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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統推「公投法」,好極了,請君入甕罷!

馬統推「公投法」,好極了,請君入甕罷!

馬英九率領了黨國律師陳長文、小弟羅智強宣佈推動「反妨害司法公正公投法」,誠如新科監委陳師孟的反擊:「馬自己都在幹那些事。」所以有趣的問題是,做強盜的為什麼要立「強盜法」?馬英九們為什麼不推動「反特務學生公投法」?不推動「反圖書館偷書公投法」?獨獨推動「反妨害司法公正公投法」? 表面看來,首要目標是對準監委陳師孟的「除司法敗類」說。然而不然。監委有彈劾司法院失職或違法之權,載於《憲法》第九十九條;隨便扣上「妨害司法公正」的罪名,全不濟事,更何況憲法是位階最高的根本大法,也不容宵小們玩法亂法。 那麼,馬統們要幹什麼營生呢?下面略作分疏。 首先,馬英九作惡太多、犯案累累,至少還背負五大罪。固然八年執政,又藉黨國司法結構,搞出馬友友的司法版圖,但現在政權全失,而且看來重返無門,再加上那些忠心赤膽的藍丁丁司法人員,吃陳青天一喝,恐怕不敢再包庇了。這還不是馬英九的唯一考量。馬最怕的是司法為民進黨所用,深怕民進黨以其道還治其身;過去構陷扁朝政務官,炮製扁案,押扁下牢、凌虐,會不會一一還諸其身?所以「反妨害司法公投」的目的,是建立防火牆。 其次,就是利用「反妨害司法公投」把民進黨抹成妨害司法黨。這個手法,是馬的故伎。二○○六年發動紅衫軍,藉國務機要費把扁打成「貪腐」,不但輕易的洗掉黨國的貪腐本質,更把貪腐標籤貼在民進黨身上,從而贏得大選。 最後就是選舉操作。馬英九們要利用所謂「司法公正」的公投法,取到黨內選舉的主導權,進而做為今年的選舉主軸,以此凝固、號召藍營內部。這是國民黨無牌可打下的險招,用藍丁丁胡佛的話,就是「公投綁選舉」。 問題是,機關算盡有用嗎?民進黨不如以彼之矛攻其之盾,趁機推出研擬中的「妨害司法罪」入法;只要政府推出此法,馬統們的如意算盤全盤摃龜,而且可以請君入甕,藉此法來清算馬英九「都在幹的事」。 陳師孟贊成馬統們的公投法,「如公投案溯及既往,並加重其責,尤其針對總統的部分」;老實說法務部研擬中的「妨害司法罪」完全可以照章立法。至於有沒違反「不溯及既往」原則?也可以略加分疏。 「不溯及既往」並非鐵律。二戰後盟國審判納粹戰犯,法庭即不採行被告「既往原則」的抗辯,因為正義不允許技術性的操作。這不是孤例。戰後德國的聯邦政府也不採「既往原則」,將殘害猶太人的國籍法判為違憲。台灣面對轉型正義,早就揚棄「既往原則」了,不然「不當黨產處理條例」如何可能立法?黨產會如何可能成立! 馬英九們要推「公投法」,好極了,請君入甕罷。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8-02-08
台大〉遴委會且遴委會≠台大

台大〉遴委會且遴委會≠台大

「台大」知情是不是代表「遴委」必然知情?用一個小學生都懂的數學公式來檢視,就知道完全不成立。以A代表台大,B代表遴委會,公式如下:A〉B且B≠A。
金恒煒 2018-02-01
「知識誠實」vs.「爺兒們」

「知識誠實」vs.「爺兒們」

台灣大學校長遴選事件,不折不扣已成為醜聞;而且風暴剛剛開始。如果不痛下決心處理,暴風不僅橫掃台大,暴風尾也會衝撞立法院、行政院及教育部,尤其教育部。 製造這樁醜聞的,至少有三人、三機構。先說三人,首先是應徵的管中閔,故意隱瞞時任台灣大哥大獨董身分;其次是台灣大哥大副董的遴選委員蔡明興,明知管為公司董事會成員,既不揭露事實於前,又悍然不避利益衝突而護航於後;最後,遴委會召集人陳維昭更難辭其咎,固然我們沒有證據指控陳前校長是影武者、知情者、串通者,但沒有盡責審查且輕忽的罪名,絕對逃不過。三機構,一個是教育部,既派出公家代表三人承乏遴委,卻不能洞悉其奸,行禮如儀的備員,不過坐實敷衍塞責的官僚習氣;第二,當然是遴選委員會,事先沒有做好工作,案發了,受質疑了,竟選擇性引用「作業細則」替管中閔、蔡明興解套,明顯有詐欺行為,更可惡的是故意隱匿遴選資料,欺騙大眾;第三是台大從上到下,竟沒有處理弊案、醜聞的機制。 台大號稱台灣最高學府,台大四條校訓出於傅斯年校長之手;見傅校長「第四次校慶演說詞」。傅斯年指出的第一條即「敦品」,而且引外國語「Interllectual honesty」做解釋,他說:「可以翻譯作『知識的誠實』」,第二條才是「力學」,品在學上。犯了「知識不誠實」的戒條,管中閔能當台大校長嗎?遴選知識不誠實的人當校長,不會砸了台大的校訓嗎? 台大應當是很重視「學格/品」,因為掛名涉嫌抄襲論文的「小事」,楊泮池校長鞠躬下台,那麼缺乏「知識的誠實」的「大事」,管中閔可以上台?楊泮池事件紛紛擾擾之際,有人說背後就是要把他推倒,換一個藍通通、赤條條來取代的陰謀!看到媒體報導,管中閔是靠三張企業遴選票出線,除了印證前面謠言外,也要質疑,三位遴選企業票是不是串聯後的一致行動? 管中閔醜聞案如何善了?如何給社會交代?台大兼任教授高成炎表示「新科監委第一案:台大校長案」,其實是不得已下的選擇,寄望出任監委的陳師孟成為「陳青天」。問題是,監委糾彈曠日廢時,要求監院介入,不如立院(尤其教育委員會)介入,立院介入不如政院介入,政院介入不如教育部介入,而立委無疑擔任第一道把關者,不要忘記台大校長是要到立院備詢的。 台大校友義美總經理高志明發難,公開呼籲管中閔主動下台;這不失為最簡易的解決方法。但是管中閔會不會又祭出那句江湖黑話:「做爺兒們的怎麼會在乎這個!」連「知識詐欺」都不在乎的管爺,只剩教育部出手了;教育部擺爛,那就是台大醜聞案的共犯,帳會不會算到「蔡德潘」頭上?一定。 傅斯年顯靈,必然以仗叩其脛,說:「這樣的管中閔非走開不可。」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8-01-25
蔡英文的「司改」比不上一個「老綠男」

蔡英文的「司改」比不上一個「老綠男」

陳師孟等人能不能使馬友友佔多數的監院改變成轉型正義的機制?難;能不能除去司法人員之穢?難。不過,監委的調查權,及於「各機關、部隊、公私團體」,有權「調查檔案閱籍及其他有關文件」,且各關係人員「不得拒絕」外,並無權拒絕「詢答」。
金恒煒 2018-01-18
黃國昌的教訓

黃國昌的教訓

二○一六年大選及之前的地方選舉,無論勝出的是總統級的蔡英文、國會議會級的黃國昌或市長級的柯文哲等,都是拜台灣人滅國民黨之賜的受益者。取得的權力地位,不過是攀著太陽花氣流,沒有察覺到自己不具穩固且忠誠的基本群眾,卻耽迷在權力虛幻中
金恒煒 2018-01-11
「周泓旭案」會不會發展成「王炳忠案」

「周泓旭案」會不會發展成「王炳忠案」

針對周泓旭匪諜案,北檢召開偵結記者會提出最強而有力的證據,就是復原被周泓旭刪去的「我系統開展台灣統派工作的做法體會」等電腦資料,呈現吸收王炳忠等的歷歷過程。重要的含意是,搜索王炳忠三人,完全合法且有據。北檢發言人周士榆表示,未來如有更強證據出現,不排除王等會從他字案轉為偵字案被告。 北檢偵結報告中,確實只有周匪泓旭一人的「片面之辭」,新黨指控北檢用「自白書」故入人罪則說不通。周匪自稱的「工作總結報告」是鐵證而非口供;搜索王炳忠三人有憑有據,沒有綠色恐怖的問題。 問題是,從周泓旭的「總結報告」中,能不能順藤摸瓜?一步一步的偵知王等三人的犯行?這要看檢調的功力與工夫夠不夠。既然北檢已扣押王等三嫌各類可疑帳本、各種簡體字繕寫的文件,大批百元人民幣及一些周泓旭私人物品,還有王炳忠的電腦硬碟等證物,大約不需太多時日便可取得內證,再配合繼續偵查的外證,大約可以水落石出。 世界各國的間諜案,最重要的線索皆在「錢」上入手。從北檢破解的周匪報告中赫然載明:「燎原網站目前由國台辦全額支持,截至二○一五年底,啟用資金到二十萬美元,因王(炳忠)父保管不慎遺失二萬,目前可用資金十八萬美元左右。」這段文字非常明確,而最有證據力的是「王父不慎遺失二萬」云云;有人、有錢、有故事,可以互證了。 按王炳忠父親王進步為兒子申冤接受記者訪問時,特別提到美金二十萬一事。王進步說:「檢調說王炳忠收資助美金二十萬元,我也是看電視才知道有這件事。」接著重點來了:「兒子一年多前確有拿錢給我,當時用報紙包著,我沒有打開來看,以為是兒子的孝親費」;完全吻合周匪的陳述。接下來王父坦承:「我自己沒有打開那個紙袋,所以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也不知是美金還是台幣」,然而又表示:「國台辦若有補助,我們現在生活也不會那麼苦」云云。這裡有兩個疑點:第一,為什麼生活那麼苦的情形下,收一包錢卻不打開?完全背反經驗法則;第二,既是孝親錢,為什麼一猜先猜「美金」?王炳忠們要「打倒美日漢奸」,隨手即二萬美金?更重要的是,美金數正符合周匪陳述外,也驗證「王父保管不慎遺失二萬」的說法。 二萬美金不是戔戔小數,掉了,有沒有報警?如果沒有報警,不奇怪嗎?為什麼周匪連王家瑣事是都一清二楚?不啟人疑竇嗎。 王炳忠否認自己知道「星火T計畫」,但坦承「燎原網」成立在認識周之後,也不諱言問過周一些意見。再參見周匪陳述:「擔任『燎原新聞網』之顧問並參與經營」;兩人之說若合符節。周且表示要以「燎原網」做為落實「星火T計畫」之執行,可見「燎原」是第一步,「星火」是第二步。更且「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出於毛語錄:「現在雖只有一點小小的力量,但是它的發展是很快的。」王炳忠們可以撇清其一,能撇清其二? 「周泓旭案」會不會成為「王炳忠案」?等著瞧罷。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8-01-04
司法奈何得了馬英九?

司法奈何得了馬英九?

「三中案」的錄音光碟一旦曝光,馬英九形同坐在馬鬃拴住的達摩克里斯懸劍之下。為了搶救絕命危機,馬英九到北檢檢舉承辦三中案的北檢檢察官邢泰釗等洩密外,也前往高檢署,聲請將「三中案」、「洩密案」移轉管轄;創下卸任元首向檢方控告檢方洩密的例子。 首先要問,光碟中洩漏馬英九「一刀斃命」的「回饋」說,是真的還是假的?光碟一面世,馬英九辦公室發言人徐巧芯立刻回應表示「絕非事實」,接下去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她又指控北檢洩密。這套說法,是既定對策,馬英九後來也宣稱那些報導不真實,都是假的云云。問題是,既非事實,北檢有何密可洩?接下來馬英九正式行動,控告北檢洩密。所以,光碟所洩之密是真的!這才是「三中案」的核心。 有趣的問題是,為什麼馬英九要求「換」檢察官?只要回顧黨國過去斑斑惡跡,就知道這是黨國用司法操控政治的不二法門。老蔣時期,為了扼殺反對黨成立,炮製「雷案」,透過《黃杰警總日記選讀》,證實蔣介石站在司法第一線,抓誰不抓誰,甚至在起訴書初稿加減罪名,盯住軍法長,一步不放,甚至審判前要接見承審法官,以示恩寵。小蔣在「美麗島事件」中也同樣把司法當傀儡。「美麗島案」宣判前,《中國時報》董事長,也是黨國中常委余紀忠,特別飛到舊金山,晤見灣區的教授作家們,告知某當判幾年,某也判幾年,判決結果,果然絲毫不誤。再看扁案,為了入扁於罪,馬英九可以換法官;高院宣判「發回更審」,為了不讓扁出獄,馬英九召見司法院院長以下,最高法院於是承旨,自為判決。現在政黨輪替了,馬英九支配司法不再如臂使指了,但「換」法官的伎倆,依然內化為馬英九唯一續命本領。 當然,現在看起來,不只北檢公開駁斥、警告馬英九,勿用「民粹手段妨礙司法」,而且以光碟做為證物的偵查手段,一波比一波緊。就錄音光碟,再次約談蔡正元等三人外,更抄查黨中央。固然,北檢的大動作,紓解了外界對最高法院檢察總長顏大和可能放水救馬的擔心。但是,北檢起訴了,法官們能公正審判嗎? 不只前有蔡守訓這種用「公使錢」能推磨的法官,而且後有用憲法「院際調查權」替馬解厄的法官唐玥。即使起訴、即使光碟等罪證確鑿,承審法官會使出什麼奧步?誰知道。 台灣人民為何殷殷寄望司改?就是要解決司法政治化的黨國。為什麼主張陪審團制?就是不讓蔡守訓、唐玥這種顏色法官、黨國法官繼續為惡。 馬英九惡搞司法,一再使出「三十六計,『換』為上計」的手法,徒見司法結構問題的積重難返。空言司改,卻坐視蔡守訓、唐玥們繼續荼毒司法,參審制下的參審員,反而成為他們的門神,替他們背書、當替罪羔羊。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2-28
余光中的「白玉苦瓜」,砸了算了!

余光中的「白玉苦瓜」,砸了算了!

余光中死了,但爭論反而浮出檯面,尤其與陳映真之間的血戰,成為焦點。一九七七年余光中丟出〈狼來了〉的「血滴子」,隔了近三十年的二○○八年,余光中藉「答客問」發表〈向歷史自首?〉的文章,目的在為自己辯誣;他否認陳映真二○○六年揭露他向「權傾一時,人人聞聲色變」的王昇告密。(陳文見《聯合文學九月號》)換言之,陳映真指控余光中不但親手炮製「血滴子」,還密告王昇以取其頭。 討論此一公案之前,先提個有趣的題外話。陳映真是大左派,余光中是大右派,兩人晚年竟不約而同的向中共交心,做一路人,同享獨裁政權搭起舞台上的饗宴:左派右派走了一圈可以握手! 余光中的〈狼來了〉已成歷史文件,即使不收入著作之中,也難逃公論。重點是,陳映真一口咬定余光中「把陳映真文章中引述馬克思思想之處一一校出,加上批註,寄給當時國防部總作戰部主任王昇」,且表示此一祕辛是鄭學稼親口告知的。(見陳文)這段往事遂被中國學者趙稀文揭發,迫使余光中寫了〈向歷史自首?〉的辯誣文。 余光中否認馬克思與陳映真的比校考證出於他之手,也否認有向王昇告密。不過余光中確實寄了馬克思與陳映真的比校考證文給陳芳明、彭歌等人,胡秋原也收到過:「有一位作家,也許是余光中,由香港寄來馬克思的文章與陳映真的文章要我對照一下。」至於余光中是不是抓耙仔?徐復觀揭發過余光中為學術問題向警總打他報告,事見其著《學術與政治之間》。 余光中誠不誠實?且看余光中向「歷史」「自首」答辯文。 余光中一開篇就表示他當年「情緒失控……不像一個自由主義作家應有的修養」;這是往自己臉上貼金。余光中從來不是自由主義者,一九七四年雷震就下了定論:「余光中現在已接近官方,不像個詩人。」連詩人都不配,遑論自由主義者!蔣經國死了,余光中寫拍馬屁到肉麻的頌歌,近的如是為馬英九遮羞,曲譯bumbler為「大巧若拙」的「拙」,不惜出賣專業,硬把糞土之詞點成黃金,向馬臉上貼,還寫諛詩對周美青獻媚。哪個自由主義者做得出來? 余光中為了證明自己非「官方詩人」,他說:「我從未參加過政黨,包括國民黨,有時出席某些官方會議,也不過『行禮如儀』。」謊言謊言謊言。只舉一例。一九七八年八月末,黨政軍合開「第二次文藝大會」,剿殺鄉土文學,余光中與王昇、李煥等同席,共同出刀,這算哪門子「行禮如儀」!余又否認他的地位是「國民黨捧起來的」。真的嗎?余光中一九六六年就榮獲「十大傑出青年」,這是兩蔣的囊中獎,青年余光中就此步步高升、更上層樓,敢說非國民黨所捧?在戒嚴時代,余光中從未站在自由主義立場批判過白色恐怖的兩蔣統治一聲,敢說非黨國中人? 「向歷史自首」,多麼莊嚴,儼然「向神父告解」般:余光中連歷史也可撒謊、告解也可撒謊,這樣的「白玉苦瓜」,砸了算了。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2-21
民進黨對得起彭明敏們嗎

民進黨對得起彭明敏們嗎

一九六四年彭明敏、謝聰敏、魏廷朝發表〈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楬櫫「公投—制憲—入聯」的訴求,遂而成為台灣本土運動的主軸。為了完成夙願,綠營支持者無怨無悔、出錢出力,終於盼到民進黨全面執政。我們可以毫不遲疑的說,沒有半世紀以上台灣人民的打拚,沒有今天集權力於一身的蔡英文。 民進黨回報人民的是什麼呢?十二日「公投法」三讀通過,民進黨冷酷無情的閹割了「公投制憲」的命門,可笑的卻留下「入聯」的尾巴!毛之不存皮將焉附?沒有先「公投制憲」成為新而獨立的國家,如何可能「入聯」?「入聯公投」根本是笑話。民進黨幹的是出賣與背叛的勾當,台灣人將永遠壓在外來殖民的政治架構下,翻身無門了。 公投法的功能固然不只是公投而已,但再強調一下,「公投」是台灣出頭天的繫命所在,也是台灣人死命爭取公投的唯一動因,「蔡公投」因之身殉。民進黨對得起彭教授、蔡委員們嗎? 中國國民黨的「鳥籠公投」,不為別的,就為擋公投制憲,擺明是陰謀。這次公投法三讀,國民黨袖手不杯葛,因為完全符合一貫的陰謀。民進黨的公投則徹頭徹尾是陽謀,赤裸裸的就是假公投之名行反制憲之實。最明顯的就是案前案後反覆強調的那句話:「公投法只是程序法」;黨團總幹事劉櫂豪說得最白:「公投法只規定程序事項,至於公投事項應遵照個別法律進行,變更領土、制定新憲法……,應該回歸憲法本文」云云,欺瞞性十足。 民進黨的意思很簡單,認定公投法不是制憲的程序法;不讓公投與制憲掛鉤,形同唾棄彭教授以下所有「公投制憲」者的心血與努力!蔡英文最自豪的一句話是:「打破鳥籠,還權於民」,確實,公投法的門檻大降、人民有權提案是事實,但人民當家作主的制憲公投權橫被剝奪。憲改能成案嗎?門檻有打破嗎?沒有沒有沒有!依憲法增修條文,修憲是由立院提出,人民沒有置喙的餘地,而修憲門檻高達國會席次四分之三,比鳥籠公投還鳥籠。所謂「制憲回歸憲法本文」,即行不得也,這就是民進黨把公投法定位為程序法的原因,從而造成領土、國號等公投的空洞化。 公投法通過之後,哪個政黨最歡欣鼓舞?國民黨樂透了,從此擺脫阻擋公投的罵名,久久長長背負「反公投」的包袱,終於交給新守門人民進黨,國民黨黨國的底線依然固若金湯,還可祭出新公投法對付執政的民進黨,天下竟有這樣的好康!這還不是民進黨最大的致命點,民進黨必須思考公投法是不是自掘墳墓法?很明顯的政治效應有二:一是挺綠不遺餘力的鐵桿支持者收回了對民進黨的信任,台灣本土社團的聯合聲明只是開始,雙方歷史共業的臍帶關係會不會一一斷裂?其次,挺綠選民眼見心血澆灌的本土政黨竟而不顧理念、放棄初衷,還背後插刀;結果會不會哀莫大於心死而成為冷漠的旁觀者,冷看民進黨自生自滅?甚或可能成為民進黨內殺傷力最大的批判者?「自己國家自己救」,民進黨沒份了。 反正明年選舉就見分曉,民進黨剉咧等罷。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2-14
促轉還是促不轉

促轉還是促不轉

  「黨產條例」與「促轉條例」是芟夷中國國民黨的兩個天條:一個取消其黨產;一個取消其法統,黨國的「上層建築」與「下層建築」因之完全崩解。有趣的是,國民黨有什麼反應? 國民黨早於十一月廿四日在所謂一二三週年的黨慶時即召開了亡黨弔喪會,六位黨主席(沒有李登輝)包括連戰、吳伯雄、馬英九、洪秀柱、朱立倫及現任黨主席吳敦義齊唱「國旗歌」,每一位都哭喪著臉像是合唱喪歌。「哀以思」的這段歷史性的一幕,觀者不妨「弔者大悅」一番。 以民進黨在國會絕對優勢,通過這兩個條例,不是難事,困難的是接下來如何執行?如何兌現蔡英文「對這塊土地與人民」的承諾?「促轉」遠比「黨產」的難度高得多、大得多,還要經歷許多政治工程的考驗。觀察的重點,不在國民黨如吳敦義、賴士葆之流的虛言恫嚇,而在執政黨會不會龜縮?會不會左言右行?有無勇氣、能力承擔?促轉條例甫通過,我們已看到執政團隊的理盲言論,不得不令人質疑。舉幾個實例罷。 其一,退輔會主委李翔宙大言炎炎的公然抗命:「榮民之家的蔣公銅像或照片等紀念設施,不會因轉型正義而取消。」「清除威權象徵」既是森嚴法律,李翔宙到現在還恭稱「蔣公」?公然發表挖牆腳的言行?難道民進黨立法是假的! 其二,全台一九六條中正路/街、三十所以中正或介壽為名的學校,要不要改名?當然要,這就是依法行政。民進黨立院黨團總召柯建銘竟為之緩頰、釋法,他說:「路名、校名已存在數十年了,象徵的是這條路或這所學校,而且早與在地人民、校友產生密不可分的情感…絕不可能說改就改…。」「促轉條例」已明文規定威權統治時期始於一九四五年八月,要解決的正是「數十年」的威權,難不成情感可以凌駕法律之上?黨國威權早已不在,只剩象徵;象徵不去,如何去威權呢? 其三,有二二八家屬用「浪費社會成本」做為緩改路名的藉口,更是不知所云了。要進行轉型正義,當然要付各種成本,不然何必立法? 其四,嘉義市長涂醒哲說「暫時」不會更改中正路名、彰化縣長魏明谷說要「傾聽民意」、桃園市長鄭文燦說「兩蔣雕塑公園不廢止」;既已立法,任何縣市長只有依法而行,豈有「暫時」、「民意」、「不廢止」的藉口?違法而不改,不僅有罰則,市民也可以向法院提出控告。注意,依法只有促轉委員會有權作「保存不義遺址」的決定,不容地方首長—尤其民進黨籍的—隨便置喙。 「黨產」與「促轉」兩條例是敲開黨國糞坑鐵門的鑰匙,黨國的潘朵拉盒子既已打開,民進黨只有拚命向前之一途。民進黨寄望委員會兩年內完成任務,當然是為了大選,一旦促轉不力或不成,反成為大選的利空,民進黨不要算盤只撥一邊。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2-07
拆了鳥籠設下雷區

拆了鳥籠設下雷區

「公投法」為什麼重要?人民受夠了代議政治的暴力,透過公投法可以把權力直接拿回到手中,人民可以自己當立法委員。但把「公投法」放在「公投─制憲─入聯」的脈絡中,則公投是完成台灣成為正常國家最有合法性及合理性的程序工程。中國國民黨之所以立「鳥籠公投法」,就是閹割公投法,使黨國體制永遠壓在台灣人民頭上。 那麼要問的是,民進黨執政了,為什麼公投法在立法院擺爛了一年多還不能進院會?民進黨的如意算盤是用「兩可」偷渡「兩不可」。「兩可」是什麼?一個是「投票年齡降到十八歲」,一個是「公投連署門檻下降」;「兩不可」又是什麼?一個是「不可修憲」,一個是「不可變更領土」。然而,民進黨不排審的原因,據說卡在投票門檻上。老實說這不是「公投法」的核心議題,門檻只要不是高到不合理的地步,是可以協商、讓步的,不要在次要問題上打轉而讓民進黨轉移了公投的重點,也就是說,不要為了戰役而輸掉戰爭。 公投法最重要的戰爭厥在國家定位。民進黨「公投法」修正版本中明文規定「有關憲法修正案之公民投票,應依憲法修正程序為之。」(第三十一條第四款)憲法修正程序見增修條文,修憲權只賦予立法院,人民不得置喙;尤其第十二條即是鳥籠條文,連立法院也基本修不成,明顯「違憲」!何況增修條文的修憲程序,完全背反主權在民的實質意義,也剝奪了「人民的權力」。 這裡再強調一次,「憲法」本文第十七條:「選舉、罷免、創制、複決」是「人民」的「權力」,不容立法院全碗捧去,再說,依增修條文,修憲須經立法院「提議」及「決議」,人民有而且只有成案後的「複決」權。我們固然不否定立法院有修憲權,但不過是修憲的「一個」管道,而不能是「一且唯一」管道,人民的修憲權必須還諸人民。 因此公投法修訂的法源,非明列憲法第十七條的人民創制權不可,否則大法官可以祭出增修條文,指修憲及變更領土專屬國會,人民無權過問;即使有公投法,人民也不能修憲。一旦創制權入法,就表示人民有修改並制定法律之權,不受增修條文的掌控。那麼再問,創制權包不包括憲法之修改?「憲法」並沒有明文規定不可,而增修條文第一條、第十二條也不能為否定的依據。 政治會變成魔術,一旦權力在手,就可以把大象變成空氣;「公投法」就是例子;國民黨把公投法變成鳥籠,民進黨打算拆了鳥籠卻又設了雷區。但是誠如《自由中國》被封前的最後社論題目〈大江東去攔不住〉。台灣要成為正常國家,是擋不住的民主浪潮,民進黨不要妄圖用「兩可」挾帶「兩不可」。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1-30
習大大的「兩岸」跟屁蟲

習大大的「兩岸」跟屁蟲

中共十九大的重要成就,就是打造習近平加冕封號成為「新時代的領導者」;早有媒體指出習近平要做毛澤東第二。習近平把自己擺放到與「舊時代」的毛主席同一位階,過去是「毛主席萬歲」,今天是「習主席萬歲」,這是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習主席既已萬歲,北京外國語大學黨委書記韓震在《求是報》(按,像不像蘇聯的《真理報》!)上的文章〈中國才是當今世界最大的民主國家〉,當然不是「笑話」!果然,台灣的《風傳媒》馬上如響斯應的刊出石之瑜的文章〈中共的民主自由超過民進黨〉,乖乖,今天台灣的「教授」要與中共「黨委書記」隔海唱和,一個明捧、一個暗讚,有趣! 不必多談,只引一個重點,看看韓、石兩人對民主的「基本精義」的闡釋有多雷同。 石之瑜的文章在揚共批台,抨擊民進黨。他說:「民進黨的基本決策壟斷程度非常高,甚至比共產黨高,跟是否投票產生並無必然關係。」再看韓震說法:「民主更不等於『一人一票』,其存續發展的前提條件是社會基本穩定和存續發展」。石之瑜認為「一人一票」下,民進黨執政比共產黨壟斷程度還高!石之瑜的下一句話更有趣,他說:「台灣人民擁有(的)權利,壟斷者可以隨時建立新規則,選擇性的加以限制或侵犯,甚至比不上大陸人民的權利來得穩定。」與韓震全力支持習大大的「穩定壓倒一切」,豈不是完全相同? 石之瑜是小小咖,鬧笑話也就算了,黨國之子馬英九到今天還抱著「化獨漸統」的骨罐子不放,才叫可憐。NHK說:台灣年輕人早已天然獨了,馬英九竟說:「兩岸要不要統一,應該由兩岸人民來決定。」馬英九是特務出身,一向反直選、反民主,不贊成用「一人一票」的方式產生市長、總統,今天不得不自己打臉說:「台灣是自由社會,想不想與大陸統一,人民有投票權」云云。即使馬英九也得承認「投票」是最後依據。那麼要問的是,中國人民有自由投票權嗎?沒有自由投票權的中國人民如何與有自由投票權的台灣人民共同做政治決斷?更何況台灣的「公投法」正在補正中,中國人民有公投法嗎? 儘管台灣人民有投票權,馬英九仍祭出黨國的最後壓箱寶—他們的憲法—來呼應習大大的「祖國統一」。馬英九表示「台灣獨立」不可行,因為中華民國憲法不允許云云。這裡有兩個問題,先說小的,再說大的。小問題是,台灣人民投票的法源來自中華民國憲法,中國呢?中國人民早就否定了中華民國憲法,兩岸是一邊一國,已沒有「共同」的憲法基礎,如何共同決定?其次,中華民國憲法是外來殖民憲法,所謂的「中華民國憲法」其實比「中國是最大民主國家」的笑話還大。在韓震、馬英九、石之瑜們的跟屁聲下,烘托台灣當務之急三件事:公投、制憲、加入聯合國。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1-23
柯文哲需要民主葉克膜!

柯文哲需要民主葉克膜!

沒看過所謂「素人」市長如此賴皮、撒潑的。醫生出身的台北市長柯文哲日前在議會面對總質詢,不但不敢實問實答,還玩弄宛如金庸筆下的韋小寶伎倆,把莊嚴議會當成搞笑舞台耍弄。柯文哲貶損傳聞北上參選的陳菊市長說:「台北市民水準很高。」台北市長水準有多高?我們來看看。 民進黨市議員周柏雅針對「雙城論壇」講稿疑雲,要柯文哲說清楚講明白。柯文哲九月接受電視訪問時強調他去雙城論壇之前的講稿送國安會,言下是在中國的發言,什麼「兩岸一家親」、「兩岸命運共同體」等等荒腔走板的論調,即使不是中央政府授權也是獲得同意或支持,但柯反批總統府:「等到出事了,就拿這個攻擊。」到底真相如何?不僅市議員要了解,做為代議士的議員也應為市民追求答案。 怪的是,柯市長十月二日接受質詢已答應要和盤托出,到十一月十四日總質詢又左推右推,堅不吐實。柯文哲的撒潑尤見於回應議長的提問:「市長你之前已答應議員(要回答)了。」柯文哲反指周柏雅沒有「押日期」,沒說什麼時候要。這個答法完全是江湖無賴的賴帳口吻。台北市長的水準夠不夠嗆? 柯文哲的另外兩招擋箭牌更叫人瞠目結舌。一個是反質詢:「你做為一個民進黨員,要讓我跟民進黨關係更緊張嗎?」甚至要「黨團」處理。渾不知「現代民主國家的標記,並非政治和諧,反而是政治衝突。」(民主理論大師Dahl語)市長與議員有緊張關係是民主政治的必然,其次,市長敢公開命令反對黨黨團扼止黨籍議員質詢?什麼跟什麼啊!柯文哲似乎完全不了解民主政治的真諦,也不了解民主體制的制衡運作。柯文哲曾自豪說醫生世代要取代律師世代云云,醫生從政不是問題,沒有民主ABC的基本素養才是問題。 在周柏雅逼問下,柯文哲又祭出「國家機密」當幌子,表示「這個問題涉及國家機密,…不是我說怎樣就怎樣,也不一定要在這裡拿出來公開講」。周柏雅以柯文哲的矛再打柯文哲的盾,祭出他一貫強調的「公開透明」與「全民參與」來反駁,柯文哲竟然使出無釐頭招式:「還有更偉大的情操,替國家扛下一切,我有我的政治判斷」,又說,很多事情不能拿到檯面講云云。「不能拿到檯面講」,所以十月二日要和盤托出的答詢是騙人的,是緩兵之計;這是謊言之一。謊言之二是,「雙城」講稿為什麼屬「國家機密」?我們有〈國家機密保護法〉,雙城講稿合乎哪一條?又有誰將之列為「國家機密」?一派胡言。此外,不要忘記盧梭的教言:「愛國主義是惡棍的最後庇護所。」一旦「公開透明」的謊言被揭穿,就躲入自家織就的「國家」庇護所中,更何況「兩岸一家親」又屬於哪一個「國家」的利益? 柯P需要民主葉克膜!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1-16
關於「車輪旗」的幾個思辯

關於「車輪旗」的幾個思辯

毀旗案不過是再度戳破「國王沒有穿衣服」。中華民國在台灣裸奔了六十八年,也就是不要臉了六十八年,自以為穿上「中華民國」、手持「車輪旗」即儼然是國家了。毀旗案不只是所謂國旗案,而且也是國家認同案。
金恒煒 2017-11-09
連家在台灣玩完了

連家在台灣玩完了

連橫不僅鄙視原住民,所著的《臺灣通史》其實是建構在黨國史觀之上的台灣史;為他著序的徐炳昶說他是老國民黨人,另一位作序的「黨國元老」張繼,開篇第一句話:「自開羅會議決定台灣歸我所有」云云,就是國民黨據台有理的謊言。連橫的史觀完全是中華民族+大漢沙文+國民黨組合而成。
金恒煒 2017-11-02
斥廖達琪們的胡扯!

斥廖達琪們的胡扯!

救國團是不是國民黨的附隨組織?這是不證自明的事實。要證據?且看下文。 這裡先處理黨產會召開的第二次公聽會中國民黨代表們的胡言亂語,他們除了用「看不出」這種毫無知識的話搪塞外,委任律師劉昌坪指出,蔣介石日記不一定可信,因蔡總統與蘇院長都曾參加救國團活動,可見「不分黨派」云云。劉是律師,應知道所有論證都要證據,指蔣介石在日記中說謊,卻不提證據,只顯示為了掩護非法組織寧可打蔣耳聒。至於說蔡、蘇參加救國團,不能反證救國團非附隨組織。更可議的是,中山大學廖達琪教授,竟然敢說「雷震認為救國團非國民黨附隨組織」;「附隨組織」雷震哪聽過?捏造雷震的話,叫人不齒。 救國團宣佈成立之後的十二天,《自由中國》即刊出徐復觀質疑文章(七卷八期),認為救國團是「國家體制外」的組織,人事上「其負責人如蔣經國、周至柔至程天放…都是國民黨的核心幹部」,「團章」明示「在三民主義最高指導原則之下」,「團徽」則中間青天白日,「乃國民黨黨徽」;完全坐實即現今所謂「附隨組織」。再看雷震回憶錄當年省主席吳國楨的說法:「我反對青年救國團之設立,但不發生作用,我只能消極行動,不發給經費,所以蔣經國恨死我了,偌大一個組織,未經立法院立法,只由總統一紙命令,蔣總統即為團長,蔣經國即為團主任;……除了『家天下』之外,別無其他解釋。」雷震、徐復觀因之備受蔣經國打壓,俱見雷震日記。 救國團既為「附隨」的黑機關,自沒有法定預算,只能憑權勢到處找錢。一九五四年六月吳國楨在《展望(Look)》發表〈你們的錢在福爾摩沙建立了警察國家〉,痛斥「救國團是師法希特勒青年團和共青團的青年團」,與胡適發生論戰(詳見拙作《面對獨裁》〔上篇〕),時任省財政廳的任顯群就說吳國楨一毛不給,他只能偶爾給一些,以維持關係云云。這不是「附隨」什麼才是? 《自由中國》從頭到尾主張「撤銷」救國團,發表社論,一論、二論乃至三論;皆以「撤銷救國團」為題。下依三社論為據。一九五二年老蔣在青年節文告中宣布成立「救國團」,九月行政院「訓令」核准,完全沒有立法程序;且成立在前,「訓令」在後,完全是以黨領導。一九六○年七月一日救國團才正式納入教育部,原屬救國團的軍訓人員,也全部併入教育部。這樣救國團是否脫離「附隨」?不,在教育部之外還留有一個「一室五組」,正是搞「活動、文教、青年」的那個救國團。 所以一九八九年向內政部登記為財團法人的救國團,是「一室五組」的孑遺,繼續國庫通黨庫、黨庫通私庫,掙了偌大產業。拖到今天才處理救國團,只有依《自由中國》的主張—「撤銷」一途,別無他想。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0-26
《面對獨裁》書成自記

《面對獨裁》書成自記

  《面對獨裁--胡適與殷海光的兩種態度》 這是一本意外的書。這裡的「意外」,不是學者、作家出書時所說的在寫作計劃之外的那種意外;我的「意外」是真的意外,是超乎人力掌控的生命之意外;本書是掙扎於兩次癌患意外下的劫餘之書。 2010年8月,我得了胰臟癌,依當時的各種資訊,存活率很低,低到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二。一位朋友的哥哥是腫瘤專家,看了我各種病例報告後,判決很簡單:「2年」。於是被迫放下手上所有工作,包括經營了20多年的《當代》及出版社、政治評論專欄以及廣播、電視談話節目等等。一貫被忙碌填滿的生活,旦夕之間全抽空了,只能聽憑癌細胞在身體裡搞殖民。 2010年9月大手術之後,承昭姿的安排,到和信做化療與電療,院長黃達夫先生常到病房探視。黃院長博聞多識,跟我上下古今談了很多,很引發我們的談興,他或許是透過「談聊」來做心靈馬殺雞? 5周的化療、電療結束之後,繼續追踪,每3個月做一次斷層掃瞄。2013年,看來情況穩定且樂觀,內人與我遂起念到芝加哥探視寫論文的兒子,預計待3個月,等他論文殺青。3個月的停留,本來打算接受長青兄的建議,趁機寫一本與胰臟癌拚摶的書(當與文翊合寫;是我們下一本書);長青兄的尊翁患胰臟癌過世,他認為這本書可以風行一時。 芝加哥幸有老友楊誠、譚愛梅兄嫂、許達然夫婦及新朋友李旭登、林瑛莉伉儷等,不算寂寞。最好的是,能與兒子同到芝加哥大學,他做研究,我摸到圖書館去,瀏覽台港雜誌,還可借出細讀。基本上我關注的是50年代台灣政治的文章、書籍,尤其吸引我注意的是吳國楨事件中胡適的角色,我也注意到殷海光與胡適的分歧。解嚴後《自由時報》根據吳國楨回憶手稿並訪談吳夫人黃卓群女士,1995年出版《吳國楨傳》,附錄了當年最犯蔣家忌諱的文献,包括〈吳國楨啟事〉、吳國楨給蔣介石的五封信、致國民大會書、宋美齡與吳國楨夫婦來往書信以及吳國禎與尼克森的來回信等等,據說後來國民黨所以派人暗殺江南,就是因為江南要訪問吳國禎,披露那些書信、檄文,抖出那一段黑暗醜陋不堪聞問的兩蔣穢史。 可怪的是,《吳國楨傳》中獨獨缺少他與胡適論戰的過程。如此關鍵緊要的史實,為什麼吳的回憶錄及吳國楨夫人訪談不著一字?受好奇心的驅使,開始蒐看這方面的文獻。芝大圖書館存有Look全套,我影印了1955年吳國楨挑戰蔣家父子的文章,「Your Money Has Built a Police State in Formosa」(〈你們的錢在福爾摩沙建立了警察國家〉)。可惜的是,胡適針對吳文發表在《新領袖》(The New Leader)的反駁文章「How Free Is Formosa?」(〈福爾摩沙有多自由?〉,沒有見到。芝大圖書館館藏獨缺《新領袖》,館員告知可向別的圖書館調閱,但一算時間,來不及了,只好作罷。不過圖書館藏有中國學者楊金榮的書《角色與命運——胡適晚年的自由主義困境》,摘譯了胡適《新領袖》文章的一小部分內容。返台後披覽、蒐羅各方材料時,發現《中華日報》當年即有譯文,自不必麻煩美國的友人代勞。 回台之後開始廣泛閱讀,也開始着手撰寫殷海光與胡適因吳國禎事件而引發的諍論,並重建此一公案的始末。初稿將完未完之際,醫生發覺我又得了淋巴癌,萬幸不是胰臟癌復發,折騰了長達約半年的化療,幾乎纏綿床榻,苦不堪言。2013年12月下旬政大舉辦﹝自由與獨立——紀念張忠棟教授八十冥誕學術研討會﹞,張忠棟教授是我尊重的舊識,我奮力提出〈胡適:自由主義者還是蔣政權的捍衛者〉初稿,由於療程未完,身體虛弱,不能親自與會,託主辦人薛化元教授代讀。後來與李筱峰教授談起此文,他推薦我在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化研究院的學報《文史台灣學報》發表,承慝名審查提出意見,經過仔細增補修訂後,本書〔上篇〕在《文史台灣學報》2015年6月的第9期發表。 潘光哲兄讀過我前文的抽印本,〔中篇〕〈「反攻大陸問題」:刺入蔣政權的木椿〉寫就後,承他的厚愛要我提交論文給中研院近史所在2016年12月6日舉辦的「胡適與知識人的變局選擇」學術研討會,我將〔中篇〕的末節抽出,另題作〈從「反攻無望論」到〈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殷海光的 legacy(遺緒)〉,在討論會中宣讀。過去從沒有人揭示殷海光的思惟與彭明敏的〈台灣人民自救運動宣言〉的直接關係;這是第一篇。 〔下篇〕始於1958年4月8日胡適離美返台任中研院院長職,終於1960年9月4日雷震等三人被捕、《自由中國》形同被封,中間不過兩年半。胡適帶着樂觀使命回國報效台灣,却碰到朝野大對決。雖然序幕從胡適「為雷震樹銅像」拉開,但火車對撞的終局,勢不可免:—方面蔣政權以院長職羈糜胡適,要修改出版法、打擊言論界,目的就是建構三連任的蔣家王期,然後以父傳子;另—方面的《自由中國》以輿論界重鎮,全力反出版法修訂、扺死對抗蔣介石違憲三連任、組建反對黨。中間橫空殺出的就是「陳懷琪事件」;《自由中國》面臨人坐牢、雜誌被封的險峻。胡適知道事態嚴重,屈膝寫〈公開信〉乞憐,又發表〈容忍與自由〉,蔣介石最後網開一面,官司遂不了了之。胡適援引的「容忍比自由還更重要」,典出胡適康乃爾大學的業師 George Lincoln Burr,其實伯爾教授所說的—用漢語簡化版—是「寬容比反叛更重要」;伯爾原本的論述在宗教,胡適轉手挪用在政治上,於是「容忍比自由還更重要」成為胡適晚年論定。 全書主體三篇寫完,先送李永熾兄寫序。永熾兄看完〔下篇〕​,問一個問題:「為什麼胡適把業師柏爾教授的『自由比反叛重要』轉手成『容忍比自由重要』?」這是好問題;李永熾兄一眼看出我論文還可以深挖的地方,其實答案在我論胡適與蔣介石關係的未完稿中,我寫完1949年前胡適與蔣介石關係的草稿,1949之後尚未動筆。為了解答永熾兄的提問,着手增補3萬多字的〈胡適晚年與蔣介石的深層結構關係〉;並且重新改動〔下篇〕​的文章肌理。本書以殷海光與胡適三次諍論為骨架,既然探究了胡適與蔣介石,為求論述完整,勢非分疏殷海光與蔣介石的關係不可,藉「卷首」增補為〈豹變:從法西斯到自由主義的殷海光〉;從而對照比觀殷、胡歧見及矛盾的核心議題。﹝卷首﹞是以胡適之死展開,殷海光的豹變做結,全書情節呈現倒敘的效果。 把胡適與殷海光的諍論當成主幹,鉤勒盤根錯節、枝枝葉葉的大大小小事件,藉以窺見流動而詭異變幻的當年歷史風景,身在局中的《自由中國》諸君當時不見得能「偶開天眼覷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本書嚴守論文書寫規範,凡引文必加註,一則是出於論證書成自記(argument)必須要有堅實的史料當基礎,二則提供信而有徵之史料,以供人查驗、援引。在我閱讀過程中,凡沒有確實來源的說法、史料,—切摒棄,以免誤入歧途。本書雖用學術方式出現,行文則力求明白有趣,讓事件層層展開,盼讀者有「偵探」的樂趣。 最後說明,在胡適、殷海光成為台灣與中國顯學,而且專論、專書充斥的當下,為什麼還要寫這樣一本書?拙著能有什麼新的發現與意義、價值?答案當然要讀者來下,不過,略可以表示的是,本書取徑有所不同,在於筆者是歷史系正途出身,研讀史學沒有荒廢,而且觀察政治、評隲時政積數十年經驗,能看到政治操作的眉眉角角,具有一般歷史學家所缺乏的觀察政治的眼睛。換句話說,這是史學與政論合—爐而共冶的試作,希望在胡適研究、殷海光研究、雷震研究及1950年代台灣自由主義研究上,有突破性的進展;成或不成、當或不當,有賴方家指正。 延伸閱讀:【專文】兩個世代的自由主義者及其交會——序金恒煒《面對獨裁》
金恒煒 2017-10-17
周政達與唐玥寶一對

周政達與唐玥寶一對

  民進黨立院總召柯建銘自訴前總統馬英九案,一審法官是唐玥,二審法官是周政達;大家要好好記住。其實黨國法官多不可勝數,要一一列名,恐怕系列專書也納不下。但是柯對馬案,則是剛出爐的最佳反面教材。 先談荒謬之一。其實高院法官重重打了地院法官大耳括,也可以說周政達狠狠修理了唐玥。不只是唐玥替馬脫罪援引的憲法四十四條不為周政達襲用,更重要的是,周政達完全採用九七增修新憲版本。國民黨制憲之初,為何有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總統調和院際的「權限爭議處理權」(即四十四條)?因為總統是虛位的,沒有權力的,這就是為什麼蔣介石當年要胡適去選總統;蔣自言他是要做事的,寧願出任行政院長。因為總統無權,所以可以擔任院際爭議的和事老,就像泰國的皇帝或英國的女王。九七年之後,總統已有實權,那麼四十四條就像五十三條(行政院長是全國最高行政首長)一樣,都屬「死法條」。周政達擺明訓示唐玥,要遵循的是九七新憲而不是原憲法。這是高院教訓地院、周政達教訓唐玥! 再談荒謬之二。九七新憲與憲法舊文本衝突時,應請大法官釋憲,不能違憲自為判定;和唐玥一樣,這是肆意私引憲法。僭越權限的攘奪大法官之權,在古代合該劾大不敬,要殺頭的。 荒謬之三,思惟謬誤。周政達判決書所引總統獨一無二如民選皇帝的無上權力,是因為這部憲法支離破碎;不同總統、不同政情就有不同狀況,不能一概而論。至於「中央閣員如有風紀問題,總統出面了解,併同行政院長處理,……,與憲政體制不相違逆」云云,更是荒唐到極點。 首先,立法院長是由立委互選出任,不歸總統權力所及;更且行政院要向立法院負責,行政院長可以「論處」立法院長?請問這合乎哪一條憲法法條,更遑論民主的制衡機制了。 第二,政治權力的種種運作,或有「事實」可循,但憲法、法律森嚴,不容破壞。周政達的荒謬絕倫,就是用「事實」逆推「規範」,「實然」侵害「應然」;「實然」豈能導出「應然」? 第三,所有「應然」、所有「規範」,全遭一人壟斷、獨佔,那就是「天無二日」;與周政達藉口的避免總統成為「孤家」、「寡人」,全然背反。換句話說,周政達正是要證成「一人專政、一黨獨裁」的合理現象。 荒謬之四,周政達以「八十八秒通話沒有監聽內容」做為缺乏證據力的判奪,完全禁不起檢驗。「八十八秒」是整個鬥爭事件的重要一環,周政達不惜「去脈絡化」為馬脫罪,這叫做何患無辭! 可怕的是,這不是寶一對,而是黨國司法結構的通體呈現。這些法官們為什麼敢如此膽大包天?台灣司法就是民主之恥。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0-17
斬斷「綁票」政治學

斬斷「綁票」政治學

世大運固然讓柯P賺翻了,緊接著的台大毆人事件,不但暴露了柯P赤裸裸的紅色工程,也坐實了綠營對他的不信任;柯P好不容易從世大運賺到的盈利,頓時化為烏有。
金恒煒 2017-10-10
給柯P上一堂「統戰」課

給柯P上一堂「統戰」課

柯文哲很生氣被抹紅,高聲喊冤:「太過分」了,「連柯文哲都要把他搞成共產黨同路人。」問柯文哲紅不紅之前,先問一個基本命題,抹紅某人容不容易?能抹紅陳師孟嗎?能抹紅曹長青嗎?能抹紅彭文正嗎?那為什麼這麼多人能抹紅柯文哲?! 柯文哲很生氣被抹紅,高聲喊冤:「太過分」了!先問一個基本命題,抹紅某人容不容易?(資料照,記者方賓照攝) 柯P自稱是毛迷,到延安自是「朝聖」;到延安而不知共產黨的可怕,就像歌德派的斯諾(作有《紅星照耀中國》),絕成不了批判派的高華(作有《紅太陽是怎麼升起來的》)。柯P既自稱到延安是學習共產黨如何打敗國民黨,老毛早就自白了,他說打敗國民黨有三大法寶,而「統戰」就是其一。有趣的是,柯P反為「統戰」解套說:「統戰在台灣是污名化的名詞,在大陸那邊這兩個字滿正常的。」柯P是毛澤東不及格的學生。 「統戰」即「統一戰線」的簡稱,是列寧的教戰手冊,而且遙承馬克思、恩格斯思想;這是上古史,先不談。從中共建黨到現在,「統戰」經過五個階段:建黨時「工農民主統一戰線」、抗戰時「民族統一戰線」、建國時「人民民主統一戰線」、改革開放時「愛國統一戰線」,到現在是「反台獨統一戰線」。「統戰」是中共的建制,當然「正常」。 中共的「統戰」是一本大書,不能細表;最簡單的公式就是「拉攏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用他們的術語,就是「拉出去、打進來」。拉出去是拉攏領導人物(有資格的如柯P等),打進來就是把「地下黨員或同路人」(有資格的對象如白狼、連戰、馬英九、高金素梅等)打進敵人內部。就前者言,中共採用物質支援,就後者言,就是植入木馬程式,讓敵營中毒而崩亡。 拉攏次要敵人的關鍵在錢。中共挹注「民主同盟」是一百萬法幣,每月六萬法幣,並提供《新華日報》的印刷廠供民盟印製文宣。再看羅隆基的例子。雷震說羅隆基只是自由主義者,因為寫文章觸怒蔣政權,不讓他教書、不讓他發表文章,還剝奪了他「參政員」的唯一工作,羅隆基頓成無業遊民,生計陷於絕境。雷震說羅隆基的生活費最後由中共提供。能言善道的羅隆基宛如中共駐重慶外國記者的特別顧問,每天上新聞,替中共加分。 中共在台灣繼續玩「拉出去、打進來」的把戲。拉了誰出去?只要看誰像民盟、像羅隆基一樣替中國說話、做事就知過半了。至於物質支援,立委邱議瑩說,中共每年給白狼二千三百萬,給統促黨一億三千六百萬,當然。 替中共「牛馬走」,把「統戰」說成「細菌」,背著中央與中共你「麻」我「吉」;在台大事件中,被郁慕明稱讚「做得好」,在趙少康節目中損扁;再亞斯伯格也不得不令人起疑。柯P到中國幫忙賣葉克膜,有沒有把柄?中共統戰的暴力手段同樣無所不至,柯P中鏢了嗎? (作者金恒煒為政治評論者;http://wenichin.blogspot.tw/)
金恒煒 2017-10-03