出很多兵，但相對來說，核能派就會出現兵源不足的問題。這就是我們常講的把餅做大還是做小。要改善這種問題，不是與我辯論你們沒有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吸收大量獨派加入自己的陣營。第三，是網路擁核者缺乏道德資本道德資本是種很妙的東西，翻成白話，就是「陰德值」，這和一種被稱為信任、信用的德行有關。道德資本要透過社會生活過程累積，漸漸形成一種具說服力的個人形象，這種說服力往往是跨領域的。所以像劉黎兒這種專寫性愛文章的反核神教派，影響力比多數擁核者來得大，因為她有一票性愛讀者相挺。網路擁核者通常較年輕，人際關係網絡不強，道德資本較少，因此當他們站出來講話時，大家會問：「他誰呀？」他們也許不是壞人，但他們的人格沒有強大的說服力，碰到像林義雄這種有道德資本的人，就很容易被擊退。要自己增加陰德值，可能緩不濟急，所以要改善這種問題，不是與我辯論你們沒有這方面的問題，而是吸收富有陰德值的人加入自己的陣營。擁核者一直自認完成了支持核能的所有知識論述，其他人只是「迷信」而反核，因此他們相當憤世嫉俗。但這對於解決問題並沒有幫助。這三重問題，說穿了都是「做人失敗」。因為做人失敗，所以沒有專業行銷願意免錢幫你弄。因為做人失敗，所以獨派擁核者（獨派連支持做核彈的都有）不願加入。因為做人失敗，所以有道德資本者不願支持。核能也許很好，但你們做人失敗。你不改善做人失敗的問題，光是否認自己並沒有做人失敗，對於大局不會有影響。正如我每段結尾所強調的，我知道擁核者一定會來爭論自身並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但光是罵我也沒用，因為出來的效果就是這樣。如果真心要讓核能實現，就應該採取更有用的做法。我舉個同樣結構的狀況。地方九合一選舉前的幾天，中時用半版的篇幅，刊出一篇銀正雄罵我的文章，主要是針對我在選前兩週所推出的舊文。這種行為有意義嗎？完全沒有。我又沒有要選，我是專業抬轎的，打我我也不會痛，因為我沒有票可以流失呀。這只是浪費寶貴的選前版面資源，幾乎所有親柯陣營的名人與政客，碰到我都在取笑中時這種作法。同樣的，擁核者現在就像是民調大幅落後的候選人陣營，要如何逆轉局面呢？我給的建議就是，找專業的選舉公關來（專業行銷），吸收不同來源的組織票（獨派），還有找名人站台（道德資本家）。堅持不信這套，那就算了。在我看來，這種死硬的擁核派，大概也是擁核陣營中的蔡正元。自己人嘛。

 陳為廷決意參選苗栗縣立委補選，苗栗政情受矚目。 陳為廷決意參選苗栗縣立委補選，自然引出一堆反對他的輿論。其中特別引人注目者，是部份高學歷苗栗鄉親的意見。他們強力否定陳為廷之餘，也對現有的地方派系統治者讚譽有加。陳為廷有一大堆缺點與弱點，他要當公眾人物，大家自然可以多加批判。但若以相同的價值標準來衡量地方派系，居然還可以得到正面結論，那這種判斷能力就讓人「非常遺憾」了。地方派系外在熱情有禮，服務也是一call就來，似乎樣樣贏過陳為廷。但他們靠撒錢和分錢縱橫鄉里的內在本質，不論是公德或私德，都是絕對拿不到高分的。我不是和派系全然無關的素人。我在苗栗成長，大學之後雖到台北求學、發展，但現在每週仍會回來教書。撰寫此文的同時，我正在苗栗聯合大學的教師休息室裡等著上課。約二十年前，這裡還是「聯合工專」，還記得當時有次來此，是因為地方派系政客所辦的營隊。某政客找了近百名苗栗出身的大學生，讓大家和官員當面溝通。會中大伙毫不客氣的直言請教這些地方大員，他們也認真一一回應，更表示學生問得比議會質詢還猛。記憶中這些政客的態度壓得很低，私下更是互留聯絡方法，所以頗得在場學生們的肯定。在下次的選舉中，許多縣籍大學精英就倒向這一派，在各種聚會場合為該派闢謠、助選。當然，該有的「好處」，也沒少拿。但不是所有人都「歸降」於這派政客，因為這樣搞的不只一派。我還依稀記得某次苗栗旅外大學生的聚會中，幾人大力推銷該派候選人，講得口沫四射，眾聲叫好，但我也看到「另一派」的學生默默躲在角落，搖頭表示不認同。這種派系政治扎根之深，遠超乎你的想像，雖不到「人人有份」，但可說是「人人有關」，你沒份，你爸爸爺爺也有份。那次選舉最後由另一派的候選人「默默」勝出。經過那麼多年，當初分成兩派、三派大戰的同學們呢？雖然不代表真實的政治意向，他們多數也早已將戶籍遷出苗栗縣，但這一次，我看到許多人在陳為廷宣布參選的新聞下按讚。為什麼？大概是因為出了社會，見了世面，知道那些派系，其實都是笑話。但力挺派系的意見還是在。不只是時論文章，在許多針對苗栗地區的網路社團與討論區中，多數的網友仍對派系政客抱持肯定的態度。依過去經驗，我推敲這些苗栗年輕人支持派系政客的原因有二。首先，這是種「親近權力的錯覺」。地方派系靠的是人際之間的牽引，一個拉一個，我和你很熟，你又和某民代很熟，大家就都是一掛的。這會讓在地百姓錯認自己也是權力的一部份，是「有力者」，威風得很。但實際上這些人一點狗屁權力都沒有，地方派系也不會分配什麼利益給他們。鄉下這麼窮，有好處自己吃都不夠了，怎麼會分給普通百姓呢。頂多幫你處理一下罰單而已。鄉下也缺乏具學養與道德良知的意見領袖，這些鄉親只能一直相信派系政客的話語。那知識份子跑哪去了呢？昔日那些接受高等教育的精英同學，多在苗栗之外找到高薪工作，回鄉服務的只有少數公教人員，其影響力非常有限。未曾離鄉者，可能是基於照顧長輩之類家庭因素，或是個人職場競爭條件不足。因為經濟上的弱勢，他們正是受派系政治擠壓最烈的一群，卻又因為這種弱勢而與政客靠得更近，在與權力相親的錯覺中尋求生機。第二個力挺派系的原因，是這些鄉親有種「我們最幸福的幻覺」。有許多意見認為苗栗在近年有長足的進步，縣民榮耀感大幅上升云云。我不否認苗栗這些年來有些改變，但這些改變是相對全國為多，還是相對全國為差？這些改變是體質上的改良，還是一種煙火式的短期爽快？苗栗縣府瀕臨破產、「腦死」的狀況是個事實，只能一直向外舉債。這代表如果苗栗有建設，有發展，也是建構在其他國民的財政支持上。這有什麼好驕傲的？我們的政客很會向外乞討嗎？因為出現了大賣場、出現了便利商店、出現了工業區，辦了歌劇演唱會，就覺得滿足，那台北、新北人豈不該爽到在地上滾了？會覺得「這種事情」了不起，也就突顯鄉親們在發展落差方面的認知嚴重不足。這些政績頂多是「本份」，而不是一種「恩賜」。台北市長不會把開大賣場、辦歌劇表演當政績的。就算是苗栗旁邊的新竹也不會這樣想。縣界不是國界，不要過了縣界就把標準降低。窮縣也有經營得當者，只要地方派系不分錢，狀況就會好很多。若是拒絕外在標準，否定外地人對苗栗發展落後的批判，這種行為除了取暖之外，一點意義都沒有。別忘了，北韓人也覺得他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他們什麼都有，領袖英明，外人不應說三道四。苗栗是台灣的北韓嗎？

「年輕人為什麼要喜歡國民黨？」才是問題。2014年12月14日00:00 九合一地方選舉結束已兩週。在這段期間裡，許多國民黨的前輩碰到我，總憂心忡忡的問一句：「年輕人為什麼不喜歡國民黨？」我覺得這個問題真是太經典了，因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年輕人不喜歡國民黨的原因啊。會問這種問題，根本就是自我感覺良好到破表。真正有意義的敗選反省，應該是批判式提問，如：「年輕人為什麼要喜歡國民黨？」對啊，年輕人為什麼要喜歡國民黨？看外表？那國民黨是金城武林志玲，還是韓流日系偶像嗎？比內涵？那國民黨是國際學術大師，還是引領潮壇的小確幸文青？一群穿著西裝的假掰老人，還敢問年輕人說「為什麼不喜歡我？」你是傻了喔！「我們促成經濟發展啊！」所以你覺得現在經濟很好是嗎？年輕人不這樣覺得哦。看到你們買了那麼多廣告宣傳，他們就更察覺自己買不起什麼東西。「我們有執政的經驗！」也有把錢放到池塘的經驗是嗎？年輕人掉十塊下去，也會想辦法撈出來哦。「我們讓社會更加穩定！」穩定到年輕人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嗎？現在你若只有20歲，覺得自己還能像當年一樣，一路穩穩的做到這麼大的官，買這麼大的房嗎？「我們追求和平統一！」所以你覺得大家很想統一嗎？「兩黨都一樣爛！」啊這是喜歡你的理由嗎？國民黨人覺得自己很好的理由，年輕人都覺得是垃圾，連資源回收物都不算，就這麼簡單。推個稍微年輕一點的連勝文，就想要年輕人買單，還不如推歐陽妮妮算了，她至少是個正妹，而且口袋找到兩百塊時會大驚喜，和現下年輕人差不多。說不定這些老頭下次就推她出來了。國民黨把年輕人想得太簡單，太浪漫，就從這種「簡單浪漫」擬定出他們的選舉策略。但事情發展並不若他們所想，因為年輕人沒這麼簡單浪漫，他們和上兩個世代有著明顯的差別。這種落差來自於所受教育的不同。但這不只是因為什麼本土化教育、台獨教育所致，而是來自教改與社會文化變遷的刺激。現在這批國民黨高層，成長在僵固的黨國教育體系之下，他們自己因此忠黨愛國，但也因此大腦硬化，對於當代思潮根本沒有概念，人文知識停留在二次大戰前，講出來的語言毫無說服力。年輕人呢？他們接受全方位、更多元的大學教育，雖然學到的知識很容易忘光，但他們至少學到了開放的認知態度，網路時代的海量資訊能持續豐富他們的價值內涵。他們不接受單一意識形態論述，而是看著各方激辯，從中選擇自己認同的觀點。他們已經擁有新的思維方法，不會遵從你硬要教育他們的意識形態內容。所以當你強調「應該要喜歡國民黨」，他們只會冷笑回應：「憑什麼相信你？Google到的和你們講的不一樣呀。」所以連勝文講的，他們不信。蔡正元講的、羅淑蕾講的、蘇清泉講的，他們都不信。他們會透過網路資訊庫比對前言後語，自己找出結論。是思維方法訓練讓他們成為超越長輩的公民。許多老人因為缺乏處理知識的能力，因此落伍了。某些高學歷的社會賢達也有類似問題，他們在學成歸國的一刻，就關上了自己的知識大門。當前正快速、激烈的進行價值對話，你只要拒絕參與，就會被淘汰。傳統媒體只是單方面的傳達，看到就是接受了，但網路新媒體是多方的論述，你發表後一分鐘，下頭的留言區就可能出現反對意見。你還在家裡睡覺，討論者就已經把世界翻了好幾次。這次選舉，在郝伯村、連戰這種活化石浮出水面後，戰局已糜爛至不可收拾，變成笑話一場。「支持國民黨」被這些老人搞成可笑可恥的事，到這種地步，還有臉出來問「年輕人為什麼不喜歡國民黨」？當然，國民黨這種模樣，也不見得完全沒有年輕人買帳。網路上有一些奇形怪狀的「帥哥」「奶妹」，會透過莫名的舉動與低能言論來吸引注意，但也招來許多批判。在眾人責罵之下，他們也會哀怨的表示：「我只是怎樣怎樣，大家為什麼不喜歡我？」這種異常的腦殘感，的確可以招來一些粉絲按讚，但也是看笑話者居多。國民黨確定自己要走這種「帥哥XXX」的路線嗎？我只能說，請多加油。祝一路好走。

因為陳為廷宣布參選，苗栗縣立委補選一役開始熱鬧起來。雖然局勢仍不明朗，但身為苗栗出身的子弟中最熱愛惡質選舉的，我對這場選戰有以下三點的想法。首先，這場選舉有個任務，就是讓苗栗和全國接上線。在我撰文的同時，國民黨會推派誰還不太確定，但這一仗鐵定會讓苗栗成為媒體的焦點。就這個角度看來，不論結果如何，這場選舉所帶來的效益鐵定是正面的。苗栗選舉一直是自己玩自己的，地方派系你爭我奪，分完就算了。因為陳為廷的媒體效應，將「害」其他候選人被迫站在同一個平面，一起接受全國民眾的審視。過去的苗栗，不管是什麼狗屁人物，只要有派系支持，都有可能上得去。但現在他們要好好的在鏡頭前來「亮個相」。一想到他們的窘態，就讓人笑得ㄎㄎㄎ。就像劉政鴻。因為搞了很多浪費的大排場活動，很多苗栗人覺得他是苗栗之光，但在全國民眾的眼中，他的形象只怕是比苗栗之光還多了一光，兩光。全台灣都知道苗栗被劉政鴻搞到財政腦死，就苗栗人不知道。不只劉縣長，大家將會發現這些地方政客的水準有多「優質」。透過外地人的訕笑，可以刺激出苗栗在地人的「恥感」，這對於改變苗栗人的政治生態非常重要。過去只有苗栗旅外子弟被笑，現在該讓父母老人嘗嘗這種痛苦了。第二個想法是，我認為次選舉將可帶來不同選風。苗栗選舉，歸根究底，還是一個「買」字，買大買小，買前買後的問題。陳為廷鐵定沒錢買，那他就只能用大鬧天宮的方法來選。因為準備期太短，他必須一邊選一邊練兵，參與這次選舉的在地年輕人，將可以獲得重要的新式選舉經驗。不論他這次結果如何，這些經驗都會對苗栗政壇造成很大的影響。這次選舉還有另一個變數。因為才剛選過一波，地方派系在資金實力上「折損」不少，「願意」與「能夠」投入本次選舉的資源就沒那麼多。加上這立委只有一年任期，其實好處真的不多，只是2016的前哨戰，因此他們願意投入多少，很值得討論。在這種勢力消長，戰術變動的狀況下，過去的地面短兵相接，會變成一種重砲猛轟的會戰。派系本身或許也會因此跳出一些有趣的新角色，代替父兄打不同格局的選戰。地方的政客也需要地方的蔡正元。第三想法，是用陳為廷的缺陷來破壞苗栗的僵固性。最後還是要來看到陳為廷的缺點。陳為廷的問題真是有夠多，從他過去的行事風格來看，完全是個屁孩，他身邊的人對他都是點點點點。而他之所有今天的地位，是因為他屁對了一些社會議題，而且持續的屁，終於屁出成就。但也就是這種「惡魔黨」，才能對苗栗產生破壞性的影響。你找個正經八百，甚至像柯文哲這種人去苗栗，只怕也是如往常的格局。苗栗政壇太死了，派好人沒用，你要夠壞，才能破壞。惡人就需惡人治，連台北政壇都受不了的怪獸，一下子放到地方去鬧大攤的，造成貪腐政客的困擾，這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這段時間有很多人問我陳為廷有沒有希望當選。我只能說他之前用掉太多陰德值，他的「重新累積陰德」之旅才要開始。當然，要以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來投入，才能績得到。

敗選之後，國民黨有過很多的檢討，開了很多會，但基本上都是自爽活動，類似於軍中的榮團會、莒光日座談，根本沒有處理到問題重點。有些理由伯還在靠北說大方向沒錯，是外在大環境不佳。雖說國民黨一路敗選，會是多數國民的「喜聞樂見」，但一種反智的邪教仍是社會的癌症，如果自己滅掉就算了，跑出來傳染別人就不好。基於道德良知，我還是來指出國民黨這種癌細胞所散播的四大腦殘執念，以免他們的「大方向」傳染到許多無辜的百姓。第一大腦殘執念，是認為「多數人很討厭蔡英文」。國民黨人一直以為全國百姓都很討厭蔡英文。選舉過程中，當在野黨主打「票投某某某（國民黨候選人），就是支持馬英九」時，也會看到國民黨人以「票投叉叉叉（民進黨候選人），就是支持蔡英文」來反擊。問題是，百姓本來就沒那麼多人討厭蔡英文，很多民進黨候選人還大方掛出和蔡英文的合照咧。你還幫忙把蔡英文和候選人牽上線，是在幫人家打廣告喔？國民黨的這種執念很強，自從太陽花學運後期，蔡英文成為民進黨的實際領袖後，統派就開始建構「蔡英文操作推動太陽花」的論述。到了選舉中，國民黨還是一直主打「蔡英文出來面對」「蔡英文不用說清楚嗎？」的這種白痴戰法，連食用油出問題都要叫蔡英文出來。這種「大方向」一直持續到選後，很多統派寫手的文章中都還可以看到這種執念，不過到了這階段，已變成「被蔡大魔王打敗的遺憾」。熟知政治圈的人都清楚，民進黨根本是一盤散沙，蔡英文只是目前比較能搞定各派系的共主。雖然她最有可能拿下2016總統代表權，但就因此幻想她是什麼引導邪惡戰術的大魔王，實在偏離事實太遠，根本沒什麼大腦正常的百姓會相信。如果你還是堅持蔡英文很壞，很空心，那我也沒辦法。但在科學上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那就是打蔡英文沒票。啊就是沒有票嘛！你是打爽的喔？腦殘。第二大腦殘執念，是主張「民進黨很有影響力」。這是從第一點延伸出來的執念，認為民進黨操縱社會上一切的反中華民國、反台灣、反國民黨動亂。從經濟不好到鄭捷案，從小孩不聽話到馬英九一臉疲態，都是民進黨害的。民進黨或許在罷佔立院主席台方面有點功能，但除此之外，百姓也知道他們沒太大鳥用，不然學生幹嘛去打下立法院呀！如果民進黨真那麼厲害，國民黨早就被滅掉，台灣早就獨立了。「民進黨害的」只是一種三流的托詞，在百姓眼中已經變成和「國民黨是腦殘」這句話等義。比如說：經濟為什麼不好呀？「民進黨害的」＝「國民黨是腦殘」。為什麼十二年國教一團亂呀？「民進黨害的」＝「國民黨是腦殘」。為什麼會爆發太陽花學運呀？「民進黨害的」＝「國民黨是腦殘」。當百姓一看到「民進黨害的」就會自動解讀成「國民黨是腦殘」。那你還選個屁呀！腦殘！第三大腦殘執念，就是認為「外省人與軍公教和過去一樣好騙」。這次選舉有許多「鐵票」家庭的中青年大舉倒票，出現和父母逆反的投票傾向。為什麼？「外省人將被大屠殺說」只剩精神病患會信了，你只要心念一轉，一秒就變成台灣人，何必自限於「外省人」這種過時認同？很多外省第三代甚至成為當前社運要角。而軍公教大票倉咧？不用講「軍公教子弟」的跑票現象，現正在職中的軍公教，早就懷疑自己的月退俸領不領得到，有些人甚至根本就不抱希望。這種票就已經在「浮」了，你還拿一堆爛梗去騙他，說民進黨上台會砍福利，砍東砍西啦。你在選地方選舉耶，地方選舉和這些福利有個毛關係啦！你拿這種東西去騙讀書通過考試才可以服公職的人，是白痴嗎？因為較重視教育，且有實質的教育補貼，這些過去國民黨鐵票家庭有受較高的教育程度，這也讓他們能階級複製，下一代再次成為軍公教，但他們已經不是同樣素質的軍公教。「問題」就出在二十幾年前發動的教育改革。雖然教改被罵爆了，但大學所提供的新思想與批判教育，讓五十歲以下的人有更靈活的大腦。他們比父母更難虎爛，而國民黨由老頭子主導的意識形態機器，用同樣的老梗一騙五十年，當然無法說服這些新人類。民進黨或許沒好到哪去，但國民黨實在太爛了，連騙人都不會。要出來當詐騙集團，至少有點誠意，用點腦想新梗好不好。真是腦殘。第四大腦殘執念，就是認為「多數台灣年輕人比老人笨」。由前一點衍生的腦殘，就是認為台灣年輕人很笨。這種笨有兩種角度，第一種是認為台灣年輕人不上進、沒讀書、沒國際觀，所以笨到不知該支持國民黨來發展經濟，第二種笨是認為台灣年輕人很好騙，易被煽動，所以被騙去支持民進黨。其實年輕人超難煽動的好不好！講什麼都不會聽，只會把講台上的禿頭當白痴。他們雖然沒讀書，但是他們會刷手機google呀！獲得資訊的速度比老頭子快太多。相對來說，老頭子才容易煽動好唄。看看選舉場子，只要一喊「皇民」「混蛋」，已經幾年沒硬過的老頭子就全硬起來了。另一邊的也別偷笑，往往也是喊聲「台灣獨立萬歲！」「台灣人民ㄎ一ㄚˇ起來囉！」還不是全場起乩。要拿年輕人的票，就要用聰明的選法嘛，用那種一小時內就可以回應，甚至google就可以破解的抹黑，你是白痴喔？現在連老人也一堆會用手機google的啦！全台灣就只剩你黨工、政客不會，這不是腦殘，什麼是腦殘？話說回來，國民黨的施政那麼爛，的確要靠愚民才能夠避免選舉崩盤，但愚民的首要條件，就是自己要夠聰明，才能夠愚人。你自己就比選民蠢，是要愚個毛呀？還被自己愚民的內容給愚到，這種腦殘程度，焉能不敗？

國民黨都快要掛了，還在那分位子。2014年12月07日00:00 國民黨人在敗選之後，普遍響起檢討之聲。有些人直指問題出在馬英九身上，認為他的施政和選舉策略是最主要的敗因。有些人認為藍軍的選舉戰術太過老舊，思維應該改進，跟上時代步伐。我稱是這些人是「原因伯」，他們指出國民黨挫敗的主因。另一些是「理由伯」，這些人檢討了半天，錯仍然都是在別人身上。這些「理由伯」認為，民進黨煽動年輕人，年輕人又煽動老人，才造成全面的大敗。有些則認為國民黨選將沒有把政策「講清楚」，只要講清楚就會贏，但媒體都被民進黨「控制」。又或是網路太發達，造成人心浮動，應該維護「那面高牆」，強化藍綠之別。原因伯和理由伯到底差在哪？我們在大學中，總是教學生碰到失敗或危機時，「不要找理由，要給解決方案」。我不想聽你遲到的理由，我要聽你解決遲到習慣的方法。又像是公司賠錢，老闆才不想聽「因為大環境不佳」這種狗屁理由，老闆想聽的是「應該立刻朝什麼方向轉型」這種解決方案。等你閒閒沒事時再來扯理由，碰到大難，就要先解決這大難，而解決之道，當然是找出正確的「原因」，而不是生出一些自我安慰的空話。現在沒空知道大便是怎麼產生的，當務之急是把大便掃掉。若以本次國民黨在網路的挫敗為例，現有國民黨文傳系統，思維老舊，技術過時，更大的問題是書讀得少、讀得爛。這種人講理論，鬼才聽得懂，就算真講出點什麼，推廣效果也極差。而且裡頭一大堆靠關係、靠派系來佔缺的人，說難聽點，根本就是清末八旗軍，只會吃餉，還不用打，擺出來都會笑死人。這些人就是當前國民黨的「理由伯」主力，明明仗就是你打輸的，卻全推得一乾二淨。而外圍的一些網路寫手，雖然會運用新媒體，但多半也是大腦空空。他們沒當過官，沒搞過選舉，根本不懂政治與選戰，只是有著忠黨愛國的意識形態，就跳出來想大戰一場。這頂多算是湘軍、淮軍這種地方團練，擋土匪可以，碰到正規洋槍洋砲，也不是個像樣對手。這些人在選後也變成理由伯。明明就是他們的爛文章引發更強烈的反國民黨浪潮，他們卻以自己的點擊率在那爭功，硬扯是資源不夠，給得太慢。那會檢討真正敗因的原因伯呢？我看到有原因伯主張，要找一個對網路、文宣有概念的政客來主導，由他去搜羅一些真正有讀書、有概念的藍色網路鄉民，建立一個評論網平台，好好的練兵。這練兵不是要出去打民進黨，到各討論區當無意義的洗版留言怪客，而是在自家打國民黨。他們認為在民進黨和鄉民網軍出手前，就先把自己人海扁一番，鬥過內戰打出抵抗力和經驗值，等到大選來臨，經驗有了，子彈有了，就可以產生實質影響力。這是個還算像樣的解決方案，指出一些國民黨網宣的實際問題。但國民黨做得到嗎？我相信熟悉國民黨、待過國民黨的人都很清楚，如果高層那批人不全換掉，鐵定是做不到的。錢會被某些政客吃掉，拿去養自己的人馬，隨便亂交一些作業充數。正如清末的新軍，練到後來， 若不是同樣不能打，就是變成了革命軍主力，又或是成為北洋政客的私兵。所以就算到了現在這個土崩瓦解的時刻，理由伯們還是在耍白痴，而原因伯，看來是孤臣無力可回天了。其實最根本的「解決方案」，就是當官的好好做，百姓安居樂業，網路上的人就不會全是找麻煩的。但難就難在國民黨胡混了太久，已經不太清楚「當官的好好做」這話是什麼意思了。不信你看，新的毛毛內閣，像是在「變法維新」，還是「皇族內閣」呢？都快要掛了，還在那分位子，也難怪朱立倫裝都不想裝，直接翻白眼。你們可以繼續鬧，但被打巴掌的可是他呀。

國民黨大敗之後，雖然有許多檢討之聲，但有一些思考引發了更大的爭議。陳文茜在其個人節目中，主張本次選舉代表著「太陽花路線」的勝出，人民選擇與暴民為伍。這看法讓許多人大表反彈。主要的爭點當然是在於「太陽花路線是不是暴民路線」，以及「是不是太陽花學運勝出」這兩件事上。我個人的看法則是，這次選舉並非「肯定」如太陽花學運的單一立場，而是展現某種「否定」，是對於某種特定意識形態的反對。我稱這種意識形態為「大王花主義」。大王花，是全世界最大的花，存在地球上可能有一億年了。這種花的代表性特色是，很臭。大王花主義呢？就是在政治上用最臭的話罵對方，罵敵手。反正就是亂罵一氣，就可以突顯自己立場標準，道德正確。當然，要臭別人，也有臭得準的，和臭不準之分。大王花主義者根本是無差別亂臭，所以他們說敵營支持者是「垃圾大學生」、「不事生產的廢物」、「沒繳稅的暴民」、「只會批評國家的啃老族」、「不敢出社會的峱種」。這些大王花主義者，帶頭的就是某些藍營名嘴。他們之所以這樣罵，多少有點收視收聽考量。反正在台灣，只要有百分之一的人買我的帳，會定時追我的節目，我的飯碗就穩了嘛。而且這種角色討中共歡心，將來也不用擔心沒工作時要幹嘛。但大王花主義者的節目畫面和內容，會被超過1%的人知道，有時甚至是10%，20%，30%，40%，50%。當這些名嘴以極端主義的言論探討時事，許多被他們臭到的人，也在觀察。蠢就蠢在於，許多國民黨人也願意和大王花主義者胡混，甚至還拉來替自己站台，自己也樂於當個大王花主義者，什麼混蛋，皇民都噴出口。冷眼的觀察者，到了這種程度，當然就變成冷笑的投票者了。出來的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其實不是太陽花贏了，而是大王花輸了，輸給這些靜靜的暴民，真正「安靜地大聲說話」的人，真正「沉默的大多數」。大王花主義者心理很清楚，「看來是我們害的」，但表演卻更加的憤怒有勁。因為他們的1%還是在呀，還是會買帳嘛！他們才不管政治人物的死活呢，因為政客，就像是繞著真實大王花飛舞的蒼蠅嘛！永遠都會有新的。大王花主義者以為自己就是新世界的神。不用檢討，不用反省，一直衝就對了。綠的，當然去死啦，藍的，去死也沒關係。我是大王花嘛，我就是世上最大的花，沒人比我大。但是真的很臭。

選舉結束，敗選者總是會有些自我檢討。最常聽到的就是「努力不夠」，這不是自謙之詞，有選過的人都知道這是事實。努力不夠之外，還有什麼原因呢？我們當然希望聽到一些真正的反省，包括對於選舉戰術上的不當、政見政策面的缺點、個人施政過程的誤失，以及個人行事態度上的反省。多數的候選人都這樣做了，但在其中也夾了幾句雜音，特別的刺耳。這聲音來自台中與宜蘭的落選人。胡志強在受訪時表示，國民黨會輸是因為不了解年輕人，年輕人認為「你給我的是應該的，沒給我的是欠我的。你給他iPhone 5，他會氣你沒有給他iPhone6」。他表示，政府不要認為做得好，民眾理所當然要感激你，時代已經變了，「政府要好好思考年輕人怎麼看這個世界」，不要總覺得年輕人情緒化、想法不一樣，應該去了解他們的心理。邱淑媞則表示，這次台北市長候選人柯文哲喊出要「聽孩子的話」效應，也是她敗選原因之一，在年長世代沒有偏好的候選人時，就會聽年輕人的意見。胡志強雖然不甘願，但至少態度還軟性一點，邱某人就真是把年輕人當作敵人來看待了。這兩者都有道德問題。怎麼說呢？胡志強清楚知道，過去的愚民教育，教出一堆只會「感恩政府、讚嘆政府」的老愚民。而教改過後產生的年輕人，根本不吃你這套。在他們眼中，政府本來就是要為你服務的，服務越多越好，不然咧？難道是服務越爛越好？年輕人這種傾向於自由主義的價值態度，是種當前的「政治正確」。「老人」抱持著效忠政府的保守整體主義觀點，這看法當然辯不贏自由主義，也被當代社群主義打爆了。但理論爭議先扔到一旁，要先來看胡志強在處事態度上的問題。那個iphone的比喻當然引起很多人的不滿（被批是污名化年輕人，爭取更好的生活本來就是基本人權），但他真正的道德錯誤，是在下面的「政府要好好思考年輕人怎麼看這個世界，應該去瞭解他們的心理。」啊你不就是市政府？你現在還是市長咧！當了十幾年，都把台中市當到變成胡志強市了，你自己知道問題，為什麼自己不改善？為什麼不去瞭解年輕人？有瞭解了？那為什麼還搞到現在這樣？明明就知道問題，那事前好好做不就得了，事後再來扯，講得自己好像是局外人一樣，你很會推嘛！全都好像不是自己的錯。這種道德病態，問題不在於「忽略了年輕人的意見」，而是在於「把自己的責任推給虛無的他人」，這就是胡志強丟了老巢的真正原因。敗選和年輕人無關，是他的處事態度有問題。他到選掛了還不肯承認這點。邱淑媞不是現任，但她的問題比胡更嚴重。她說很多沒偏好的年長者，受到柯文哲的「聽孩子的話」影響，而以年輕人的意見投票。胡頂多是瞧不起年輕人，她是所有人都瞧不起。啊年長者為什麼不能聽年輕人的意見投票？他自己就沒意見呀！沒意見當然要問人呀！都已經是年長者，當然是問年輕人，不然是到牌位前燒香問死人哦？不努力去爭取老人的支持，讓人家無法做決定，這錯當然是在妳身上，不然是在誰身上？藐視年輕人的判斷力就算了，也藐視年長者的判斷力，什麼人都藐視，你以為選民看不出來嗎？其實這次選舉，年輕選票的影響非常有限，這是因為少子化，首投族非常少，對於這種大落差屠殺的選舉來講，三四十歲的中生代才是捅爆國民黨的主力部隊。這些人在社會上混了十幾二十年，會看不出你們是什麼貨色嗎？談什麼年輕人選票的，都沒有意義。越談只是越突顯政客內在的道德病態。

 柯的獲勝，代表有半數以上市民選擇「價值」而非「價格」。2014年11月29日19:01 或許是受到台北市的選情影響，全台民眾都想像自身是台北市民來投票，這次選舉的游離選民出現大規模倒向綠營的態勢。蔡英文是否能夠吃下這鼓氣勢直拼總統，還有待觀察，這很可能要看她與柯文哲的合作成效。而馬英九大概還是會死撐在那，直到眾卿逼宮的那一刻。我要探討的重點，當然是柯文哲。他終於撐過國民黨的亂拳猛打，以符合選前民調的得票比例順利當選。我認為這個結果有三事可喜，也有三事可憂。第一喜，是突顯台北市民重視價值高度。本次選舉最大的特色，是柯文哲採用限定資金、固定戰術的選法，強調金錢以外的價值。而連陣營基本上採傳統的無限戰選法，特別是後期廣告頻發，以龐大資金帶來的媒體優勢企圖壓垮對手。柯的獲勝，代表有半數以上市民選擇「價值」而非「價格」，依當代倫理學觀點，這是選擇了「內在善」（錢買不到的東西）而非「外在善」（錢買得到的東西）。這不只是選擇了一個政治人物，而是選擇了一個「追求卓越價值」的政治體系。這對一向較重視金錢，市民也相對富裕的台北市來講，是個重大的價值觀表態。第二喜，是公民素質穩健提升。這不是說投柯的人就比較有素質，也不是說台北市民的水準全部一起上升，而是中間選民的政治判斷更加成熟穩健。在選舉中所呈現的議題激辯，從負面的議題戰到政策方向上的討論，居於中間的關鍵選票明顯「很注意在看」，並且透過網路參與討論，積極表態。雖然有許多人將本次選舉視為智力測驗，好像選柯就聰明，選連就笨，但其實擁柯者亦不乏政治意識形態偏頗的蠢人。社會無法避免有「怪怪的公民」，但重點是在居於中道、主流的公民素質，只要這些主流公民能思考政治並主動表述、溝通，這個社群就能往良性的方向發展。就理性與倫理角度，柯陣營這次在多數論辯中都是勝出的，而過半數市民能擁有類同於知識份子的認知，這代表北市公民素質已有向上提升。第三喜，是中堅世代願意改變柯文哲的選票主要來自於三四十歲的中堅世代。雖然首投族挺柯比率甚高，但因為少子化，人數有限。決定選舉結果的中堅世代居於社會生產力的核心，是台北當前主要生產力與消費力的來源，他們對於舊有的社經體制通常有一定程度的依賴，但他們站在既得利益的立場，卻願意支持柯文哲的理念，其實也突顯了真正「經濟選民」的選擇是「開明的利他」，而非「短視的利己」。這些中堅世代受過良好的教育，大腦非常清楚，過度藐視中堅世代對於經濟與社會發展的理解能力，是連陣營錯失這些選票的重要原因。雖然柯當選有以上三種正面意義，但亦有三點實務問題讓人擔憂。第一憂，是府會大戰一觸即發。議會馬上就要選出新議長，柯文哲要不要推出自己的議長候選人？如果推出，並且成功結合民進黨、小黨與國民黨叛將取得議長一職，那將來的施政可能較為容易，但就議員當選狀況來看，這種結局的機率最低。依新科議員的勢力消長，最有可能的發展，是國民黨在和柯系議員殺到血流成河後，還是取得議長一職，這種狀況會是柯最不樂見的。如果柯完全放棄主導議長選舉，也會得罪企圖一戰的民進黨黨團。如何在府會關係上展現謀略，以免一上台就跛腳，顯然不太容易。議員不是純以價值態度就可以說服的，他們才不管你道不道德，重點是你能給他們什麼「好料」。第二憂，是藍綠共治如何可能？柯文哲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決定首長人選。依其打破藍綠格局的政治態度，其小內閣會是藍綠兼有，甚至比例接近。他要如何避免國家層級的兩黨衝突，轉而成為府內施政上的實際衝突？他應建立解決機制，但目前只看到首長的遴選機制，並未看到這類解決方案。陳水扁總統初期也是藍綠共治，但陳水扁派用那些國民黨籍閣員有其政治考量，而且他自身也是擺明的民進黨頭人，就算國民黨閣員無用，還有效忠他的民進黨人，這和柯的無黨狀況大不相同。此外，柯的首長有些是遴選出來的，這些人有相對的自主性，如何讓他們服從於柯的管理，又要如何讓這些擁有民意的首長聽令下台，都是柯文哲需要盡快解釋的問題。第三憂，是承繼還是扭轉十六年來市府經建政策？國民黨長期在台北市執政，多數建設方向仍是照國民黨的傳統風格在走，例如非常強調商業發展，講求生活消費機能，這當然替台北帶來許多工作機會，但也限制了發展的可能性，並衍生一些環境問題。柯文哲在市政白皮書提的都是大方向，不是非常具體，看不出他會如何面對國民黨留下的長期經建規劃。他會選擇承繼或扭轉？如果他預期自己只有四年的時間，扣除預算受限，只能蕭規曹隨的第一年，剩下三年除了搞點小確幸，還能在經建發展上有什麼實質的改變？市民投柯，很可能只是因為連勝文品格受到懷疑，但選後大家回到實際的生活情境，經建方面的發展會成為市政的主軸。執政後，他必須對這個問題展現明確的立場，這可不是開個網站、把圖文弄得漂漂亮亮就能成事。在市民的鼎力相助下，柯文哲帶來一場奇蹟式的全新選戰，所以這場選舉獲勝的是台北市民，不是柯文哲，他必須即早認知到這一點。選贏，高興幾天就好，因為毀滅一個市長，也只需要幾天。「連勝文如何」已經不再是個理由，現在開始，柯文哲要面對的對手，就是他自己。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這次投票，柯陣營主打是「這一票，你聽孩子的話」，而連陣營則反打一把，也拍了廣告，要小孩聽父母的話。到底要聽誰的話呢？我的建議是，請聽聽自己良心的聲音。怎麽聽呢？近日開車回家時，轉開廣播，正好是政論節目。聽著立場鮮明的主持人硬抝著批判柯文哲顧問團名單，撐了兩三分鐘，還是忍不住關掉了。我突然想起一段《論語》章節。宰我（就是那個晝寢哥）覺得依禮守喪要守三年，太久了，這會導致禮壞樂崩，破壞經濟生產，嚴重影響國家競爭力，應改成守一年就好。孔子反問他，如果只守一年，之後過著爽日子，良心上是否過得去。宰我說沒問題。孔子只能回他「汝安則為之」。良心上過得去，就做吧。等宰我離開，孔子對其他弟子說：「宰我不仁啊！小孩出生後三年，父母都必須隨時圍繞在他身邊把屎把尿。守喪三年，正是因為子女體認到父母為自己付出三年的恩情，而自願去守的呀！宰我連一點這種體會都沒有嗎？」這故事和替連勝文講話的名嘴有何關係？你若問他，替連勝文講話，「良心上過得去嗎？」他應該會回答你「當然沒問題囉！連勝文上台經濟發展巴拉巴拉 …… 。」這和宰我同一個路數，講具體利益。那些具體利益，可以用錢買到的東西，倫理學上叫外在善，和幸福的關係比較薄弱，只是一種陪襯，就算有很多錢，也不見得幸福。而那些親情、愛情、友情、榮耀、成就感、社會正義、自由之類的，叫「內在善」，這才是幸福的真正關鍵。為了回報父母恩情，你會覺得那些錢買得到的東西都是小事。那選舉呢？再看到另一位名嘴。他是國內知名的倫理學家，也是提攜過我的恩師，他出的課本是國內倫理學課程最常用的教材之一。但他近來在媒體上的挺連說法，讓我在教學時（我也用他的課本），總必須加上「警語」：「雖然你可能不認同他在電視上的觀點，但他的課本還是值得參考啦！」為什麼他會講出那些前後矛盾的奇言怪論呢？有時我還真想拿著課本去當面問他：「你覺得連勝文屬於裡面的哪一種流派？我怎麼看都像是利己主義者。這種人你還推薦嗎？」但我也清楚，他之所以講這些怪話，一切都是為了他支持幾十年的黨。你問他這樣做，「良心上過得去嗎？」他應該也會回答你：「當然沒問題囉！因為黨推出來的人才都很優秀巴啦巴啦……。」也是和宰我同一個路數，講具體利益。講到都是為了黨，又讓我想起一位台大的學長。因為選舉文宣糾紛，他日前被某地檢署收押了。我認為這位被收押的學長，也是把黨看得太重，為黨付出太多，不惜險招頻出，不惜身陷囹圄。你若問他，這樣做，「良心上過得去嗎？」他應該也會回答：「當然沒問題囉！因為要勝選就必須巴啦巴啦…… 。」也還是和宰我同一個路數，講具體利益。那怎樣做，才不是宰我的路數？才是真正的心安？答案很簡單，真正的良心，不會指向具體的利益，也不能計算，而是種對他人的關切與熱愛。我們往往是「養兒方知父母恩」，自己身為父母後，才知養兒育女之苦，知道自己對子女的關切與熱愛，才知道父母過往對自己的恩情。這種心意教不來，買不到，通常要自己體會過，才轉而想到父母。守喪只是禮的一環，但背後對父母的心意，卻是全面的關切與熱愛。講到政治，利益太多，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已被錢遮了眼，為了選舉，總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背德的事，還以為自己是基於良心。特別是這次選舉。有些宗教領袖，平日滿口神愛世人，一到選舉，個人意識形態遮了眼，要信徒因為雞毛小事放棄信仰裡頭的正義責任。堂堂大教授、大醫生，為了拉下柯文哲，專業知識可以扔在一旁，「殺人囉！」的鬼吼鬼叫。他們以為自己是摸著良心做事，但真摸著良心，根本不會做出壞事。做出這些事，是鬼迷心，怎麼會是良心。做為平凡百姓，你也救不了他們，但你可以讓自己做正確的事。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投下決定一切的選票。你看看自己所關懷的人，想想還有什麼是你沒有盡到的責任。你應該協助創造一個在道德上更加健全的社會，就從你自己開始，投出良心的一票。投票前，想想你會為什麼人受苦而痛心。想想你覺得什麼行為是可恥的。想想你認為誰真正值得尊敬。想想你會如何對下一代說明這次選舉中的是非。這樣想想，你的良心就會浮現了。這就是惻隱之心，羞惡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這次投票，你已聽得太多，現在，你只要聽聽自己良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